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晟在看了字帖后,不自觉地夸耀起柳士文,他这个‘逍遥书生’也自叹不如。
“好!写得真是好!”赞美声此起彼伏,何熹做了万全的准备,请来了三位私塾先生,由他们来点评书法,再宣布谁胜,老夫子看着字帖,捋着胡子,“柳公子的字如行云流水,
气韵生动,捕捉到了字帖中的神采和精髓;宇文公子的字虽气势恢弘却只注重了表面,无法体会到王羲之当时的气韵,略有不足。”这个三个夫子经过评论后的总结,“这局柳公子胜!”由何府管家公布成绩,宇文炫棨微皱眉,看向何婼媛,她眼里有着不安和信任,调整心态重新开始,这只是第一局而已,只要后面两局赢了就能反败为胜。
“第二局比试,由夫子出不同的上联,每人各对下联。”何府管家宣布比赛规则。
给柳士文的上联:欠食饮泉,白水何能度日
柳士文自信一笑,挥笔写下:才门闭卡,上下无处逃生
“妙,析字双关,“欠”与“食”组成“饮”字,“白”与“水”组成“泉”字,“才”与“门”组成“闭”字,“上”与“下”组成“卡”字。”不用夫子点评什么,萧宇晟按捺不住地称赞,幸好今日要比试的人不是自己,不然非输了筠筠不可。
接下来是宇文炫棨的上联:年难过,年难过,年年难过
这联好对,宇文炫棨也不费吹灰之力对出了下联:事必成,事必成,事事必成
给柳士文的上联: 史君子花,朝白午红暮紫
联语共含有三种颜色,分朝午暮时分,史君子又是花,下联为:虞美人草,春青夏绿秋黄
宇文炫棨的上联:孤山独庙,一将军横刀匹马
细细思索一番,动笔写下:两岸夹河,二渔叟对钓双钩
上联之数全为一,而用“孤”、“独”、“一”、“横”、“匹”变言之。下联之数全为二,而用“两” 、“夹”、“对”、“双”变言之。
“最后一联,不限时间,谁能先对出即算胜出。”夫子见这样对下去也不是办法,双方的文采都不错,要是按顺序的话恐怕到天黑都对不完了,索性出个难的,“鹦鹉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将这上联写下挂在架子上,两人一看都有些皱眉,宇文炫棨选择了闭上眼睛去体会上联中的景物,与之相对的就是:洛阳桥,桥下荞,风吹荞动桥不动。宇文炫棨率先写出下联,当他的下联挂出时,柳士文才放下笔,这次他输了,虽然也对出了:秋日风,风中枫,风吹枫红风不红。
“第二局宇文公子获胜!”好险,就差那么点时间。
各胜一局扳平,何婼媛的不安也稍稍缓和,最关键的还是看下一局究竟如何。第三局的比试是对弈,家仆们撤去了书桌和架子,放上一个棋盘,两把椅子,由抽签决定宇文炫棨执黑子先下,这一局才是真正的关键,宇文炫棨明白自己只可胜不可败,自然在落子时极为犹豫,考虑甚久,深怕一个不慎,将会满盘皆输。
武试
即使宇文炫棨步步为营,可与柳士文相比还是有些不足,棋盘上满是黑白的棋子,可现在已经流露出白子优势的形势,宇文炫棨拿着棋子举棋不定,可一子下落该是怎样的结局。何婼媛虽然不是很懂对弈,可也看得出炫棨现在处于弱势,担忧地想哭,又为了不想造成炫棨的负担,咬着唇含着泪。
背对着何婼媛的宇文炫棨没有看见她的表情,可柳士文看到了,她真的那么不愿意嫁给他吗?强求来的婚姻会幸福吗?何婼媛的痛苦让他失了自信,心开始七上八下,待宇文炫棨落子后,他毫不犹豫的将一子落在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位子上,他没有趁胜追击,是心在告诉他,她不爱他,不再强求。他的举动使所有人都莫明其妙,“大哥!”柳士武虽然习武但对弈还是懂些的,大哥怎么会把棋子落在那个位子?
