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隐世高人

第二十一章 亲自前往!


    还有机会?
    诧异不已的缓缓抬头,方语成的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得罪了这等高人,他早已不奢望再有机缘了,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如今听闻竟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怎能不为之惊讶?
    见到苏镇南郑重地点了点头,城主大人眼里顿时有了光彩,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
    “话虽如此,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没有底气的话语,就足够让方语堂为之一振了!
    坐直了身子,城主大人似乎又有了往日的风度,感激之余,眼里迸发出了罕见的决心。
    “贤弟,你能不计前嫌有此番指点,愚兄已是感怀不已了!”
    “莫说猜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尽力一试,今夜便命人带出家书,让犬子速速归来!”
    三人的心头终于有了一丝宽慰,杯酒释嫌间,偶尔也能听到些许的笑声。
    但一想到即将的再次登门拜访,虽说不是亲身前去,他们的心头还是充满了期待,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天资过人的方诚,究竟能否入得了先生法眼呢?
    清晨。
    命陶谦带出家书以后,城主大人处理了半夜堆积的事务,方才刚刚入睡。
    疲惫的身躯还未彻底放松,夫人的轻唤就从耳后传来。
    “夫君~夫君~有贵客到了......”
    朦胧睡眼根本难以睁开,经过这两天的煎熬,方语堂整个人身心俱疲,哪里管得上什么贵客不贵客的。
    向着身后胡乱地摆了摆手,身子都懒得转过。
    “不见,一律不见......”
    听到接连三日都不接见来客,贤惠的方夫人也不敢多问,可犹豫了几息,还是决定再次轻声提醒。
    “夫君......是万宝阁的薛执事来了。”
    这个人,她虽然听闻名声不好,但却是苍月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诸多事情都逃不开这层关系,深知不能随意怠慢。
    果然,城主大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就从软塌上蹿了起来。
    一改刚才的疲惫和劳累,三两下整理了衣着就大步迈出了房门。
    只是,转瞬离去背影,总好像与平日不太一样。
    客厅之中。
    享用着香茶的薛执事面色红润。
    臃肿的身形坐得并不那么舒适,心情却好像很不错,显然不在意这种小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薛执事。”
    沉声的招呼,才让胖胖的双手放下了茶盏。
    起身做礼,薛强的眼睛都快没成一条缝了。
    “城主大人,在下迫于无奈,只得清早登门,还望城主见谅~”
    这话倒也不假。
    仅仅三日,苍月城的客人就被声势影响,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已然有了一边倒的势头。
    天元楼是人满为患,万宝阁却鲜有人影。
    即便有那么几个修士进店,没过多久也就被高昂的价格劝退了。
    不过,方语堂瞥了一眼来人,却并未见他有几分急切。
    脸上浮现的淡淡笑意,似乎更像是成竹在心。
    出于礼节的点了点头,城主大人就端坐在主位之上,沉声看向了薛强。
    “薛执事,本城主执掌一城,理应为民请命,既然你有事相求,也是情有可原,但这清早就登门过府,未必也太过焦急了些。”
    薛强笑容一僵。
    突然的下马威让他心中不悦,却也明白这是方语堂的欲擒故纵之计,便轻笑着敷衍了过去。
    落座之后,才淡笑着解释了起来。
    “城主所言极是,可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我万宝阁危在旦夕,生死存亡可全都仰望着城主大人,实在是别无他路了。”
    “不知,之前的建议您考虑得如何了?~”
    听来是问询,可话语里总有一种得意洋洋的调子,是个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方语堂自然一早就明白薛强的来意。
    无非,也就是利诱自己出卖苏镇南而已。
    可经历了昨日,他的心中已经完全打消了一时的意动,冷笑一声,就目光直视薛强。
    “薛执事,本城主从未记得,自己答应过你的什么所谓建议。”
    好个方语堂!
    果然不愧是一城之主,到了这份上还有坐地起价的眼界,手段确实狠辣,到底不是等闲之辈!
    薛强心中怒火丛生,却也只得赔笑出言道:“城主,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价码,若是之前的条件您不满意,可以说出您的底线。”
    “此事,但讲无妨。”
    城主大人端坐饮茶,并未应声。
    薛强见状,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却只得继续笑问道:“若是三枚金元丹不行,在下愿再加一颗~”
    城主依旧不为所动。
    “两颗。”
    城主淡笑注目。
    “三颗?”
    客厅还是毫无声响。
    薛强顿时火冲头顶,猛然起身间脸上再无笑意,盯着方语堂看了好几息,才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了下来。
    “呵呵......城主大人,六颗金元丹已是在下的底线,在下奉劝您一句,凡事见好就收方为上策。”
    “否则的话......哼哼。”
    原本,方语堂以为对方开价三颗金元丹已是天价,如今意外听闻竟有六颗的底线,心里已是凉到了冰点!
    仅仅一半的代价,就差点让自己成为了卖友求荣的奸人。
    这薛强,着实是可恶至极!
    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方语堂也就没打算再留什么情面。
    双眼直视过去,沉声地接过了话头!
