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香车

第79章


现在这鼓角声,既悲壮又凄厉,乃-人中地位很高的人死去的哀乐。听这声音,死者身份不会低于寨主酋长。”
正说着,众人忽闻近处又响起哈哈的铜鼓声与号角的咽呜声。众人急看时,只见一队-人头缠白带,捶鼓鸣角跳跃舞蹈向洛表方向而去。
众人正惊奇时。四面山头,皆响起了铜鼓号角之声。声音此起彼伏,在山间回荡,凄厉至极。群豪闻之,尽皆惊容。
李青蛾心细,忽然“哦”了一声,叫道:“对了,这些鼓角,定是为昨日那个被长白毒龙与余太贞毒死的-人将军奏的!”
“-人将军?”妙手空空不知昨日之事详情,闻言忙问李青蛾道:“前辈听说的-人将军,可是一个使青铜剑或者巨锤的七旬老者?”
李青蛾点头道:“正是一个使青铜剑的七旬老者,使锤的却是个少年,叫他爷爷。这老者叫那少年为缪儿!”
妙手空空惊道:“啊呀,这老者正是-人奉若神明的哈大将军!”
西门圣忙问道:“此话怎讲?”
妙手空空道:“这老将军四十年前,乃-人中武功第一的一条汉子,是今九丝城首领哈大之父师来的兄弟。这哈共生性剽悍,天不怕地不怕,专好与官家作对,替人打抱不平,官家与土司奈何他不得。嘉靖十年间倭寇大犯我边境,官家趁机派哈共带兵到海边打仗,他因勇猛异常,一对巨锤令倭寇闻风丧胆,立了不少奇功,深得主帅赏识,怕他回蜀南又领着-人闹事,朝庭不敢放虎归山。欲暗中将他害了却又舍不得,怕倭寇再来犯境少了这员猛将对敌,因此,把他闲置京中,哪儿有战事就派他到哪儿去打仗,却一直不准他回乡。但是,因-人中有他这么一位在京作官的将军,地方上的官兵便不敢随意荼毒-人-人在他的庇扩下休生养息了一个时期,顿又昌盛起来,因此把他视若神明。又因他的儿子哈缑凭他一对巨锤,在京中曾打遍大内卫士无敌手,更是威风,作了凌霄寨主。更有哈缑所收义子哈缪,神勇过人,成了当今-人中武功第一的好汉。只是哈老将军嫡孙哈恩,被皇上赐名柯恩的那上司指挥同知,却软弱无能,不及哈老将军武功之万一……”
西门圣听到这儿忍不住冷哼道:“你道那凌霄寨主哈缑打遍京华无敌手,依贫道看却是名不符实!”
妙手空空一直活动在蜀南,深知哈缑的历害。听了西门圣这么说,慑了他的威名,唯有低嚅着不敢争辩。
西门圣见他神色,知他不同意自己意见,正欲说什么,唳啸天却抢着道:“对,那哈共与使锤的小蛮子确实厉害,在南阳城内只几招便把花雨剑手与一众大内高手吓退,从容而去,咱家自愧不如,差老大一截嘿!但那凌霄寨主却比他老子差远啦!咋日与平夷将军对了十余招,便被打得光着屁股逃命,哪里象个打遍京师无敌手的英雄?呸!他那行径,连鸡狗也不如!唳某碰到他小子,敢言在三十招内,便可取他性命!”
丐帮三老兄西门圣与唳笑天抢白自己门下弟子,心里大恼。古亮冷笑一东,对唳笑天说道:“唳大侠既能在三十招内取那武功名不符实的哈缑性命,昨日真不该让他走了!”
这一句活,边敲带打,竟连西同圣也给捎上了。
西门圣脸色一寒,却不便发作。唳笑天却受不了这话,叫道:“咱家与西门道当时正为魔音所伤,怎有力拿他与那个兰天野?但唳某自忖手上功夫,不会比原丐帮赣中舵主刘大官人的擒龙手差到哪里去……”
这话,却分明是向丐帮叫阵。
古亮冷笑一声,道:“那刘显乃本帮逐出之人,你休得把他与我们连在一起!但话说回来,咱古亮虽鄙薄他的为人,但在武功方面,却自叹弗如。不过,古某武功只比刘显差一等,若蒙唳大侠瞧得起,还敢斗胆请教几招!”
西门圣见他们又叫开了阵,心里一阵烦燥,正想出面制止,却闻外面鼓角市恸,又一队-人击鼓吹角从外面走过。西门圣忙对大家道:“唳大侠、古大侠请歇怒,魔琴一日不除,咱中原武林便一日难安,咱们应以大局力重!九丝城既然一时上不去。如今-人各寨皆赴到洛表,为那-人将军治丧,咱们何不也赴去,见机行事。或者,能从那儿访到魔琴下落及梦公子与青蝉小姐的下落!”
众人闻言,众皆道好。但李青蛾却甚有厥处,道:“这哈老将军之死,虽是余太贞与长白毒尤所力,但那伙-人男女却误认力系我们干的,咱们若这祥赴去,只怕打草惊蛇!”
