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莲与白虎

跟紧天神的步伐


    许多人不懂埃及语言,都看向万衍生。万衍生也虔诚的对着雷厌奚恭维道:“他们是在感谢您的大驾光临。”他们全都面色黝黑,带着红线金铃,穿着残破的衣物,眼睛却愈发精神,应和着月光,清晰透亮。
    跪着,微微挑眉,看着车头这个高大修长,体态优雅,姿势唯美,皮肤皙白,漠然冰冷的女人,就更虔诚了。
    雷厌奚冷眼望着眼前长跪众人,不由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讥嘲道:“恶心!”
    想是语气太犀利,眼眸太冰冷,固然不是什么好话,眼前跪拜的众人面色及苦,瞪着眼睛望着她。她从车头跳下,望向万衍生。后面的人纷纷从车中下来,此时睡了近两天的另一个雷厌奚已经醒来,但没有衣物,只得裹着宽薄风衣依偎在寒萌怀里,也勾勒出那紧致的细腰美臀。
    鼓起的大眼睛显得空洞有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稀奇的众人,思考着什么。但生得高大,被一个比自己娇小的人抱着显得过于违和了,很是奇怪。
    不过令寒萌感觉不安的是,这家伙愈发死沉,也越来越不想说话了,就连笑容也逐渐减少,蓦地开始害怕L:这位一似那位蓦然冰冷的人的活宝难道要就此消沉?还是说会慢慢变成另一个同眼前这样冰冷刺骨的人?
    想着想着,便抱的跟紧了。
    气氛一度尴尬,万衍生用埃及语笑道:“叫你们起来呢!”有些苦涩,但也没有办法。
    闵亚众人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喟然长叹,喟然太息。他们招呼车前的人进了各家屋子,因百来号人,且屋子不多,所以加上当地居民大概七八个人住一间屋子。
    白小戮当即找到插孔充手机,开机后发现99加个未接电话,全是柳清莲打过来的,露出温暖的笑容,但又怕她担心,便当即打了过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洁的给她说了一遍,两人许久未见,聊着聊着便到了深夜,已经有许多人睡下了。看着寒萌还在搂着雷厌奚,便朝另一边还坐着看木窗外明月的雷厌奚招了招手。
    深夜,埃及的风也是热的,带有黄土的浑浊,河流的气息,人们灼热的呼吸。略过指尖,还不舍的打转浮动,然后飘向夜空,直至变成星星上的世界,与整个夜空融为一体。转而又飘来一丝温暖的清风,掀起两人秀丽飘飘的长发。
    “白尊者,叫我出来有何事?”雷厌奚继续望着月亮问道。
    这夜月高风阴,却也是很热。
    白小戮望着前面的一处水洼草地,平静的说道:“这不看着你累了两天,还没睡,就同我一起出来聊聊天嘛!”
    雷厌奚微蹙眉头,说道:“并非不想睡······那你为何不睡?”
    白小戮当即回应道:“好吧,那我去睡了。”说完双手插着裤兜就往屋里去,但雷厌奚叫住了他。
    她依旧紧蹙眉头,露出了有些焦急的面容,她说道:“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不怕吗?”
