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人间

第二十一章白与雕


    五天时间,狗蛋在葫芦山狩猎了五天。白天在葫芦山狩猎,夜晚在葫芦山外围的空地中休息。
    这五天他几乎见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妖兽,其中有速度奇快的紫电貂,浑身紫色的毛发尽显华贵。
    还有沼猪,身居泥潭满身干泥宛若铠甲。肉身之强,他一记八极崩反到被其震伤,最终还是依靠阴手的透劲才将其击杀。这一战的艰难仅次于雄狮,因为太难杀了!就算是太极阴手,沼猪也硬生生抗下了三十手。
    而且这个家伙依仗自身的重量和防御如骑兵冲锋势大力沉的冲撞,奔跑起来之时,大地震颤宛若一队真正的骑兵冲锋甚是恐怖。
    幸好他的身形矮小灵活,才没有被沼猪冲撞。
    还有一种猪,他没有沼猪的防御以及重量,却拥有一对锋利的獠牙和爪子,身体比之沼猪小上许多,但速度轻快。它的战斗和狼类似,致命的獠牙碰上即死,前爪肌肉强壮,爪刃一划就是道三厘米的口子。
    它是猪獾,身躯棕色毛发,头部数道黑白相间的毛发,尾且长。
    还有众多妖兽,形似前世野兽。不过前世的动物中虽然有很多强大且凶猛的野兽,却也有不少温和无害的动物。
    而在这个世界温和无害的野兽却非常稀少,在这危机四伏无时无刻伴随着死亡的世界,温和无害就等于慢性死亡。
    所以只要是生命那怕细小如尘埃也有独特的自保手段。
    狗蛋此时已经甚至这个世界的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并且是贯穿到极致的弱肉强食。
    独自行走在荒野之中的他已经遇到无数的危险,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能够依靠的只有自身的力量。
    正在葫芦山山腰间处理妖兽尸体的狗蛋,忽然听到震动山川的吼声!以及紧随其后的鹰啼!
    两道嘶鸣与震吼过后。
    葫芦山随即便发生了地震,不!那不是地震,而是妖兽奔逃!
    葫芦山中几乎所有的妖兽与野兽全部宛如山洪石流倾泻似得向着南面奔去。
    狗蛋连忙起身,就连剩下半截的妖兽尸体都没在意,同样跟着众多妖兽一起开始奔逃。
    根据他的经验,这里即将发生恐怖的事情。不然这些妖兽,绝对不会如此大规模的奔逃。
    此时顾不得沿山路下山的他,直接从十米高的山腰处跳下。连续数次跳跃,每次都至少是十米的断崖,甚至于还有一处是十七米的断崖。
    这数次不断的高处跳落,饶是他现如今的身体强度,都吃不消。运转中府穴的精气,才发现膝盖的骨骼已经有数道丝丝裂隙。
    强忍住膝盖的疼痛,紧跟上前方奔逃的洪流。
    马形运起,膝盖的疼痛愈发强烈。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脚尖轻点身形前掠。
    不时的扭动身形,加剧了膝盖骨骼裂隙,但是为了躲避洪流中妖兽的冲撞与踩踏他不得不如此。
    毕竟与丧命比起来,这点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在这种妖兽洪流中被撞到、摔落那绝对是必死无疑的,就算是二阶妖兽估摸着也够呛能活下来。毕竟他才亲眼见到一只,鳞甲象因为被绊倒而被活活踩死的景象。
    鳞甲象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满身鳞甲包裹简直如同一个活着的巨大坦克。它的防御力就算是站着不动让狗蛋打,至少也要打上一整天才能磨死它。
    然而防御力这么恐怖的家伙,就在刚才摔到后却连站立都站不起来,直至被活活踏死。
    他可不觉得自己的生存力能堪比鳞甲象。
    洪流中如游鱼穿梭的他,找到了一个目标,跑的贼快还贼稳的家伙。
    马形狂奔,前踏面前的一只豹形妖兽,一脚踏其背。身形高高跃起,燕形展开,原本因力竭而快速下落的身形,瞬间变的轻盈,双手一展宛若滑翔飘落向前。
    空中的他随着身躯的扭动,最终滑落在一头青牛的背上。
    若是平日里,谁敢坐在它的背上,那必定是一场生死之战。
    但是在这场奔逃洪流中,就连平日中有仇怨的妖兽族群,都没有理会对方。青牛自然也没有去管在自己背上的狗蛋,毕竟荒野中的最高法则弱肉强食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在生存面前,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足为道。
    青牛高两米,身躯壮硕两角弯曲冲天而立。狗蛋坐在青牛的背上正好可以盘膝坐下,不过颠簸不已,为了防止自己被颠下去只能双手抓着青牛双角。
    抓住牛角,稳坐青牛项背。这才稍稍缓解了膝盖的疼痛,全力运转精气温养膝盖骨骼。
    顿时膝盖暖流如注,筋骨处的疼痛被温热缓解,伴随着痒痒的异感。
    这下他才有空回头看去,因青牛的实力不弱,速度自然也不差奔逃在洪流的第一队列处。
    回头望去宛若黄河之水湍急而泻,每一头妖兽都好似其中的一滴水汇聚成妖兽组成的大江之水向南疾驰。
    这般壮丽的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见。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
    刚要回头全力疗伤的他忽然看见了让他这辈子都难以遗忘的景象。
    他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前世古籍中的记载:长尾如糜,四蹄如鹿,背有六翅,额生二角,人面能言,通晓古今。是为神兽—白泽!
