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莲与白虎

下山品酒遇女间趣事


    披着淡黄衣服的梅花儿枝丫摇曳,显得慵懒。这又有些像是浪漫的陈俗套路,可雷厌奚喜欢。
    “我开始找了哦。”她平静的对着一只摇摇欲醉的梅花说道,冰冷霸道的声音却含着数不尽的温柔,在温柔中那股强大的感觉又那么容易显现。
    厉明雨笑道:“我们玩躲猫猫吧,你来找我来躲,限时十分钟,就在家里,不能躲后院儿。”
    雷厌奚眸不转头不动,平静的望着前方片刻后像是迟移症般的回答道:“哦,好。”
    于是雷厌奚望着电视在心里默数着数字:二十······三十。慢慢像梅树走去。
    “我开始找了哦。”
    走到一处,窗外飘起绵绵细雨,她开始放声高歌:“寒雨逗趣细梅,韶华绚烂,不过岁月风吹雨打。早秋思靠温庭筠,奈何乐尽不思鱼幼薇,枕上浅垂泪,花间暗断肠!”
    声如细水长流,慢慢躺入心潮,却在其后令人潮水此起彼伏,慢慢掀起浪涛,再也无法平息。
    “扑通”一下,左手边房里有动静,雷厌奚迅速开门,看他红了眼眶,问道:“怎么了?”
    他像个伤心极致的小孩一样,痛心疾首般哽咽道:“怎么这么悲?”
    雷厌奚望向窗外,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悲······”
    厉明雨追问道:“你啥时候唱那种比较欢快的?”
    雷厌奚没有回答,牵起他的手往楼下走去,到了门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输了。我要你陪我去冷然家。”
    厉明雨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走在她身旁哦了一声。
    这也年连带着周围长出了许多梅树,梅花轻飘,花瓣悠闲淡雅,随风似长河流淌,好似山野间絮絮飞舞犹如极光星河般绚烂的相思林。
    他提着两斤小酒,蹦蹦跳跳的朝着山野间蹦跶,似乎清晨费心懊恼的苦事早已忘却。清晨还在呕心沥血的为学生们普及知识,生怕他们以后工作时一个不小心就命丧黄泉,如果不好好学,到时候连欲哭无泪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因为李岩海,如今的他连讲着众所周知的知识都是字斟句酌的。梅花芬芳需要经历寒冬的荆棘,越是冻寒刺骨的凛冬越更能尝到梅花的芬芳,那种锋芒尽露,苦尽香来的芬芳,更能沁人心脾,更能深入人心。这些学生应当如此。
    有些无趣的在他的邻牙利齿中说得八面玲珑,这人便更深得人心了。
    “老师,前面那个······激极线的知识点麻烦再讲一下。”
    戴越笑了笑,没有丝毫不胜其烦的怒气,只是又一如既往的将那个学生所指出的知识点一丝不苟的从新讲解一遍。这不仅是一名教师的本分与职责,更是他对事顺势又理想的态度。
    忙得不可开交,但散心陪佳人的时间还是得从百忙之中抽出来的,相思林里插着的那柄陈年却未生出半点腐朽之意的银刃,在脚步踏在枯枝落叶嘲哳的声音中依风摇摆,锵锵作响,令人浮想联翩。
    大抵是两位天长地久有情人,剑舞风中情绵绵。
    实在美好。
    戴越慢慢走到钢刀前,挡住了刷刷寒风,盘腿背风而坐。看着银刃里模糊不清的自己,忍不住嗤笑了声。
    “岩海,想你的第······抱歉,太忙了,记不住多少天了。小戮又走了,那只死肥猫······真不让我们几个省心,你说你在天上看着他,会好好的吗?算了,不鸟那个忘恩负义的。”
    “小莲她又怀孕了,没准是个白眸俊俏小伙,也有可能是白发的。终是幼儿白了头,终是年少早沧桑,终是······有情人不得眷属。真的好想你。”
    酒壶滚落,顺着飘飘花雨滚落而下,响声渐渐孱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这第一壶酒啊,敬你······敬我们彼此的爱。”
    他撑起身子往前挪了挪,想离爱人更近一些,他轻轻的朝着冰冷的刀刃轻吻。汩汩鲜血染红了刀刃,银光渐敛,直到完全被这充满爱意的腥甜覆盖,紧紧黏住,才意犹未尽的松开鲜血红唇。
    “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与你结婚。”
    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与你私定终身。
    “小莲总劝我,要我找个好姑娘好好活着······”
