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男女

    如当头一棒，刘茵懵在了门口，手中的包掉在了底墒。
    那女人似乎惊叫了一声，里面安静了片刻。然后听见张辉的声音：“你鬼叫什么啊？有人怎么了？又不会吃了你！继续啊，象刚才那样！”
    女人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张辉浪荡地大笑起来：“那不是更过瘾吗？你又不是没当着人面做过！快点，我他妈的被刺激的受不了了！快点喊啊，象刚才那样！”
    女人受了鼓励，更卖力的叫唤起来，里面更加杂了淫荡不堪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锤打在刘茵的心上，直至将它锤的血肉模糊。
    刘茵瘫倒在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辉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她宁肯他狠狠地打她一顿，或者象以前一样粗暴地要她，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她也不会责怪他。可他却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如此残忍地将她的伤口撕裂在人前，然后残酷地撒上盐巴，自己叉着手在一旁欣赏，不，他连观看都不屑了，他已经深知她的软肋所在，只管狠狠地捏下来，留她在一边暗自伤痛。
    里面的纠缠格外的刺耳。一波刚刚平息，又一波又开始了。
    “小姐就是小姐，真他妈的专业！你他妈的好样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尽兴过！你比我那老婆可强多了，胸这么大，屁股又会扭，叫床都象唱歌一样好听！”张辉喘息着跟那女人说。
    “哥哥，你这么说不怕你老婆生气啊？”女人嗲里嗲气地声音。
    “生气？哈哈哈，我老婆怎么会生气呢，她可是个贤惠的女人，看我这么兴奋她一定很高兴啊！是不是啊老婆？你是不是也很爽啊？如果外面听的不过瘾你就进来吧啊？”张辉浪笑着朝门外喊。
    刘茵直觉血往头顶上涌去，她眼前一黑差点昏到。
    “哥哥，你老婆果然不赖啊，要不找她一起玩玩。”
    “好啊。那听着都刺激！”张辉亮着嗓子喊，“老婆，来吧，进来也观摩观摩，学点知识啊！”
    刘茵咬咬牙，从底墒爬了起来。她从卫生间摸了一把拖把，冲了进去，对着床上就是一顿乱打。可是因为气愤，她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很快在女人的尖叫声中被张辉一把逮住了拖把，轻轻一搡她就跌倒在地。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居然把妓女带到家里来！你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人啊！”刘茵一边大骂着一边试图从底墒站起，可起了几次却没有起来。她浑身发抖，已经连站起来的劲都没有了。
    “哼，骂的好，骂的过瘾！”张辉夸张地笑着，将壁灯拧亮，灯光照在那揉皱的床单上，如同狰狞的恶魔的嘴，等着吞噬什么。
    “我不是人？我怎么会不是人呢？只有人才会享受作爱的过程，只有人才会追求快感。你不是试过了吗？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啊？”张辉一把拉起身边的女人，“你告诉她，你刚才的感觉好不好，告诉她我到底棒不棒？！”
    女人将赤裸的身体紧紧攀住张辉，嗲声说：“哥哥，我跟了那么多男人，你是最棒的，今天好几次呢，让人家好舒服，死了都甘心了呢！姐姐，要不一起啊，玩3P很刺激的，你试试！”
    刘茵狠狠地给自己了一巴掌，却摸了一脸的泪水。居然会哭，为什么还要哭？刘茵更加恼怒自己，又一个耳光抽在另一张脸上。
    “张辉，你好自为知吧！”刘茵一字一句地说完，蹒跚地起来捡起自己的包，慢慢的走出房子。
    “哥哥。。。。。。”
    “滚！赶紧收拾东西滚！”张辉莫名暴躁起来，扔给女人几张钱，将她赶了出去。他掀开盖在下身的毛巾被，跳下床来——裤子好好地穿在身上。
    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如同斗败的狼。他将自己扔进沙发，用靠垫捂住脑袋，低声地嚎叫起来。。。。。
    刘茵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象失去生命的游魂。她的心里除了悲哀还是悲哀，不知是为她自己，还是为张辉，还是为了同样庸庸碌碌用体面的衣饰装饰丑陋内心的凡世的人。脑子里象灌满了糨糊，沉甸甸迷糊糊的，不能思考，她只是机械地行走，麻木地行走，仿佛只有行走才能让她具有人的气息。
    感觉走了很远，脚被磨破了，刘茵才停了下来，恍然看见自己居然站在了小云的门前！这么黑的夜里，她居然可以一个人摸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怔了片刻，摸摸包里小云的钥匙还在，她打开门挤了进去。
