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香车

第93章


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把在场之人的真气全皆震散。咱们何须再去找那诸葛铜鼓?”
水镜摇头道,“那魔琴,乃大雷音寺的万年神木与北海龙筋制成,须具武林一流高手的功力方能弹响。昔年十大掌门人中曾有人用兵器暗袭此琴,皆未能将它毁去,更何况梦大侠一用之力?”
笑弥勒不由顿足叫道:“哎呀,早知那琴未毁,咱们逃走之时就该舍命也要将它弄走,不让它仍留在官家!”
水镜当时正运功疗伤,连自保都不能,当然谈不上带琴。哈大见笑弥勒如此说,心里不由不舒,暗忖能将他们救出来,已是极不易的了。说什么舍命弄琴?
文仲忙道:“这倒无妨,只要诸葛铜鼓能破魔音,咱们就快回九丝,请教圣手书生与神医罢了!”
哈大忙以晚辈身份,恭请水镜等人到九丝城去,大家慨然应允。
五人也不休息,一路谈着魔琴及江湖上近来发生之事,向九丝走去。
走了一会,天已拂晓。五人随便找个小店略进饮食,便又出发。
水镜、笑弥勒,九曲钓叟三人皆江湖上久负盛名人物,因彼此自恃身份,又因处天南海北,故往来极少;而哈大与文仲,则是江湖上近年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五人这一相遇,吐谈间甚是投契。只因哈大是晚辈,而文仲又因恩师九曲钓叟在场,所以微觉拘束,唯静听三位前辈吐谈,自觉受益匪浅。
五人走了一阵,不觉已是正午,看看快至九丝山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嚷,五人登高一望,但见远处一大群-汉。正负薪急走。再前面一点,正有无数-汉,正围住一个狭谷,摇旗呐喊不休。
哈大脸色倏变,对文仲道:“难道,那狼窝的崽们趁我们不在,来叼羊么?”
文仲远眺一会儿道,“似乎不象是狼窝的人。那梅浩成与刘显等人才与我们交过手,不会这么快赶来。何况,狼崽子们为将我们的羊叼尽,已尽悉附近情况,决不会呆头呆脑的跑进葫芦死谷去!”
水镜闻言不由惊疑道:“莫非,那谷内围的是中原武林人士?”
正说着,后面又奔来一群-汉,为首之人一见哈大与文仲,高兴地叫道:“大哥与军师回来了?快,咱们围住了杀害老将军的凶手与一大群狼崽子在葫芦谷内,只待午时一到,就放火烧死他们,你们回来了正好!”
哈大一见这人乃钓猴寨寨主哈卜,忙问道:“奇怪,狼崽子们深透这一带地形,怎么跑进葫芦死谷?”
哈卜道:“那伙狼崽子伙同鸡爪山那个漆苗子,今天早上竟敢到上司府来搅乱老将军的灵堂,被咱们赶到这死谷内的!哼,这些狼崽了,一个也别想跑脱!”
文仲觉得不对劲,远远看见对面山谷前人头攒动,已积了不少柴薪,谷顶上已站满手执火把之人,眼看就要投入。别看这儿看得见对面山头之事,但隔山路死马,虽闻声而不可立至。文仲忙对哈大道:“大哥,我看这事不对劲,是否让他们暂别放火?”
哈大还未答话,哈卜已惊道:“什么?害死老将军的凶手正在谷内,一旦放出来,可要得罪祖先哟!”
哈大正沉吟间,水镜忙道:“这死谷内所困之人,必是中原武林人物无疑!虎侠,这事非同小可,千万谨慎从事!”
文仲也急道:“还有,那鸡爪山苗人首领也在内,一旦纵火,咱-人与苗人便会从此结下毒怨,永远也别想安宁!”
九曲钓叟急道:“中原武林各派门户之争,世代互相杀戮,难道不也为这些原因?”
哈大想想,毅然从哈卜身后那鼓手中抓过铜鼓,对着对面山头击了起来。
众人但闻这鼓声急如骤雨似的,向对面山头卷去,其声或长或短,皆注入了强劲的内力。众人不懂-人的鼓语,但却从这鼓声中听出,哈大的内力,竟可列当今武林顶尖高手之内。
这鼓声一响,众人便见对面山顶山洞之人,立刻停止了喧嚷,全皆回头望着对方。
哈大的鼓声一停,众人便闻对面山头,也传来一阵鼓声。
众人立刻惊异地发现,对面山头击鼓之人的功力,竟与哈大不相上下。
水镜上人、九曲钓叟、笑弥勒见那钓猴寨主哈卜听了对面鼓声后,面露喜色,而文仲却显得甚是焦急。
待对面的鼓声一停,哈卜立刻对文仲道:“如何,军师你看咱哈卜的话不假吧?只要那杀害老将军的凶手还在死谷里面,二哥与众寨主们便不会放弃烧谷的计划的!”
“胡说!”
哈卜的话还未完,哈大已气愤地将鼓往地上一放,喝住了哈卜,对文仲道:“先生,请你再命令他们不准烧谷。传我的话,谁敢抗令,全家在白马洞点天灯火祭老祖!我且快去对面制止,你们随后来!”