    白小戮呵了一声,淡然道:“这不有天神陪同嘛!怕什么?”随后又故意委屈地点头默哀,“生活终究不肯放过我这只小猫咪。”
    她便没有在说话,敛眉静思。
    两人很快回了房,侧卧在床榻上,眼帘轻遮眼眸,都没有睡着,看起来倒是像在装睡。
    夜晚转见白天,黑云随风消逝,青色苍穹还挂着半轮皓月,夜风侵袭,过几时,明月被夜风送回了家,夜幕上残碎的夜星也随之飞去。
    又过几时,银白曙光像利刃般划破九霄,照笼飞飞黄土,清晨的朝霞随其照在家家户户的木窗中。但不久,风光旖旎的早晨很快变成炽热的刑场,阳光开始变得炽热,大河里波澜的河流也开始闪耀,似秋夏繁华,五彩斑斓,炫彩夺目。
    人们开始睁开眼帘,朦朦胧胧间看着眼前的一切含糊不清,意识慢慢清晰,但眼前一切确使得众人惊慌失措起来。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被绑起来了?”一个人惊声吼道。众人眼前骤然开明,意识突然清晰,都开始不寒而栗,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床上,绑得恨死,无法动弹。最主要的是被绑之时还未曾发现,谁知道在绑架的时候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龌龊事情。
    白小戮心生凛然︰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他不由得又想起几年前经常做得一梦,柳清莲把自己绑起来,双手死死得挂在床头的杆子,周围格调暗沉,半边光线将柳清莲阴森妖媚的半脸照的明亮。于是自己便沦为了她的胯下玩物,于是梦境中那几日夜不能寐,夜夜笙歌,夜夜酣畅淋漓,夜夜品尝着那蚀骨销魂的感觉。一想起就浑身哆嗦,一簇电流火花撺上尾椎骨的感觉油然而生,身子竟害怕的抽搐一下。
    些许人还在细细的打探着自己,眼眸光泽窜动,快速划过四周,发现随行之人都被捆绑起来,自己猜想的果然不错,但还想陪那些绑着自己的人玩玩,也就装作不甘愤怒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吼道:“王八蛋放开老子!放眼泱泱中华,还没几人敢这样做,违法的知道么?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狗腿子绑架我,脑子瓦特掉了吗?”他的声音愈发尖锐,使得一群人望了过来。
    说完转头对着一旁的两个雷厌奚挑了挑眉示意一下,其中一人好像还在呼呼大睡,未曾想醒着的那人觉得没意思,当即挣脱捆绑自己的铁链,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白小戮没好气的说道:“在玩会儿嘛!你这样厉明雨不会喜欢的。”
    雷厌奚冷冷的说道:“白尊者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帮助接送天衍与白小戮一行人的那人算是看清了什么,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你你你······你们什么时候能发现的。”
    寒萌随即震开铁链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那人惊愕的眼神笑道:“从你说你是土耳其人的那会儿就知道了。你装人家国土之人前麻烦打听清楚,一个月前土耳其战乱爆发,死伤惨重,几乎都在逃命,你却说你来埃及旅游,可笑!还有,闵亚人中竟没有小孩、妇人,虎谁呢?”
    那人豁然开朗,但更加恐慌了,内心惶恐起来。
    白小戮说道:“唉!小不点,快帮忙解开,我懒得使劲。”
    寒萌随即帮他扯断铁链,扶着他从床上下来。起身之后条约了一下,活动活动筋骨,说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这群也不是闵亚当地居民,当地居民在哪?”
    寒萌又帮在此屋内的被绑之人解开锁链。
    而雷厌奚走向自称的土耳其人,那人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雷厌奚便一把拧下了那人的头颅,霎时血光四溅,天衍众人被吓得心乔意怯,各各胆战心惊,脸色近乎惨白,像死尸一般。
    人家杀人前好歹知会一声,你怎么直接把人头都给搬下来呢?
    人们这样想着却心怯不语,都瞪大眼睛望着她。众目睽睽之下,面无表情的拧下一个人的头颅,人们更坚信她是天神下凡来了。杀伐果断,理性至极,做事行云流水,是用最绝伦的笔墨也无法书写作画的神。
    那群所谓的闵亚人其中一人被吓到后直接跪下,用一口流利清晰的中文说道:“是他指使我们做的,是他!”边说着边指着一旁溢着鲜血的头颅。
    雷厌奚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他被吓得噤若寒蝉,表情恐惧狰狞到扭曲,泪涕横流,汗如雨下,惊恐的叫不出声来。
    放大的瞳孔里拉扯起的血丝骤然清晰可见,像一条条曲折细小的殷红色蛆虫一般,令人作呕,雷厌奚当即把他的头颅也拧了下来,顺口厉声道:“我不喜欢有人骗我,特别是装好人的人。”脸上以至衣裤被喷射的鲜血染深,以及那双洁白如玉的脚丫,全身散发出血腥味。
    此时这房的天衍等人与寒萌去其他房屋救人去了。
    剩下的所谓的闵亚人又立马虔诚的跪下,中间那人惊恐万分的说道:“天神,我们错了,我们不是当地人,当地人被······被他指使我们关进地窖了,是他!您只要不杀我,我带您去地窖,我带您去。”
    嘴唇都在颤抖,眼泪早已浸湿了腿裤上的一处,眼神包含着万般恳求与恐惧。白小戮在一旁看着,顺带讥嘲的冷呵一声。
