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皮玉人

二十四


    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吗?
    可以,如果不被发现。
    董瓷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在海浪中脚踏着两只船,风不大,所以踏得安稳。忏悔,内疚,对罗南体贴细心。
    “你越来越乖了。”罗南说。
    “好像我以前不乖一样。”董瓷裹着被子,看着他。罗南更像自己的亲人。
    陈奇对董瓷说,“你能不能不回去,我想你在这里睡。”
    “这是最后一次了。”董瓷说。
    “你快结婚了吧。”陈奇握着董瓷的手,“很喜欢他吧?”
    “是。我们快结束了。”
    秋天到,十一近,婚礼快来了,想到这,董瓷有点烦,女人为什么不能嫁两个男人。
    上星期去城里最有名的王瞎子那里算命,算命先生说和罗南八字并不合适,问为什么,说是有更强大的力量阻止。
    是谁?董瓷问。
    前世冤孽。王瞎子叹气,好自为之。
    给王瞎子钱道,求您想办法。钱被退回,我拿不起这个钱,这是天意。
    女鬼们越来越闹,习惯了,就好,反正看久了就这个样子,也不吵闹,只是带些阴冷的风,多穿几件就是。
    柴文秀很忙,但是不知道忙什么,这和这个城市很多人一样,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海明忙着他的博士学位,据说准备读双的,柴文秀快疯了,六合彩买多了就上瘾,赌博吸毒和做爱是一个道理,让人上瘾容易戒除难。
    柴文秀来电话了,借钱的事,董瓷回绝了,“我还没结婚,拿不出那么多。”
    这就是朋友,柴文秀唾弃的想,“到了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
    高利贷不是人人都借得到也不是人人都还得起的。
    柴文秀在地下室前说,“我有办法,最后一个电话,求你,一定可以。”
    黑衣人冷冷的点头。
    “董瓷,救命啊,先到你家罗南那挪一点,我很快就还给他了,我快死了求你。”柴文秀的声音颤抖着。
    “你等等吧,唉,我去他公司好了。”董瓷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三十万,也叫挪一点,罗南又不是取款机,唉。
    董瓷打车到罗南公司,拿了张支票,罗南倒是没说什么。
    “喂,你在哪里啊,钱拿到了。”
    “在风花苑。”黑衣人拿过电话。
    董瓷想,文秀在陈奇家附近干什么。
    拿钥匙开门。准备先进屋子喝点水再找柴文秀。
    “你总算来了。”正在午睡的陈奇抱着董瓷,“想我了吧。”
    “你们院子里住着放高利贷的吗?”董瓷回吻着,“柴文秀借了人家钱还不起,我给她送钱来了呢。”
    “啊?晕死。”陈奇打开电话,“喂,放那个女的上来。”
    柴文秀死里逃生,钱也不用还了,还赚了一顿晚餐。
    “我明白来找你。”董瓷依恋着陈奇的怀抱。
    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回去的出租车上,柴文秀抱着董瓷说。
    原来,这就叫最好的朋友。
    树上,一片叶子掉下来。
    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到来不及预兆。死神在来的时候从来不给任何人通知。
    柴文秀死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和对面的货车相撞。出租车司机喝完同事的喜酒匆匆上路,也匆匆奔赴黄泉路。
    董瓷的身体飞到前面的座位,撞在挡风玻璃上,头骨裂开。躺在医院,和死去相差无己。
    罗南守着哭泣道,如果是植物人我也会娶你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海明不用守着,柴文秀的尸体在冷库里散发白色清烟,已是面目全非。
    董瓷的父母不知道,没人敢让他们知道。
    陈奇不知道,他在家里吃人,烤熟的一个人,正面和背面都很熟的一个男人,全身熟透,滴着油,火很旺,肉很香。心情很好,打董瓷的电话想问她明天要不要去玫瑰园看玫瑰,没人接,是和他未来的老公做爱吗?想到这里,陈奇一阵嫉妒,割了男人胳膊上一块肉,狠狠的嚼,这次意外的噎住了,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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