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火锁情

第11章


我爱你,时毅。”
    她的话宛如清新的雨露洗涤过去生命中的阴影,使他像新生一般充满活力。是他的幸运让她爱上他,虽然他对这点很想不通,但是他要是让虚假的身分地位或外在的表象阻隔了他们,那才是该死!
    “你永远不会后悔的。”他低下头缓缓的品尝着她的樱唇,迷恋那醉人的滋味,感受到她的喘息。他的吻越加大胆、狂野,似要烧着全世界。
    陷入激情的两人完全没察觉病床上的人地缓缓拆开了眼皮,黑眼珠先是朝四周转了转,随即停格在浓情蜜意的两人身上。
    “你们俩干嘛搂搂抱抱的?”
    原本密不可分的两道人影倏地分开。两人瞧见宓儿睁大了眼睛。
    “宓儿!醒了,你觉得怎样?”时毅围上去急问。
    “我好饿,想吃茵茵煮的红烧鸡。”
    闻言,对毅和冷茵茵开怀的笑了。
    冷宓出院后一反低调,作风大变。她几乎无宴不与、夜夜笙歌,而且她换男伴率之高无人能及,没多多就成为伦敦社交界最声名狼藉的”名女人”。
    尚恩和冷若水对女儿的改变看在眼里虽然不曾说什么,却也痛在心里。
    如同前几个夜晚,带着七分醉意的冷宓晚归,头痛欲裂的她只想赶快回房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上个十天八天,却发现半掩的书房门边透出的光线,她不由得悄悄向前。
    “尚,你知道我从未恨过任何人,但这回我真的好恨亚力桑德斯……因为他夺走了我们最宝贝的女儿。”
    一向温柔的冷若水今天竟说了重活,因为女儿的苦也是她心底的痛。
    “若水……”
    她泪眼婆婆,”瞧瞧她,原本一向活泼好动的宁馨儿,现在却成了强颜欢笑的木头娃娃……我的心好痛……!”
    “嘘……莫哭,”他温柔的为她拭泪,”给她一点时间复原,这孩子冰雪聪明,她会想通的。”
    冷宓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立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里的。
    扑倒在床上,她恨恨的捶着羽毛枕,一边咒骂自己,这些日于来她只是躲入自己的世界,对周遭不闻不问,而这样的自私竟连累至亲受苦,她究竟还要像只小鸵鸟埋头躲在沙堆里多久啊?
    母亲的眼泪像是当头棒喝,提醒她该是疗伤止痛的时候了。是该振作的时候了,也许很难再找回从前的天真,但至少她不希望再让母亲暗暗担心流泪。
    冷宓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凉椅上,机械性的翻阅杂志。这里成为她的避难所,她一向爱好大自然,从前有什么委屈都是往这里跑,从大自然中获得慰藉和平静。
    她不再喜欢往外头寻欢作乐的举动,看在公爵夫妇眼里也都安了心。
    通常早上冷茵茵都会陪她在小花园里待一会儿,今天例外,因为冷茵茵去家庭医师那地检查。
    冷宓正想着不知茵茵怎么了,这些天她的脸总是红红的,像是起了疹子,该不会是季节交替引起的过敏。
    突然,一个黑影罩下阻隔了光线。
    她向上瞄了男人一眼,不认识,也许是父亲的客人,但此刻她没有当主人的心情,于是撤过头希望他识相地离开了。”
    不料那人没有离去的打算。
    “宓儿。”那男人咬了咳,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咦?这男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她慢慢搬过头。
    “你……你……哈!你把胡子刮了!”天要塌下来了,这家伙一向嗜胡如命。”是哪根筋不对,让你忽然改变造型?”
    “茵茵过敏。”他一副扭捏样,没胡子做隐藏,感觉像没穿衣服蔽体似的。
    “这可奇了,她过敏于你的胡子什么事?”冷宓问。
    时毅无言。
    冷宓直盯住他,没有胡子遮脸,他的脸渐渐泛起一阵红。忽然,她灵光一闪。”该不是你的胡子弄得茵茵不舒服吧?”怪不得茵茵要看皮肤科。
    “茵茵一定告诉你没剃胡子不准亲热吧?”她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被她一语说中,时毅的脸顿时红得宛如熟透的番茄。这下她更是笑得东歪西倒,乐不可支。
    时毅和茵茵进展得挺快的嘛,想起自己破碎的感情,她不禁黯然神伤。
    停止!不准再想了,这次算是拉回了一条命,以后她要为自己活,绝不再自怨自文。
    “算了,能博你一笑,这些胡子算是牺牲得值得。你可知道这是你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笑?”时毅兄长式的捏捏她的双颊,”要保持下去,知道吗?”
