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继续当大佬

第193章 暗夜王座(3)


    “反叛者,就要被钉死在深渊的地狱中最深处,最寒冷的地方,永世不可解脱,无论你身在何处,是在时空的起点或是终点,还是在未来与过去。”可就在同一刻,坐在幽蓝王座上那个高傲的身影忽然也同时开口,是复苏以来第一次开口。
    果然,那个王座上的神秘人与灵虚圣王、与神殿是同一立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听他们的语气里,难道已经发现了蓝星上的自己。
    楚飞微微一震,如同被射穿了命运一般被钉死在了冰壁上,鲜血从他背后凝出,浸入了寒冷的冰层里,在冰壁上形成了血色的人形,有血顺着他滴下。
    那一个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全身……从被矛尖刺入的地方开始,高热正在一丝丝地崩溃他身体,一丝丝地融化他身体。
    他浑身扭动起来,挣扎了起来,但无可奈何,无济于事,身体从胸膛开始变成了炭黑色。
    而他体内高度纯化的血脉也在急剧衰败,狂暴化的汹涌意志不受控制地重回平静,像是让一只还是疯狂摆动的鲨鱼一瞬间从高空的海里摔向地面。
    使他身体表面凝出了无数滴豆大的汗滴,瞬间打湿了全身,如泉涌般沿着他身体流下,然而他却疲倦到了极点,眼前近乎全变成了哗白色的芒点。
    死亡般的恐惧朝着他全身……体无全肤地向他碾来,他感觉自己真在正在一丝丝碎掉,他想发出大吼的声音,他想尖叫起来,可是喉咙几乎完全干涸,只是吸出来透出来血的味道。
    黑暗里,却传来了另外一股脚步声,按理说此刻这里并不该出现其他人,可是,的确是有脚步声出现了。
    那脚步急如雨潮,像是从远方赶来,然而坚定从容,如同脚下踏着的是命运,没人可以阻止他的到来。
    “他妈的,给我滚!”不知道怎么回事,楚飞他自己忽然间生出了一股奇迹般的力量,那个力量不知从何而来,让他缓缓地抬起了满是烫血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灼热的矛尖。
    ——用力地抓住,就像要一丝丝一寸寸把它从他的身体里给拔出来,他要用力气,用极限的力气,他叫它滚,滚出他的身体,哪怕是付出生命,付出他的一切!
    而远方赶来的那个脚步声也离他越来越近,终于,有一丝从黑暗里跋涉而出的光芒投在了楚飞的眼前,照亮了他的眼睛。
    那个黑暗里的人走出,右手提着暗金色的轩辕剑,虽然站在楚飞的身侧,他们两个人却像重合在了一起——是的,奇迹般地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影子,他们的身体。
    虽然一个很狼狈,虽然另外一个很干练。
    楚飞最后一眼看见了那个人,他想起来了,曾经那个人也出现在过魔主的地宫,告诉他不要放弃。
    在他逐渐模糊的意志里,他似乎感觉那个人不仅在地宫中出现过,那个人在他身边出现了很多次,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
    真的,不行啊,还是不行。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还是不能将它从他身体里拔出来,他就要死了吗,他不想就这样死啊。
    但是,他的眼前却蓦然明亮了一刹……是的,是的,那只长矛,那只惊人的、如同要把命运都射穿长矛,居然从他身体里缓缓地退出来。
    楚飞的神智微微地回复,呼吸也微微地平缓回来。
    是楚飞身侧那个黑衣的男人,右手握住暗金色长剑的那个男人,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射入楚飞胸膛内的长矛,一丝丝把它从楚飞身体里拽了出来。
    楚飞嘴唇微微动了动,看着他,感到了陌生又熟悉。
    “谢谢你。”他觉得对他说“谢谢”好像有一些奇怪,但他还是说了出口。
    黑衣的男人笑了笑,脸颊似乎被隐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只能听见他很轻的笑声,周围骤然间变得很安静一样。
    “终于赶上了,让我来,让我们一起把它拔出来。”黑衣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声,却桀骜地用手拔出那带血的长矛,手掌也浸出血。
    “他是谁?”楚飞下意识问,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先问的是“他是谁”,而不是问“你是谁”,就好像他和那个黑衣的男人提早就认识一样。
    “应该是永暗之巅的主人,至高的王座之王。”黑衣男人轻声地道。
    而正前方,幽蓝王座上的身影,皱了皱眉,似乎也发现了忽然闯入这片空间的不速之客。
    “你是谁,我们见过么?”王座上第一次正襟危坐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严肃,密闭的空间里有如古钟在回荡!