    话还没说完,便被这剑拔弩张的锵锵声刺得说不出话,尖锐刺耳,银光寒芒刺眼,欲瞎欲聋。戴越赶忙解释道:“我当然不敢,我可是很爱你的。”锵锵响声慢慢被微风抚平。他不自觉的抬起手去安抚着刃柄,一双杏眼含着痛心疾首的濡湿,蓦地闭上眼帘。
    他强让声气稳定的说道:“真的······好想你。”
    李岩海长得禁欲,白小戮那叫冷厉,一人飘飘似神仙,一人冷冷似魔鬼。李岩海对武学什么的不感兴趣,更不想像柳清莲那样在上面好费心思,于是危难来临时连后悔的想法都没生出,仓促之间就想着如何让柳清莲安然无恙的生出小孩。
    终究有恙,令人欲哭无泪,就是不知道白小戮知道后会不会痛心疾首,对着柳清莲百般爱护,百般顺从。白小戮躺了七年,原本仅次于柳清莲之下万人之上的实力如今淡却了,连冷然都可以对他嗤之以鼻。
    可内心的伤痕却依旧是让人耿耿于怀。
    他仗一长刃在魔鬼人间使其生灵涂炭,但远远不够,那总反对新人类的思想就像是教会一样深深烙印在那些人心中,有些人想想就好,但偏偏有人慷慨激昂的想要造就一番作为,然后英明一世,或者名芳万古。
    想也罢,可是却做了,还欲要做得彻底,霸道。可事实真的那么简单吗?
    从金字塔开始,或许还要在早些,将那些埋藏地底的陈年旧事一丝不苟的刨出,会发现总有那么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新人类想着在流离颠沛,残酷冷血的战争中谋取利益。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贫民黔首,少些都会有着这样下作腌臜的想法。
    白小戮穿着单调邋遢,但心思细腻,在除了生活以外的大事上通透无碍。他对这些隐晦却又疯狂肆意的事情强装镇定,实则清楚的很。但委实想不清,家里那位令人发指的大姐大为何一直显得风轻云淡,当真除了孩子与自己无所挂链?
    他想不透,便懒得想,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嘛。
    这或许又是戴越和李岩海互相喜欢的原因,他们在雄性的爱情中找到温柔和细腻,这是白小戮不敢想象的,不过爱了就是爱了。
    死了也是死了······
    想不了那么多索性不想得了。白小戮没了柳清莲唇角的酒味,失了柳清莲锁骨胸脯的芬芳,独自一人怅然若失的走在大街上。
    银行卡内比原先存进去的钱多了十万。他不知道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柳院士在逝世之前留给了柳清莲多少钱,但既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人,必定留下了不少钱,买套房子······买十套柳清莲说的房子都搓搓有余。
    “老板,要鸡蛋面不加鸡蛋,加面。”
    “白先生口味真独特。”
    白小戮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周围有人偷拍,他也懒得管,不打扰到自己就行。
    只是这面吃起来,索然无味,肚子饿,又要顾着脸皮,便将它吃完了。
    吃饱喝足,自然有些精神,只是瞳眸无光,惆怅三千。垂眸走在路上,显得阴郁。
    柳清莲没有下山,或是不肯,白小戮就像将人家弃置不顾一样。他心不在焉,步子如履薄冰,摇摇欲坠。要是有人从背后碰他一下,指不定会被惊得哭天喊地或者勃然大怒。
    白小戮想尽力将自己的价值提高,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在阴山悠闲自得的活着。他确实可以一直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柳清莲也不会对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他产生什么怨念,只是偶尔拿他来解解馋。
    柳清莲一直显得慵懒,在慵懒中那种高挑妩媚的气质却又拿捏的死死的,这是众所周知板上钉钉的事儿。而白小戮在妻子与兄弟姐妹们面前就是那副痞性十足的纨绔外表,但却不爱说话。在外人或者小辈面前只要不喝得烂醉不省人事就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是卑微者或者说自卑者自心灵深处的一种本能。以至于柳清莲一度怀疑他患上了嫉妒抑郁症,有时候想让他撕心裂肺的哭出来,或者让他怒气冲天的爆发,这次让他出来,或许真的可以让他舒心些。
