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歌

    看到这种架势，齐天有些一愣，本来他只是不忍见到有人受伤，想辩个是非而已，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要动手。
    五六个围住他的伙计都是练家子，但不是武者，欺负一些普通人倒是没问题，随便拎出来一个初级武者，都可以打一群这样的人。
    齐天瞥了瞥嘴，感觉有些无奈，他前几日可是刚跟圆满期大武者交手过，这些连武者都不是的伙计，可能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掰不过，稍微出一点力都可能让对方骨断筋折。
    如果等会这些人蜂拥而上，他要不要还手？
    躲在人群中的林辰和唐婉笑嘻嘻地看着齐天，面对敌人齐天绝不手软，死在他手里的人，也记不清有多少了，尤其在赤炎州的时候，整整杀了几天，可是对于不是生死大敌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齐天往往心存善心，不愿伤及分毫，就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齐天要怎么处理了，他们非常好奇。
    齐天伸手摸了摸脸颊，尴尬笑道：“几位大哥，我只是不忍看到这位大叔摔伤，所以才扶了一把，刚才的言语也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找茬的意思，不必动武吧！”
    那名被称为雀斑的伙计讥笑道：“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跟我理论什么对与不对的劲头挺足啊，来，跟爷爷的拳头理论理论……”
    话还没说完，一个勾拳就对着齐天的脸颊挥去，在周边围观的众人看来，这名伙计身手了得，拳头虎虎生风，看来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要吃苦头了。
    住在附近，对这个地方较为熟悉的当地人都知道，道观里的店铺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都不好惹，这些人靠着一些坑蒙拐骗的手段，专门坑一些外地来的游客，本地人就算游览鲁山，也基本上不会在这里的店铺中购买东西，不说东西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也是水分多多，以次充好。
    眼前仗义执言的少年长得清秀，眼神清澈，脸上总是带有笑容，让人很有好感，可惜那一张脸就要被这些恶伙计揍花了，有些心软之人，甚至都移开视线，不忍见到那一幕。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伙计的拳头并没有打在那少年的脸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偏离了半寸，一拳打空，雀斑伙计收不住力道，脚下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被摔疼了的伙计，在一瞬间的迷茫后，感觉在众人面前出了丑，顿时大怒，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然后一脚对着齐天的侧腰踹去。
    腰部为身体的软肋之一，周围生长着许多重要的脏器，普通人如果被一脚重重踹中，即使脏器没有破裂，也会有钻心的疼痛，可见这个伙计还是擅于打架斗殴的，出手相当凶狠。
    齐天腰身微动，轻易躲过，雀斑伙计再次摔倒在地，两腿差点劈成一条直叉，顾不得周围人的哄笑，赶紧收回双腿，双手捂着裆部龇牙咧嘴的大呼小叫。
    同时，雀斑伙计回过神来，第一次失手，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第二次依然失手，那就不是失误了，而是眼前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其实是个高手，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他不再为了出风头而逞能，赶紧招呼周围的几人一起上，其他人见到雀斑伙计两次无功而返，立即收起漫不经心，开始认真对待这位少年，雀斑的伸手，另外的几个伙计是清楚的，能当他们的头头，那是拳头打出来的，伙计们在店铺里既是帮工也是打手，每个月到手的俸钱也有不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这少年如何了得，他们都要硬着头皮上，看少年的年纪不大，他们不相信五六个人还打不过。
    连雀斑在内，六个伙计的拳脚都开始往齐天身上招呼，只是不管他们如何出招，都碰不到齐天的半片衣角，反而在乱战中，受了同伴的不少拳脚。
    本来还为齐天担心的围观之人，见到那少年在几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纷纷放下心来，开始喝彩。
    店铺里的掌柜似乎听到门外的动静有些不对，赶紧出来查看，那找茬的少年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六个伙计却连人都碰不到，反而被耍的团团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
    “够了！”
    掌柜一声断喝，六个伙计好像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退出少年一丈远，一个个不是扶着胳膊就是捂着脸，看起来十分滑稽。
    掌柜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平时白养你们了。”
    然后他眯着眼睛看向齐天，冷声道：“我说小小年纪怎么敢在这鲁山找茬呢，原来是仗着有些武艺伴身，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学了几手不错的把式，就觉得能够行侠仗义，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天这事既然你接下了，那不管怎么着都要有个交代。”
    齐天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初出茅庐的小子，不理会掌柜言语中的威胁，好奇问道：“什么交代？”
    掌柜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一闹，耽误了我店里的生意，按照平时的营收来算，少说也有数十银钱，要么你补上这个窟窿，要么被我打断手脚丢到山下去，选一个吧。”
    齐天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讹人嘛，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
    掌柜冷笑一声：“讹人？老子讹你怎么了，既然没钱，那就留下手脚吧。”
    说完，掌柜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然后体内有一股真气升腾，把地面上的尘土都吹拂出了半尺，围观众人惊呼连连，原来这个掌柜竟然是武者，在普通人的世界，武者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最不济都能成为一些大户人家的护镖，寻常人家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算练武，没有天赋的话，也很难修成武者，眼前的少年看起来虽然有些本事，但想要挡住武者的攻击，还是很难的。
    掌柜双脚发力，快速奔行到齐天面前，然后双手成爪，对着齐天的肩膀抓取，似乎想要一爪之下，就要废了齐天的一双手臂。
    面对掌柜的突然出手，齐天嘴角带着微笑，有些玩味地盯着靠近的身影，那掌柜的攻击身影在围观的普通人眼中，好像十分迅疾，可在齐天眼中，就如龟爬一般，好不容易等到双爪探来，离肩膀还有半尺距离，齐天伸手轻轻一挥，掌柜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砸在门口的店牌上，挣扎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那掌柜只是初级武者的实力，哪会是齐天的对手，即使齐天使出的力道只是九牛一毛，也不是他可以消受得了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如见到怪物般地看向齐天，他们料到少年有些本事，却想不到有如此本事，之前那个被齐天扶了一把而没有摔伤的中年男子悄悄退后了几步，眼神中有些惊慌，武者可都是大人物，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惹得起的，他有些后悔来此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