    刘茵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弓着身子缩成一团。她紧咬着牙，用手捂住了胸口。已经没有了伤悲，可是心的那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疼？
    卧室的门开了，灯光亮皇皇地照了过来。李美和小云拿着根棍子走出来。
    “小茵？”李美惊叫了一声，惊疑地看看小云。
    棍子掉在地上，小云跑过去拉起刘茵，大吃一惊。刘茵浑身发抖，脸烫的发红，她看着小云，勉强地笑笑：“小云，你回来啦！”眼皮就不由往下垂。
    尚小云连忙把刘茵抱在怀里，朝李美喊道：“赶快拿个湿毛巾来！”
    李美慌急地转身去拿毛巾。
    “小茵，你怎么了啊？怎么大晚上一个人过来？张辉呢，张辉这个混球怎么不陪着你？”小云用手轻柔地掠开盖住刘茵眼睛的头发，关切地问。
    “小云，我好累，我想睡觉。”刘茵闭着眼睛低声说。
    李美用湿毛巾给刘茵擦脸，被刘茵用手拨开。
    “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不要理我。”刘茵梦呓般地低语。她紧紧靠在小云的怀里，慢慢地睡去。
    “这个刘茵，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李美坐在小云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刘茵抱怨着。
    尚小云看了李美一眼，目光落在刘茵的脸上：“她好象过的并不好，才几个月，瘦了很多呢！这个家伙，总是太容易动情，所以也太容易受伤。算了，你去睡吧，我一个人陪着她就好了，今晚接机，也累坏你了！”
    小云说着，用手拍拍李美的手，以示安慰。
    “哼，就知道这样！这么久没见，你还冷落人家！”李美将身子倚在小云身上，嘟着嘴抱怨。
    “好了，你也看见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乖，听话啊，我带了不少好东西，明天都给你好吧？”
    李美将脸伸过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尚小云看看刘茵睡的正沉，飞快地在李美的脸上点了一下。李美又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鼓着眼睛看着小云。小云无奈地笑笑，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哼！”李美不情愿地站起来，冲尚小云瞪瞪眼睛，一个人回卧室了。
    尚小云在黑暗的客厅里就那样拥着刘茵，慢慢睡去。
    刘茵睁开眼睛，看见和自己脸紧贴在一起的尚小云。她很快想起，昨夜原来自己是在她的怀里就这样睡了一夜。她不好意思地挪挪头，侧在沙发靠背上，定定地看着小云。几个月不见，小云更显美丽和幽雅，即使在梦中，也是这样的迷人。
    迷人？刘茵的脸有点发烧，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她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和小云的紧紧拥在一起，自己的一只手，居然握在小云的胸上。刘茵大吃一惊，触电一般地坐了起来。
    “小茵，怎么了？”尚小云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刘茵。“你昨晚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事。”刘茵躲闪开小云探询的视线，搪塞地说。
    “没事你会半夜三更地来这里？还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哪会失魂落魄的样子，把鬼都能吓死？你跟张辉，到底怎么了？是张辉欺负你了？或者是白筱，他玩弄你？”小云坐起来，看着刘茵连声问道。
    刘茵没有回答，泪水却顺着眼眶吧唧吧唧地落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在日本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张辉给我打电话以后，我的心就没有安宁过！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你跟白筱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看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当初的影子！”
    “小云，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刘茵哭出声来，哀求地看着小云。
    “傻瓜，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起码我可以给你出出主义啊！你要知道，即使世上的人都离你而去，我也不会不理你不管你的！”小云温柔地看着刘茵，轻柔地擦她脸上的泪。
    “小云！”刘茵扑进尚小云的怀里，号啕大哭，如同一个孩子。
    小云抚着刘茵瘦削的背，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