    这就是柳清莲在老公面前的大女子主义——男性可以为女性牺牲给予相对的保护,女性可以做男性最坚实的后盾,无论是精神上的给予或者身体上的积于亦或是物质上的积于。当然,两者可以互换,互帮互助,相互依附或者相互不依附,取决于一对璧人双方的看法。
    柳清莲是很具有价值,或者说价值较为丰富的女性,她无与伦比的价值是浑然天成的,是无论许多男性女性无法匹敌的。她不需要男性的庇护,她对生活有着自己的最求,比如一套房子,那日与白小戮谈天说地想到的房子。
    现在因为男女比列愈发失调,是因为许多朝气蓬勃的女孩被残害,或者少部分女孩不想活在前线军队男人们的庇护下,选择暗无天日的特工生活。
    于是“女权”二字间接在许多男人口中变成了贬义词,因为确实有些三观实力都不咋样的女性打着生育能力去获得想要的。失身什么的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从而在某种角度上那些女性因为自己能生育的能力从特权变成了义务。
    冷家三小姐就是这样打着“女权主义”活着的。
    “老妹,我们就当冰释前嫌,你跟哥说说儿,啥时候破的处。”冷然不怀好意的问道。
    雷厌奚和厉明雨也看出他笑里藏刀,眼目里的凶狠,只是当作别人的家丑来看,毕竟,没人嫌笑话多。
    三小姐冷冷的撇了冷然一眼,愈发的冷。没好气的说道:“老娘在初三毕业的时候和一帅哥来的,咋滴!羡慕?”
    冷然谄媚笑道:“当然羡慕,不像你哥哥我,现在孩子才四五岁,嘿嘿。”
    厉明雨显得好奇,问道:“那男的没和你在一起?”
    三小姐心高气傲的说道:“就他?一炮的事儿,玩玩就甩了。”
    这话厉明雨觉得刺耳,提声说道:“你这不是骗人家感情嘛!”
    三小姐艳眉一翘,鼻头一昂,更显得雍容华贵,却是及其傲慢蛮横,她提高语调说道:“就那种男人,中国就有无数个。谁叫我是女孩子,这叫女权!懂吗?女权。”
    厉明雨嗤笑道:“呵!还女权!”
    三小姐懒得管他,昔日对他的好感在雷厌奚面前荡然无存。冷然觉得气氛不太融洽,坐在中间当个中间人自然不舒服,说道:“男女应该平等,女权也不是你任意挥霍,不······”他斟酌一下说道,“安分守己的理由。”
    三小姐勃然大怒,起身吼道:“冷然你这人好狗,你偷偷上了山里老人家的女儿,是不是觉得女性就是你们男性的附属品?”
    冷然愣了一下,沉声说道:“优秀的男人,是不怕男女平等的。”
    三小姐气势旺实,趁热打铁道:“所以说,我这叫女权主义!管得找吗你?”
    雷厌奚觉得这家丑顿时不好玩儿了,慢悠悠的说道:“女权,是指女性可以不用依附于男性的庇护下去生活,是指可以自食其力的强大的女性。你当年被人睡了,不就死因为手机被那人抢了又不敢告诉家里人而已,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三小姐目瞪口呆,雷厌奚补刀说道:“显得高大上。”
    三小姐恼羞成怒,可想着雷厌奚的成就和她胸气十足的胸脯,在想想自己是个纨绔,浑浑噩噩那么多年,左左右右无法反驳,一时语塞,满眼通红,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顿时哇哇大哭起来,捂着脸跑上楼去。
    雷厌奚闭眉摇了摇头,轻轻啜饮浓茶,有些迟钝的望着厉明雨打趣道:“她刚才是在看我的胸吗?”这样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的开玩笑,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冷然望着厉明雨面红耳赤的面孔说道:“你两还没来啊?”
    厉明雨也急了,满脸通红的朝屋外跑去。雷厌奚又摇了摇头说道:“他这辈子估摸着除了他妈和寒萌,就牵过我的手。那日亲了他一口,他似乎想来,但是我要睡了。后来从阴山回来后就对我避而远之,却又想看着我。”说完朝窗外望去,不出所料,厉明雨正怔怔出神的望着她。
    像被捉奸一样的他惊魂难定的背过身去。
    冷然笑了笑,说道:“或许是考虑你家那比我还狗的狗父亲吧。”
    雷厌奚说道:“今儿来玩也玩了,不说废话。说正事。”
    冷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几十年前抓萌萌的那位是左家人,左家是杭州明月服装分店旁的一个大家族,盛产美女呢!”他顿了顿,厚颜无耻的问道,“您以前不学医吗?话说怎么断定现在女孩儿是不是处女的?”
