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遗书

第8章


少年拱手道:“实不相瞒,方才见兄台虎背熊腰,气宇不凡,心中便有几分喜欢,可否借问大名?”
    天阙脱口而出:“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岳天阙是也!”
    “岳天阙?好名字!鄙人冷子爻。今日有缘幸会,何不酒楼中长谈?”未等天阙做出反应,少年便已拉他走进酒楼。
    姑娘望着他俩走进酒楼,口中碎碎念道:“酒仙阁……岳天阙……冷子爻……”
    喃喃间,嘴角上扬,竟痴痴笑了起来……
    二人步入酒仙阁,见四下高朋满座。有商人,有官员,还有护城卫兵。气氛甚是火热,楼外寒天与之相形见绌。
    岳天阙十分谨慎,浑不似冷子爻般豪放。两人选了一处靠窗的小桌开始对饮,酒过三巡,天阙有些不胜酒力,两颊微醺。冷子爻却清醒如初,询问道:“敢问兄台贵庚?”天阙一窘:“十……十六。”冷子爻惊叫起身:“什么!”紧接大笑一声:“原来是位贤弟!我今年二十有三,想不到大了七岁却比你矮这么许多啊!”说着用手比了一比。岳天阙呵呵笑道:“一身蛮力罢了,不足挂齿。”
    冷子爻高兴地举起酒葫芦,一脚踩到桌上:“这店里酒味太淡!不爽!”说着灌起了自己的烈酒。
    兴尽后又问:“贤弟为何一直愁眉不展,如此拘束啊?”天阙心下一紧,把玩着桃木酒杯:“冷兄我见你也不是歹人,按道义我应告知你件事情……”
    冷子爻兴致陡来:“但说无妨!”
    天阙深吸一口气,将酒杯倒扣于桌上:“月前杀害九华掌门的不是旁人,正是九华首席弟子——肖忍!”
    “什么!是肖兄?!”天阙讶道:“你认识他?”冷子爻甩开墨扇:“当年我奉使命来九华公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觉此人孤傲,却不知他如此大逆不道!”
    天阙冷哼一声:“他才不叫什么肖忍!他原名叫耶律德光,乃是金国四王子!”接着把当晚的悲剧告知与他。冷子爻听后怒气陡升:“金狗?那贤弟是怎么逃出的?”天阙又将他怎样砍伤耶律德光,后来又坠崖误入刀魔古洞的事情娓娓道来,但杀害同门的事却只字未提……
    冷子爻听的糊涂:“可……事出有因,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天阙惨然一笑,低声道:“只因我的父亲……岳飞……”
    “啪!”酒杯碎在当场!冷子爻呆住了:“贤弟是谔王之子?”随即谨慎地四下看去,见无人侧目,便激动地耳语道:“冷某从小仰慕岳将军,今日得见他的后人,真乃三生有幸啊!难怪贤弟如此伟岸……可是……如今天下人都在找你……金人在大散关贴出告示,全国悬赏捉拿岳飞遗腹子!不过听说当年岳姓氏族的几位生还者度过长江,已经安居,贤弟何不去寻找他们?!”
    天阙一惊:“我还有兄妹?”随即长叹一声:“罢了,生不逢时,一本武穆遗书让我成了全民公敌,况且师父临终遗命,叫我去投奔韩将军,师命不可违!罢了罢了!”说着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面向窗外。萧索秋风扑面而来,夹些咸腥之气……
    冷子爻也识趣的饮起了闷酒,气氛陡然降温。这时却听得对桌的几个卫兵聊起了战事。瘦卫兵说:“前些日子听说宋军又败了。”胖卫兵一仰脖,浊酒进肚:”不……不是吧,连输三城!这次是金人还是蒙古鞑子啊?”瘦卫兵一脸愁容:“听说是蒙古鞑子,首领叫什么……铁木真,仗打得颇为勇猛!”高卫兵说:“哎,韩将军又多了个劲敌呀……”说着继续埋头喝酒。
    冷子爻听得一番对话怒气陡升:“赵构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天阙吓了一跳,忙向他使了个眼色。冷子爻回身看去,几个卫兵正
    阴测测的盯着自己……
    冷子爻大怒!将玄昆剑倏而拔出直指众人,顿时银光大盛!“说他畜生怎的!若不是这个昏君,国力怎会如此衰弱!岳飞那样的忠臣怎会含冤而死!当年名动天下的抗金四将又怎会只剩二人苟活!”
    一席话吓得众人低头颤抖起来。冷子爻啪的一声神剑回鞘,饮恨喝酒。天阙也黯然神伤……
    突然,窗外寒风中的一个粉色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个灵卦女!“不好!忘给钱了!”天阙拉起子爻就直奔楼下,付完帐,径直出门。
    此时十来个外族人氏欲要入馆,正与天阙擦肩而过……天阙走出不远后,心中打了个突!褐色头发,颧骨高耸,一双鹰般的双眼勾魂摄魄,不是当日追杀自己的金人头领是谁!