妙手空空忙向丐帮三老耳语一阵,只听酒丐王福笑道:“这有何难?咱丐帮中人也有几个-人,咱们叫他们来,我们一齐换装易容,扮成-人混杂在里面到洛表为那哈老将军奔丧,想来也还过得去。”
 第三十二章 鬼圣夺琴
众人打扮停当,恰遇一队-人击鼓鸣角而过,众人急忙混在其中,学着那伙-人样子,手舞脚蹈而行。
沿途,又有不少-人加入进来,到洛表上司府门前时,这伙队伍已近千人。再看这土司府所在这麻塘坝,竟聚满了前来吊丧的-人。而四面八方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击鼓鸣角而来。到了麻塘坝,便寻一平地燃上几堆髯火,大家围住火随着鼓角的击奏乱舞一阵。
西门圣等人混入这一伙-人,却是从都都寨来的。为首-汉,是一个叫哈墨大汉,原来是洛表苗首游七里家的长工,游七里下乡催租时,因他爹交不上租,便将他爹娘捉到游府活活打死。哈墨一怒之下,约上一起长工放火烧了游七里的大院,逃上都都寨,被-人拥为寨主。这哈墨天生神力,与哈大、哈缑相交甚厚,使一根铜扁担,甚是了得。当初放火烧了游七里的家时,因游七里乃都司府师爷,曾率苗兵四下追捕哈墨,哈墨在都都寨立不住脚,逃入京城,投奔哈共。哈共不但传话都司府为哈墨开脱,且留他在京中三年,传授了他不少武功。因此,哈墨回都都寨后,一直将哈共尊为义父与师尊,今突闻哈共在归乡途中被人杀害、竟哭得双目流血,率都都寨-兵、击鼓号角舞拜而来。
西门圣等人混杂其中,见这哈墨生得虽是剽悍无比,但举止间却显得憨厚老实,正思量着如何接近他,从他那儿套出魔琴及梦南柯等下落,这哈墨却已发现他们一伙不象-人,急走了过来,因酒丐王福走在最前面,所以对他一抱拳,叫道:“依哟喂,这位大叔,你们是哪条道的;为何混在我都都寨的人中?我瞧你们这伙人,全是汉人所扮,莫非,是狼窝里跑出的忠子?”
话音刚落,一伙醉汉已将他们围了起来。酒丐在路时,已打听得这哈墨身世,知他性极豪壮重义气。见行状被识破,哈哈一笑,道:“哈墨寨主好眼力!老花子一直认为咱易容之术是可以假乱真,不知寨主从哪方面看出破绽,认为咱不是-人?”
西门圣等人见被识破行状,皆悄悄地运功在手,以待一旦有变,即可拿住这哈墨,破围出去。
只见哈墨冷冷一笑,道:“你们那夹生的蜀南话自不必说了,只看你们的走相和双腿,是怎么也装不象咱-人的!”说着,呼地一声抡起铜扁担,指定酒丐喝道:“快说,你们可是狼窝里跑来的崽子?说得好,咱哈墨可饶你们一死!”
西门圣凌如风等人见状,急将手持在刀柄剑把上,以待急变。
酒丐面对铜扁担,却毫无惧色,抓起腰间黑葫芦,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道:“寨主可听说过南岭有一个爱喝酒的老乞丐么?蜀南乃有名的酒城,嗜酒如命的老花子就是知道来会丢命,也不会不来闻闻蜀南的酒香味呀!”
哈墨怀疑地绕着酒丐转了一转,点头道:“瞧大叔的样子,倒不是狼崽子。大叔既提起南岭,可认得南岭丐帮长老,那个有名的酒仙王福?”
酒丐大笑着摇摇红、黑二葫芦,道:“寨主可认识这两个葫芦?”
哈墨点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叫道:“啊呀,听说酒仙用的就是红、黑两个葫芦,一个盛酒,一个却装着毒火,大叔莫非就是传说的那个酒仙?”
话刚落,手中铜扁担“啪”的一声,击向王福灵台。
酒丐见式不慌不忙,待扁担快要劈着头皮时。方始将身子向右侧转,手中黑葫芦却顺势在扁担上一敲,一翻腕“苍鹰旋翅”,横击哈墨的颈项,趁他退步闪避时,口中酒箭“仙人指路”,直射哈墨前胸鹰窗穴。
哈墨双臂一振,跃起丈余、躲开射来的酒箭,一个纵提,落在酒丐丈余远处,铜扁担一收,哈哈大笑,倒头对着酒丐便拜。
西门圣等人见哈墨突然向酒丐发招,齐皆掣出成名武器以防不测时,见哈墨又向酒丐拜下身去,皆觉奇怪。
那哈墨对酒丐一拜之后站起,喝退围上来的一群-汉,对酒丐道:“你们穷家帮与咱-家一样,都是受财主老爷欺诈之人,咱家听说你大叔与另外两个长老教训刘显那条恶狼的故事,可开心啦,早想认识大叔你哪!”
酒丐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受用,嘴里却道:“但寨主既知老花子,为何还要打老花子一扁担呢?幸亏老花子躲得快,不然……”
哈墨忙抢拳致歉道:“狼有时爱扮作羔羊,咱-人为这吃过多次亏啦!咱家听说大叔你的酒箭打穴,是天下一绝,故意有心试招,看是不是真的酒仙!”
酒丐闻言甚是高兴,见西门圣被冷在一旁,急替他引见:“这是武当掌门人西门道长,乃咱中原武林的泰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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