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我要听你讲故事。好好好,爷爷给你讲。
爷爷,爷爷,你快看看我画的怎么样。来,爷爷看看。欧呦,真好啊。
爷爷,爷爷,我要吃薯片。好,爷爷这就给你买。
爷爷,您看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了。好,真好啊,我孙子争气啊,咱们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了。好啊。
爷爷,我毕业了,可以孝敬您了。
……
爷爷,这卤肉真好吃,我给你……爷爷,我知道你一定还在对不对?
呼,呼。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随即便惊魂未定的了擦满头的大汗,接着就瘫坐在床上,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和爷爷的过往经历,一件件的浮现在我眼前。我一天天的成长,而爷爷却在不断的淡化,最后,爷爷居然消失不见了,无论我怎么呼喊,他就是不回应我。
我心中暗自想到:真是一个奇怪的梦,但是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爷爷,唉,说到爷爷,我这次去上学的时候,他身体状态就不是很好,自从我上大学以后,爷爷的身体健康就每况愈下了,每次我过节放假回家的时候,总是看到爷爷手里捧着那枚“抗美援朝xx”奖章,坐在床上。看到我来了之后,就努力的站起来陪我聊聊天,每一次我要走的时候,他都都是笑呵呵的一言不发,可是眼中总是包含着深深的思念与不舍。
想到这里,我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看了看一旁熟睡的舍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拿起了手机,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出了宿舍。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与不安。我走出宿舍,依靠在大门上,这能带给我一种安全感,我颤抖的打开了手机,发现了页面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我昨晚睡觉前调成了静音,所以毫无察觉。全是家里打来的。
难道?不,不会的。我颤抖的准备回拨给最近的那个未接电话,那是妈妈打来的。可是我的手因为痉挛,完全无力回拨出去,该死,我瘫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大门,此时它已经无法在给我带来安全感,只有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我连忙将手握成拳头,连续做了好几次,我才稍微控制住了我那颤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回拨了妈妈的电话,我仿佛在嘟嘟声中经历了一个世纪,手机嘟嘟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那脆弱不堪的心灵。我的手紧握着。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她一接电话,我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到:“妈,到底怎么了?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的电话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在最后已经不是询问,而是怒吼,在电话那头,妈妈吸溜了一下鼻子,缓缓地对我说道:“援朝啊,你爷爷昨晚,昨晚人走了,过一会儿,就,就就把人送到火葬场了。你……”妈妈此时在也压抑不住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阵抽泣的声音。我的大脑此时已经停止了思考,手无力的垂下,手掌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我只是机械般的回复妈妈:“妈,你在家保重身体,我看看火车票,明天就能回来了。”
在电话那头的妈妈断断续续的说道:“儿子啊,你不方便,要不就别回来了吧,家里有你爸呢,而且,而且就算回来,你,你,你也见不到你爷爷啊。”没事的妈,我打断了她:“妈,我正好没事,请假就行了。我明天中午就能回来了。你别管了。”我平静的说道,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好吧,妈妈此时终于发话了,‘路上注意安全啊’。随即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我得之了这一噩耗,却异常的平静,我要干什么呢,是先去请假,还是先买火车票啊,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想先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我努力了好几次始终无法从地上站起来,我只得重新靠在大门上面,可是它并没有给我带来安全感,此时此刻我只能感受到它带给我的冰冷。
我先是查看了明天的火车票,买了最近的哪一张。运气真好,我喃喃自语道。这时我突然有了力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背靠着大门,我和辅导员打了电话;“喂,老师啊,我想请个假,对,我们家出了点事情,我必须要回去一趟。好,谢谢,谢谢老师。再见。”我缓缓的把手机放进了口袋,走进了宿舍,我感觉身上异常的寒冷,我钻进了被窝,可是依旧没有感觉到温暖。
