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现在很晚了。我就一个人呆在这里。你先带之之回去。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尽快通知你。”江离然也考虑到他们的身体,希望他们先回去。
然而,他看到莫少静摇摇头,果断地拒绝了:“离然,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睡的着呢?根本没有这种想法,还是让我们陪着你。”
江离然愣了一下,点点头,终于没有拒绝。想了想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们回去,也会胡思乱想一夜。还不如让他们一起呆着,好歹还能相互取暖。
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在急救室外面等着,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凌晨,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一出来,三个人都上去问:“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
然后看到医生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真的很危险,但是发的很及时。如果是晚些时候送过来,病人可能已经会因为脑中血块的压迫变成植物人了甚至死去。”
“也就是说,我老婆暂时脱离危险了?”江离然最关心这个。
“算是吧,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这场车祸伤害到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现在很虚弱,修养一段时间后才能能做第二次手术。”医生耐心的给他们解释季晗诺的情况。
“那好。”江离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过了这一关,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季晗诺被推出来,很多地方被包扎着,戴着呼吸机。整个人失去知觉,被医生安排送到重症监护室。
江离然看着眼前昏迷的女人,突然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迫不及待地想直接叫醒她:“晗诺……”
而季忘之就更不安了,一直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妈,你真的这么担心,是不是要离开我和我爸?”
"之之,别哭,你妈妈现在很好,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江离然赶紧安慰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妈妈醒过来。”
虽然知道季晗诺脱离危险,但季忘之还是忍不住一直哭,可能是因为他差点失去了最亲的人。
“嗯,妈妈会没事的。”季忘之心里暗暗安慰自己。“妈妈答应了我很多事情,也同意每周一起去操场。我相信妈妈会履行诺言的。”
听到季忘之的话,:莫少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而江离然只是强忍着,因为他心里知道,如果连自己都不坚强,他们只会更加无助。
“好了,之之,听话。”江离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季忘之的头发,转向莫少静。
“姑姑,现在晗诺脱离危险了。你整晚都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先回去休息,不然身体会吃不消。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莫少静犹豫了一会,本想拒绝,但她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她再病倒了了,江离然就更乱了。
想到这,她答应下来:“那么,之之,我们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看着我妈。”然而季忘之半步都不肯离开任何东西,似乎觉得一旦离开就永远失去了母亲。
"之之,听爸爸的话。”江离然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妈妈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我希望你能回去休息,等到她醒了就能看到你神采奕奕的样子”
“但是,我想看着妈妈,我不放心……”季忘之心里还是有些问题。
江离然冲他笑了笑,然后说:“爸爸没说不让你看妈妈,只是想让你先回去睡觉,休息好,再来看妈妈。另外,妈妈现在需要休息。她身边有我们这么多人在,会影响她休息的。”
“啊?”一听说会影响妈妈休息,季忘之立刻打消了留下来的念头。“好吧,那我先回去,过会再来。”
“嗯,这就乖了。”江离然想了想,终于说服了这个小家伙,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季晗诺说。
“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季忘之,走之前,也没忘了说。
“放心吧。”江离然向他们挥手,看着他们离开病房。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个不流血的病人。他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莫名的悲伤立刻侵蚀了他所有的意识。
江离然轻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想用手掌的温度帮她取暖:“晗诺,我记得每年冬天,你的手都会很冷,所以我会帮你保暖。你还记得吗?”
“以前,我总是在脑海里想象我们在一起的各种画面。我想带你去很多地方,和你做很多事。我想一个一个的实现这些愿望,但是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快点醒过来。”
到了今天这个点,他才知道他们以前能够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宝贵。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很珍惜这段时间。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红。之前只是因为季忘之和莫少静在那里,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没有人了,所有的情绪似乎瞬间爆发,像洪水一样,失控了。他弯下腰,轻轻地躺在床上,握着她的小手,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他睡眠不好,所以总是关注床上的人的状态,以免错过大事。季晗诺出事了,江家没人来看,甚至没人派人来处理。江离然对这所谓的父母心寒。
然而,第二天,叶清来了。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大束花,从外面轻轻的走了进来,把花放在边桌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季晗诺,假装很是担心。“离然,她还好吗?”
“还不知道。”江离然微微叹息。“虽然医生说她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还没有醒来!虽然现在一切正常,但不是决定性的。”
叶清的眼睛迅速转动,然后安慰:“离然,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晗诺肯定会没事的,只是,如果她一直这样不醒过来,你还要看着她吗?”
“嗯。”江离然的回答很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听到这里,叶清眼里有一个复杂的神情:“离然,我不是故意要诅咒晗诺,只是这种情况。也希望你能做最坏的打算。”
“你想说什么?”江离然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叶清咬着下唇,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你和我,我们还有婚约。我想问你,你会为了晗诺放弃这个婚约吗?"
这是她最在意的。如果他因为愧疚而留在季晗诺身边,自己将是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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