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他总拿郡主没办法

第二百四十章:雨愈来愈大


    陈周揩了揩额头上的细汗,“这倒没有,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已。”他怎么感觉到有两个人用着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
    徐年回以一笑,对陈仁和道:“我在此多谢陈大人的款待了,天色已晚,不便叨扰。”谢长安连忙也道:“我也该走了,陈叔,才很好吃。”
    看他们两都要走了,沈以归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也起身告辞:“那我也跟着他们一道走了。”陈仁和浅笑,行礼道:“下官恭送沈少卿。”
    他们走了没多久,月明星稀,想来明日的天气不是很好。
    谢长安没好气道:“你跟来干甚,我和女君是一起来的自然是要一起走,你这个……半道插进来的就一个人走回去,难不成大大的沈大学士府还没有保护他们家爷的人身安全的护卫队?”
    沈以归也没生气,只见他轻声道:“这月亮真圆。”他们皆抬起了头,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果真是又圆又亮,“你们说,十五还不到,它怎么就圆了呢?”
    徐年看他有些神情落寞,却并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问道:“不到十五的月亮也可以圆,只是要看人的心境如何,沈大哥似乎有心事?”
    沈以归定定的看着她:“所以你也觉得不到十五,月亮也可以又大又圆么,那么再不可能的事情应该也会变得有可能吧?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竟是直接和苍梧拐了一个弯,从另一个路口走出去了。
    徐年微愣,他说的话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的,让她都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谢长安将她的身子给掰了回来:“你管他做什么,他是大理寺少卿,各类案子他都查过,如今他不过是吃的开心了,癔症犯了,发几句牢骚罢了,我们快些走吧,现在太晚了,回去指不定得什么时辰才睡觉,明日可是收网的大日子!”
    徐年只好将心思收了回来,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明日可是有一场大戏可以看了,你们也要打起精神来。”
    谢长安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一夜无事,只是到了半夜三更天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惊醒了许多正处于睡梦当中的人。
    瞿公公看着对角油灯上的灯丝,揉着自己的额头,他这脑袋一到下雨天就疼得慌,现在雨下的大了,他的脑袋也跟要炸了一般。
    他太老了,老的不像是这个世上的人,先皇逝去了,而他还没走,甚至努力的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可如今,他这心,总觉得慌慌的,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师傅,你还好吧。”
    小夏子提着一盏灯过来,关切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瞿公公,瞿公公床头附近桌上的煤油灯的光忽闪忽闪的,衬得他的脸也是忽明忽暗,大晚上看起来还挺骇人的。
    他今晚值夜班,听到他师傅在床上哼哼,他又知道他师傅在雨天会头疼的老毛病,就自然而然的进来了。
    “上次那些证据都销毁了吧?”瞿公公的鹰眼注视着小夏子,眼神十分锐利。
    小夏子见此,立马低头不敢看他,战战兢兢道:“徒弟听了师傅的话,该销毁的东西一个都不留。”
    他又道:“师傅,小的正巧巡完殿,就想来师傅跟前尽尽孝心,外面的雨看着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让作徒弟的为你按摩一下吧,说不定会好受点。”
    瞿公公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小夏子这才把宫灯吹灭,放到桌子上,用湿手帕净了手才走过来给他按着脑袋:“师傅,这个力度怎么样?”
    瞿公公舒服的道了一句:“不错,你倒是有孝心,比起那些子人有孝心多了,以后啊,师傅必定再好好教教你。”
    小夏子面色一喜,他压下激动的情绪,又道:“徒弟能为师傅做事是徒弟修来几辈子的福分,怎敢索求其他的东西呢?”
    瞿公公的地位是他们这些做小太监的都有目共睹的,他们也都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瞿公公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你们只要清楚,是你们的总会到你们身上,不是你们的,你们再怎么求神拜佛也得不到。”
    小夏子连忙点头:“师傅说的对。”
    瞿公公眼神逐渐飘忽:“小夏子,你说,这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小夏子回道:“夏天天气多变,前些日子是艳阳天,一下子就下起雨来是常有的事,师傅不必心忧,到了明日,这天儿,自然就晴了。”
    瞿公公叹气:“真的会这样么?我这心啊,为什么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小夏子按摩的手法十分精妙,按的他逐渐有了睡意,小夏子见此,小声道:“师傅,安歇吧。”
    夜,骤雨终歇,寂静无声。
    今日是盛太医领着那四位民间大夫入宫为女君诊病的大日子,朝廷官员只要能到的几乎都到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以前的信承候府,现在的忠诚勇毅侯府竟然也派了人过来,听说还是他们的侯爷姜学亲自来的。
    姜学这人冥顽不灵,面对先皇的多次邀约,他皆是闭门不出,谎称自己得了顽疾,而家中老侯爷年岁已高出不得远门,加上他们唯一的儿子姜亓至今下落不明,他们信承候府哦不忠诚勇毅侯府更是没什么人了,这理由又可以加上一条家里没人可去,所以先皇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如今他们侯府不仅得了当今女君的嘉赏,甚至还主动踏入朝中,卷入权利的漩涡之中,当真是稀奇啊。
    承乾宫内。
    朝廷官员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我上次见到他还是先帝爷刚打上疆土没多久的日子。”
    “谁不是呢,我们这些个老臣,最近这些年就没见过姜老爷子和他,更遑论说其他侯府的人呢?”
