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40章


一股怒气从心底喷泉般涌起,难以遏制,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但她不想在属下面前失态,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好不容易按捺住性子,低头看看卫星定位仪上的亮点,道:"就在前面,大家小心!"拔出勃朗宁,一马当先,向目标而去。众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跟在了后面。
  
  转过一个小土包,目标出现在众人眼前。郝大哈哈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嘲讽之意。原来土包后面,伏着一只野兔,耳朵长长竖起,用血红的眼睛警觉地盯着众人。它的短尾巴上,粘着江一夫的创口贴,这自然是云守安的移花接木之术。杨绡气得满脸通红,想到自己一再为云守安所戏弄,在属下面前大大丢脸,狂怒之下,冲着野兔开枪射击,一口气打完所有子弹。可怜的小畜生遭受飞来横祸,顷刻间变成一堆血浆,卫星定位仪上的亮点顿时消失,想来那追踪器也在乱枪中成了齑粉。
  
  杨绡发泄掉心中怒气,冷冷横了郝大一眼。郝大心中一寒,想道:"这女人杀心很重,我日后得提防一点!"嘴里仍旧怪声怪气道:"组长,下一步如何行动,还请示下。"
  
  杨绡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阿兴道:"这家伙太过狡猾,武功高强,生性残忍,我今天拿他没办法了。两位是高人,却不知有什么法子对付他?"
  
  金龙珠道:"他伏击杀人,行踪飘忽不定,就不可能把江先生带到身边。"
  
  阿兴沉吟道:"我倒担心江先生和表妹已遭毒手。"
  
  杨绡连忙道:"不可轻言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说,他单枪匹马,我们一大帮人栽到他手里,这口气我一个女人都咽不下去,何况两位高人?"这激将法并不高明,也没必要,阿兴和金龙珠自视甚高,岂会轻易言退?
  
  阿兴道:"救人是目的,我们先找人。"
  
  杨绡愁眉苦脸道:"荒山野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觉山风劲猛,举头望天,太阳已躲入厚厚的云层,看来天气预报是准确的,久违的大雨即将遍撒中江大地。
  
  杨绡叹道:"天气恶劣起来,打雷下雨,救人的难度更大了。"一拍脑袋,道:"不如请直升飞机支援,从空中搜索,胜算较大。"说罢掏出手机,就要拔号,却听见郝大冷冷道:"此地植被茂密,直升机管什么用?"
  
  阿兴道:"找人的事,不忙两位着急。"一招手,旁边递过一个卫星定位仪,打开电源,液晶显示屏上也出现一个亮点。他见杨绡一脸惊疑,便简单做了解释。原来司马欣自幼顽劣,稍不如意,便离家出走,司马德律为了便于寻找,就在她最为钟爱,从不离身的首饰上安装了一个微型追踪器。这种俄罗斯制造的高精密仪器,集追踪窃听功能于一身,只靠震荡便能自身发电,使用寿命长达十几年之久。因此无论司马欣和她那伙金毛小弟跑到哪里,他都能迅速找到。上次司马欣胡闹,逼着江一夫结婚,司马德律就靠这个追踪器及时赶到。
  
  杨绡恍然,难怪他们也能找来金屋别墅,原来司马欣身上早藏有追踪器,一想到他们竟有比自己更先进的仪器,不由得对这伙黑社会更看重一层。
  
  阿兴先戴上耳机,想窃听点什么,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司马欣轻微的心脏搏动声,什么也听不到。对照卫星导航仪上调出的本地地图研究了一阵,他道:"这姓云的果然诡计多端!你们猜他把人质放在哪条路上?"
  
  杨绡道:"我们一定在岔路口走错了路,人质一定在另一条路上!"
  
  阿兴摇头道:"他料到我们追到野兔后,一定原路返回到岔路口,从另一条路上追他,这样我们就会愈追愈远。"
  
  杨绡惊问为什么。
  
  阿兴道:"因为他根本没有走上那条路。"
  
  杨绡道:"他到底把人质藏哪儿了?" 
  
  阿兴道:"就在我们这条路路边的某个地方,不过我们已走过头了。"
  
  金龙珠赞道:"这条计设得不错。"
  
  阿兴道:"如果没有表妹身上的追踪器,我们一定上当!"
  
  金龙珠沉吟道:"不过,他为什么又要埋伏到这里杀人呢?岂不是自败行迹?"
  
  阿兴把追踪仪抛给金龙珠,道:"你带几个弟兄,帮助这位领导,去营救江先生和表妹。"
  
  杨绡道:"那你呢?"
  
  阿兴道:"我和阿肆小崩留下来,引开姓云的小子。再说,两位弟兄的尸首不运回去,难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杨绡道:"那人的本事着实邪门,比之八年前,功夫又长进不少,连我的麻药都奈何不了他。大家抱成一团,人多力量大,最好不要分头行动。"
  
  阿兴拿过一支手枪,在掌中掂了掂,傲然道:"我从不相信,一个人的拳头会快过子弹!"
  
