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障

泽城少年 第十七章陈仲旧事


    “流苏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柳嫣无奈的拉着李流苏的手道。
    望着一片焦土,李流苏心中起伏波动,仿佛大脑便要裂开一般,感觉灵魂要被击出这具身体的感觉,瞬间天昏地转。
    一片虚无之中,四周皆是黑暗,李流苏却见自己盘腿而坐,这身材,这手脚,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个世界的模样,刚想起身却感觉浑身动弹不得。眼前出现了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正是这个身体原主人李流苏。刚想开口询问,原主人却大喊道:“帮我报仇,帮我报仇,我死的好冤啊,他们都死好冤啊。”却见原主人七窍流血,异常恐怖,面目狰狞的朝着李流苏扑来。
    “阿”,李流苏一声冷汗惊醒了过来,方才的恐怖画面历历在目。却见四周一片陌生,方才究竟梦到的是什么,这分明应该就是原主人
    “这,这是哪。”李流苏起身疑问道。打量了下这简谱而又陌生的木屋,屋子除了他躺着那张床,便只有一个残破不堪的破柜子。
    “流苏哥哥,你终于醒了。”见是小柳嫣在身旁,一副焦虑的样子,应该是担心自己的昏迷,李流苏才稍微几分宽心,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以示宽慰,方才那个梦境实在太逼真了,梦中的原主人似乎在朝着自己喊冤,到底什么情况?只见内屋走进来了一个矮瘦的老头,满脸皱纹如同刀刻一般,留着一小撮白胡子。一身破皮袄,正是方才的拾荒老者。
    “老爷爷,这是哪?”李流开口问道,这才感觉刚才起的太快,似乎都有些脑袋眩晕的感觉。
    “先躺下吧,小娃”,那老头赶紧示意李流苏躺下,才道:“这是我家,陈家沟,我方才见你突然晕厥,所以才让你和你妹妹先到我这里来,想必定是伤心过度了,你们李家村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闻啊,真是不幸啊。”
    “我见你们年纪尚幼,突然便无家可归了,想必也无处可去,小老儿正好无亲无故,不如你们兄妹两人就先在我这住下吧,和我这小老儿先做个伴。”那拾荒老者笑咪咪道。
    李流苏想着正好也无处可去,看这拾荒老者倒也是心地善良,并非奸邪之徒,便和小柳嫣暂时住了下来。
    这拾荒老者名叫陈仲,陈家沟的村民都喊他叫陈破烂,由于瘸了一条腿,又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便只能四处寻些破烂,到处搜找些剩菜野果为生。看见李流苏与柳嫣如此可怜,便也生了一番怜悯之心,有人作伴自是比孤身一人好上许多。
    陈仲一瘸一拐的,破例到村里买了点新鲜蔬菜,打了几两小酒,“今日高兴,还打了几两小酒。”陈仲开心的像个孩童。
    “咚咚咚。”正当陈仲沉浸在喜悦当中,那破旧的木门却被粗暴的敲响了。陈仲的脸色微微一变。示意李流苏与小柳嫣在内屋不要出声。
    陈仲哆嗦的出去开了门,“陈瘸子,听说在哪弄了两个孩子,还上老王家打了几两酒,怎么,最近发财了。”却听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外堂传来。听那进来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人
    “洪爷,洪大管事,您再宽限几日,宽限几日。”陈仲哀求道。
    “宽限,这都宽限多少日了?我们可没这耐心了,我瞧你这破屋子什么也没有,要不就拿那两个小孩抵债吧,”说着,那几人不顾陈仲的苦苦哀求,便闯进了屋内。
    领头的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獐头鼠目,一副奸诈之相,必然是陈仲口中的洪管事。身后跟着两名打手般的随从。
    “呦,这两个孩子倒是不错,看上去挺乖巧,正好养在府里,日后给小少爷做丫鬟和家丁。”那洪管事一脸奸笑的看着李流苏与柳嫣道。
    “求求你,洪管事,不要啊,求求你。”那陈仲慌忙也赶了进来,跪在地上抓着洪管事的大腿求饶道。
    “陈瘸子,你这可是拐带孩童啊,若是报到县老爷那里,这两孩童说不清来历,可是死罪啊。”洪管事威胁道,洪管事知晓这陈瘸子一家当年早已因为碰到些事情家破人亡了,如今便只留下陈瘸子孤身一人,这两孩童想必十有八九来历不明,拐带孩童在大华可是重罪,正好借此机会一了百了,可以霸占陈瘸子那二十几亩田地。
    “你瞧我这样子哪里是还能拐带他们的样子阿,他们是外乡来的孩童,与家里走散了,正好被我撞见,这才先安置在家中。”陈仲解释道。自然不敢说是隔壁李家村的孩童,不然非得把他们抓去给烧了。
    “是不是这老头将你们抓来的,小朋友你们不必害怕,我们是好人。”洪管事笑嘻嘻道。
    “我们是外乡来的,与家中走散了,是这好心的爷爷收留了我们。”李流苏解释道,还以为他真是小孩啊,好歹也两世为人,一看这洪管事便是那类欺男霸女之辈。
    “是这样啊。”洪管事见此计不成,心中顿时恼火,:“陈瘸子,你说,你欠我们的劳力费怎么办啊,若是今日再不交,便签字画押吧,把那二十几亩破田便卖于我们,折价一百两吧,除去你今年所欠的五十两劳力费,正好还剩五十两。”
    “一百两?洪管事,此田乃是我家时代相传的祖田,我陈仲就算饿死,断也是不能卖了此祖田啊,况且如今这市面上此等良田起码也要作价五六两一亩啊。”陈仲哭喊道。
    “五六两一亩?就这破田也值五六两吗?这花一百两收了这些田也算是瞧在你孤身一人的份上,况且,你都断子绝孙了,还要这祖田做什么。”洪管事一番嬉笑挖苦道。
    李流苏原主人的记忆当中对于钱财不是十分清楚,这十几岁的少年大概也就见过几文钱,不过想着今日柳济给自己的银两,似乎应该也有个几两吧,说着便从身体里摸索了出来,道:‘’你看,这些够吗?”
