圣阳墟

    “突破失败了啊！”
    楚飞无奈叹息一声，闭眼身体直挺挺倒下。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过去所看见过的一切，这些景象仿佛不断地在他们眼前回放着。
    忽然，楚飞眼睛睁开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身处何处，身在何方，整片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人。
    “我这是在哪？”
    “这是什么地方？”
    茫茫天地间，楚飞话语不断回响。
    “天六合之变，境期已断，无愈之症，双者悲呼！”
    忽然，一道颤音在这茫茫天地间响起，这话语仿佛是什么人在低声哭泣，又仿佛是什么人在无奈叹息。
    “这是什么意思？”
    楚飞想了很久，他的记忆仿佛衰退了一般，什么事也记不清，想不起。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终究还是没能突破那一层壁垒！”
    楚飞低语，他抬头看天，叹息，随后不断重复着那道茫茫之音。
    “我似乎听过这句话？！”
    “那…到底在哪里听过？”
    “这…到底什么意思？”
    楚飞双目迷茫，站在这片天地间不断思考着。
    这片天地间，这道颤音时不时回响起，回荡着，冲击楚飞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楚飞心里突然明悟了，他张口跟着那道颤音缓缓念道：“天六合之变，境期已断，无愈之症，双者悲呼！”
    “呵…我终于知道了为何这片天地不再适合双修武者修炼了！”
    紧接着，他直接蹲下，抱头痛哭，又站起来大吼一声，道：“这片天地已经被改变，双修之道已被斩断，我们这些武者又如何能跨上去？”
    “这…分明是条绝道啊！”
    “天要亡我们啊！”
    “呵呵，真是可笑！枉费我这么多年来努力修炼，到头来竟是这么个样子！看来……这便是我的终点，这个年代，所有双修武者的终点，太悲哀了…”
    楚飞泪流满面，痛哭流涕，不断地用手锤着地面。
    他心里非常不甘心！
    又过了很久，楚飞的眼泪已经流尽，他面无表情，心里通明，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他每走一步四周都会回放着他所经过过的一切。
    “我的路……似乎也就这样了！”
    楚飞摇头，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淡淡说着。
    他心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
    外界，楚飞猛的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周围全是瓶瓶罐罐。
    卷老看着楚飞，说道：“你睡了整整三个月，终于苏醒了！”
    “卷老！”楚飞坐起来低声说道：“道路已断，我已无法继续前行了！”
    卷老沉默不语，他知道楚飞说的意思，随后叹口气说道：“希望会有的！”
    “天六合之变，境期已断，无愈之症，双者悲呼！这是绝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卷老吐出一口气，他没有提出解决办法，这种事情只能靠楚飞自己摸索。
    “我要离开汉江帝国了，前往别的帝国！”楚飞捂住头脑，低沉话语声传出。
    “我希望我们相见的那一天你能振作起来。”卷老点头，直接飞进了楚飞的纳戒内，开始沉睡了。
    楚飞扒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胸膛处的一道伤疤，苦笑摇头。
    随后，他找来了一根棍子，一步一脚印朝着某一方向行去。
    他相信，只要按照自己的这条道，会走到其他帝国的。
    ……
    春来暖风，夏有灼日，秋叶凋零，冬雪覆盖。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过去一年了。
    这一年内，楚飞头发太长没有打理看起来乱糟糟的，脸上胡茬一大堆没有清理，身上衣物破旧不堪没有更换，唯有一根树枝被磨的光滑锃亮。
    他喝着酒摇晃行走，是一副酒鬼模样。
    一年时间，他已经离开了汉江帝国，来到了隔壁南华帝国。
    南华帝国地大物博，城镇众多，经商者也很多。
    由于楚飞喜欢喝酒，没事多会用灵液与那些人换酒喝，一来二去熟透了，对方送了一张详细的地图给自己。
    但他并没有用，直接扔进了纳戒中，自己则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认定的一个方向行去。
    他行走了这么久，路过一个又一个村镇，看透人世沧桑，品尝了众多劫苦。
    村庄城镇里的人们看着这么一个流浪人，纷纷远离，也有人处于同情给楚飞扔了几个铜币，希望他能买件像样的衣物，吃点像样的饭菜。
    但楚飞则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离去，朝着下个地方行去。
    也有武者在下一个城镇里看见楚飞，他们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要饭的速度这么快便来到了这里。
    这一天，雪花飘零，楚飞正蜷缩在一个村落的胡同角落里躲避落雪，整个人都被冻的瑟瑟发抖。
    一位小女孩来到了他的身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叔叔，你为何会在这里躲着？你怎么不回家？”
    “小娃子，他是流浪汉，这些人都是没有家的，他们吃的穿的全是捡来的，不干净。我们不能靠近！”一位老妇人看见小娃子在这里，连忙大声说道，让小女孩离开。
    “可是，他真的好可怜啊！”小女孩于心不忍说着。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他冻死了也没人管的！”那人再度大声说道。
    “我为何不回家？我是在干什么？我这是在哪里？”楚飞看着小女孩纯真的脸庞仿佛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他嘴里呢喃着。
    但他还没想明白，小女孩便被他的爷爷抱走了，小女孩在老者的怀里剧烈挣脱着。
    “小娃子，别闹了，外面冷，快点回去！”老者怒斥一声，便把她带回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小女孩偷偷摸摸端了一碗热汤出来。
    她小脚走的很慢，来到楚飞这里的时候，热汤已经快冷完了。
    她将汤放在地上，嘴里嘀咕说道：“叔叔，快喝点热汤，喝完就不冷了。”
    楚飞见状，没有说话，拿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他的吃相将小女孩吓的一怔，后退了一步。
    “叔叔，慢点喝，你若还想要的话，我可以再偷偷的盛一碗给你。”小女孩小心翼翼说完，蹲下来看了看楚飞，再度问道：“叔叔，你为何会在这里啊？”
    “我想走出我自己的一条道。”楚飞嘴里呢喃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
    “自己的一条道？”小女孩摇头思考，但这问题并不是她能理解的，于是说道：“叔叔，那你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是什么？”楚飞嘴里呢喃着，身体忽然一怔，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是什么？”
    “嘿嘿，我的道是什么？”
    楚飞不断地自言自语，他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宛若癫狂。
    这么大的声音惊动了小女孩的爷爷，他见小女孩消失了，便知道她在这里，于是跑出来抱着他回去了。
    然而，小女孩看着流浪汉，对着爷爷天真说道：“爷爷，只要这个叔叔他找到了自己的道，应该就能回家了。”
    “你瞎说什么呢，再跑出来看我不打你屁股！”那爷爷吓唬小女孩。
    小女孩一听顿时哇哇哭了起来。
    老者带着小女孩离开了，楚飞紧紧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最后哭泣道：“我找到自己的道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天地之道已经断了，那我苦苦追寻的道又是什么？”
    楚飞沉默了片刻，摇头站起来，一步迈开，下一步便到了另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床前凭空多出了一瓶灵液。
    屋外， 白雪飘零，寒风呼啸，遮盖住一切声音。
    然而，在这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么一句话无法被狂风呼啸声覆盖，一直在回响着。
    “我的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