  杨绡见他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劝,毕竟现在要倚赖别人,只得道:"那好,我也留下一人,协助阁下。"嘴巴朝郝大一努。
  
  郝大的脸顿时白了,但他岂能在杨绡面前气短,冷冷一笑,心道:"你想借刀杀人!哼哼,云守安一击得手,说不定早溜回藏人质的地方,等着你们自投虎口呢!"向属下要了几匣子弹,一言不发站在阿兴身后。
  
  云守安布置好机关,又捕得一只野兔,将敌人诱入歧途,然后才赶回江一夫陶小君的藏身之地。这时麻紫叶的药性已完全发作,江一夫全身僵直,除了能转动眼珠子外,话不能说一句,手指头不能动一根,见云守安回来,怒目而视,嘴唇哆嗦,似乎急于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司马欣被制住穴道,虽然神智清楚,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
  
  云守安目光一扫,发现陶小君也蜷曲在地,人事不省,心中一惊:"我没有点她的穴道呀!"原来他料到陶小君无力搬动江一夫逃跑,因此留她在此处照看二人,毕竟是荒山野岭,保不定蹿出条野狗来。
  
  "怎么回事?"云守安扳过陶小君的肩膀,见她脸上隐隐笼着一层松碇芯缍镜闹⒆矗低方饪韭硇赖难蒲ǎ魃任省?/pfont color="#E3FAE1">的1aa48fc4880bb0c9b8a3bf979d3b917e
  
  司马欣嘴一撇,想来个置之不理,怎奈云守安刀一样的目光直透心肺,只抵挡几秒钟,便极不情愿道:"被蛇咬了。"
  
  云守安一查看,只见陶小君一条胳膊娇嫩如新生之藕,另一条却又红又肿,手背更是肿成一个馒头,正中两个粗大而深的毒牙痕,伤口周围起了许多水疱和淤斑。
  
  云守安立即辨认出她被蝮蛇咬伤。蝮蛇是山区常见的一种毒蛇,一到热天,临晨便是它们频繁活动的时候,被咬中者若得不到及时治疗,很快有性命之虞。
  
  云守安立即取出铁皮盒,取了一盘绷带,在陶小君右上臂扎紧,以阻断淋巴和静脉血的回流。然后取出七八根火柴,折去柴棍,把火柴头聚集在陶小君的伤口里,划火点燃。陶小君剧痛之下,猛然苏醒,只见手背上燃起一团火焰,烧得满鼻都是焦臭之味,又惊又痛,就要把手缩回,却被云守安死死拽住。陶小君这才发现云守安回来了,心头大定,紧咬下唇,直到磷粉烧完也没再吭一声。
  
  云守安采用中医常用的烧灼法,破坏蛇毒。但要尽量排除蛇毒和减轻局部肿胀,还得采用其它法子。正沉吟着,身后司马欣阴阳怪气道:"用嘴吸毒呀!这一吸,可就缘定终身了。电视电影里不常有这样的情节吗?"
  
  云守安没时间计较她的冷嘲热讽,拿出针袋,拈出其中最粗的三棱针,在陶小君手指蹼间刺入,然后迅速拔出,松开结扎的绷带,将她的胳膊下垂,闭目养气片刻,突然戟指在她肩窝处戳了几下。这几下用劲甚大,只痛得陶小君眼泪鼻涕一齐流。
  
  云守安指尖内劲源源而出,将蛇毒尽力逼向陶小君的手掌。只见针孔处不断有黑血流出。一盏茶功夫,流出的血才见转红,而云守安已是大汗淋漓。这运功逼毒是气功疗法中最为吃力的方法,极耗元气,他先前为自己逼出麻紫叶,已损耗不少内力,如今连催几次劲,渐感呼吸急促。陶小君看在眼里,突然心中似有热流涌入,鼻子一酸,眼泪顿时又滚了下来,这一回却不是因为疼痛了。
  
  云守安收指纳气,闭目调息一刻钟,方才恢复些许元气,站起身来,竟觉腿肚子发软。他淡淡道:"怎么回事?"
  
  陶小君俏脸一红,道:"我不小心踩到蛇的尾巴,蛇受了惊,就……就去……攻击他……"她嘴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江一夫。
  
  云守安冷冷道:"于是你就用手挡了一下,替他受了毒蛇这一口!"
  
  陶小君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低声道:"他动不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蛇咬。"
  
  云守安心头微微有气,斜睨江一夫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也不知此刻正想些什么。云守安对陶小君道:"你躺着别动!我去附近采些草药。"他费了这么大的劲,也只是暂时保住陶小君的命,要想彻底治愈,必须注射抗蛇毒血清,应用越早,疗效越好,但荒山野岭,又去那儿找抗蛇毒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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