    可刹那间,似乎掠过刀光剑影,紧随其后是苍凉而辽阔的古钟声被击穿般,黑暗里,有剑拔出鞘的声音,战斗一触即发!
    黑衣男人并不用言语来回应他,似乎他们之间的斗争,只能用血来终止。
    ……
    楚飞感觉到自己还是在严重地失血,虽然那该死的长矛从他身体了里被拔出了出来,但留下的创伤却无可取代。
    时间在他的眼里忽然都变慢了,他的眼前也越来越黑,以为要死了的一瞬间,思绪像走马灯般,变来变去的。
    他看见了自己成为天阙宗主的第一天……看见了地宫中无数万灵世界人与鬼侍的搏斗……看见了独孤雨推着轮椅从阳光中走来……看见了武皇和刀皇拦在他的身后,让他摆脱了灵虚圣王的追杀……
    越后面,他看得越清楚……终于,他看见了他自己。
    那个冲向冰封的王座,握住璀璨夺目的轩辕剑的人……光芒终于映亮了那个人的脸庞。
    楚飞一眼却认出,忍不住惊呼出口,之所以他能一眼认出……
    那张脸竟然和蓝星上楚飞的脸庞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的沧桑与桀骜,像是走过了无尽的岁月。
    “你……”楚飞竭尽全力地坐了起来,嘶哑道。
    可他的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感觉到了,他浑身都正在崩解,不可阻止的崩溃,犹如被斩断了命运。
    就连命运都碎掉的人,还能活着吗?楚飞不知道。
    但是这一次,连他体内的另外一个人格……天阙宗主都开始瓦解了。
    就算上一次,灵虚圣王杀死他都没出现这种情况吧。
    真·天阙宗主顶着正在融化的神魂,在楚飞的体内怒吼着:“你这个傻逼,傻逼,傻逼!你在做什么,我们都要死了啊,要死了,你这个混蛋,滚,滚,滚出本宗主的身体。”
    “啊!啊!啊!要不是你,本宗主也不会死!”下一刻,天阙宗主还在骂骂嚷嚷中,他的神魂陡然间彻底死亡。
    “你……回来!”楚飞执拗地盯着夜空,身体正在大量失血,声音发颤。
    那个黑衣的男人在拔剑,与暗夜王座的战斗从未终止,他手指骨节的一面在毁灭性的交锋间一直也在流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很遗憾,这一次我已不能回头,但是有一天我们……还会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相见。”黑夜的男人用手指拔出了摧枯拉朽般的剑光,斩断了楚飞与他们之间的所有路。
    “因为我就是你吧。”楚飞忽地问,陷入了被剑光劈开的万丈深渊中,不断坠落。
    “是。”那个声音竟是决然地承认,那声音果断而毅然。
    “为什么不活下来。”楚飞声音沙哑。
    “永夜之主的领域是……无光生灭,是很简单的领域,没有大面积的生杀范围,但是能杀掉一切被锁定的人和物,无可逃避,无法逃避。”那个声音淡淡地道。
    “这次和灵虚圣王杀你那次不一样,也就是说有关万灵世界的你,还有蓝星上的你都会死。”那个声音道。
    “我被锁定了吗?”楚飞问。
    “对。”那个声音道,“属于万灵世界的你已经死了,你现在正在回到蓝星,蓝星上的你本来也会死,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你是蓝星上的我?”楚飞问,“不……不,你应该是蓝星……以后的我?
