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即玄机

第一卷:谪仙人 第二十六章:飞剑杀人


    刘上水环视一圈,麻利站起身来,拍去屁股上的灰尘说道:“先不管这个稀奇古怪的玉佩了,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许久,如果有路人经过就糟了,事不宜迟,老孙,你去把那几个读书人宰了,这个小娘子交给我,我们速速撤回林中,免得节外生枝。”
    大汉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眼地上的玉佩,转身拾起不远处只剩半截的刀柄,向昏迷的王书贵和柳李走去。
    欣赏着昏死过的白衣少女,刘上水就忍不住一阵哆嗦,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诱人了,就算落得如此狼狈,小脸上还旧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再联想到她一身大宗师修为,心中就止不住的狂喜,像平常这种仙子一般的人物,哪里会正眼瞧自己一眼,如今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囊中猎物,实在是天大的福源。
    刘上水咽了口口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就要将那云上仙子拖入凡尘。
    猛然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他心中升起,多年的采花直觉,让他毫不犹豫收回双手,顺势一个驴打滚拉开与少女之间的距离。
    一柄月白长剑自远方飞来,眨眼及至,剑身如刀切豆腐般刺进少女身前的地里,炸起漫天灰尘,剑鸣不止搅的人耳膜生疼。
    刘上水魂都快吓飞了,就差一点点,自己这条老命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惊恐地盯住近在咫尺的长剑,感受到泼洒而来的森然剑意,连滚带爬地向孙府山跑去,边跑还边叫道:“老孙快走,这活咱不接了,东西也别要了,能捡回一条命就成,赶紧逃!”
    孙府山还未搭话,就看到一抹白色人影从天而降,落地后拾起那枚让他俩吃尽苦头的玉佩,小心翼翼地系回少女腰间,摇晃着折扇看了过来冷笑道:“想跑?经过本公子同意了吗?”
    刘上水头皮发麻,这白袍公子虽是笑着说的,可语气竟然比那剑意还要冷,不禁心中叫苦不跌,绝望地看着大汉,却见面色阴晴不定的孙府山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人合作多次,心有灵犀,在这危及生命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朝身后两名书院弟子掠去。
    白袍公子也不急,缓步捡起跌落在地的碧绿长剑,插入鞘中,耐心地看着两条丧家之犬,气定神闲。
    孙刘二人眼看今天想活命没那么容易,一人拖着一个年轻人,各自用手中的利器抵住他们的脖子,缓缓后退。
    刘上水死死地盯着白袍公子,那人表现的越平静,他心里越害怕,抓着箭矢的手心中满是汗水,身边的大汉也好不到哪去,背后衣衫湿了一大片。
    孙府山强作镇定朗声道:“公子,我兄弟二人与您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有不小心得罪公子的地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二人一马,如何?
    白袍公子慢悠悠地将长剑挂在自己腰间,冷声回道:“有没有仇本公子说了算。”说着随意踏出一脚,这一脚与二人距离拉近五丈。
    两人人齐齐面色大变,身子僵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
    又是那大汉谨慎说道:“不知公子到底想怎么样?”
    白袍公子右手合起折,扇柄啪地一声打在右手中,“问的好,本公子也想问问,是谁指示你们来打劫这一队人马的,想好再说!”
    刘上水瞥了一眼大汉,见他似乎有些犹豫,赶忙开口说道:“是书院的苏公子,去年我兄弟二人在酒楼时碰到的他,一起喝过一顿酒,前些天他差人寻到我俩,说过几天帮他一个小忙,杀掉这几个人后给我们五百两报酬,我兄弟二人也是头脑一热才上了贼船,公子要明鉴啊。”最近竟隐隐带有哭腔。
    孙府山叹了口气,行走江湖最讲究一个义字,如今自己这兄弟随随便便就暴露了苏公子,虽说是为了保命,可终究是违背了道义。
    白袍公子听到后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用折扇点指着二人说道:“本公子允许你们杀掉手中的人质,然后本公子再杀你们。”
    心存侥幸的刘上水一听就崩溃了,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央求道:“公子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时糊涂才上了那苏家小子的当,恳求公子放过小人,小人发誓回去以后重新做人,多行善事.....”