    雷厌奚不紧不慢的回道:“新人类女性处女膜虽然会碎璧复原,但是男性的液体少部分会在那道子里面与女性肉体融合,在以后的锻炼中女性的肌肉纤维会被那总物质所加强,加强后的与原本的不一样,很容易检测出来。”
    冷然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及认真的神情却贱兮兮的道出:“看来以后得和萌萌多来几次了,让她更强大。”
    雷厌奚知道他耍嘴皮子厉害,于是泼一盆冷水:“当然,进化到一种程度就会提升一个层次,到时候那些液体会慢慢脱离肌肉纤维,顺着汗液流出,女性人体本身就会不在靠那种东西抄近道了。”
    冷然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哦。”
    雷厌奚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过阁下的脸皮实在有些厚了,你家萌萌要是听到这句话,你不得吃瘪。”
    冷然苦笑道:“您这时候拆我台子实在不好。”
    雷厌奚收回目光,说道:“又没人。”
    冷然好巧不巧的转移话题说道:“爸爸他······下山了。”
    “哦。”
    冷然继续说道:“要我找人,杀人,这些天你看着厉明雨。”
    “哦。”
    街道黄昏,光影重叠,万般交错杂织中渐渐在眸子光泽上形成一人的身影,冰冷平静,触不可及。一头紫色的秀发翩翩起舞,青丝如烟如云,仙气飘飘。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却抓不住。
    白小戮醉酒滔天,迷迷糊糊的望着前方怒吼道:“莲姐姐,你的心好冷啊!”撕心裂肺。
    步子随风缓慢,直至定在那杳无人烟的湿地上。后面疾风飞驰,可又飘着旋转着淡淡的花香。“莲姐姐!”默地回头,一眼神犀利的女子单刀直入,不偏不倚的刺入白小戮的胸膛。
    喉头一阵腥甜,不一会儿尽数咳嗽出来,鲜血四溅,他已久迷迷糊糊的说着:“您这力道,可没有莲姐姐的十分之一。你······不是······她。”
    女孩的声音很粗犷霸气,她寒声道:“今儿却是你的死期,见不到你那莲姐姐了。”
    白小戮醉酒颇深,眼神扑朔迷离,像是马上晕倒的醉汉,却靠着插入胸膛的大刀依托着奄奄一息的躯体。他缓缓抬起手,摇摆不定的指着眼前的女孩说道:“你还太嫩了。知道一句诗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说完醉意似乎瞬间褪去,眼目凝起,凝力须臾便退出大刀,伤口在女孩回过神来之际就合好了。
    她咬牙切齿,怒气冲天,吼道:“你下山杀了我父亲······”女孩红了眼,声气哽咽,像是委屈巴巴的邻家女孩儿,痛苦至极,竟让白小戮于心不忍,想着被柳清莲强行甩上床巫云楚雨后还被指手画脚。
    他拉不下面字,一筹莫展,望着她抱着双腿痛心疾首的哭泣,想了想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一刀······就当还你了······”说完觉得自己很无耻,却又毫无他法,只好小心翼翼的朝后面走去,走着走着跑了起来。
    到一家餐馆,点了晚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诶这位美女,里面请。”小二哈腰点头的将女孩儿请到店里。她直接坐到白小戮面前,像豺狼虎豹般恶狠狠望着眼前人,恨不得立刻马上将他撕碎,不!要让他痛不欲生。
    白小戮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来,瞪着一双凤目望着她片刻,说道:“你吃吗?”
    女孩急红了眼,恼羞成怒,手握着入鞘的大刀却是哑口无言,紧蹙着眉宇显得可爱。看着白小戮又自顾自的吃起来便更火势滔天。
    咬牙道:“白小戮,你当真好狠,你杀的人不是别人的孩子、父母、妻子、丈夫?”
