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黄药师

第52章


“你相信他会很过分欺负你?”晏近先不信,看那人的神态眼神,要担心的是欧阳克恃宠而骄。
欧阳克哽了一下,关于这个,其实倒也没有,如果自己真的强烈抗议,那人是不会勉强的,问题是自己喜欢看到他自制力崩溃为自己失控的样子,一再招惹,因为心存疑惧而想抓紧,巩固,证明,所以说,他会腰酸背疼下不了床的罪魁祸首归根到底都是他自己。
那人有多珍惜他,有多宠爱他,他会丝毫觉察不到吗?就连在床上------
“你在上面,我舍不得你疼。”
“我更舍不得。”硬是将人掀上去,“我就喜欢在下面,反正,你不会让我疼。”
是的。
怒。“-------你的动作为什么这样熟练老到?”如何他敢找别人练习他杀了他。
“我用自己的身体练习过,因为,怕你会疼,所以自己先要知道什么样的力道与姿势才不会弄痛你。”密密的吻,珍惜地落在全身每个角落,“你放心,我没找别人,也没让别人近我的身,只有我自己。”
他向他敞开全部,他得到他的全部,却没要求他必须回应全部,没索取“你只能是我一人的”的承诺。
从来不阻止他,总是支持他,无论对错,他总站在他这一边,不会对他诸多要求,“你要怎样怎样我才对你怎样怎样”是决计不会发生的。
所以又如何怪得他总想给他更多,从某一方面更纵容他呢?如此大方,如此深情,他一再挑战他对自己的极限,总想得到更多。
“我不管了,反正你要帮我。”欧阳克凑过去,贴耳说了几句话,晏近奇怪,“我不是已配制了许多药膏给你了吗?”欧阳克瞪她,“哪里够用?你又不留下,我总要有备无防吧。”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爱人的方式。
对叔父情深无悔的女人们毫不介意他的武功智力退化,野心勃勃的小王爷会为贞静朴素的村女改变前进轨道,连大魔头黄药师都可以有孩子气的喝醋,被人家说成精密赚钱机器的行,只会对自己露出羞涩的微笑,床帏之间,只有自己能欣赏到他的热情如火,只有他会对自己全心全意全没理由地纵许,只要自己想要,他就奉陪到底。
所以,他的爱人方式,就是献上自己,一次,再一次,密不可分,直至地老天荒。
好大一只蛋
一日,晏近与黄药师闲话家常。
说着说着,黄药师瞅着她的样子,心想神仙都是人变的,自有人性,不是做了神仙就从笨蛋变聪明,小晏从天外天来,但左看右看,都与凡人无什么差别,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器,没收那二件宝物之后,更看不出她是半仙了,这样子,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也不知她从前是怎样过的。
“你这样子,半点也不符合仙人想像。”他叹了口气,没有金光闪闪,也无祥云环绕,仙乐飘飘,骗人的工具也没有。
晏近嘟嘴道:“我又不是神仙,呃,只可以说是神的仆人,而且也不完全不符合,天使都是有翅膀的,我也有。”
翅膀?黄药师困惑地道:“像鹰儿那样的-----身上长翅膀的------鸟人?”她全身上下哪里没让他看光摸光,又哪里来的翅膀?
晏近怀念无比地道:“很大很温暖的翅膀,我小时候,都是让翅膀包着睡觉的。”不像有的天使是钢铁金属翅膀,或是透明轻薄的六翼,她的是好像被窝一样松软温暖的羽绒翅膀,睡上去不知多舒服,后来长大了,就极少睡到翅膀内。
黄药师兴味盎然,倒想见识一下,不过要先问一下,“你的翅膀,可以收放自如吗?”他担心她翅膀一放出来收不回去,整天要扑腾扑腾,睡觉时也只能侧身躺着不舒服,“还有,可以飞翔的吗?”最好不能,否则她展翅高飞飞得太高了摔下来可不易接着。
晏近微有赧然,道:“当然可以收起来,我只用来睡觉,从来没试过飞翔。”她没有飞空的兴趣,本身又晕飞,所以从来没试过,也用不着她飞来飞去。
黄药师放下心来,笑道:“那让我先睹为快,看看小晏的翅膀长在哪里。”
得到鼓励,晏近兴奋地掠上树,她很久没伸展开翅膀了,那种舒适的感觉,静谧,安全,如同回到胎体中,镜他们不让她用上翅膀,所以今天,有种解放了的喜悦。
黄药师站在树下,眯眼望去,晏近俏生生伫在树梢上,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双臂张开,口中似是念了一句什么,蓦然眼前一亮,白光自她肩胛处扬起,一对长达二米的洁白羽翼自她身后优雅地伸展开来。
白得耀眼,圣洁光辉。
漫天花树欣喜若狂地簌簌抖动,风中似有仙乐悠扬。
黄药师一时定不了神。
晏近摸摸柔软轻盈至极的羽翼,欢欣雀跃,心满意足,自树上跃下,扑入他怀中,眉开眼笑,“你摸摸,很舒服的。”黄药师轻轻摸了一把,不像鸟儿的羽毛,也不像丝绸,倒像是一团棉花,手指沾上了就不愿离开,一直顺着绒毛梳理到翅膀尽头,真奇怪,没有撑开她的衣服,也不是自她背后肋下突然生长,感觉不到重量,仿佛自然而然地与她浑为一体。
晏近打个呵欠,眉间染上睡意,说道:“我好久没抱着它睡觉了,让我打个盹好不好?”把脸蛋蹭着羽翼,满足地咕哝着,黄药师有一点点的醋意,真有这样舒服,比抱着他还要舒服吗?“那你睡一下,就一下,不许睡太久。”手掌贴着她的脸蛋,晏近侧脸亲亲他手心,笑眯了眼,说:“好,就睡一下。”眼睛合上。
翅膀扬起,如花瓣无声合苞,缓慢成蕾。
黄药师震惊得不能言语,被一层无形的软软的膜给弹开,碰不到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整个人被包成一个、蛋。
木木地想,这个,就是她说的,睡觉?抱着翅膀睡觉?