    冷如闻言,微微一愣。
    时毅看看表。茵茵与医师的面谈该结束了吧?”我要去接茵茵,待会儿见。”
    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宓的表情有些忧郁。
    是吗?她……笑了?
    原本以为伤口被掩饰得很好,原来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在自欺欺人。
    自从事故之后,她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冰筑起的心茧里,不听不闻不看也不愿再感受,因着她心口上永远的痛……但今大,她发现自己还是有微笑的能力。
    第一次相信,也许心中的伤口终有愈合的一天。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驱逐了。
    因为赋闲家里,被母亲骄宠过久,引起父亲频频吃飞醋,于是被安上了打扰父母亲恩爱的罪名,在公爵大人一声令下,就被时毅和茵茵两人架着到巴斯游玩。
    春天的巴斯很古典,庄严、华丽的历史建筑,是珍奥斯汀笔下达西先生和伊莉莎白的世界。
    阿毅和冷茵茵决定要沿着珍奥斯汀笔下的场景,进行一趟”傲慢与偏见”之旅。
    “哎哟,小两口要玩,没事找我来干嘛?多了一个电灯泡。”看不惯他们俩卿卿我我,时毅和冷茵茵还来不及阻止,冷宓已转头一溜烟钻进了罗马浴池,消失无踪。
    罗马裕池是巴斯最负盛名的观光点,是古罗马侵略英格兰留下的遗迹之一,然而经过岁月摧蚀,余下的残墟破垒实在没什么看头。
    尤其是露天的罗马浴池,水面泛着阵阵清烟,一片墨绿看起来挺肮脏的:真有点扫兴。
    一个男人趋前搭讪。”一个人啊?小美人。需不需要人陪你作伴?”
    全身上下印行头加起来……公子哥儿。美人?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大概是没鱼虾也好。
    也许她一个人落单,才招致别人的觊觎。
    “走开。”她语气冰冷。登徒子!
    那家伙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哎哟,别这么凶嘛,哥哥我是怕你一个小女孩不安全。”“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不安全,她在心里暗道。
    “别嘛,跟哥哥一起,两人才有伴照应。”他边说边伸手拉她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过肩摔将那登徒子捧飞了出去。
    他庞大的身躯咚一声掉进罗马浴地,水花飞溅,引起被波及的游客们一阵惊叫。
    待惊魂甫定,再看见那登徒子落水狗的狼狈样,众人渐渐忍不住哗笑开来。
    围观的人群之外,石柱边倚着一个男人,一只含笑的灰色眸子始终带着兴味将一切摄入眼底。
    又到了皇室猎狐的季节。
    冷宓一向喜欢户外运动,于是就跟着去了。
    没想到一群人里意见着了上回那个登徒子。
    招来身边的女伴,她小声询问:“你认得前面那个看起来獐头鼠目的家伙吗?”
    “那位威廉爵士是全英国最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仗着伯爵之子的身分,花台舞谢流连忘返。最喜欢勾引年轻的女生,喜欢尝鲜,搞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就让家里为他收拾烂帐,用钱给打发。你认得他吗?”
    “恐怕没那个荣幸。”
    “你确定不认识他?他看你的模样好奇怪……”女孩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瞄来瞄去。
    这话还算含蓄哩,那家伙现在简直就是火目金睛。咬牙切齿,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拆解人腹的模样。
    谁怕谁呀?别以为仗着自己的恶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冷宓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阵鸣笛声,猎狐行动开始了。
    马蹄声一阵阵冲出,挽起辔绳临行前,趁人不注意,她转头对那个登徒子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当下惹得那家伙面红耳赤、火冒三丈。
    见目的达成,她低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出,抛下一串笑声。
    她不喜欢猎狐的活动,一点也不喜欢。
    撇下了猎狐队伍,她趁乱寻别的路径而行,远远地不时传来猎大的咆哮,不知是哪只可怜的猎物被盯上了。
    冷宓停下马,双足一蹬落地,优闲地牵着马到湖让它喝口水,自己则在一旁草地落坐。
    春分时节。花木嫔纷,在阳光的照耀下,极目望去大地色彩更饱满艳丽,清风徐徐次来,搔得她浑身酸酥,心中陶然欲醉,不由得渐渐合上眼皮。
    前方树丛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唤回神游太虚的冷宓。
    睁眼一瞧,一只狐狸静静仁立在距离她三公尺远的地方,正警敏地看着她。
    一时间,一人一狐目光交锁,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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