    顿时血光四溅,雷厌奚又拧下了说话之人的头颅,拿着他的头颅,淡淡的说道:“事不过三,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跪拜的人群中站出一个,他上前跪下,匍匐与她,说道:“这事是我们头脑昏厥,就不该干此恶事,您天神度量堪比天海,我带您去地窖,还请您放过我,我愿当牛做马,服饰您到永远。”
    说得很小心翼翼,虔诚至极,气氛在此停顿了片刻,雷厌奚走至他跟前,他额头已经泛出汗水,紧皱眉头,闭着眼睛,咬着牙,手心也捏了一把汗,雷厌奚抬手之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腿间都浸湿一片,酸腐的臭味扑面而来。
    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欣赏你,带我去。”
    话完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心里提起的岩石落至心海,松了口气,手心也瞬间冰凉起来,随后踉跄着起身,说道:“谢天神,谢天神。”
    雷厌奚走时对白小戮说道:“白尊者,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小戮闭眉挥挥手,她便走了。
    走到大河边,有一个类似井盖的盖子,将它打开,是木梯,两人顺着木梯滑下去,不知滑了多深,到底一片黑暗,雷厌奚拿出手机照亮,跟着那人向前走,地窖里是由许多木棍支撑的。
    这里面阴重潮湿,泥壁泛出的水应该是大河的水,索性并未将地窖冲垮,往前走近百米,有着铁笼,里面关押着许多老弱妇孺,像似许久未间外人,众人眼前一亮,沧桑的眼眸骤然明亮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都很激动。
    “钥匙呢?放了他们。”雷厌奚对带路人说道,那人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将钥匙拿出解开牢笼,对众人用埃及语说道:“你们自由了!”
    众人望着眼前高大美丽的女人,都虔诚的跪拜她,嘴里也都说着什么。待人全部救出,就带着众人原路返回,前方踩过泥泞,望过流淌着的水,知道彼端,仰头一视,终于望见了那久违的光芒,闪耀人心。
    他们并不觉得它是炽热的,反而很温暖,又虔诚的像雷厌奚跪拜了一次,依次顺着楼梯上到黄土上,望着昔日的大河闪烁着七彩光芒,耀眼夺目,眼泪说不出的高兴,留下感动的泪水,便又再次跪下,不过是对着大河跪下,拜礼。
    再回到昨夜睡觉的房屋中,鲜血溅一地,腥红铺满墙,到处是狰狞的面孔和尸首分离,进来的闵亚人被吓得噤若寒蝉,又跪了下来。
    “白尊者这是在干什么?”雷厌奚问道。
    白小戮拍了拍手,看着血迹斑驳的房屋说道:“你走后他们扑了上来,想是我长得可爱了些许,顺手试了试这副久违的身躯,还有些违和,但是不错。”
    “原来如此。”雷厌奚回应道,转头对那位带路人说道:“不用说什么你都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
    那人笑道:“我叫张悦韩,七年前加入这个组织,听他们说现在战乱爆发没人管嘛,就想捞点油水,就在这里驻扎,想破坏天衍的基地,据为己有,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接过没想到您来了,没想到天衍真的找到了神。”说着还不忘拍马屁。
    但雷彦希眼里视乎有着一丝淡雅的愉悦,便打趣说道:“这话让万衍生听见了你必死无疑,我既然答应了你饶你一命,以后便跟我吧。”
    那人听完后双手合十低头连谢。
    ······
    据了解,新人类改革并未实行到他们这代,还都是普通人,想想收好本分就行了,谁料想人不饶人,牵扯到他们了。
    其他房间的被绑架的人都被放了,绑架他们的人万衍生没有姑息,全部处决了,整顿好后,已经到了下午。众人要离去时,闵亚人民叫住了他们,说了些什么。
    张悦韩翻译道:“他们的意思是谢谢你们这次救了他们,欢迎下次再来。”
    雷厌奚微蹙眉头,说道:“以后不会再来了。”这句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伤人,张悦韩便未翻译,百余人直接跟随雷厌奚身后,而此时寒萌背上背着的雷厌奚醒来了,呆滞的环顾着四周,从出现到现在半句话为说。
    车只有一辆,将相对于其较为孱弱的人送上了车,依旧剩余四十余人,拿出手机,发现未在服务范围,看来在半夜那些恶人已经切断信号了,只能唉声叹气,步行而去。
    慢慢的,雷厌奚又唱起了几年前新出的歌:“宇宙星芒,刺破苍穹。普照大地,共度众生。红尘烽烟起,战火响彻天。缝时又相离,人心泪泱泱······”
    “······天空是雨来浸湿的,云朵当花瓣来点缀它。霄汉上有星河相拥,苍穹下有大海为伴。柠檬树下有青草随它摇曳,青草之上有大树遮风挡雨······”不知换了多少首歌,也不知走了几里路,就这样向前走着,走着。
    而另一个雷厌奚正如她所说那样像个小孩子一般在黄土上走着,变得不再爱说话,却又像个懵懂的少年般,玩累了又不知羞耻的跃到寒萌背上,双腿夹紧她的小腹,要她背她。
    无奈的寒萌只好抬着她的双腿任由她在自己的背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还时不时的对着最前方那高冷的人发出讥嘲的笑声。
    行路的雷厌奚愤然转过身来望着寒萌背上的人,指着那人厉声道:“不要辱没我的尊严,你,给我下来!”