说完,将鼓锤向文仲手中一塞,转身向山下如飞而去。
文仲接过鼓锤,立刻变得面色冷峻。正要擂鼓时,哈卜却双臂向鼓面一拦,向文仲急叫道:“军师且慢,这命令传不得!”
文仲那冷峭的一对鹰眼里,立刻射出两道杀气,喝道:“哈卜,你想干啥?”
哈卜吓得向后退了两步,道:“军师你别误会!我是想说,对面抗命之人,是二哥。这命令一传下去,若二哥仍然不从,一追究下来,不是连老城主及大哥、芳三妹都应在白马洞的老祖棺下点天灯么?”
哈卜说的老城主及芳三妹,即哈大之父师来及哈幺妹。
哈卜这么一说,文伸手中的鼓锤便再难用下去。
水镜等人见头顶金鸟已将人影投正,午时将至。对面山头,人声忽又喧哗,又多了不少火把,而不少人正在将巨束的柴薪从山顶峭崖边投进下面的死谷。
再看那哈大时,虽身形如箭向下疾射,但此刻才至半山腰。待到山下再登上对面山头时,再快也得半个时辰,那时午时早过,对面的死谷内,定已是熊熊大火,中原群雄,也定是一个个皮焦肉熟了。
水镜等正为中原群雄命运焦急万分时,却闻山腰传来两声长啸。
众人骤闻这啸声,竟觉发声之人的内力雄浑至极,连水镜上人也自忖不如这人。
这啸声一起,便见文仲与哈卜同时一震。九曲钓叟急问文仲道:“仲儿,这……是怎么回事?”
文仲忙答道:“这是哈大哥见徒儿久久未发出他的命令,只得拼着自耗内力,发出紧急信号通知对面老二停止行动。”
众人一听,尽皆惊容。
再看对面山头时,又停止了骚动。
只见文仲毅然地抓起鼓锤,对着对面山头发出一串急促的鼓声。
鼓声一起,对面山头之人,竟人人肃立,动也不敢动。
鼓声停了好一会,对面山头数千名-汉,仍是呆立不动。
水镜等人这时见对面山脚下,已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想是哈大已下了这边山头,正向对面山上疾射而去。
那哈卜骤闻鼓声一惊,立刻保容肃立,一动也不敢动。
待鼓声一停,哈卜立刻向文仲叫道:“军师,你这样做,岂不毁了老城主一家?”
文仲双眼凌厉至极地向哈卜扫去,并未回话。
哈卜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见文仲将双锤向地上一扔,转身向九曲钓叟欠身道:“恩师,对面危机还未过去,请师等与众位长辈一起过去吧!”
九曲钓叟道一声:“好!”向水镜上人与笑弥勒说声“请!”身形未动,足下已如飞似的向山下疾射而去。
水镜上人与笑弥勒彼此望一眼,皆各自运功追去。
文仲因是晚辈,待三人起步后,方运功从后追去。
待四人走后,哈卜方面带杀机,恶狠狠地对四人背影哼了一声,向身后的寨兵一挥手,喝道:“走!”
两山相距,虽声息可闻,但从这山头到对面山头,水镜等人虽运上上乘轻功行走,仍用了半个时辰以上。
因有文仲相伴,四人未受任何阻碍,便到了那死谷顶上的悬崖边。
但见一个红脸-汉率一大群汉子,正围住哈大直嚷。
文仲远远地瞧见,立刻低声对九曲钓叟等三人道:“那红脸之人,乃咱老城主第二个儿子,也即哈大哥之弟哈二,而旁边那个长身手握铜扁担之人,乃咱九丝城对面都都寨寨主哈墨。二人皆是-寨中极具威望之人,且为人忠直,嫉恶如仇,为朋友可两助插刀而不顾,但对未想通之事,就是砍了他的头也不干。”
文仲这一番解说,分明是怕待会儿恩师他们与哈二哈墨他们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彼此吃亏。
三人自然明白文仲的苦心,皆会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四人刚到,哈二立刻冲着文仲嚷了起来:“先生你是怎的?杀害阿伯的凶手就在下面死谷,那一伙强盗,不但搅了阿伯的灵位,还杀死咱们二百多个兄弟。咱们一把火把他们烧了,既为阿伯报了仇,也为二百多个兄弟雪了恨。大哥一时糊涂,发下这道叛祖逆宗的狗屁命令,你是我们大家的先生,通事都向你请教,都认为你最明事理。谁知你不但不开导我这糊涂的大哥,还帮着他下这狗屁命令,倒底是什么意思?”
文仲笑笑,正待开言,哈大却满面怒气地对哈二喝道:“老二你有气只管对为兄的发,不准对军师无礼!”
哈二正要发作,哈墨却怒道:“虎哥你今天吃了狼奶咋的?兄弟们敬你是条汉子,公推你为咱们的首领,遇事好有个主心骨,共同对抗那些来叼羊的狼崽。今天,狼惠子闯进羊圈里,被绊住了脚,咱们正好将他们干了,谁知你却要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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