    “对。”那个声音似乎越来越疲惫,“这一战无可避免,我来代替你,只有这样,我们都才能有未来。”
    “你和他谁更有胜算?”
    “我可能会死吧。”他提到了死,却只是很平静而淡漠地晒笑,“没什么,他也不会好受,但他的确是我迄今为止面对过最厉害的对手,也是最后一个对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飞不断坠落,全身正在失血,也疲惫地问。
    “你然后将会回到蓝星,在蓝星上除了很少的地方外,环境都不允许修炼,但是你得到了玉虚宫中的御座,可以利用御座上的灵力修炼。”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这样?”
    “虽然我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但只有你这条时间线活着,我们才有改变一切的机会,你才代表着无限的可能。”那个声音忽然变得又平静了起来。
    ……
    “为什么你不自己提前来杀掉他?”楚飞竭斯底里地大吼问。
    “我不能……”那个声音平静地道,尽管身侧的一面是泼天般的鲜血,“在杀掉他之前,我就会彻底消失。”
    “为什么?”楚飞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大吼问。
    “因为如果我先杀掉了他,就没有了今天这一幕,而你也不会成为我了,所以在我的剑刺向他的时候,我就会开始融解。”
    “那怎么才能杀掉他?”楚飞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只是继续嘶吼,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可怕至极。
    “能杀掉他的只有你……也就是处于你这个时空的我,万灵世界的我们,在这一刻,杀掉他!”那个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我?什么意思?”楚飞一怔。
    “这次只要差一丝就能把剑送进他的眉心……但有一天,我们终会成功的。”那个声音解释的很简单,楚飞只能勉强听懂。
    “可是……可是,如果我把他杀掉了,如果你是蓝星上的我,那我就回不去了,你不是就不会存在了吗。”楚飞喃喃。
    “只要之后的你存在……我便存在,我们就都在。”那个声音笑了,渐渐远去,楚飞怎么喊他却再也不回来。
    楚飞不断地坠落,就像在不断地远离世界的边缘。
    这时,他听见耳边出现了“滋、滋、滋、滋”的声音,就像他在无数条电流的通道经过。
    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的眼前仿佛有电光般,不断地幻化闪灭,他看见了在那个黑暗的冰窟里,剑气与刀气飞舞,明亮的金光与银色的光交错纵横,地面与天空碰撞出巨大的火球,火焰中冰川正在崩塌和崩解,一侧是泼墨般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
    一切都在离他远去,所有的火焰与高温,闪电与风暴,越来越远。
    楚飞不知道他最后死没死,但楚飞正在拼命地往下游。他已经想通了,他必须活着,没有他就没有未来。
    ……
    鸽子妹在此看见那个黑衣男人时,他似乎疲惫到了极点,鸽子妹第一次见到如此疲倦的老板。
    当她看见他的背影时,只感觉看见了一个像要倒下的老人一样,尽管他黑色的衣衫还算完整,她才忽然想起老板也活了很久很久了。
    只是那个黑衣男人转过身莱时,鸽子妹才猛然愣住了,她看见了老板除了外身的黑衣还算完整以外,里面白色的衬衣已经完全渗红了血。
    “您受了很重的伤……”鸽子妹一直惊呼着,慌不择路地靠近了他。
    黑衣的男人却后退了一步,微微摆摆手道:“没事的,我已经活了够久了,这一天的到来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了。”
    “您受伤了,您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了!?”鸽子妹急切地哭了,那个做凡事都举重若轻无所不能般的男人如今在她面前怎么会变得那么虚弱。
    “都说了没事啦,也许这一次我就要死了。”黑衣的男人笑笑,随便选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然而他刚刚一坐下来,整张座椅都被浓浓的鲜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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