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17章


       500码。5个橄榄球场的长度。不到一英里。他爬过了这段距离,也许手里拿着小手电,也许除了火柴什么也没拿。他爬过了那些肮脏的东西我无法想像也不愿想像。也许老鼠在他面前逃窜,也许它们爬向他就像野兽有时候在黑暗里变的很大胆一样。他一定不时移动肩膀来前进,可能在管道的连接处拼命向前。如果是我的话, 幽闭恐怖症(claustrophobia)早把我吓晕几次了。但他没有。
        在下水道的那一端他们发现一些泥泞的脚印朝着连接下水道的河流走去。两英里外搜索队发现了他的囚服――那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你能猜想到,这个事情被报纸大肆渲染,但监狱方圆15英里内没人来报告失窃车辆、被偷的衣服或月光下的裸体男子。农庄里的狗也没叫。他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然后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但我打赌他是向着Buxton方向消失的。
        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过去三个月后,诺顿监狱长辞职了。他是个崩溃的人了。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低着头拖着脚走路就像一个老囚犯回牢房吃催眠药一样。Gonyar接管了一切,对于诺顿来说这一定是最不厚道的事情。我所知的是,萨姆・诺顿去了Eliot,每个星期天去Baptist教堂参加活动,他一直奇怪安迪・杜福雷是怎么占到他的上风的。
        我能告诉他,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简单。有些人能明白,有些人不能,也永远不能。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怎么想的。也许我搞错了一些细节,但我愿意用我的手表和皮带打赌我对于事情的要点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因为,安迪就是那种人,事情只会这样或那样发生。每次我想到这个的时候,我都会想到Normaden,那个半疯癫的印第安人。“好伙计,”Normaden在和安迪同牢房了六个或八个月以后说:“我很高兴离开。那牢房风很大。所有时间都是冰冷的。他不让任何人碰他的东西。好吧。好人,但不好玩。风大。”可怜的疯Normaden。他比我们其他人知道的都要多,而且他很快就知道了。在安迪能把他弄走自己重新独享牢房之前有吧个月。如果在诺顿监狱长第一次来之后没有Normaden和他共处八个月的话,我相信安迪在Nixon(尼克松总统)辞职前就已经自由了。
        我相信他是从1949年开始的,退到那时候――不是石头凿子,而是丽塔・海华丝的海报。我告诉过你他找我要的时候是多么神经质,不光神经质还有超常的兴奋。那个时候我以为是尴尬使然,因为安迪是那种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疯狂地想要一个女人的话,会很尴尬的那种人……即使这个女人只是个梦中情人。但我现在想想我是错了。现在想想安迪的兴奋是来自其它的一些东西。
        那么谁要为诺顿监狱长最终在海报后面发现的那个洞负责呢?当然是安迪・杜福雷的坚韧和辛苦的工作,是的――我不会否定这个。但还有两个成功的因素:好运气和WPA的混凝土。
        我想我不需要解释好运气。我亲自检查了WPA混凝土。我花了点时间和邮票,第一次是给缅因大学历史系(University of Maine History Department)写的然后他们给了我一个人的地址,这个人曾是建造肖申克牢房的WPA项目的工头。
        那一侧的牢房包括第3、4、5层牢房,是在1934年到1937年间建造的。现在许多人不认为水泥和混凝土是和汽车、炼油炉以及火箭飞船一样是科技发明,但它们确实是。直到1870年左右才有了现代水泥,知道19世纪末20世纪初才有了现代混凝土。混合混凝土是和做面包一样的精细活。水会太多或太少,沙子会过厚或过薄。在1934年,混合技术还没有现代那么精细复杂。
        5层监狱的墙壁足够坚固了,但它们不是完全干燥的。因此,它们非常容易吸水。在长时间的潮湿环境里它们吸满了水,有时候甚至水会滴出来。裂纹经常出现,有些有一英寸深,经常是用灰泥涂抹掉。
        当安迪・杜福雷进到5层牢房的时候,他曾是缅因大学商学院(University of Maine"s school of business)的毕业生,但他也听过两三门地理课。地理学实际上是他的主要爱好。我想这是他的耐心、一丝不苟的性格使然。一万年前的冰河世纪在这里,一百万年前的山脉在那里,建筑结构千年以来在地球表面下相互摩擦。压力。安迪曾经告诉我地理学的全部就是在研究压力。
        当然,还有时间。
        他有时间来研究这些墙。许许多多的时间。当牢房门锁上,灯光熄灭,没有其它东西好看了。
        新来的囚犯通常会有一段很艰难的时光来调整自己适应封闭的监狱生活。有时候不得不把他们拖进牢房,在他们适应以前必须给他们服几次镇静剂。经常能听到新进到我们这个欢乐小家庭里的人敲打着牢房的栅栏喊着让他出去……在这个喊声消失以前,沿着囚室大家就会一起喊:‘菜鸟(Fresh fish),嘿,菜鸟,菜鸟,菜鸟,今天的菜鸟!”