    大汉见刘上水如此作态,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旋即手臂青筋暴起,怒吼一声,将拖着的肥胖书生甩向白袍公子,紧接着用尽全力丢掷出手中的断刀,头也不回,转身发了疯一样往丛林跑去。
    见一头飞猪向自己飞来,白袍公子不慌不忙伸出一只脚轻轻抵住来人胸膛,踹到地上,顺手截断紧随其后的断刀,朗声道:“吾善飞剑杀人!”
    一抹碧绿剑光自少年腰间冲天而起,刘上水慌忙回头,顿时肝胆俱裂,碧绿剑光携风雷之势轻而易举地将大汉来了个透心凉,大汉好似还未察觉,又奔跑出几步,才不可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胸膛,一头栽倒在地。
    碧绿剑光去而复返,在少年周围好似邀功般转了一圈后,乖巧地回到了剑鞘中。
    一股腥臭之气从刘上水胯下流淌开来,他也不自知,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白袍少年呢喃着:“飞剑...剑仙...飞剑....”
    白袍公子皱了皱眉,随手丢出手中断刀,雪亮刀光划过,然后刘上水一颗脑袋就脱离了身躯,滚西瓜似的滚出去老远。
    白袍公子自然就是将军府小公子李玄机,先前在湖边垂钓时,腰间玉佩突然横生异象,明白是大姐果真出了意外,他便连马都顾不得骑,探寻着一丝隐晦气息追赶而来。
    这一丝隐晦气息就来自于李玄英腰间的黑白玉佩,这玉佩他总共制做了三枚,大姐二姐各一枚,最后一枚在自己身上,其实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太过玄妙的东西,只是照着无上太玄经中内容依葫芦画瓢,将自身灵气灌输进玉佩中,方圆百里内,在特定条件下两枚玉佩便可相通,起到警示的作用,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李玄机回身抱起大姐,看到远方一匹黑马踏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故意站在一旁,满脸幽怨,李玄机笑骂道:“滚你的蛋。”
    走到马车前,李玄机朝马车中喊道:“麻烦搭把手,让我姐躺进去休息。”
    果然,一只青葱玉手颤抖着掀开帘子,一张惨白俏脸伸了出来,虚弱问道:“李师姐是你大姐?那么你就是传闻中的将军府小公子?”
    “如假包换。”李玄机说着跨上马车,将怀中女子轻轻放在车厢里,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娇柔女子笑道:“姑娘倒是沉得住气,如果之前就被那两个贼人发现,以姑娘的姿容说不得就要被掳去做那苟且之事,可就真让本公子闻之落泪,伤心半天了。”
    南怀羽还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她刚好在马车中没有吸取多少迷烟,说不定真如这公子说的一般,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冷战,强颜欢笑道:“幸得公子来的及时,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李玄机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姑娘切莫当真。”
    南怀羽莞尔一笑,望着面前丰神俊逸的公子惊叹道:“公子先前飞剑斩贼人的手段,小女子心向往之已久,才明白书中说的十步杀一人,并不是夸张。”
    “姑娘谬赞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知我们后面该如何打算?”看起来人马似乎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南怀羽忧心忡忡问到。
    李玄机取下碧绿长剑,放到大姐身旁说道:“不急,还有一场好戏。”忽听得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对南怀羽眨了眨眼,轻声说道:“你就待在里面别出声,幕后黑手来了。”
    南怀羽还想再问,就见这白袍公子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李玄机看着马上一脸惊愕的黑衣少年,指着地上两具贼人尸体笑着问道:“苏公子别来无恙啊?你看这俩是谁?”
    苏白也不回答,盯着白袍公子平静问道:“小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李玄机嗤笑一声:“本公子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你以为本公子是这两个短命鬼,任你苏大公子差遣?”
    “小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在下只是回去带回落下的书籍而已,可经不起小公子这般血口喷人。”苏白指了指背着的书箱,笑望着白衣少年,如今人证已经死,说破大天,这事也扯不到自己身上,最多算巧合而已。
    李玄机闻言大笑道:“苏公子好算计,不愧是书院出来的人,弯弯肠子就是多,像本公子就不会搞这些阴谋诡计,只会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苏白摩挲着手中古剑闻言故作惊讶道:“哦?这么说来小公子是打定主意想试一试苏某手中长剑?”
    李玄机语气转冷,“本公子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下马,实在该打!”言罢,纵身一跃,跳到苏白身前,一拳砸在马身上。
    骨头炸裂声响起,马匹瞬间倒飞出去,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当场气断死绝。
    黑衣少年轻飘飘落在地上,随手放下背后书箱,持剑而立,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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