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曼陀罗

第18章


    亚力眼明手快的闪过拆信刀,刀锋嵌入维多莉亚风格织锦沙发。
    独孤彧则身手俐落的接住纸镇。
    “你疯了吗?”
    “你杀人啊!”
    两个人同时叫嚣。
    “干嘛!演双簧啊?”独孤昊冷冷的瞪了两人一眼。
    “别老羞成怒,兄弟。”独孤彧坏坏的笑道。
    他老大没空理他,迳自对另一个男人道:“亚力,抱歉。希望那张椅子没太大损伤。”
    亚力耸了耸肩,“不过是一张椅子。”
    “不心痛?即使是从凡罗耶家族搜括来的战利品?”独孤昊反问。对于他和凡罗耶家族的过节心知肚明。
    听见“凡罗耶”三个字,亚力一向阳光的脸上蒙上闇影。
    是巧合还是磁场太过相近?独孤彧冷眼睨视身旁两人,怎么这些男人竟选在同一时刻发情……不,是陷入爱情。
    爱情?他光是想就背脊发凉、不寒而栗。
    亚力为情所困的情景众人皆看在眼里,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旁人没有置喙余地。
    独孤彧将注意力转回自家兄弟身上,瞧见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自觉又漾起一个温柔的笑,看来真碍眼。
    嘿!造反为齐家之本。这点他奉为毕生圭臬,深信不疑。
    坏心眼又起,独孤彧不怀好意走到兄长身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的研究眼前的兄长。
    独孤长长年沉敛冷魅的气息散去,眉眼增添一抹佣散,却更易教人勾了魂、失了心。
    “看什么?”独孤昊口气不善。
    “你很开心是吧?看你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他笑眯眯的问。
    终于拐到心仪美女上床,不再欲求不满,自然春风满面、心旷神怡啰。
    也亏得他忍功一流,两年耶,几时听见他挑剔的眼看上别的女人?情圣之名,他当之无愧。
    明明是个痴情种子,偏长得一副负心的模样,唉,真是浪费。
    独孤昊只是挑起一道眉,算是对弟弟不伦不类的批评做了回应,唇间漾笑的表情还是末变。
    他扬了扬手中的营收报告,“看见这一季组织的投资盈收数字,我自然开心。”
    呿!还躲?亚力和独孤彧两人四目相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听说你最近煞到了一个女人,咱们都听说电梯里那精彩的一幕。”亚力奚落哂笑,错过精彩镜头,心里不免扼腕。
    “而且那女人还是有夫之妇。”独孤彧跟着落井下石。
    哼哼!独孤昊在心中嗤笑。
    不过是早他十分钟出生,这独孤彧就记恨至今。不过,毕竟是亲兄弟,要比记仇的本领,他还会输吗?
    “你这一说倒提醒我还未向你致谢哩。”还末好好“酬谢”他下药的鸡婆举动。
    “不客气……呜!你干嘛打我。”独孤彧连忙捂胸,顺便一记凶眼控诉他的小人行径。
    “不过试试你心脏的强度,顺便感谢一下你的‘大恩大德’。”最后四个字独孤昊说得咬牙切齿。
    “我不过是看不惯你的温吞,想尽一点兄弟的本分推你一把,真是狗咬吕洞宾!”这哥哥好样的!不过来日方长,不怕没有好好回报的一天。
    “你就没有一点荣誉心?”专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不怕雷劈埃“欸,这真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想一想。”说完,独孤彧真的支肘做思考状。
    “去!”独孤昊又给了他一拳。眉间却揽上轻愁,好心情开始跌落。
    得到了人,却不知道她的心。这女孩的口风太紧,从不透露心意。
    他知道自己逼得太紧,完全是安全感作祟。
    人是在他身边,他知道她对自己是有情的,但有多深?
    这种不安全的感觉还……真新鲜。
    是了,她已婚的身分始终是自己心中的疙瘩。
    从未想到过要用造种古板、传统的方式拴住一个人,直到现在。
    “又来了,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那一副要死不活的古怪性情又出现了。”独孤彧不满的出声挞伐。
    “有吗?”独孤昊摸摸脸,沉吟道:“我的脾气真有这么恶劣?”
    “还不承认,你的脾气恶名昭彰,要不问问听风和停云最清楚。”
    原本在一旁闲闲纳凉听主子们耍嘴皮子的影子们,一听见自己的名字如梦初醒。
    “冥皇!”听风率先哀叫一声。他的眼神哀怨的写着:没事干嘛拖人家下水?
    独孤昊却真的采纳建言,随口问道:“听风,我平常性子可真有彧所说的那般古怪?”