    他忙示意子爻快走,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爆出了唧唧歪歪的金文!一个生硬的中文道:“站住!”天阙吃了一惊,慌忙拉起子爻发足狂奔。子爻惊叫道:怎么了?”天阙边跑边说:金人来追杀了!”
    子爻大骂道:“停!我要杀光他们!”却见子爻竟只身一人折返而去了!已出城门的天阙愣在当场。子爻叫骂着奔入金人队伍。不待金人反应过来,便已大打出手。
    真令人难以置信!玄昆未出鞘,便以灵动洒脱的太极拳放倒了五六人。正在此时,一柄飞刀出现在冷子爻身后,“子爻小心!”情急之下,天阙将魔刀抽出,奋力掷向飞刀。离弦之箭一般,魔刀带着刀气卷走了飞刀。并接连串死了数人!
    冷子爻赞道:“贤弟好惊人的内力!”说着刀光剑影中捧起酒葫芦,开怀畅饮……
    天阙紧接纵身一跃,冲到众人面前,两个胖大金人顺势扑来。天阙一声暴吼:“破字诀!”飞上半空,两道圆形刀弧立时将他们撕碎。
    此时只听得冷子爻微醺中朗声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玄昆……出鞘!”
    银光暴涨,武当二剑“玄昆”已然登场。一阵令人晕眩的狂风中,子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剑尖挑起了无数血花,顷刻间又击毙六人。
    仅剩的鹰眼头领与一喽啰见大势已去,忙向后奔逃。岳天阙怒吼一声:“杀死老伯,还不快快偿命!”说时迟那时快,将魔刀向天空一抛,惊天呐喊:“天双剑二式,乱字诀!”紧接着全身急速旋转起来,卷起魔刀冲向二人。惨叫之后,喽啰便已毙命。鹰眼首领趁机窜上房顶,狼狈逃窜了……
    天阙收起魔刀,冷峻双眼望向金人逃匿方向,两只铁拳格格作响……此时一封信从喽啰衣衫中滑落,天阙忙去细看,落款处竟是耶律德光!“这里定有他弑师的铁证!可以还我清白了!”天阙眉头舒展,心胸激荡,收好信封,子爻赶了上来:“此地不宜久留,天阙快走!”
    二人相视一笑,奔走出城。天边一抹嫣红弥漫开来……
铩羽卷 第九章   金兰
    正文
    第一卷铩羽卷
    第九章金兰
    出罢西城门,眼前一条羊肠小道,此时雨过天晴,天阙便把蓑衣扔掉,用雨水洗干了脸上泥灰,露出了清秀面目。
    只听冷子爻长啸一声:“痛快痛快!”啸罢赞叹道:“贤弟竟如此俊秀,且内力之强实属平生罕见,颇具乃父之风啊!”
    天阙笑着摆摆手:“一些蛮力罢了,冷兄这玄昆醉剑的功夫倒是一名惊人啊!”冷子爻哈哈一笑:“我这葫芦里可是窖藏二十年的上等女儿红,比起这穷乡僻壤的酸酒可好多了!说着捧起葫芦痛饮,与天阙并肩通行。
    夕晖中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个半身赤裸,一个仙风道骨;相同的是极浓的双眉,健朗的面目,眼中神采竟一模一样……
    子爻一晃墨扇,回头问道:“贤弟,你这刀法……”
    天阙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这根本不是什么刀法,而是九华天双剑!”
    “九华快剑?”冷子爻吃了一惊.天阙惭愧道:“不错。我虽长于九华剑派,但苦修十六年,只记住了招式与轻功口诀。劒一入手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冷子爻眉头拧成了川字:“难道天阙贤弟竟无半分剑道资质?”天阙挠了挠头:“或许如此吧。但奇怪的是月前我在剿杀一伙金人时手持大刀,被人围攻。情急之下竟用刀使出了天双剑一式“破字诀”,且威力甚大!着实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冷子爻陷入了沉思:“刺戮乃是剑之天道,砍斫乃是刀之天道。正所谓刀剑不容……难不成……天双剑是二者相通的?”天阙摇了摇头:“九华天双剑相传已有几百年,如若用刀可使自然不会藏匿这么多年……”冷子爻印堂一亮:“贤弟,可否借刀一看?”天阙不迟疑,从腰间解下魔刀递与子爻,“唰!”的一声亮在了他面前。
    魔刀长近三尺,此时饮饱人血,通体透亮。冷子爻再次陷入沉思……良久,抬头道:“贤弟,我冷子爻虽然不是神兵大家,但对刀的了解,也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可是这把刀……我却不识……贤弟,他可有名字?”
    “魔刀。”天阙脱口道。子爻双眸一亮:“早年间我在武当山看守藏经阁,曾翻阅过一本名叫《上古神器》的古书,书中提过这个名字。刀魔御魔刀,可那是古代的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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