    “你说,女君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把一向不入世的姜学都吸引过来了,难不成他是怕自己跟不上这个朝代,怕自己侯府越来越没有地位才主动出来的?”
    “呵,姜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就这,还大老远从那边跑过来,跑到京师就为了作一道考题,这里面没有猫腻我是一点也不信的。”
    姜学不聋,即使他们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声音,可还是被他听到了他们是在讨论自己,他胡子一翘,喊出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也是一个老臣了。
    “秦仲年,你一天不嚼人舌根子就一天不舒服是不是,如今女人都能上战场打仗了,你也只会在这里耍嘴皮子,唾沫星子都要喷我脸上去了,你这要是上了战场,是不是打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姜学说话的声音十分雄厚,惊得他们皆是住了口,听的他这般说,有些年轻的小官员直接就捂嘴笑着,但又不敢太放肆,他们这帮神仙打架,他们还是不要卷进去为好。
    被姜学diss的秦仲年黑了脸:“有些人做了还不让人说了,我唾沫星子起码能淹死人,你要是上去了,指不定被吓得一动不动的。”
    姜学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来一日你就和我吵一日,以前便是如此,如今又要如此是不是,那就看看,现在是谁吵不过谁了。”他说完就撸起了袖子。秦仲年丝毫没有退让,不慌不忙的也撸起袖子:“来呀,谁怕谁啊,就怕你这老骨头在侯府里憋屈久了,都软了。”
    二人当场开撕,但也没有动手,单纯是打嘴炮而已,小太监们有些茫然,这个时候他们需不需要站出来调解一下?
    小夏子得了瞿公公的命令,装模做样的走到他们面前,道:“不必管他们几个,热闹一下也好,女君看了也高兴,免得死气沉沉的,让人心生颓靡。”
    小太监们很听小夏子的话,说不去管就真的不去管了,而那些官员们也都看的津津有味,马成甚至从袖子里掏出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他们互怼。
    谌乘舟默默地走过来,小声道:“你吃啥呢。”马成咽下嘴巴里嚼碎了的瓜子仁,摊开手给他看:“瓜子,核桃味的,刚从集市上买的,热乎着呢,要不要来点,这个时候吃点喝点最好了。”
    谌乘舟眼角一抽,当还是点了点头:“给我来点吧。”看他们单单吵架还是太无聊了些,他要不是被香味吸引了,他能来这?
    马成的小弟们也都围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马成,马成被看的烦了,从右边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纸包,道:“这是尽桃楼里的七宝糕,可贵了,你们拿去分了吧。”他的小弟们十分高兴,拿着小纸包就悄咪咪的离开了这里。
    站在比较前面的马远皱着眉看了他一眼,马成立马闭上了嘴巴,把手里的瓜子攥紧,认真的看着他们吵架,马远这才回了头。
    煌曦殿。
    “那些人都来了?祖父他们呢?”珠玑正在为徐年上妆,她的脸被化得十分苍白,看着就像是时日不多的样子。
    珠玑为她点了一下小山眉,随意道:“该来的都来了,女君担心这个干嘛,此次治病是全程公开的,人多了反而不太好。”
    当朝女君应召百姓们的请求,特意将治病过程全部公开,没有丝毫保留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其实是徐年另有所图,才安排了人到处散播这样的谣言,说的人多了,这些朝臣也就信了。
    徐年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一颦一蹙之间,小山眉的美丽更能显现出来,“国师大人呢?”
    珠玑回忆着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的内容,摇头道:“国师大人还没有来,但侯爷来了,女君,国师大人不会是怕了吧。”徐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轻笑道:“他会来的,我们出发吧。”
    徐年坐上轿辇,用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她们将会往承乾殿走去。
    承乾殿里的两位还在争吵个不停,甚至有战火愈演愈烈的趋势。
    徐年他们还未进入殿中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争论,而论点始终在一个“你是不是老不死”这个问题上。
    “女君驾到,女君驾到,女君驾到。”外面通报的小太监声音洪大,殿内的两人顿时停止了争吵。
    徐年一进来,他们全都被吓到了,女君这个毒怎么那么严重,脸色怎的能够如此之白,传闻中女君的血里面不是有牵丝么?难道那个也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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