    神情严肃拘谨,眼神犀利冰冷,吓得背上那人紧咬着唇,脸庞泛起微红,眼眶中涌着泪花,不一会儿便像断裂开的链子扑簌扑簌的落下,打在黄土中,被蒸发冒着青烟。
    站着的雷厌奚怔了怔,收回目光,双手负在身后,平淡的望着寒萌,沉默了会儿,说道:“别哭就行。”声音有些低沉,想是害羞了,便转过身去走得更快了些。
    走在大河边的草甸上,**着的脚被小草轻柔抚摸,被清风掠过,被波澜起的河水击打,显得格外舒服。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不由得忘了走了几里路,唱了多少歌,突然停下,对着身后人叫道:“我要洗个澡。”
    这河流经常有人在里嬉戏玩耍,泼洒游泳,然而都是人出自对神的敬畏,神要在人的大河里洗澡,便是这河水的荣耀。
    但要是说几十年前,断不会有人在这洗澡的,因为肮脏无比,但近几年上面出资让这河水清洌无比,如若有人亵渎了这河,比如吐口水撒泡尿之类的,那便是牢狱或者抽钱之苦,对于当地人民简直苦不堪言,哪里敢往河里放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小戮转过身冷冷的望着众人,他们即便像看,也不得再看了,只得在心里埋藏那龌龊的想法,默默的转身,天衍里的女子看到大家都转身后,即便想欣赏,也不得去亵渎她们所敬仰的身躯,自然转身,唯独寒萌与其背上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开始脱下上衣,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反衬着阳光显得光滑如玉,现在的她并不是还在朝阳区那般黑,很白,却不同于白小戮那般苍白。
    露出的胸脯**的显现在湖水边,里面的鱼儿都害羞的向大河两边游去。脱下裤子后露出的线条修长唯美的玉腿,骨骼分明,润白的色彩显得腿部圆润了些,白皙美丽,是俏丽佳人,人皆称赞。
    正可谓是窈窕端庄,如雪藕般的柔软玉体很诱惑。慢慢踏入水面,脚趾尖开始让河水向四周波荡,太阳洒落的金光在这里被揉的稀碎,好似万颗陨落的繁星,波光粼粼,炫彩夺目。不一忽儿,在浅处,整个身子差不多已经落入大河,这留下纤长白皙的手臂及线条分明的锁骨及上头在水面上。
    说是洗澡,不如说是下水游玩,她的确在水中游荡,看着清澈的水面下游荡的鱼儿,不由得想和它比赛,那鱼儿自然游不过她,不由得很高兴。寒萌忽然想起一篇古文,大概是“物有合;势必从;如鱼得水云羽龙”。
    单寒萌又想到:要是冷然在这儿肯定会不要脸皮的上去望着。
    鱼跃此时河,很乐,好一个如鱼得水,心满意足,她感受到了雷厌奚很开心,仿佛背上那人也很开心。唯一的遗憾便是,见不到她笑,河中那人不会笑。
    此时,她游到湍急处,闭着双眉,神情凝重起来,仔细感受着河水拍打着身躯的冰凉快感,在炽热的空气中,这无疑是此刻最舒服的一件事。
    然而白小戮并不想洗澡,其他人为保持这份端庄的礼仪外也就得忍受着这份燥热。又从远处游回来说:“我顺着河流快些,你们不想脱衣服的话,帮忙拿起我的衣服跟着,我在前方等你们。”众人转过身来,看到她已经游远了。
    寒萌叹了口气,拿起她的衣裤向前走去,另一只手还抬着背上那人的屁股。白小戮看不下去了,对万衍生说道:“这也是你们造成的,至少帮个忙吧。”
    万衍生走上前笑道:“我来吧。”
    白小戮撇了他一眼,又望向身后走远的寒萌,沉默了会儿说道:“你,不行,得来个女的。”万衍生淡笑了几声,便叫队伍里的一个女生出来,她追上寒萌,将背上的雷厌奚负在自己的背上,两人边走着边聊天。白小戮又撇了万衍生一眼,才向前走去。
    风起处,黄土飞,雷厌奚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大河彼端与黄土飞扬的地方。人们的步伐又变慢了。
    在寒萌一旁背着雷厌奚的女子笑道:“寒小姐的老公怎么没有随行?”