分明就是一个蛋,超巨型的蛋。
外表光滑无缝,整个被层看不见的软膜包围,一戳,就弹开。
小晏就睡在里面?
黄药师轻轻拍一下,蛋略略往下一陷,马上恢复弹性。
好吧,他等她睡醒出来再算帐,没事先同他说是这种睡法,害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晏近说的就睡一下,究竟是多长的时间?
天黑了,黄药师守在高至腰间的巨蛋,开始坐不定了,他大声叫喊过,用手掐过,都丝毫没有反应,晏近依旧没钻出蛋壳。
“再不醒来,小心我烤了蒸了煮这只白水蛋。”他威胁,语气却焦急多于气恼。
依然没反应,稳如泰山。
没法,黄药师寒着脸抱着他的宝贝蛋回去,路上碰到人,都囧囧有神地目送他。桃花岛主从哪里拾到一只超巨型的蛋来?要做什么?表情不耐动作亲密,好好诡异啊。
这是一只笨蛋,他恨恨地想。
晏近睡了多久?
一下,对她来说,就是一下,不长。
而在于黄药师来说,却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黄药师试过各种方法,都无法保证不破坏外表而唤醒里面的人,他是想一掌劈开它或是慢慢切割开,但羽翼是连在晏近身上,他就怕掉一根羽毛都叫她疼痛,自是千万个小心在意,好在那层软膜弹力极好,他用了一半内力,都不能闯关。
这下可好,遮风避雨,水火不侵,摔不坏,黄药师瞪着蛋,发愁,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感应不到她的呼吸,听不到她,亲不到她,只有眼睁睁看的份。
笨蛋就是笨蛋,在翅膀中睡觉有什么后果也没跟他说过,果然是好笨的一只蛋。
他将蛋当枕头,用一根手指竖起蛋滴溜溜转动,看她晕不晕头,担心它发霉,又抱着蛋去晒太阳,然后冷着脸当它是球踢来踢去做运动,谁叫你还不滚回来?
不许鹰儿来啄,怕它受潮生焦,明知她在里头没事,也照样操心。
晚上手脚摊开,覆盖住它,轻轻叹息着,我这样想你,你知不知道?手掌一寸寸移动,哪里是她的头发,面颊,嘴唇,胸口?可曾听到怦怦然心跳声?脸贴着软软的蛋,哀怨无比。
五天,十天,二十天,酷酷的男人抱着一只蛋在海边,站在峭壁上,看浪花拍打,千重叠雪,前赴后继,一往无前,低低道:“再不出来,小心我敲碎你的蛋壳。”青袍,白蛋,迎风而立,同听涛声,竟是意外地协调。
小晏真是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以后一定要盯紧,她醒来后,要让她天天吃蛋。
第三十天,黄药师带着一只蛋散步,习惯性地对它喁喁细语,半是唠叨半是威胁利诱,边说边敲打一下,忽然叮的一响,他顿步,将蛋举到眼前,细细打量。
没反应,没异样。
且慢----
微弱的颤动,轻如蝶翼的震荡,光晕一波波荡漾慢慢逸开,似乎有人打了个呵欠。
黄药师屏息等待。
光晕有细碎的裂纹,簌簌抖动,然后,如同一朵精心照顾的绝世名花,终于愿意怯怯地绽开花蕾,花瓣娇柔不胜瑰丽无声地展开,悄然如梦如幻。
晏近伸了个懒腰,掩着嘴,睫毛闪呀闪,终于睁开眼睛,如宝石粲然生辉,秀眸尚自迷蒙。
第一眼看到黄药师,马上向他嫣然一笑,欢喜无限,张手要抱抱。
黄药师也笑了,凑到她耳边,柔声道:“你这笨蛋,马上给我收掉翅膀,不许再放出来害人了。”
后来?唔,黄药师的话,晏近几时不听了?于是乖乖收起翅膀,一脸困惑:“我真的只是打个盹,有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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