“他在让?”刚才若是能提醒宇文炫棨,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情况,可是观棋不语真君子,萧宇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输,可现在柳士文明显在给宇文炫棨生路,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炫棨看向他,而柳士文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这一步使整个局面峰回路转,要知道在棋局上没有一步可差,这盘棋下了一个时辰,“我输了。”柳士文放下手中的白子,宣布认输,“哥,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输?”不能相信,大哥怎么可能会输。
“士武,我是真的输了。”不后悔那一子,他真正输给了何婼媛,因为她眼里的泪是为他而不是为自己。
宇文炫棨知道是他在让自己,给他一个感激的笑,真的很谢谢他,“文试宇文炫棨获胜。”输赢一公布何婼媛的心也跟着放松,炫棨只要文试可以获胜,武试便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宇文凌脸上有着自豪的表情,而柳侍郎一脸阴郁,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输了,气绿了脸,休息片刻,就进入了武试阶段,“接下来由宇文公子和柳二公子进行武试,第一局比试射箭,每人三只箭。”
下人们放好箭靶,为公子们拿了弓箭,“我知道大哥刚才有心让你,但我不会!”这次胜他结局还是一样,他会帮大哥赚回这个面子。
柳士武毫不客气地拉弓,瞄准,射箭,箭直飞向靶心,钉住,挑衅地看着宇文炫棨,宇文炫棨不以为意,轻轻一笑,流畅地拉弓瞄准,再一笑箭飞出弓,十足准的射中靶心,接下去的两箭柳士武也十分准的射中了靶心,当初他们有说过条件,是宇文炫棨双赢才能算真的赢了,现在大哥是输给他了,即使自己和他平手也是他输。
宇文炫棨一直都是笑着的,轻轻地将弓拉满,稍稍眯了眯眼,手一松箭飞快地出去,“哇!”这一箭不止射到靶心,还将柳士武的一枝箭一分为二,使箭掉落下来,“你!”柳士武不可置信地看着靶子上了箭,这样一来,他就只剩两枝箭了。
“宇文公子胜!”无论柳士武是否真射到三个靶心,但现在靶子上只有五枝箭,结局毫无疑问。
第二局比武,双方不限武器,但不准用暗器,点到为止。站上场,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他们到底打不打?”观战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敌不动我不动,这是以不变应万变之法,最终还是柳士武先沉不住气,拿着大刀砍向宇文炫棨,出剑一挡,运气于剑中,刀剑碰撞的声音,是他们交锋的见证,只见宇文炫棨飞转横扫,柳士武险险地避开剑气,等他着地的一瞬间出手攻向宇文炫棨,面对他的急猛进攻,宇文炫棨却应付自如,轻巧地一闪,剑同时向后刺去,刀当住了剑的攻势,却挡不住宇文炫棨的一掌,柳士武以为这次完了,没想到宇文炫棨只是虚印一掌,“是我欠柳公子的。”他没忘刚才柳士文对弈时让他的那一招。
“我不用你让。”虽然知道大哥是自愿这么做的,但是还是十分气愤,柳士武开始有些乱出招,不顾什么点到为止的规矩,出了狠招,招招要取宇文炫棨的命,他的转变,使宇文炫棨有些应对不稳,等过了几招,柳士武有些疲惫时,宇文炫棨发动反击,不出几招,剑就直指柳士武的喉咙,“你输了。”
柳士武输得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可奈何,原来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以为自己是武状元,武功盖世,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和江湖人比,愤恨地扔掉刀,“大哥对不起,我没用。”输了这一局就等于输了这一试,更是输掉了大哥的心上人。
柳士文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很努力了,没有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他,是他太强求了。
“今日的比试,宇文公子胜出。”这个结局一公布,同时等于公布了何婼媛和宇文炫棨的婚事。
“柳侍郎,多谢你家公子承让。”宇文凌抱拳道谢,他不是没看出柳士文相让。
“是令郎有本事。”就算他有再大的气,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作。
柳侍郎带着两个儿子脸色铁青地离开了何府,那些围观的人群也熙熙攘攘地散开,“炫棨。”何婼媛开心地奔到了宇文炫棨的怀里。
宇文炫棨深叹了口气,摸着何婼媛的头,今天的比试真是好险,差点输掉了自己的心爱,“炫棨,你们还未成亲,成何体统!”宇文炫棨旁若无人的举动引得宇文凌有些怒意。
他们放开了彼此,乖乖地走进了大厅,接下去就是何熹和宇文凌要谈婚事,“爹,我们还不想这么快成亲。”他们已经有过商量,等一切事情结束再成亲。
“什么!”这下何熹有些不明白了,他费尽全力赢得比试,不就是为了和女儿成亲吗?
“何伯父,我和婼媛商量过,等我们完成了一件事情再成亲。”何熹不知如何是好,目光询问着宇文凌,“也好,他们毕竟还小。”他当然知道炫棨所指何事。
“既然宇文盟主这么说,那就等他们想成亲再谈,现在先把婚约定下来。”人家父子俩都这么说了,女儿也同意,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七夕
原本七月初五的聚会因宇文炫棨和何婼媛的事情耽搁了,第三天也就是七月七,他们共聚一堂,他们十几个人订了酒楼的雅间,在里面共商大事,“昨日怠慢,宇文炫棨有愧,敬各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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