    寒萌笑道:“我就是无聊,他事儿多。”
    “······”
    两人走到远处,看到坐在河畔梳理长发的雷厌奚,寒萌将衣裤递给她,待梳理好后,又继续行路。
    风烟四起,大河奔波,一群人又走了数天。顺着横跨两地的长河,踏在河边唯一的青草上,望着河里的鱼儿,听着热风漂过的声音,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游。
    踏过萨马鲁特,穿行贝尼迈扎尔,已经过了几周。
    饿了学僧士要饭,渴了燃火过滤河中水。
    皓月还不舍得归去,在尽头露出半点明光,亭瞳便展现在眼前,耀眼夺目;看着当地人划着自制的蛉蜻,向着众人背后的方向顺流了去。
    过了不知多久,众人迎来皖晚,烟纱般的红霞弥漫天边,映红了些河水,在脸上碧波荡漾;夕曛是很美的,那余晖烧着彼岸天的云朵,显得殷弘耀眼,很是美好。
    直到第二天,还在行路,晴飔拂过面颊,再次掀起发鬓,悠悠的很舒服,整个人都显得幽雅闲散,好不快哉。
    一群人分散的稀疏,只知道顺着大河逆流,一脸茫然的踏在草甸上,心里万般忧愁,但他们知道,前方那人不停,他们也不得休息。那人领着大家连续走了一星期,终于乏了,坐在岩石边睡了起来,众人轮流看守,直到所有人都有休息到为止。
    这夜,白小戮,雷厌奚与万衍生看守。万衍生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眼眸中充满了不舍,白小戮直接抢过,说道:“小屁孩抽什么烟,给我!”
    万衍生眼里充满了无辜,又很无奈,他大怒:“白小戮,这是我的!”
    白小戮假装没听到他叫嚣,走到雷厌奚身旁,淡然道:“来一根吗?”雷厌奚接过他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起来,一吸一呼,白烟从口鼻喷涌而出,她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望着天边的黑夜。
    白小戮抽出一根烟后,万衍生抢过自己的烟盒,三人坐着,托着腮,思考着什么。
    后面些许人打着呼噜,清风拂过眼鼻,鼻子抽搐一下,转个身,继续睡。在大漠中,在大河边,在草甸上,只有三人在留守,点着香烟,显得忧愁。
    白小戮打破这一诡异的气氛,他对雷厌奚说:“你在想什么?”边说着边吐着浓烟,望着天边。
    雷厌奚也吐了口烟,说道:“我在想厉明雨见到我后是个什么神情,一定很好玩。”
    说着瞳孔放大开明了起来。其实她的意思是厉明雨看到寒萌抱着的那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由觉着很好玩。
    万衍生吐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屑的道:“我看那小子就是图你身子,他下贱!”在雷厌奚面前有些小声,但从语气上来说没有丝毫害怕,还有嘲讽的意味,说得斩钉截铁。
    雷厌奚微蹙眉头,眼神一凝,冷厉道:“他是我男人,你不许这么说他!要说馋我身子,你到也不例外,他是我明媒正娶的,这不算贪图,而是光明正大。”
    “现在离得老远,没有信号。也甭想打我弟弟的主意,我可以杀了你······或者说在杀你之前杀遍这里的许多人,再让你体会一下比凌迟之痛还要强上数倍的空虚与丧失的痛苦,没人能阻止我,白尊者也不行,我会深深的让你体会到无尽的痛苦。”
    白小戮说道:“我没打算自讨苦吃,按照厉明雨与我的关系来说,你也算我半个儿媳,你想杀,我陪你。话说提到厉明雨你就能说那么多话,倒也可以多提提。”
    雷厌奚又猛吸了口烟,蹙眉变成敛眉,平复了心情,就没有在说话,陷入了沉思。
    波澜壮阔的大河也渐渐平息那奔腾不息的河流,随她一起沉思。风抚平了小草,像她敛眉的样子,很平静,平静到令人心悸,不寒而栗。已是深夜,繁星偏偏挑这个点探出眼睛,一眨一眨的,空洞而又有神的望着浊浊红尘。
