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往事

    旧金山的天气已经转暖，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地区的山地里依然被雪冰封。
    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门口，有只残缺不全的驯鹿躯体，被简单埋进雪堆中，空气中隐约能闻见肉香味，有全副武装的大胡子白人壮汉守在门口。
    帐篷里，几位接到上面安排后，临时乘坐军用机飞来的专家们，正在针对勘探样本进行检测，接连在十多份样本中都发现了较高的天然黄金。
    到了这会儿，几乎人人都已经确定，此刻所站的脚下就有一座超大的金矿，按照面积来推算，光是初步预计储量就多达五百万盎司，是近年来发现的最大金矿之一。
    这几位专家之所以赶来，是因为莫斯科那边，有人跟陈林芝的代理人沟通以后，对合作的提议摇摆不定，非要亲自验证以后才能放心。
    论起背后的深层原因，主要还是涉及到可观的利益划分问题，先要搞清楚有多少钱可以分，然后才好坐在桌旁分蛋糕。
    寒冷的西伯利亚。
    到处都是雪，到处都是巨大的树木，地广人稀，野兽众多。
    昨晚有狼群前来营地，一梭子扫过去，留下两具狼的尸体，这会儿已经冻得硬邦邦。
    一位专家通过卫星电话联络完，消息随即传到莫斯科，被当成机密对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有人找到陈林芝的代理人之一，沟通起如何瓜分的细节问题，最近上面风大，随时都有可能掀翻屋顶，考虑到金矿的开采周期长、投资大、转手销售太引人注目，许多麻烦都需要慢慢协商解决。
    等到陈林芝了解完情况，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有人通过加密的卫星电话，告诉陈林芝说：“按照他们给我的答复，勘探权可以给我们，但是需要往一个瑞士银行账户里转入五千万美金。近期情况有点不对劲，有人试图带着钱离开，去其他地方舒服享受，所以根本不想要金矿本身的股份，恐怕是在担心事后被追究。”
    “情况很严重？”陈林芝问道。
    “是的，随时都有可能换届，当地人的生活水平下降，矛盾比较大，现在已经不是苏联时期那种权力集中的强势格局了，许多小团体越来越活跃，给了老叶他们许多压力。其实按照我的意见，等拿到这座金矿后，最好抓紧时间转手卖出去，他们挣钱，我们也能挣钱，剩下的麻烦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不太适合长期持有，真正投入资金进行开发。”
    陈林芝正在家里享受着按摩，昨天打网球，许久不运动，肌肉拉伤。
    此刻他表情淡定，继续告诉说：“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五千万美金有点多，即使通过瑞士银行账户进行交易，同样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你适当压低价格，免得他们更加贪心，反正尽快将勘探开采权拿到手。”
    “我明白，初步探明的储量就有五百万盎司，如果不计算其他开销，一盎司等于才十美金，非常划算。只要消息放出去，肯定会有人愿意高价接手这个金矿，这一切必须要赶在老叶任内完成才行。”
    “没错，真正开采费心费力，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寻找下家。你继续跟他们协商沟通，有新消息随时通知我。能砍价多少，我就给你5%作为奖金，也就是说每便宜一百万美金，你就能拿五万美金，想想办法办成这件事，我另外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奖励。”
    按摩按爽了，陈林芝语气懒散。
    实际上如果不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很想亲自去一趟莫斯科，可在那边的都是些打擦边球踩了线的生意，真正过去容易任人鱼肉。
    所以，比起稍微麻烦点，还是个人安全更重要，随着生意扩大，朋友变多的同时仇人也在增加，近期没事就待在位于比佛利山顶的庄园里，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自从察觉到一旦有人干掉自己，可能会获利颇丰之后，陈林芝就不敢再赌别人是否都是好人了，现在他每次出门，身边的安保团队不比老布差，定制的防弹车窗玻璃也越来越厚，哪怕来他家里干个园丁工作都要面临层层审查。
    小心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会去莫斯科那个大火药桶里，只能通过代理人以及公关团队遥控指挥，这样一来即使出乱子，也很难扯到陈林芝身上，想想办法就能撇清。
    ……
    有些生意需要启动资金，许多机会哪怕明晃晃搁在普通人面前，他们都会因为缺少本钱而错过。
    陈林芝则不同。
    自从他答应拿出5%作为奖金，安排在莫斯科的那位代理人，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随后几天时间里将价码压缩至三千万美金。
    实际上那些人要做的，无非只是帮忙办理一张勘探许可证而已， 往纸上盖几个章就行，哪有什么成本，因此比较容易谈。
    苏联虽然没了，但那一套风气依然广泛存在于这年代的莫斯科，陈林芝这三千万美金买到的不仅仅只是一张勘探许可证，更像是一道护身符、一笔保护费。
    至少有帮忙的那几位罩着，曾动歪心思，将瓦伦蒂娜丢进大牢里的那群人，就只能出局靠边站了。
    要说金矿，整个西伯利亚地大物博，底下埋藏的矿产资源数不胜数，虽然数量谈不上多，却也绝不算少，重要性远不如需求量惊人的石油。
    由于舍得砸钱，事情的经过整体来看还算顺利，加急办理的勘探许可证拿到手之后，一时半会儿还要先等等，总不能前脚刚拿证，后脚就宣布发现金矿，那也太巧了。
    暂时秘而不宣，关于那个金矿的整体评估工作依然在继续，两周之后又在附近找到几个小金矿。
    五月初时候，当陈林芝得知储量很可能超过一千万盎司，远远超过最初的估测，他立马宣布暂停下一步的勘探计划，并且发奖金封口，严令禁止任何消息外漏，拿出上百万美金堵住那些专家和护卫们的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