第二天中午,我背着背包回到了奶奶家,背包里面装着一瓶汾酒。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平静,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我想回忆点什么,想想一点高兴的事情,可是我的大脑仿佛死机一般,一动不动。就这样,我磕磕盼盼的到了奶奶家。
到了奶奶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醒目的照片,我默默地放下了背包,恭恭敬敬的朝着照片磕头,磕够九个后,我才回到卧室,奶奶此时已经哭红了眼睛,爸爸和妈妈在一旁安慰着。我连忙放下了背包,前去安慰奶奶;“奶奶,逝者已逝,咱们这些活着的人,只能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着了,不要太难受了。”奶奶看着我:‘援朝回来了啊,唉,快坐吧,奶奶知道你和爷爷感情好,你现在肯定不舒服,但是啊,咱们娘俩都坚强一点,咱们都不哭。’我走了过去,抱住了奶奶;“好,奶奶,我答应你,咱们都坚强一点。”奶奶点了点头,递给了我一枚勋章,这是爷爷常常拿着的“抗美援朝xx”奖章。‘你爷爷,之前啊,让我拿给你,特别嘱咐你要待在身上的。’好,我一把接过了勋章,把它放进了口袋里面。孙子哦,奶奶看到我把勋章放进了口袋,把我抱的更紧了,我也终于感受到温暖了。但是往事又一件件的浮现在我的心头看,我也终于无法平静了。
我想起了那个骑自行车接我去幼儿园的人
我想起了那个为了给我做好吃的,不惜跑遍整个市场的人。
我想起了那个骑自行车带我去公园,不肯下来让我走一步的人。
我想起了那个在大冬天等我放学,就是为了给我一个肉夹馍的人。
我想起了那个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高兴地合不拢嘴的人。
爷爷,你怎么这么走了?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我咬紧了牙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奶奶松开了我:‘都这么晚了,坐了这么久的火车,饿了吧,一会就吃饭。’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了。我那起了背包,对爸爸说;“爸,我有事出去一下。”爸爸点了点头,早点回来。我又看向奶奶:“快去吧,早点回来,不要让我们担心了。”好,我说着就背着包走出家门。
走出家门。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眼睛很酸,我拼命克制住流泪的冲动,快步走到了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到南山,。”师傅点了点头,一路上誰也没有说话。抵达目的地,师傅收了钱看着我:“小伙子,别太难过了,注意身体啊”
好,谢谢师傅。我说完就一步步的向山顶走去,我每走一步,就感觉心向撕裂一样的疼,浑身上下被一种无力感所包围,悲痛逐渐占据我的心头。
终于,我找到了爷爷的墓碑,墓碑很新,很新。我放下了背包,拿出了在学校周围买的汾酒。爷,我来看你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送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这是我上学地方的酒,您尝尝。”说完我就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我的口腔,同时也进一步加大了我的悲痛之情,往事逐渐浮上心头。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是我见过最勤劳最能干的人,可惜我已经没机会遇到他了。
眼泪这东西很奇怪,疼的时候可以忍住,累的时候可以忍住,可是偏偏委屈难过的时候,怎么也忍不住。我掏出了那枚勋章,勋章是盾牌形状,刻着奖给抗美援朝功臣的字样。我又喝了一大口,渐渐地,感受到了醉意:“爷爷,你骗我啊,说好了要等我孝敬你的,我还没有毕业,你怎么就走了啊?”我感觉有液体滴在了我的手上。‘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走了留着我独自一人面对世界,你怎么忍心啊。’我把酒一饮而尽,有不少掉在身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我此时感觉有点头晕,不由得抱住墓碑,幻想着爷爷,回忆着过往。可是我只能感受到寒冷。
我紧紧握住勋章:“爷爷,我不孝啊,我对不起你啊,我连你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啊,我不值得你对我好,我就是一条白眼狼啊”我把头靠在墓碑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孝敬你,我还来不及回报你,你还没有享我的福啊。你为什么要走啊,你为什么丢下我啊?”不知不觉,勋章已经被我的泪水打湿了,“爷爷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在也不懒散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快回来吧”醉意袭来让我感觉越来越晕不一会就靠着墓碑睡着了,脑海里满是和爷爷的画面。嘴里一直喊着:‘爷爷,爷爷’此时我手中的勋章已经被泪水所打湿,突然间勋章发出了一股白光,随后一切又回归平静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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