    洪管事今日本来就是铁了心来欺负这陈瘸子孤家寡人的,早就想方设法想要霸占了陈瘸子那二十几亩良田,没想着陈瘸子能拿出银两来,不过见这孩童手里竟然有个七八两碎银,虽然不够支付这劳力费,但也心生怪异,这小童身上怎么还携带这些银子。
    李流苏在那洪管事眼前晃了晃道,:“这位洪管事借一步说话。”那洪管事倒也是一愣,这孩童年纪小小,口吻却如此老成,不过这陈瘸子家也就一堂一室这么大,上哪借一步。
    见有银两,洪管事还是眼冒绿光,李流苏走到角落旁,那洪管事便也走了过来,李流苏低声道:“洪管事,您这也是替人收钱收田,虽不知您在哪个府上高就,不过这到处奔波,也就是为了碎银几两,你看这老爷子也拿不出这些银两,不如我将手上的银两交于你,再宽限一年半载的,这就当孝敬你了,日后该给多少还是多少。”李流苏两世为人,自然懂些察言观色,像洪管事之类的小人无非最大的弱点就是小便宜。
    洪管事料想不到这小小孩童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想想也是,此事若是办成了,那老爷也赏不了几个赏钱,这还不是都帮助林府又增加二十几亩良田。自己倒也是费力不讨好,如今眼前就有白花花的七八两银子,此等小事拖上一年半载再来催收,自然无人追查。
    “我念的是你一片好意,这陈瘸子倒也是交好运了。”那洪管事说着便将李流苏手中的银两全数收入袖口之中,干咳了几声,指了指陈仲道:“算你运气好,那就半年以后再来问你收取。”说着,便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陈仲有些一时语塞,本想着今日洪管事如此气势汹汹,必然有所准备前来,没想到却被李流苏这般就化解了,也能想到定是李流苏把手中的银两给了洪管事,顿时有些百感交集。
    “爷爷,你怎么哭了。”小柳嫣嘟着小嘴有些不知所措道。
    “乖,爷爷只是眼里进了沙子。”李流苏摸了摸柳嫣的脑袋。
    “爷爷,听这洪管事说,你手里有二十几亩良田,那您怎么会如此这般窘境呢。”二十几亩田在任何朝代若是一人拥有那自然是相当富庶了。想必这个世界的产粮应该也差不多了多少吧。李流苏心中暗道
    陈仲本来也就把李流苏当做一般孩子对待,只是方才一番与洪管事交谈与为人处世,如今再看李流苏的谈吐与眼神尽不似十来岁的少年。
    陈仲叹了口气,望了望墙上一把未上弦的破弓,道:“这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我们陈家沟不比你们李家村富庶,人多田多,我们陈家沟耕田较少,我们本家三十余口人才得了这二十几亩田,自是无法养活这一大口子人,所以自孩子长到十四岁以后,便会外出打猎,补贴家用,男丁打猎,女眷在家耕种,这倒也解决吃不饱的情况。”
    打猎的地方便是附近那座山头,叫莽山,传闻此山乃有蛇神在内,故此所有人都也只敢在外围一代捕猎,只是那一年,大旱之年,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入冬之时,又漫天风雪,加之官府需要缴纳的田赋,不敢不交,林子里也是毫无活物,一整年的挨饿受冻,我们家实在没法生活了,结果大家一商量,便和隔壁的另一家,也就是另一户陈姓大家一起决定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一起去内围狩猎,熬过那一冬。”
    一直听这里的老人以前说过莽山的内围是禁地,进去里面狩猎的有去无回,提及内围,村里人都是闭口不提,只是说不能进去,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惶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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