    这……这教他怎么回答嘛?那只花蝴蝶分明是嫉妒自己比他有人缘,才老是想陷害自己。
    只见听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半天吭不出一声。
    亚力凑到独孤彧的身边咬耳朵,“你干嘛没事拖别人下水?”
    置身事外的独孤彧嘴角泛起一个冷笑。谁教听风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背后封他为“美丽花蝴蝶”,以为他听不见吗?
    他小人原则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自己一只脚下水,那就拖些人一起湿到底吧。
    第九章
    独孤昊前一刻才好得离谱的心情指数,因为秘书的一句话再度降临冰点。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问道。阴晦的眉眼教人退避三舍。
    看惯了少主阴冷气息的听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三秒钟就回复,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不过这样恶声恶气的少主还是比较习惯。他转念又想。
    鲜少与独孤昊有所接触的秘书,显然被他翻脸像翻书的表情吓傻了,以至于说得结结巴巴──“杜、杜、杜小姐说……说她有……事……出去……”“听着!你要是胆敢再结巴一次,就立刻收拾桌面回家吃自己。”他不耐烦的撂下阴狠的威胁。
    秘书镜片后的眼睛惊惶的大睁,吸了一口气后,话似连珠炮源源不绝──“杜小姐接到一位自称是艾瑞先生的电话与她有事商谈于是留下讯息告诉你她要去会晤艾瑞先生并且请你放心她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返回勿担心。”
    秘书一口气说完,连个喘息的逗号都不曾停过。
    “勿担心?她这样不是要我更担心吗?”独孤昊几乎是自言自话。
    “她有没有留下约会的地址?”他脸色稍霁的问。
    “没……喔,对了,她将地址和电话写在一张纸条上……就在这里!”秘书翻了桌面几秒钟,终于捞出一张纸片。
    独孤昊接过纸片,阴霾的脸终于有放晴的迹象。
    待他找到她,狠狠的揍过她一顿屁股后,他会更痛快。
    “做得好!相信你可以放心养老,并且拿到优渥的退休金。”
    目送三人离去,秘书吁出久憋的一口大气,双脚没来由的一软,瘫进了椅内。
    “艾瑞?”一进屋内,深深就嗅到一种不寻常,一种危机的直觉被唤醒。
    她迟疑了一会儿,旋身朝着相连的卧房走进去。
    房门微微敞开,她一踏入房内,只见艾瑞坐在一张黑沙发上,他的嘴被胶带黏住,双手反绑在身后。脸上表情带着无力的自责和被背叛的痛苦。
    “好久不见了,杜深深。”左侧一个人走出阴影,手上的枪对着她的胸口,她抬眼对上奥堤阴沉的眼。“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好好聊一聊。”
    “为什么?奥堤,我和你可以说是素不相识。”
    “你毁了我的人生,所以我也要结束你的。”他的蓝眸冷得像冰,毫无一丝温度。
    “我不懂。”
    “啧啧,杜深深,你一向冰雪聪明,这回却令我失望了。”奥堤笑了,脸孔阴沉得恐怖。“看着我的眼睛,你瞧见了谁?”
    深深依言瞧进那双毫无情感的蓝眸,他眼中闪过一抹介于疯狂和残酷的光芒唤起了沉睡中的记忆。另一双嗜血的眼。
    “你是头子!”
    “我果然没小看了你。”他阴晦眼中是赞赏之色。
    “你改变了眸色。”
    “拜现代先进科技所赐,只需要一点瞳孔点色剂就能达成。”
    “这一身改变真是彻底。不过这一身改装比原装货要好得多。”深深刻意寻衅讥讽他。
    奥堤的脸庞闪过狂怒。“这一切都怪你,是你设下的炸弹将我炸得面目全毁,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真可怜。”她笑,眼底没有一丝同情。“不过换了一张脸还是抹不掉你浑身上下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的脸越发狰狞,欲发作却又忍了下来,邪笑道:“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你不但毁了我的脸,还让我所有的心血都随爆炸付之一炬,这些帐咱们一笔一笔慢慢算。”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恕不得别人。”冷静,她在心底命令自己。
    奥堤嘿嘿冷笑,笑声令人联想到猥琐的黄鼠狼。
    “我要花你如花似玉的脸上一刀一刀割着,让你尝尝人不如鬼的模样,待你受不住时,再一枪毙了你。”
    “冤有头债有主,先放了艾瑞。”
    他以左手摸了摸下巴,偏头想了一下,“艾瑞嘛……他给了我不少乐趣,我还真舍不得他,可惜他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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