    白小戮边吃着面边含糊不清的沉声道:“我父母呢?”女孩哑口无言。
    白小戮停下碗筷,大喝口酒,望着垂头丧气的女孩说道:“你是个好人,但不能替罪。你父亲干了什么你最清楚,如果硬要我赔罪,我就在这。”他张开宽大的臂膀,昂首挺胸,沉声道,“让你砍到爽为止。”
    白小戮音了女孩须臾间余光看到自己的刀光刺出,又立马收回鞘里,侧过眸子,有苦难言,有悲难诉。
    白小戮安慰道:“这样吧,我把你带到冷家住一阵子,让你体会体会生活,这事儿淡忘了以后,你在出来。”
    冷家是仅次于雷家的大家族,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是谁估计都会答应,女孩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抬起头说道:“好。”心道只要本姑娘一直不忘,就不出来。
    说完欲走之际,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又坐了回来,死瞪着白小戮,白小戮苦笑了笑,给她点来碗面。
    两人吃饱喝足,小女孩显得宽松了许多,白小戮醉意消尽,很快到了冷家。冷然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接待,管不着小女孩是谁,想着岳父大人带来的人自然是得供着的。
    白小戮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进屋开门见山道:“你得养她。”
    好家伙还真就得供着。
    冷然心思歪腻,奸笑道:“爸,您这······不是逼我出轨嘛!”
    白小戮勃然大怒,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厉声道:“叫你养她没叫你出轨!”
    冷然点头哈腰道:“是是是,爸爸说得对,进屋聊进屋聊。”
    几人坐下看着电视,厉明雨眉舒眼笑的惊喜道:“白叔!?诶哟渴盼着您来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和厌奚结婚了,还准备给您发请柬呢!你看这次来了,就玩到婚礼过后再走。”
    白小戮点了点头。
    厉明雨更欢心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却不同于冷然真心却假装阿谀奉承的那套,厉明雨是举止心思都真诚可见。全都写在脸上的。
    女孩儿看着雷厌奚,目瞪口呆,心道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完美到不真实。
    看着那巍峨挺拔的胸脯,比男人高大的身躯,似普度众生的神,面容比观世音还冰冷漠然。白色裙子下裸着一双出水透亮的白皙玉足,太美了,每一个举止都那么优雅。小女孩儿已经痴了过去,恨不得现在就嫁给她。
    雷厌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脚,平静的说道:“今儿怎么了?一人望胸一人看脚的。”
    冷然和厉明雨大笑起来,女孩儿俏脸微红,赶忙侧过眸子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说正事。”冷然说道,“爸,这小姑娘谁啊?”
    女孩缄默不语。白小戮说道:“杭州左家家主的侄女。”
    冷然大惊失色,又强装镇定。
    左家是杭州一带的大家族,家主左明是个非常嚣张的人,但是据说他很重情义,所有手底下一堆死心塌地的得力能手,周围许多公司是羡慕嫉妒恨,却偏偏没几个人敢上前搭理。
    至于隔壁的明月服装分店,进水不犯河水,左明的人要是私底下去招惹明月的人,等待他的可不止丢掉工作那么简单,左明为人讲情义,但是面对明月,他得把事儿做足,至少让那犯浑的人滚出杭州才行。
    明月的人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那是万万不敢招惹左明的。
    如今,左家有人和歹徒扯上关系,想要从人乱犬不及的世道谋些小财美人之类的,这样的人除了左家自然大有人在,但是发生在这样的鸿浩家族中,必定掀起一番波浪。
    厉明雨醒来当然找媳妇是排在第一的,牙没刷脸没洗的就跑去冷然给雷厌奚安排的房间,发现没人,被褥早已被叠得整整齐齐。房间比自己那间干净多了,分尘不染,这让厉明雨有些愤怒。
    刚出门看着悠闲走过来的冷然,当机立断揪起他的领子龇牙咧嘴的怒吼道:“冷然你要点脸!”
