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伤心时

“快进来吃早餐吧，看见你们来了才上的蒸笼，这会儿吃正好”八仙桌上摆着小笼包和烧卖，鸡汤小笼包和香菇虾仁烧卖皮薄馅多，味道十分鲜美，清粥入口即化。莫莫心想早上吃这么一顿早饭，保证一天都有精神。吃完离开的时候，老人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莫莫说“以后多和阿旸来这儿吃饭，陈爷爷还有好多拿手好菜了，你来了，陈爷爷都做给你吃，阿旸那小子一个人来可没这待遇”莫莫不容易与人相熟，甚至有一点交际恐惧症，可看这个老人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当下也笑吟吟的答了声好看着莫莫惬意的样子，容旸打趣到“看我对你好吧，怕我出了差你吃不着好东西，特地带你来吃顿好的”莫莫不理他。容旸见状嚷道“哎！给我个感动的表情嘛！我要出差诶！你都不问问我去几天，表示点不舍？”看他说得跟真的似的，莫莫做低眉俯首状“是是是，我特别感动，你出差几天？我一定在家里眉头深锁，思之如狂，神形萧立，要不要以泪洗面？”容旸听着就笑了“你可真够没良心的，你这么不待见我，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看容旸不正经的样子“得得得，这些话你还留着跟你那一堆女朋友说吧！我可禁不住”“哎！就是没机会跟她们说这种话啊！还没说出口，立马一道含情脉脉的眼光就过来把我噎住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呐！”
  一进公司小朱就凑过来了，昨天那个就是便当王子啊，够有钱啊！他开的那个威兹曼跑车可是全球限量版，电影《本能2》里面莎郎·斯通开的就是那辆，你在哪儿碰到的这种极品啊！看莫莫一直不说话，又催问，哎！莫莫姐，说说啊！这么藏着掖着干什么啊！怕人抢啊！莫莫本来就被林佑陌奇奇怪怪的行为弄的很烦躁，小朱又夹枪带棒的啰嗦个没完，深吸了一口气“朱莉敏，公司制度虽然宽松，但是大清早还是好好做工作，这些八卦留着去茶水间说吧！”小朱愣住了。莫莫在公司一贯和气，这句话虽然说的很平和，但也是少见的锋利了。莫莫索性出口恶气，又继续说“还有，我只比你早来三年，远远论不上是老姑婆，而且我的精神状态也远远到不了那个份上”小朱呲了一声，悻悻的回到了位子托那顿早餐的福气，莫莫神清气爽，公事办的极有效率，早上的那点小风波半点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除了中午容夫人打电话来约她一起吃晚饭让她觉得有些异样外，一整天都是兴兴头头的，可是临下班从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后莫莫就跟被霜打了似的。大家都以为是因为早上和小朱的事被经理训了，和她相熟的几个人悄悄劝她，经理也是不得不卖总助的面子，做做样子。莫莫苦笑着也不解释。经理把她叫进办公室告诉她以后她负责世通的大合同，最近林佑陌莫名其妙的举止弄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此以经验不足想推掉。经理看了她一会儿说“是世通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她就没说话，心里却清楚如果因为她不做而丢掉世通的合同，经理向公司交代不过去，她也会在公司一战成名。所以尽管十分的不愿意还是跟经理说“那我尽力而为”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经理说了句“小苏，像容旸的那样的人，习惯了逢场作戏，一旦用了心就是全心全意，那么他要的也必然是全心全意，一旦他发现了欺骗，只怕他有多用心就有多恨你，你要是还有其他的感情纠葛，还是趁早收拾吧！”一席话说得她落荒而逃。
  陪容夫人吃完饭喝茶的当儿，“莫莫，看看这块玉佛喜不喜欢！”莫莫连忙摆手“不不不，容夫人，您太客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外道，叫我伯母就好”看莫莫依旧推辞，容太太假装不高兴“哦，我知道了，现在的女孩子都嫌玉饰太过时了，你嫌伯母送的不合意，瞧不上是不是！”莫莫只得收下。容太太这才笑道“我还是老脑筋，总觉得女孩子身上带着玉佛一辈子顺顺利利，这块玉是我30岁生日的时候，他爸爸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拍得送我的，接一碗水，把玉放在里头，连水都是绿莹莹的”莫莫看着锦盒里的玉佛，更觉像火一般烫手。容太太暗中观察对面的女孩子，不骄不躁，也没有一般寒门小户出来的小模小样，略略放下心“以你和容旸的关系，我就不跟你道谢了，但容旸这回真是多亏你了。”莫莫听容夫人字里行间都是那层意思，心想不能再让她误会下去了“我没做什么，是容旸自己也想得差不多了，我不过刚好凑在那个点”递过玉佛“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贵重了”说完也顾不得礼貌，站起来“容夫人，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第八章 初见端倪
