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是个狠人

    十月中旬，郭嘉正式宣布恢复高考。
    文件下发后的第一场高考，就定在两个月后，即七七年十二月下旬，届时不论工人、农民、社会青年，只要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有信心的，都可以报名参加高考, 考试分数达到录取线，便可上大学，成为令人羡慕的大学生。
    这个阶段的大学生极其珍贵，在于国家来说是人才、社会栋梁，在人们眼中则是金光闪闪宝贝疙瘩般，因为踏进大学校门那一刻起，就是国家的人了, 国家全力培养, 毕业后立马分配工作, 领工资捧上铁饭碗，妥妥的郭嘉干部，荣耀无限。
    孟桃也将成为这第一批考生中的一员。
    她不争铁饭碗，就纯粹奔一文凭去的。
    亲友们听说孟桃要报名参加高考，纷纷为她鼓劲，并以实际行动支持，两天之内，孟桃收到的复习资料差不多堆满半间屋子，另有笔墨纸张等文具几大箱子，她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完的。
    几位长辈担心天气太热，影响她学习，不约而同送电风扇，孟桃一下子收到四五个崭新的电风扇。
    还有毛遂自荐要当辅导老师的，如徐玉霆、刘建立、徐恒睿、韩冬冬。
    甚至教授级的，四表姐徐明霓可不是凑热闹说着玩，她雷厉风行, 直接就搬行李箱过来入住沈宅, 放话二个月之内，她一定能辅导出一个大学生！
    只是她的好意被拒绝了，沈誉说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会辅导，毫不客气地把四表姐原路送回，其他“老师”一样待遇，都不用。
    沈誉的学历和能力，当然没人敢质疑，跃跃欲试的各位“老师”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退散了。
    孟桃不需要辅导，她前世本硕连读毕业出来都工作两年了，如今再考个大学随随便便的事。
    沈誉谢绝“老师”，就是不乐意被人长时间介入他们的私生活罢了。
    沈和平和徐珍却认了真，觉得儿媳妇考大学是正经大事，儿子给辅导功课必须的，那他们也要大力支持啊。
    夫妻俩就更加用心带孙子，不让小云海去打扰孟桃，还时刻督促孟桃学习，每天沈誉一下班回家，就叫他赶紧回房辅导他媳妇儿功课。
    这无形中倒是让小两口有了更多的私人空间，没有孩子在跟前争宠捣乱，媳妇儿完全是自己的了, 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沈誉十分满意。
    搞得这么紧张，孟桃却郁闷了，跟沈誉抱怨：“你和爸去上班，小妈在家管我也管太严了，一天天就盯着我房门，我要是不在屋里学习够时间，出去跟小云海玩一会儿，就被她说。”
    沈誉搂着媳妇儿：“她怎么说你的？给我学学？”
    “她虽然没吱声儿，给我甩字条的速度那个快，刷刷刷一甩就是三张。还在桌上呢，你自己看，那言辞语气，活像我教导主任似的。”
    “小妈操心啊，你大张旗鼓考大学，她就怕你考不上，她当婆婆的跟着丢脸。”
    “小看人，等我一鸣惊人，让她惊掉下巴！”
    沈誉逗弄着小媳妇儿：“她才不会惊讶，小妈是燕大美院高材生，十八岁开画展，早就惊过人了。”
    “好呀，合着你帮着你妈打击我？”
    “是咱妈！没有打击，是激励。”
    “你……唔……”
    夫妻俩正在沙发上腻腻歪歪，外面传来小云海萌萌的小奶音：“妈妈！爸爸！”
    还有小旺财的声音。
    沈誉皱眉：“他们怎么来了？爸妈也不管好他们。”
    孟桃推他一把：“管什么管？晚饭时间了。快起来，我可以自由活动两个钟头，晚上又得自习，哼哼！”
    沈誉笑着拉小媳妇起来：“晚自习我给你辅导辅导功课，很快就过去了。”
    “谢谢你了，沈老师。”
    夫妻俩整理整理衣饰发型，开门放两个小家伙进来，沈誉拍拍小旺财，抱起儿子：“叫爸爸妈妈做什么？”
    小云海：“吃饭饭，肚肚饿饿。”
    沈誉摸了摸他小肚子：“这还鼓鼓的，没饿吧？”
    “饿了，妈妈饿！”
    “嗯，是妈妈饿了，你不饿。”
    “饿！小海饿，妈妈饿，爸爸饿，汪汪饿……”
    “好了别说了，让人家听见还以为你家断粮了呢。”孟桃笑道，凑近来亲亲儿子。
    小云海扑向妈妈要抱抱，沈誉不让，给他放倒玩飞飞，小云海乐得咯咯咯大笑，小旺财也高兴地又蹦又跳。
    一家几口笑闹着走到饭厅，孟桃看到苹果树硕果累累，快熟透了，过几天可以摘下分送亲友们。
    又想起去年来的那拔客人，几个孩子把苹果树给糟蹋的，对沈誉说道：
    “你那个小雪妹妹还好吧？叫她也参加高考啊，给她寄些学习资料，再找人辅导辅导。”
    沈誉和儿子玩得高兴，忽然提起林小雪，楞了一下：“林小雪……应该没什么事吧，她的具体情况，丁浩有安排人负责。她好像是高中毕业？明天我问下丁浩，条件合格就叫她报名，学习资料哪儿没有？不用寄，当地买几本就行。”
    “我这满屋子的资料呢，白白浪费，我还给周翠玲和几个知青寄了点……对了，可以送给朱春林，叫他自己学习，也可以寄些给老家的兄弟朋友。”
    沈誉也觉得那一大堆复习资料太占地方：“过两天我叫人处理一下，送给需要的。”
    “行啊。”
    孟桃温习功课的两个月内，非常老实地不再频繁逛街，黑市也不去了，和亲友们联系也仅限于打打电话，基本上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看似非常用功，其实只有她自己和沈誉知道，关在屋里的时候多数都是跑空间里去忙活了。
    因为要考试，今年也去不成黑岭子村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终于到了考试的日子，徐姥爷特意叫沈誉请假两天，专门接送孟桃往返考场，孟老也找孟桃谈话，与其说是考前动员，不如说给她吃定心丸，告诉她重在参与，不必去管成绩，总之她最后肯定会如愿进入自己中意的大学！
    孟桃听明白孟老的意思，无非是：就算考不好，走后门也能上大学！
    孟桃哭笑不得，看来周围人们对她普遍没信心啊。
    当下什么也不说了，只希望快快考完，等分数下来，用事实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