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归一

    “欧阳哥哥，我们雌雄双侠闯荡江湖也有些时日了，蓉儿可却没听说过少林有什么高手。我瞧那七十二绝技，不过是浪得虚名，花花轿子众人抬罢了。”
    一条官道上，夏无忌和黄蓉共乘一骑。
    两人谈论少林之事，黄蓉对于少林绝学，似乎并不感兴趣。
    “少林的确衰落下来，没有名垂天下的高手，但也是禅宗祖庭，不乏绝学神功。”夏无忌笑道：“蓉儿你博古通今，我来考考你，你说盛极一时的少林古刹，为何会有这般情形。”
    黄蓉眼珠儿一转，掩嘴娇笑：“想必和金门羽客的“以道代佛”脱不了关系，那群和尚行走江湖，若被人叫一声道友、德士，只怕羞也要羞死。”
    夏无忌也哈哈一笑：“这就是原因之一了，那林灵素究竟是得道高士亦或江湖骗子两说，但“以道代佛”却也算的上是一壮举。”
    林灵素，北宋著名高道，神霄派领袖人物，宋徽宗赐号通真达灵先生，加号元妙先生、金门羽客。
    这位金门羽客的忽悠本事了得，吹捧宋徽宗为“长生大帝君”，蔡京为“左元仙伯”，王黼为“文华吏”，盛章、王革为“园苑宝华吏”，童贯等得宠的太监们也有对应的仙人名号，刘安妃被吹捧为“九华玉真安妃”。
    耗费巨资建立神霄宫、举行打醮、收编徒子徒孙。
    更是完成了“以道代佛”的壮举。
    何谓“以道代佛”。
    林灵素得势，遂纵言“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于是佛门大能，就全部成了道门高人。
    当时的一些佛门高人还曾与林灵素斗法辩论，却以失败告终，反而成全了林灵素的名声。
    此事虽过去多年，却依旧被佛门引以为耻。
    也是因此，少林在天龙北宋年间，还是泰山北斗，天下景仰。
    玄慈这个带头大哥即使做了错事，却依旧被许多武林好汉拥戴，甚至为之赴死。
    而到了射雕、神雕这两个时代，基本就是打酱油的角色了。
    五绝高手没有一个少林僧人。天下著名的一流高手，也没有一个出身少林。
    也难怪黄蓉看不上少林寺了。
    反倒是全真教这道门享誉天下，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五绝之首。
    全真七子也是一流好手，联手结下天罡北斗阵，就是五绝高手也能抗衡一二。
    从桃花岛中脱困而出的老顽童，虽然不着调，但是一代宗师。
    不过少林的底蕴丰厚，七十二绝技皆有不俗之处，倚天时代又再次显露锋芒。
    “蓉儿，你知道么？除了林灵素外，少林如此衰败，还有其他原因。”夏无忌笑道。
    “什么？”黄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想要知道这原因，还得听一个故事。”夏无忌道。
    “好呀，好呀。”黄蓉拍了拍手：“蓉儿最喜欢欧阳哥哥你讲故事了。”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天龙八部，又名“爸爸去哪儿了”、“愿天下情侣都是兄妹”，此事要从宋哲宗时期说起……”
    在夏无忌瞧来，少林衰败至今，和天龙时代的带头大哥玄慈脱不了关系。
    玄慈身为少林方丈，与人私通，坏了名声。
    而私通都还是小事，重点是他传授叶二娘的功夫，那叶二娘疯疯癫癫，杀了数千无辜婴儿，上万人家庭支离破碎。
    玄慈分明知道，却不闻不问，从不阻止。
    这事在少室山被揭露出来，江湖有心人稍微传播一下，绝对可以让少林的名声臭的不能再臭。
    此外，火工头陀事件发生在华山论剑的十来年前，也让少林元气大伤。
    两人确定了目标，一路游山玩水讲故事，兴致不减。
    夏无忌心中一缕淡淡紧迫感已一扫而空，原本他的武功和五绝高手是五五开，临安一行，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华山论剑，舍我其谁。
    等在少林取了九阳，再去金国一趟，抓了梅超风，回桃花岛与蓉儿完婚。
    两个任务也就都完成了。
    到了少室山下，夏无忌原本是打算作穿越小说中的情节，扮做虔诚礼佛的居士，烧香拜佛抄经。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可不只是为了九九真经而来，还有七十二绝技和许多佛教经典。
    七十二绝技和佛教经典是恕不外借，不如直接当个梁上君子，何必那么多事。
    把想法同黄蓉说了，这丫头立时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同夏无忌一起去。
    夏无忌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两人换上夜行衣，系上蒙面黑巾，准备妥当后，往少室山飞去。
    众所周知，少林寺的防备想来不怎么样，足以和十一区媲美。
    天龙鼎盛时期，萧远山、慕容博隔三差五潜入藏经阁偷学武功，除了扫地僧，居然没人察觉，更何况是如今。
    夏无忌的轻功自是不必多说，他乃天下最顶尖的一撮高手。
    黄蓉本就擅长轻功，不久前又得了九阴真经上卷的“横空挪移”，洪七公传授了“逍遥游”虽不比夏无忌，但也是人间一流。
    他二人轻功高明，夏无忌又提前将少林寺的地图弄到手中，加之少林寺占地广阔。纵然有几个一流高手，也是四散分布，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两人的潜入。
    数名武僧正在少林寺中巡逻，他们忽觉眼中黑影一闪，大殿前似乎站在一个人，焚香祷告。待它们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哪有什么人影。
    “怎么回事？莫非有高僧显灵？”几名武僧又惊又喜。
    半柱香后，夏无忌、黄蓉两人已驻足在藏经阁前。
    黄蓉轻声道：“欧阳哥哥，你信佛吗？干嘛去拜啊，差点就被人发现啦。”
    “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夏无忌凝神静听，其中有数道呼吸声传来。待探听清楚方位后，他足尖轻点，化作一缕清风，一跃而入。
    “蓉儿，我先进去瞧瞧，你待会再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