    “否则的话,又能如何?”
    沉声一语,听得薛强神情一滞,但仅仅只是一瞬,就又露出了笑容,缓缓搓动着肥胖的双手,镶嵌满灵玉的扳指光泽闪耀。
    “否则的话,城主您可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您是聪明人,必然明白如此的良机不会天天都有,随便动动嘴皮,就能得到六颗金元丹,如此好事要是错过,岂不可惜?”
    “所谓的兄弟之情和六颗金元丹之间孰轻孰重,您想必不会有所困扰吧?~”
    说罢,薛强的眼里显露出了笑意。
    谄媚而得意,却又让人觉得厌恶。
    所谓奸商的嘴脸,莫过于此。
    可就在他一番蛊惑人心的论调之下,方语堂面不改色地平静出言了。
    “薛执事的话语,本城主听明白了。”
    “可是,在我心里,莫说六颗金元丹,就是十颗、百颗,也抵不上兄弟之义。”
    一语既落,客厅悄无声息!
    平静的话语,好像有种难以言喻的力量,直接惊呆了薛强,堆满横肉的面容里,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惊异神态。
    甚至,就连带着婢女备好糕点的方夫人,也惊得立于门外走廊。
    迟迟,没有迈步进门!
    也不知过了几息,薛强才好像反应了过来,缓缓起身望向了方语堂。
    “城主,你莫非是要愚弄在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方语堂也就不在有所遮掩!
    “薛执事言重了!本城主何曾答应你的条件?何谈愚弄之说?!”
    话说到这里,薛强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这该死的方语堂,根本就没有打算答应自己!
    一想到唯一的希望落空,薛强当场恼羞成怒!
    “好......好!”
    “既然城主大人一心袒护至交,在下也不敢多言,但我万宝阁也绝不会就此罢手,他日若是林家过问,莫怪在下不顾多年相交之情!”
    青州林家......
    不容忽视的背景,方语堂也是心里一沉。
    但已经有了决断,就早有了心里准备,起身冷眼一撇,再没了浪费口舌的心情。
    “薛执事慢走,不送!”
    薛强脸色通红,却也无计可施,只得一甩长袖愤愤离去。
    几息之后,方夫人小步走进了客厅。
    压抑的气氛,让这位贤惠的贵妇满面愁容。
    “夫君,今日之后,你已与薛强结怨,此人虽不足道哉,但林家势大名盛,将来......”
    看着妆容典雅的夫人,方语堂才心平气和了几分。
    望向无人的院中,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也随之全部宣泄了出来。
    “夫人,我自从回归苍月城,二十年多来处处谨慎,几乎就要失去当年的傲气,经由昨日见闻,这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权贵固然可畏,傲骨终不可弃。”
    “若为了一时利益失去自我,比起平日的行尸走肉更为可怕,这么多年,我也小心够了,是时候站起来了。”
    傲然挺立的背影,看得方夫人视线模糊。
    曾几何时,眼前的城主,也是一位执剑问道的少年,所以才会让她倾心。
    如今,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可就算心中感动,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方夫人还是忧心不已。
    “夫君,诚儿将来又该如何是好......”
    谁知,方语堂却是头都没回,嘴边只是轻声呢喃。
    “吾儿......说不定会有天大的机缘,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云里雾里的话语,听得方夫人面露疑惑,站在院中顺着目光向西望去,却只有自东洒落的朝阳余晖,空无一物。
    哪有什么机缘啊......?
    两日之后。
    清江之上,有简舟泛过。
    小小的木船,满载着行人过客,处处都是人影,唯有船头空荡荡的,只有一人悄立。
    青衣长剑,浓眉高鼻。
    长相俊朗的方诚,就如他手中之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任谁见了都知道是个修士。
    悄立船头的少年剑客,就像梦中的场景一般,让人神往。
    船客多是平民,不知是天生的自卑让他们根本不敢靠近,还是出于尊崇远远地窥视,甚至,也可能只是不忍破坏这唯美的场景。
    但这奇异的画面,注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莫说游客商旅,就连渔民都无法忽视。
    “快看啊,那条船上有位仙人。”
    “什么仙人啊,就是修士罢了,修士也是人!”
    “张二,你敢对修士不敬,小心吃苦头......”
    “哎呀,你们隔壁村的真是少见多怪,修士而已嘛,我们清水村经常能看见,前几日还有一位仙子,那才叫修士,简直跟个天仙一样!”
    “对对对!我估摸着,就是苍月城的苏大小姐,也差不多就那样吧!”
    岸边垂钓的陈玉玲听得这话,顿时嗤之以鼻。
    一群连苍月城都没去过的凡民,懂什么啊,见到一个修士,就称呼为仙人,若是让苍月城的人见了,还不笑掉大牙。
    最可气的是,这群人竟然拿一个普通女修和苏大小姐相提并论。
    真是井底之蛙!
    可她此时也顾不上多计较闲言碎语,毕竟没钱买渔网,只能赶着钓鱼攒盘缠了。
    虽说年轻尚小,陈玉玲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很清楚,冷眼瞪了一圈,就继续关注起了漂浮不定的鱼漂。
    往来的渔船上,欢乐的言谈声还在继续。
    “原来苏大小姐也就差不多是那样啊,虽然的确美得没话说,可好像也没有传闻那么夸张嘛!”