        安迪1948年进来的时候没有神经错乱,但不是说他没度过艰难时光。他可能离疯狂很近了,就在边缘支撑着。过去的生活破灭了,无法预言的恶梦在前方展开,地狱里的一段长长的季节。
        我问你,他会干什么呢?他绝望的寻找一些能驱除他混乱思想的东西。哦,甚至在监狱里也有很多东西能转移兴趣。好像人的兴趣转移的话会有无限的机遇。我告诉过你的雕刻家和他的三个时代的耶稣(Three Ages of Jesus。),还有从来没被贼偷过的硬币收藏家,有个家伙是从三十五个不同国家收到明信片的邮票收集者(如果你敢动他的明信片他会让你好看的)。
        安迪对石头有兴趣,还有他牢房的墙壁。
        我想他最初可能只不过在墙上刻点东西,也就是后来挂海报的地方。可能想刻几行诗,却发现混凝土墙壁很脆弱。也许他挖了一个大洞。我能看见他躺在铺位上,看着破损的混凝土墙。不管悲惨的生活,不管被坏运气的列车载到这里,忘记所有事情看着这片混凝土墙。
        几个月后,出于好玩,他可能决定看看到底能挖多深的洞。但不能就这么开始挖,每周都有检查(或者突击检查,经常能搜出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酒、毒品、黄色图书和武器),难道能对看守说:这是什么?只是我在牢房墙上挖的小小的洞而已。别担心,我的好人。
        所以他来找我问我是否能弄到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不是尺寸小的而是大的。
        当然,他有石头凿子。我记得我在1948年把这个给他的时候还想“一个人要花600年才能凿穿墙壁”。但是安迪用了两把凿子和27年凿了个四英尺的能让他勉强通过的洞。
        当然他跟Normaden的时候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只能在晚上工作,越晚越好,最好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包括晚上巡夜的警卫。我猜最费时间的是他怎么清除挖墙后的沙土。他可以把凿子包在磨石布里来减少噪音,但他怎么对付混凝土粉和砖头块呢?
        我想他一定先把砖头砸碎成小石块然后……
        我记得我给他凿子以后的那个星期天,他走在操场上,他的脸因为跟姐妹帮的冲突被打肿了。我看见他弯下腰,拣起一块小石头……小石头消失在他的袖子里了。袖子里的暗袋是老犯人的把戏。在袖子里或在裤子边里。我还记得,但不明显了,也许我看过不止一次。那就是大夏天空气都凝固的时候,安迪・杜福雷仍然在操场上走来走去。是的……他的脚边一直有沙土飘扬起来的微屑。
        所以他可能在裤子的膝盖部位以下有几个暗袋。把暗袋装满沙土然后到处走,手插在口袋里,当感到没人注意你的时候,就抖抖裤子,口袋逢的很严密,当走动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沿着腿往下漏。
        年复一年安迪一点点把墙搬到了操场上。他和一任一任监狱长玩游戏,他们认为他只是想保住图书馆,让它发展起来。我毫不怀疑这是一部分,但主要是安迪想独占5层牢房的第14个单间。
        我怀疑至少在开始阶段他是否有真正的出去的计划或希望。他可能假设墙由十英尺的混凝土建成,如果他能成功钻了个洞,那他还要挖三十英尺好通过操场。但正如我所说,我不认为他过分担心挖洞。他是这样思考的:每七年左右挖一英尺,那么花七十年就能挖通了,那时候我就107岁了。
        我的第2个假设是我曾经跟安迪说过的:最终我可能被抓住然后在禁闭室里呆很长时间,纪录上一个大大的污点。毕竟,每周都有固定的检查和经常在夜间的突击检查(每两个星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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