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今天破案了吗

第48章 哥舒毓


    回到寒翠宫后。
    沈若皎手执白子,望着棋盘怔怔出神,手中的棋迟迟不能落下。
    入霜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进来:“娘子,崔贵人已经被送出宫了。”
    敛月急忙拉过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若皎已经回过神来,将冰冷的寒玉棋子放回了瓮中。
    “娘子,案件已经解决了,您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入霜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藏不住心事,大大咧咧地开口问她。
    敛月拦都拦不住,挠着头干着急。
    沈若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棋局越往后下,越是扑朔迷离了。”
    这后宫之中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人,她大抵都已经猜出来了。
    元宵之毒她不敢断定就是柳贵妃下的,但此前坊市遇刺一事,定和柳将军脱不了干系。
    父兄翻遍了整个岐京城,也没有找到那群人,天子脚下,能有如此势力,除了柳将军,她想不到别人。
    不,或许还有一个人。
    但她和白祁从来没有过交集,白祁没有杀她的理由。
    沈若皎视线落到棋盘旁的粉蓝荷包上,眉头微微蹙起。
    陆黛眉,又是谁的人呢?她要不要想个办法提醒一下白禛?
    入霜是个习武之人,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听得也是一头雾水:“那就别下了,要我说,这下棋就是费心费神,还费功夫,要不,娘子跟我一起习武吧。”
    敛月终于看不下去了,冲她嚷嚷道:“你胡说什么呢,娘子千金之躯,怎么能跟你一起舞刀弄枪。”
    “这又没什么,就当是强身健体啊。”入霜撇撇嘴小声反驳,“况且,学个一招两式的,我不在娘子身边时,娘子若是再遇到上次那样的险情,关键时刻就能防身救命的。”
    “呸呸呸。”敛月连忙啐了几声,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娘子一点好。”
    入霜不服气,还想再争。
    “好了,吵来吵去的,我这棋是真下不下去了。”沈若皎无奈地摇摇头,“入霜说得也没错,如今我身在险中,有一技傍身,不是坏事。”
    “啊?身在险中?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敛月瞪大了眼睛。
    入霜小声嘀咕:“那不然你以为刺客是凭空出现的吗?”
    敛月脸色一白:“天啊,娘子,你以后还是不要出宫了,有什么事,都吩咐我和入霜去办!”
    沈若皎哭笑不得。
    敛月单纯,入霜直愣,有她们相伴身边,从身到心都能放松许多。
    玄景宫内,白禛面容阴沉。
    “连个人都看不住,朕平日里是待你们太宽容了吗?”
    卓风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属下,已经让人,全宫搜寻。”
    “若是找不到人,鹰狮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禛眼神如寒潭一般冰冷,让卓风背脊发凉,一脸凝重地领命。
    入夜。
    沈若皎正在烹茶。
    细碎的茶饼被冲泡开,升起袅袅茶烟,芳香四溢。
    敛月捧着茶具,站在她身后,吸了吸鼻子:“这月出茶真的好香啊。”
    破解了宿云宫的案子后,太后命人送了几饼月出茶来,也没说是何意。
    不过沈若皎并不在乎就是了。
    她莞尔笑笑,忽问:“入霜回来了吗?”
    敛月摇头,嘟着嘴道:“还没有,这个入霜,知道娘子有危险,还不早些回来。”
    “你呀,这可是皇宫,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茶汤倒入盏中,淡橙色的茶汤浓郁芳香,沈若皎满意地笑了笑,又道,“你也别老和入霜过不去,入霜这丫头,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有如此心性,是个好孩子。”
    “什么事呀?”敛月满是困惑。
    沈若皎沉默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既然入霜自己不想主动说,我们也别多问。”
    敛月点了点头,嘟着嘴嘀咕:“可是娘子明明知道。”
    风铃忽然哗哗作响,空气中传来几声轻响。
    “入霜回来了。”敛月眼前一亮,拔腿就往外走。
    沈若皎微微皱起了眉。
    不对,这个声音,不是殿门长廊的方向,入霜回来,总不会翻墙吧。
    沈若皎下意识想到白禛。
    可是上次她有意警告过白禛,而且崔贵人刚被送出宫,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
    不是入霜,不是白禛,会是什么人闯入寒翠宫?
    难道,是柳坚?
    自敛月出门过后,外边异常安静,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沈若皎心跳如雷,她才刚说过皇宫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转眼就有人入侵寒翠宫,这个柳坚,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移步到床榻边,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
    手里的簪子恰好是上次坊市遇刺时戴的那一支,沈若皎愣了一瞬,想起那个玄衣男子齐真。
    上次有齐真出手相救,这次她又该如何呢?
    正当她出神之际,房间里的烛火忽然熄灭,沈若皎眼神晦暗,幽幽道:“来者是客,何必装神弄鬼?”
    暗处传来一个男子的轻笑,年轻的声音听起来温润柔和:“小娘子的待客之道,就是拿着利器随时准备攻击吗?”
    沈若皎挑眉,松开了手,簪子坠地的清脆声,回响在寂静的黑暗中。
    “刚烹好的茶,阁下可有兴趣坐下谈谈?”
    男子一时没说话。
    沈若皎也僵直着身体,背靠着床沿。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倏然亮起。
    桌案一旁,男子已经坐下,端起茶杯一口牛饮,然后啧啧摇头:“这东西,哪有酒好喝。”
    沈若皎没有动,眯着眼打量他。
    皮肤黝黑,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琥珀色的瞳孔幽深而冷淡。
    沈若皎皱眉:“你是胡人?”
    男子笑起来,脸颊上有个梨涡:“是,我叫哥舒毓,今夜能够遇见你这样的美人,是我的荣幸。”
    沈若皎眼神却冷了下来:“哥舒毓?印离皇族?”
    “你竟然知道?”哥舒毓似是惊诧,而后玩味地笑,“岐国皇帝的女人,和大漠里的女人真不一样。”
    沈若皎嫌恶地收回了视线。
    她见过印离的女人,印离是个尊卑分明的国家,贵族和平民,男人和女人,中间隔着一条鸿沟。
    印离女人和牛羊没有区别,可以买卖交换,可以丢弃屠杀,贵族女人相比起平民而言,地位虽然尊贵一点,但本质并无区别。
    而民风开化包容的岐国,有才能的女子亦可入朝为官,两国之间天差地别。
    印离人野蛮残忍,阴险狡诈,眼前的哥舒毓虽然表情温厚,但沈若皎可以断定,如果她不配合哥舒毓,下一秒她就会血撒当场。
    只是,哥舒毓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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