    万衍生抬头望着两人苦笑道:“话别说那么满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他说完又委屈的托着腮。
    没有说下去,他已经开始害怕了,网络皆知雷厌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她说厉明雨是她的人,那么厉明雨就必须是她的人,她说谁死,那人便不能活。
    她当然也不会没理由的自讨苦吃,做不到的,那便不说出口就是了。所以万衍生很害怕,还有些愤怒,收回目光,显得风轻云淡,但愤怒的感觉另外抽着烟的两人已经感觉到了,也没在多说什么。
    实在无聊,无聊到大河忍不住开始奔腾欢乐,溢出的潮水散落不息,无聊到尴尬,尴尬到星星都忍不住收回闪烁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消失在夜幕中。
    万衍生依旧撅着嘴,雷厌奚说道:“白尊者,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白小戮先是怔了怔,随后长舒了口气,眼眸中冒着光,神情温和文雅,当年的凶杀之势顿然全无,他平静的道:“我曾多么爱一个人,多想得到她,沉那人入欲海。她霸道,她温柔,她······可怜。她是我的本命,是我无尽寿命的源泉,是······我的爱人。”
    他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年少时不懂,离开了她,没有尝到蚀骨销魂,食髓知味的欢乐,没有得到她,尽是说不尽的空虚与寂寞。”
    “对她来说,我好像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对她发泄了出来,现在想来······呵!后来,我终于沉那人入欲海,满足了,快活了,她的身上有了我的气息,有了我想拥有的,有了我对她无穷无尽的爱。我现在很快乐。”
    随后弯曲着右腿腿,膝盖撑着手肘,托着腮,顿了顿又道:“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发鬓,都是那么诱惑,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可是,你们说她怎么偏偏就属于我这么个木鱼脑袋呢?我明明连句像样的情话都不会说,呵·······”
    这是有血之人去世后,他第一次这么兴奋欢快的笑起来,又很骄傲。
    “我愿意······我记得那天我毫不犹豫的说出我愿意,就是她最美丽的那一天······不!她每一天都很美。”
    白小戮突然站起,斩钉截铁,骄傲兴奋的继续说道:“现在,我愿意为了这没有血缘关系但有着更深羁绊的家人鞍前马后,顾后铺前。”对于这一段话,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万衍生对他,眼里多了什么。”
    炽热的岁月缱绻,灿烂的河流不息,又过了数月,众人慢慢走到了阿亚特。
    遇见了开着车来的张悦韩,他跳下车说道:“神仙姐姐辛苦你们了。我来接你们。”
    雷厌奚说道:“我们走了数月,经过无数人家,没有信号,没有交通工具,都几几年了,埃及居然有那么落后!?”
    寒萌若有所思,沉默了会儿说道:“想是土耳其人卷铺盖跑路的时候经过埃及,出现过暴乱吧。就连新药都没有发展到这里来呢!”雷厌奚点点头,表示默认。
    白小戮说道:“我都到这来了,想去开罗看看胡夫金字塔呢!就先不同你们一道回去了。”
    寒萌皱着眉头,说道:“白叔出来许久,再不回去又要被柳姨骂了。”
    白小戮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头,小声说道:“你笨啊?就是怕她才不会去的。”
    张悦韩笑道:“世人皆知杀戮之神白虎,没想到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啊!?”