    松开冷然后,看着冷然一脸奸诈的表情,便更怒了,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将他打得满地找牙,狼狈不堪。冷然见状不对,赶忙谄媚说道:“明雨,算上份儿来我也是你哥哥,好待给个面子。厌奚她······”
    望着厉明雨满脸愤怒中渐渐露出的兴奋和期待,自己有些于心不忍,可想想雷厌奚临走前说的那般冰冷刺骨的话,简直字字替厉明雨心疼。一咬牙,说道:“她和爸爸走了。”
    厉明雨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冲冠眦裂的将冷然推开,心急如焚的向外跑去。昨儿光顾着看漂亮老婆,竟把她们重中之重的话语给抛掷脑后,不过三三九九拆开拼合大概也想得通是去杭州左家了。
    冷然拍了拍肩头,须臾化作一条闪电追上厉明雨,似白驹过隙,直接将厉明雨束缚住,两人在地上死缠烂打,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旁边刚出来睡眼昏花的女孩儿顿时眼前开明,被逗得哈哈大笑。
    厉明雨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过了许久才说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女孩儿笑道:“雷总智勇双全,您别难受了。”
    俗话说“大虎要力,捉猴要智”,雷厌奚二者皆有,智勇双全,厉明雨听着她的话切里餍心,顿时舒服了些,而且女孩声音粗犷但却及能给人亲切感。
    冷然说道:“明雨啊!你看,我和萌萌现在不也相隔千里吗?我也活得好好的,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得克制,爱是克制,是尊重。就像我和萌萌。”
    厉明雨对冷然的话不屑一顾,一语道破的说:“那你昨儿还说什么逼你出轨的话,我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还尊重、克制!?你真的好狗。”
    这话说得女孩小脸一红,悄悄的低下头去。冷然撇了一眼娇羞中的女孩,哑口无言。
    厉明雨转后心甘情愿的说道:“老子释怀了,爱情确实得克制,只是不知道结婚之前能不能赶回来······”说完又怅然若失,浓眉敛平,心里漫游的鱼儿在奔向脑海里的她。
    “冷然,问你件事儿,你和萌萌······你就说爱到底是怎样的。”厉明雨郑重其事的说道。
    见他神色严肃,不像同自己开玩笑,难道太阳重西边儿出来了?厉明雨对自己说话这么平静,外面现在也没有太阳。思来想去,不如认真说:“爱嘛?这东西,我以前看书上说不过是人类繁衍生息的过程中衍生出来的优雅的词语,是罪恶的。”
    冷然淡笑道:“有时候,你与那人不屑置辩对方的话语,有时候想要狠狠的压着抱紧她,有时候又觉得她好温柔······”
    厉明雨打断道:“你打住,萌萌本来就很温柔,至于床上那些破事儿,你别在这儿说,免得教坏小孩子。”女孩儿脸都黑了,赶紧起身跑向房里。
    冷然嘿嘿笑道:“好了,说真的,爱这东西太玄乎。但如果像是那日萌萌不顾一切的救我那样,我想,那就是真爱了。就这样说,我有钱,萌萌有能力,在物质和精神上满足的条件下,真爱是存在的。”
    厉明雨听得怔怔出神,时不时想起那年漫天飞蛾雪花,雪中矗立一人,高大威武美丽,优雅鲜妍娉婷。很美很美。转瞬唐突佳人的想到那清晨黝黑丰富的躯体,完美无瑕,让人垂涎欲滴,却又觉得冰冷到触不可及。
    冷然的声音在耳朵里渐渐淡去,像是轰隆隆的水生,慢慢潺潺流动,哗啦啦的滴在脑海深处,溅起那漠然的尊容在雨中高歌,嘴角慢慢掀起幅度,却没有半分笑意,太完美了。
    冷然见他“醉”意盛浓,自己何尝不会这样,就不要打搅人家还得屋里鸡飞狗跳的了。于是淡笑着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步履浮空,直至到厉明雨眼神的死角处,悄然消失。走在草坪上,委屈巴巴的嘟囔道:“明明说好你看着他的,这会儿你到自己玩去了。哼!”
    厉明雨独自一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软绵绵的像那日轻轻摩擦在自己唇齿间的清唇,那冰冷的温度传达全身,透心凉,心飞扬的刺激从唇间朝着大脑长驱直入。
    然后情不自禁的问道:“你现在就近在干什么呢?”
