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啊……”刀如狂带着微笑,坦然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爷爷相信你自己心中肯定是有一个明辨的标准和判断的。陈小友或许不是什么好人,起码,不服他的比服他的多,希望他死,比希望他活的人更多。”
“但爷爷只知道,他不会害我们,因为我们并不会害他。任何人都能有自身的坦诚,这份坦诚,并没有绝对的对错,或许有的,只是同一路人,相互吸引,团结在一起。”
“爷爷很欣赏陈小友这样的人,愿意一起共事,因为,这样的活着,将会是一件很轻松、愉快而且快乐的事情。”
“当然,一切的决断,都由你,我刀如狂再不济,给你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还是能做到的!也活到爷爷这个年轻,这个地步,求人与不求人,都只是凭心意,所以你不需要有压力,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爷爷,如梦知道了……”刀如梦深深点头,随即凝视着陈枫,弱弱的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知道!”陈枫摇了摇头,道:“但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你还是不要相信我的好,因为指不定哪天我就没了,安排你们逃亡避难去了,所谓的安稳,我只是为我这个家,拼命争取罢了,你爷爷带着你远离江湖和纷争,反倒是最安全的。”
“当然,这得看你自己,毕竟你爷爷这把年纪和成就,眼光是很毒辣的,你想安稳他便能给你安稳,你想什么,他会放下一切争取,刀意的转变,就是他追求转变最好的证明。”
“我或许会很需要你爷爷的力量,但强求而来的东西,我还不屑!”
“谢谢你,你是个很真实而且很真诚的人!”刀如梦盈盈一礼,真诚感激。
说着,刀如梦身子下的更低,拜道:“还请陈先生收留我们,因为,我想变强!”
刀如狂把自己这辈子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刀如梦。
也到了刀如狂这把年轻,悔恨,或许都是奢侈的一件事情。
这世上的亲人,也就只剩下刀如狂这个老人,和刀如梦这个女孩了,这对爷孙,血浓于水,早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在这世上相互依偎取暖。
刀如梦其实不恨自己的爷爷,反而,从小到大,这个到最近才真正看在眼里,握在手心的爷爷,一直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更是,真的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爷爷,刀如梦才知道,英雄会苦,会累,再顶天立地的男儿也会倒下,反而,他们只是将那千疮百孔的伤痕藏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结痂,并隐去伤疤,从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死,也会带入坟墓。
在没有知道刀如梦的时候,刀如狂就是这样的人,但救回了刀如梦之后,刀如狂就不是这样了,他倒下了。
刀如梦不知道到底多么大的勇气,这个老人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诉说了自身的一切,这辈子从不对任何人软弱的他,伤心的像个孩子又坚决不让她看到。
但是刀如梦能感觉到,刀如狂哭了太多次,把余生的一切,都留给了为了自己。
刀如狂其实很可怜,刀如梦,内心真的非常心疼这个爷爷。
或许近二十年,刀如梦都是迷茫的,她只知道父母的遗志,要追随刀如狂的脚步,不辱没爷爷这个“刀狂”之名,让她们九泉之下安心,她不知道,或许从未想过,于自己而言,有什么意义?
或许,待她成名之时,刀如狂早已是一杯黄土,不知道撒在哪里,或许,她这辈子都成不了,和父亲一样郁郁而终,因为刀如狂并未留下传承,或者是刀如狂本身才是传承!
也是知道了一切之后,刀如梦内心深处,有了至深变强的渴望,她拼命的在汲取刀如狂所传授的一切,半字不忘。
因为,她觉得,爷爷这样的英雄,这辈子不该这样,她要为爷爷,更为自己,做些什么?
有一口气,会持续一辈子!
那或许就是人生的目标!
陈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刀如梦,仿佛在看透她的坚持、意志、经历等内心的一切。
刀如梦第一次对陈枫的目光,坦然,坚定,信赖,和无畏。
彼此的目光,在第一次接纳彼此。
他们是同路人!
终于,陈枫笑了,嘴角牵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刀如梦也笑了,这一笑,如星光刀舞,美轮美奂,与一种柔弱期艾中,自有一种铿锵玫瑰般的坚强绽放,矛盾的气质却是相得益彰,就如同阴阳两面,稚嫩中孕育出成熟,于是显得愈发珍贵美丽。
陈枫拿出了两个包裹,给他们一人一个道:“这里面是炼制的一些补足根基的丹药,对立面都有效果,一人一份,也当场服用吧。”
“这,陈小友你可是接纳我们了?”刀如狂仿佛智商下滑了,傻傻的问道。
“刀老你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们了?”陈枫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拘小节。
“啊?哦,呵呵……倒是老夫记性差了!”刀老不由讪笑,又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的打开一闻就知道东西到底多好:“我的天,老夫这等境地,闻闻香味都觉得身体年轻了许多,陈小友,你这可不地道啊,有这等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早拿出来?!你认为可能么?!”陈枫自然乐得配合这老家伙演,当然也不屑说假话:“反正是回报你们的,我陈枫感谢人也不会嘴上说说。所以不管你们留不留,最后再拿出来,也好看看咱是不是一路,不是一路我肯定不会要,就这么简单!”
“哎呀!这倒是老夫真老糊涂了,如陈小友这样的人……一路人,咱们不愧是一路人,俗话说不是一家人……”刀如狂这嘴脸就有些难看了。
“爷爷!……”刀如梦再不明白自己爷爷打得什么主意,那可真是个傻子了,连忙一脸羞红的拽着她,满是责怪的不让说。
何况,尽管有夸大的嫌疑,但那丹香她也闻到了,身体才是最不会说谎的,她自然也知道那东西多么珍贵。
所以,那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行了,你们赶紧服用了,我正好也看着,这个点,咱们该吃饭了!”陈枫则是看了看时间,不再耽搁。
“嗯……”刀如狂和刀如梦没再说什么,毫不犹豫的服下丹药。
好处是立竿见影,身体的缺陷立马得到补足。
刀如狂的实力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明显变化,不过刀如梦就非常让陈枫惊叹了,居然是从宗者层面,一路突破到侠客一星巅峰,不,不是侠客,而是,刀客!
不过陈枫也并不意外,他自然看得出来,刀如梦有很长一段时间积累,这是打小练功不辍的积累,也是有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修为进步如龟速,甚至几乎停滞。
到了最近,体内才很多东西仿佛活了过来,焕然一新,甚至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来,刀如狂是最近才找到刀如梦的,至于没找到刀如梦之前,这没个名师,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多么凄苦了。
刀如狂在刀如梦身上砸下的东西,绝对是毕生全部的心血!
也很快的,两人吸收完丹药的药力,便醒了过来,不再贪多运功。
刀如梦要的是领悟和巩固,熟悉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掌握熟练刀道,刀如狂的话,静养都比修炼强。
三人联袂返回别墅,走的不快,似一个熟悉磨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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