    白小戮微抬下颚,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那人便没有在做声,抿着唇笑着。
    雷厌奚想了想,说道:“我也去吧!都要到开罗了,顺便看看那里有没有信号。寒萌,你替我将那人带回雷家吧,切记,莫要让他人看见她的面容。”
    寒萌知道她脸皮薄,就浅笑着答应了。天衍众人随寒萌等人上了车,只剩雷厌奚和白小戮还在逆着河流行路。
    两人走着,不一会儿,黑云压积头顶,电闪雷鸣,云墨倾泻而下,是透明的,是笔直的,击打在厚土上形成无数股细流。落入发髻间,有的从面颊留下,有的在眼帘上弹开。
    打在大河中,溅起无数白花,每一处被雨水掀起的波纹都宛如盛开的莲花般鲜艳。在头顶也只能看着藏在云墨背后的一处金光,是太阳躲了起来,又想露出眼睛望着下面的繁花似锦。
    打在硬石上又像无数条鱼儿跃起,荡漾。来的匆匆,两人刚在某家房檐下避雨,便也去得匆匆,稀稀落落的从房檐留下一张织好的雨帘,顺着脚下路向远处划去,雨便停了。
    乌云散开,躲在苍穹上的太阳渐渐显露真容,好似一道天门,鱼儿正要越过。这是天降祥瑞,温暖的光芒照入心田,温暖的那一处刚被甘霖浇灌的良田,一切都那么美好。黑云过后的曙光显得二人越发的白,一人如花瓣般白皙,一人如粉末般苍白,对比之下,有些违和了。
    两人继续走着,雷厌奚说道:“白尊者,你不无聊么?”
    白小戮沉默了会儿,说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闲过。”
    他继续说道:“话说,你到底喜欢厉明雨什么?”
    雷厌奚说道:“他强大,有志向,骄傲,长得不错,声音好听,差不多就是这样。”
    白小戮笑了笑说道:“怎么感觉都是他在占你便宜吧?”
    确实是占了雷厌奚的便宜,厉明雨长得确实很帅,一眼望去威风凛凛的样子更是深得许多少女的芳心,但放眼天下,认识雷厌奚的巴不得都把她抱回家供着,宠着,养着,处处定会让着她,而且世间好男儿那么多,比厉明雨帅的、有钱的,有能力的大有人在。
    所以不管这么想,都是厉明雨占了便宜,还是个庞大如鸿海的便宜。
    但雷厌奚想了想却说道:“我并不觉得。”
    白小戮觉得她真的疯了,冷笑道:“你真的清楚他吗?”
    雷厌奚说道:“总所周知,七年前你白尊者带着两男一女去了佛罗里达州,是为了找据点,还有就是给厉明雨报仇,谁料想厉明雨的仇人不在那儿,反倒被将了一军,差点醒不过来,其实,你早知道厉明雨的父亲不在那儿,去那里,无非是剿匪。”看似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却直击白小戮的内心。
    白瞎了愕然,便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雷厌奚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还知道,你知道厉明雨的亲生父亲是谁,却不愿告诉他。”
    白小戮嘲讽笑道:“你为了厉明雨还真上心呐!不错,厉明雨本姓李,是厉家夫妇劫走的他,并带他去注射新药,改名姓厉,要知道,要不是那对夫妇生不了孩子,也不会劫走他。”
    雷厌奚说道:“新人类活得越久越生不出孩子,但偏偏那对夫妇三十好几就生不出娃了,想来也是新药在某些人的身上出现了问题。事出必有因,我们没办法。瞒得越久越好吧!”
    “······”
    两人走着,白小戮
    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搞些家伙。”说完顺着河流望去。
    雷厌奚微蹙眉头,说道:“我知道不太平,但不晓这里的语言,又没有信号,如何弄?”
    白小戮眉宇压得极低,深思熟虑着:土耳其爆发战乱,军队为何没有直接冲上埃及继续进攻·····等等,埃及许多地方的人都没有得到新药重塑,还能瞒外界这么多年,一定有猫腻。
    埃及离土耳其很近,土耳其爆发战乱,难不成是埃及人发动的暴乱······他这样想着,蹙紧眉头,显得有些许急切。
    雷厌奚说道:“或许到了罗马境内就会有信号了。”
    两人继续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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