  晚上睡在床上时，莫莫辗转反侧，想着经理和容太太的话，心想虽然这一阵和容旸走的近，但也就是吃吃喝喝啊！没想到已经能让人误会到这份上了。想了想就给容旸打了个电话，接到电话，容旸倒是极高兴，还问她要不要礼物，莫莫几乎说不口我们以后别见面了，最后想着快刀斩乱麻，还是说了。容旸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会儿，“行！行！苏莫莫，外头女人那么多，我就不信离了你我还能怎么着了！”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莫莫听着忙音，不知道是因为容旸生了气还是别的什么，心里有些难受。
  往后几天莫莫的日子过得无比安静，连去世通谈公事都没有碰到林佑陌。就是在茶水间听到同事说容旸在香港和一个模特儿打的火热的八卦时，走了走神，咖啡溢出来烫了手。平时总要睡到中午的周六居然早早的就醒了，躺在床上，无比想念四合院的早点，爬起来简单洗漱，扎了个马尾，打车去那个四合院。她就记得那里在花旗路附近，在花旗路下车，凭着记忆又问了路人，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老人看见她极开心，“你今天有口福了，刚好这几天有人送了我一袋子上好的糯米，早晨起来泡上了预备着做盒糕，你就在这儿玩儿，今天炒几个好菜给你吃”想着她可能没吃饭，又给她做了麻酱面。老人自去料理院里的花花草草。吃完面，看着老人修剪海棠的样子，莫莫来了兴致，也跑去帮忙，老人见她诚心诚意，就仔细教她。“糯米泡的差不多了，我去做盒糕，剩下的海棠，你来料理吧！”莫莫接过剪刀，老人看着她剪了几下，满意的点头进去了。已经入秋了，空气里泛着凉意，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弄完了海棠，顺便连蔷薇也一起修整了。
  容旸一进院子就看见修剪着蔷薇花的莫莫，她忙的很认真，鼻尖都沁出了些汗，看着看着，容旸就气不起来了。有什么办法了，外面那么多女人，可没有一个是她啊！剪完了蔷薇，莫莫提着剪刀满意的看着面前的花树，不经意的看见容旸，很自然的咧开嘴笑了笑。容旸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树剪“陈爷爷那么宝贝那一排花树，怎么舍得给你剪”“陈爷爷喜欢我呗！”“行了，快进去洗洗吧！看你脏的”两人站的很近，容旸都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还有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容旸嗓子发干，往前一步，指着转角处，“那是卫生间，里头红色旋钮的是热水，我去和陈爷爷打个招呼”
  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容旸坐在回廊的藤椅上，就问“厨房在哪里？我去看看陈爷爷要不要帮忙”“得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别一不小心又给陈爷爷添乱”莫莫心想也是，就在容旸对面的藤椅上坐下了。看到藤桌上摆着一副象棋，问容旸“你会不会下象棋！”容旸一挑眉，摆好车马。容旸的象棋是国手李翰东一手调教的，跟着学了三年，罕有敌手，容旸觉得没意思就没下过了。下了两步容旸就知道莫莫是什么水准了，要搁别人他五步灭了对方然后离那人有多远就跑多远，以前还那么干过，他不赖烦和实力悬殊的人过招。但是这会儿他觉得惬意，陪着莫莫慢慢下完那盘棋，一开始他还巧妙的让着她，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下完棋，太阳开始暗下来了，看着庭院，莫莫笑着说“今天过得真舒服！”
  闻到香味，看屋内老人已经在端菜了。“走，咱们去端菜，端菜总添不了乱了吧！”莫莫看着容旸，一边说一边走进去。
  莫莫向来嗜吃甜食，盒糕甜而不腻，口感也很细腻，就连着吃了几块。看她不住的夹盒糕，容旸拦着她“别吃多了，这东西是糯米做的，容易积食”老人也笑着说“这到是，阿旸小时候也爱吃这个，我们一时没注意，他偷着吃了一大盘子，后来玩着玩着捂着肚子叫疼，把我跟他爷爷都急坏了”莫莫笑眯眯的看容旸，容旸知道她的意思“行啦，想笑就笑出来吧。”
  容旸送莫莫到了她的公寓楼下，莫莫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开车门，“等一下”容旸说完下了车，莫莫看见他在后备箱里鼓捣着什么，隔了一会儿容旸上车递给她一个皮质的盒子， “打开看看”莫莫狐疑的打开，看见一个椭圆形的手镯，淡淡的散发着玫瑰金的光泽，很别致的样式。见莫莫不说话，一直看着她的容旸笑着说道“好看吧！带上试试”莫莫将盒子递回给容旸“你拿回去吧！这么好的东西我收不起”容旸原本兴致勃勃的脸变得铁青，拿出镯子套到莫莫腕上“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过，还有，苏莫莫！我喜欢你”这一刻，莫莫心里居然有一种莫名的雀跃，尽管这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低沉着脸，没有一点点温柔旖旎，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加速了跳动，脸红都红透了。和林佑陌分手后莫莫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是她总也提不起兴致，林岑笑话她是被伤透了心，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