    “啧啧啧,你先擦干口水再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
    “依我看啊,这修士也就和我们凡人差不了多少,没几个像传闻中那么了不得的!”
    “对啊,真要说仙人,张先生那可是仙气飘飘,可人家也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起这事儿,我到现在还纳闷呢,你们说说,张先生怎么会是个凡人呢?”
    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众人熟知的张缘身上。
    原本静下心来的陈玉玲,一下子就有了火气。
    曾经,她也以为张缘是个很好的大哥哥,模样俊俏又知书达理,可前几日她才看清了张缘的面目!
    一见自己落魄,就连几两银子都不借!
    别人不清楚,陈玉玲可是很明白,张缘绝对是有钱的,不借钱也不过是看不起自己,怕将来还不了钱而已。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只觉得满肚子火气!
    三两下收拾了鱼竿和几尾鲤鱼,就忿忿不平地返回了村里。
    突然的变脸,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淳朴的性情也让他们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自己又得罪了谁。
    原本欢快的闲聊,就这样莫名地戛然而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偶有欢笑声响起,只是善良的村民们明显多了一点顾忌,不敢再随意的言谈。
    黄昏时分,满载的渔民踏上了归途,江面也少有客船往来。
    热闹岸边,就此寂静了下来,被夕阳的余晖包裹,仿佛即将为一天画上圆满的句号。
    可就在这种清冷的画面中,衣着朴素的陈玉玲却是拿着鱼竿走向了岸边。
    她不愿就这样平凡的过一生,这点奋斗的决心还是有的,虽说一时意气返回了家中,可若是今日没有收获,那便迟一日去往苍月城,机会就少了一分。
    熟练地挂饵、抛竿,陈玉玲悄立的小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天性聪慧的小丫头,本就经过张缘的指点,垂钓的技艺虽然还有差距,但也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了。
    没过多久,就收获了好几条大鱼。
    擦拭着风浪带来的水珠,陈玉玲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即便冰冷的河岸冻得她有些发颤,娇小的面容上却满是倔强,不屈的神情,就好像心头憋着一口气。
    她要证明。
    证明给所有的人看,自己将来绝对也能成为一名修士。
    等到名满苍月城的那天,她一定会回来,扬眉吐气地还给张缘所有的钱,然后将村里的老屋里里外外的翻修一遍!
    就在陈玉玲畅想将来的时候,湖面驶入了一艘无比华美的四层楼船!
    飞檐斗拱,雕栏画栋。
    长达数十米的楼船,宛如一座宫殿一般,前行在风浪之中,如履平地,纵是水急浪高,也丝毫奈何不得!
    即便是自幼生长在渔村的少女,陈玉玲也从未听过这种楼船,更别说亲眼得见了!
    仅仅远望,就呆在了原地。
    在苍月城滋生出的自卑感,也在这一瞬间不断地放大,蔓延在了整个心房,稚嫩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虽说心中震动不已,但陈玉玲也很清楚,这种楼船必定是修真者才能乘坐的。
    有生之年,未必能再见到。
    所以,就算再怎么欣羡,她也只是牢牢地记在了心中,然后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继续努力地垂钓。
    华美的巨船,不仅有灵石提供灵力驱动,底层两侧更有数十名劳力不断划桨,所以才能有足够的动力,迎风破浪。
    咬牙划船的苦力,自然只配在底层闷头流汗,不会被人注意。
    而在顶层甲板之上,正有一俊秀的青年侧躺软塌,身边奴仆女婢低头静立,眼里唯有崇敬。
    此人,便是林家的五公子林天。
    正百无聊赖的林天,根本没有将身材窈窕的婢女们看在眼里,卑贱的身份,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漫长的行程,更是让这位青州豪族的大少昏昏欲睡。
    无聊之下,只得看向四周青山绿水,期盼能有点景致。
    意外的是......
    这一撇,竟然真的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场景。
    娇小的少女在岸边垂钓,动作极为老练,就好像千锤百炼过的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步骤。
    更有意思的是,竟不断有鱼儿上钩。
    这一幕,看得林天眼里闪过了光彩。
    轻轻摆手,轻笑着吩咐护卫。
    “去,把那个渔家女带来。”
    护卫虽说心中诧异,却是不敢违命,即刻跃出楼船,踏水渡江而去。
    可身旁陪坐的中年男子却是面露笑意,眼里泛起了异样的色彩。
    “林少,没想到您还有这般怜香惜玉之心,真是风雅之人呐~”
    这话,根本没有别人敢说。
    可林天也似乎并不介意,轻轻一笑,就放下了手中空杯。
    “李兄,说笑了。”
    “本公子何时缺过女人,又岂会对一个渔家女见色起意?只是此女不同寻常,所以才有了一丝兴趣。”
    不同寻常?
    难得的评语,听得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也收敛了笑容注目而去。
    这一细看,竟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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