    葫芦山东面之上,形似狮身,四蹄如鹿背生六翅,额前二角的身影御空而立。
    还未从震惊回神的他再次听到那深如灵魂,让人颤栗不止的鹰啼!
    像是神兽白泽的身前突然出现另外的身形,单其外貌恐怖无比,寻常人无法视之。
    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轰!
    天地炸响四起,葫芦山自半山腰之上瞬息消失。
    他只能听见耳畔间清晰入耳的轰鸣,却无法看清葫芦山的动静。他竭尽全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
    轰!
    他的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脑海中同样是一片空白。
    河流之上有跟枝桠其上正挂着道幼小的身影,浑身湿透,衣衫褴褛好似被刮破的。
    正值晌午,日头当空。阳光倾泻而下,映射在他的脸上。
    眼皮微微颤动,少年苏醒过来。他左手按在枝桠上半坐起身子,右手轻轻揉捏着额头。
    额头的疼痛略微缓解,眼神空洞迷茫的望着四周。
    “我这是在哪?”
    这道身影正是狗蛋,他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眉头紧皱:“白泽和蛊雕大战我昏过去了?”
    张望着四周寻找着有没有青牛的身影。
    结果只有他自己半坐在溪流中,伸手按住树杈想要起身,结果小腹传来剧痛。
    “斯!”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腹被喇开了一道三厘米的口子。
    表情略显痛苦,他想起自己带了止血散,连忙寻找自己的包袱。
    双手摸上肩头,因为他记得自己之前是把包袱垮在肩头的。
    摸上肩头后熟悉的质感传来,他松了一口气,包袱还在肩头。将包袱扯开,找到了五瓶石瓶。
    其中三瓶是骨粉,已经用完了一瓶。两瓶是止血散,幸好石瓶密封性够好,不然被溪水侵透的话这四瓶药粉恐怕都不能用了。
    包袱重新缠裹好,强忍着腹部疼痛,爬上溪边。
    爬出溪水后,他拿出水囊先是喝了一大口清水。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总自己干裂的嘴唇来判断时间不会少于三个时辰。
    而后用水囊中的清水一点点清洗着自己的伤口。
    他不知道这里是那里,也不清楚那条小溪中水是否安全。所以安全起见必须要先上岸简单清洗伤口后,才可以上药。
    他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沾染的泥沙清洗掉,过程中的疼痛自然是难免的,只能强忍。好在从离开村子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这些疼痛他已经能够忍受了。
    清洗完伤口,水囊中的清水已经见底,最多还能喝个三四口而已。
    不过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处理伤口,从包袱中掏出止血散,用了小半瓶在伤口上撒上了一层。
    而后将肩头唯一还算干净的一块衣物扯了下来,缠裹住伤口。
    做完这一切的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日头昏黄,距离天黑已经不晚了,在天黑之前他必须找到一处容身之所。
    在溪边树林中找到几跟干柴,用衣物的布条做了跟简易拐杖。因为小腹受伤的原因,无法用力太重只能依靠这跟简易拐杖来行走。
    拄着拐杖一步一趋的离开溪边,向着丛林中走去。如果无法找到安全的山洞,那么他就只能在树上度过一夜了。
    可能是倒霉过后的幸运吧,每走出多远的距离,他看到一处悬崖之下正好有一个小坑洞。
    经过他的观察,这个洞没有野兽居住有些阴暗潮湿,但很小恰好稍微比他的整体个头大上一些。
    艰难的搬来一块石头,将洞口掩住。石头不大无法将洞口堵住,只能掩住而已,因为太大的石头他此刻搬不动这块石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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