    雷厌奚高大的身躯走在鲜红的地毯上,步履如飞,霸气侧漏。而相对来说白小戮显得慵懒,即便昂首挺胸也无法改变那从骨子里露出的懒洋洋的气质。
    雷厌奚坐在位子上,旁边就是白小戮,两人翘着二郎腿,显得自在,只不过一人威武霸气,一人慵懒平静。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不约而同的不屑一顾的眼神。
    虽然这两年左家混得风生水起的,但实力再强强不过雷家,地界再大大不过冷家。这也是左明不敢动摇旁边小小的服装公司的原因,毕竟雷厌奚这样狠起来不是人的神,地位在商业帝国内是起到撼动世界的。
    左明看着远侧方雷厌奚那依旧斌冷如霜的眼睛,想着自己趁着年轻不识时务的雷厌奚上位之时压垮雷家,就在合同里下了药,想要从中谋取更高利益。
    奈何雷厌奚看起来榆木,却聪敏的紧,直接孤身一人前往杭州,将左明按在地上摩擦,强行修改合同。这种英明神武的事迹一出,明月上下对雷厌奚便死心塌地,虽然人管得严了些,但考虑到公司利益,是不会懈怠半分,更别说更人心慈手软了。
    左明看着想着入了神,思虑回来这让人心有余悸的陈年旧事竟让自己湿了裤子,强装镇定悄悄回了房换裤子去了。
    大会开始,有许多从政人员,因为这件事不容小觑,是关乎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的大事儿,自当时书者愤慨疾书,黔首增高有利舆论,相关人员布下天网,让那些不法分子无法逃之夭夭。
    左明的兄弟是被白小戮杀死了,可他手下的百十号人一夜之间悄无声息,这就是左明与公司荣辱与共的时刻,是关乎他未来的战争,这场为清白的攻坚战势在必行,大会是必经之路。
    “不知白······白叔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一识这样想着便说出口的雷厌奚显得静如止水。
    白小戮随声迎合道:“杀了他哥,他哥女儿挑事,让冷然看着我放心些。放入那些政客手中指不定对她严加看管,于公于私都对女孩未来不好。抛开小女孩儿,就望向那百十余人,音信全无,如何做到,背后定当要大作手笔。”
    雷厌奚称赞道:“白叔考虑的周到。”
    白小戮继续说道:“还有冷然杀的百十号人,那些天夜里,他很快清理了那些人,我怀疑······”有些绕脑,他也懒得说下去。
    左明坐在最上面,拿着话筒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看起来很违和,他人脸白肉瘦,刚才那让人难做的一出现在还尴尬着。过了片刻才慢吞吞的说道:“冷家好狠呐!他们不过是替我家那畜生不如的恶魔做事,就被赶尽杀绝,要不是那腥风血雨的晚上死了太多人,我也查不出来。”
    他眼红暴怒,狠狠的拍碎了椅子上的紫金檀木,怒吼道:“冷然那厮,不知道我们如何招惹他了,竟要这样让人生离死别,我要你们这些个当官的给个说法!要白先生给个说法!”
    那些达官显贵你望我我望你,忍住笑意,以为面色佯装沉重的人站起身子,清脆的声音想起:“那些人危害国家利益,危害人民利益,更具新人类民主法典第一百二三章第六条来看,见着人人可诛之。”言必又文质彬彬的坐下。
    当真清脆的声音,象锋利的刀子般尽露锋芒,不偏不倚的直入人心。周围的人又是你望我我望你,眼里露出称赞的目光。
    左明大怒,站起身怒由心生,恶狠狠的望着那人吼道:“那我那儿侄女左女呢?她就这样被白先生给拐去!然后你们当真以为在冷家吃喝玩乐享清福?”
    白小戮站起身来,虽然身材比列堪称完美,但是相对外人来说太矮小,众人比肩接踵的望着这个眼目犀利,眉间含雪,一头白发高高梳起显得精神,额边两拽轻拽的白发显得仙气飘飘。但是觉得尴尬,又坐下。
    他很美,他的声音更美,更诱惑,可惜别人听不到了。
    雷厌奚见他坐下没有反驳的意思,微眯着眼,冷冷的说:“我只记得你那乖巧善良迷人可爱美丽的侄女温柔的插了白叔一刀,然后白叔请她吃了碗面,又将她在冷家安顿好,说你什么时候想离开就离开之类的话。不好意思,白叔身来较穷,貌似不理解您口中的‘享清福’,不过我想知道,还有哪门子享清福?”
    欸哟喂!这话也忒刺耳了!
    这一席冰冷刺骨的话语惹得哄堂大笑,市内闹得沸沸扬扬,基本都在称赞雷厌奚说得妙,没想到这观世音的尊容下竟有着这样风趣幽默的皮囊,难怪明月这些年的战绩一直名列前茅。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