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54章


她把纸巾恶狠狠扭成条,又恶狠狠扯碎。
  
  撕完一叠纸巾,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头脑变得清醒了,她褪下裤子坐在马桶上,仔细 
  思考对策。中江市不能再呆了,鬼仔的残忍她是见识过的,若被逮着,不死也要断胳膊少腿。北京的婶娘没儿没女,做寡妇做了十几年,自己去投奔她,只要乖巧一点,不难讨到她的欢心。主意打定,心情放松,大便也终于解了出来。
  
  辞别之时,面对陶小君的盈盈笑脸,一想到即将永别,不知怎地,李田田有落泪的冲动。这令她感觉有点怪。自己不是在逢场作戏吗?是什么原因使自己产生了依依不舍之情?对云守安的感觉就更加微妙了。李田田不想深究下去,开着"老富康"回到了家。
  
  她动作神速地上楼开门,又飞快地收拾细软,直到关上大皮箱的刹那她才长喘一口气。鬼仔随时会来,虽然她一直没告诉他她的地址,但他绝对会像猎犬一般迅速找到她。
  
  李田田提着箱子,正准备出卧室的门,突然电脑发出嘟嘟的报警声,不用说又是何子公在发电子邮件了。自从那次受命去省人民医院采访,她就再也没有回何子公那。何子公打电话没人接,上门又吃闭门羹,只好每隔两个小时给她发封电子邮件,殷切盼望得到她的答复。李田田忙得很,又很烦她他,一直不加理睬。
  
  落难的时候,人特别容易动感情。李田田对何子公厌恶多于喜欢,以前呆在一起,性交也是敷衍多于欲望。但何子公的一片痴情却让她多少有点感激!如今即将逃匿,李田田忍不住走到电话机旁,犹豫了一下,终于拨了何子公的手机号码,但话筒里什么声音也没有!沉浸在伤感情绪里的李田田警觉起来,胡乱拨了几个号码,仍是没有动静!有人剪断了户外的电话线!一定是鬼仔!李田田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夺门而逃,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停电了!鬼仔又剪断了电线。在小说电影里,凶手不都是先采取这两个步骤的吗?
  
  李田田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别怕别怕,一定有办法的!"她脚步有点虚,仍快步跑到阳台,打开备用电源,灯亮了,李田田返回卧室去提皮箱,皮箱不见了!李田田头嗡的一声响,突然背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正是鬼仔的声音。返头一看,他正坐在她那只大号皮箱上,手指间正玩着一把SK2010军刀。这把海豹突击队专制用刀,刀尖细长,刀背甚薄,捅入敌人心脏轻而易举,端的是一等一的杀人利器。看着刀尖上蓝幽幽的反光,李田田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烂婊子!"鬼仔咬牙切齿道,"你竟敢欺骗老子!"军刀在手指上轮盘似的一转,猛地插落,唰然声中,李田田的皮箱破了一个大口子。李田田心痛地呻吟一声。这一只意大利范思哲皮箱,是何子公省吃俭用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花了足足三千块人民币。
  
  "我没有骗你,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李田田声音在颤抖。
  
  "你还敢狡辩!"鬼仔声色俱厉,"老实说,你为什么不把那包粉末给江一夫服下?"
  
  李田田道:"我给他服了,下在水里,亲眼看见他喝的。"她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道:"你也是个骗子!"怒火燃起,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
  
  鬼仔咯咯笑道:"我怎么骗你了?"
  
  李田田大声道:"你说那包东西是劳什子春药,其实是害人的兴奋剂!"
  
  鬼仔道:"原来你也看了新闻发布会的电视直播,难怪忙着逃命。"他吼了起来,"你都看到了,你害得我在全世界面前丢脸!你害得我丢掉了收入可观的工作!你害得我无法在中国立足!你必须负一切责任!你还敢说谎,说什么服了服了,我要你死!"鬼仔愈说愈激动,每说一句,就扎皮箱一刀,转眼间"范思哲"变成了一张筛子。
  
  "我没说谎!"李田田委屈之极,脑中也是念头急闪:"怪了,江一夫明明服了药剂,怎会没事?"喔的一声道,"一定是国际足联包庇江一夫!"
  
  "包庇你个屄!"鬼仔鼻翼翕张,吼道,"不和你争了,今天你非死不可!"说罢站起身来,手中钢刀高举,薄薄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冷光。
  
  李田田不甘束手待毙,知道害怕于事无补,急忙叫道:"我可以补偿你!"
  
  鬼仔狞笑道:"怎么补偿?"
  
  李田田忙把信用卡和存折掏出来,鬼仔一把夺过,道:"还不够!"
  
  李田田胸脯一挺道:"我还有身体。鬼仔哥,你……你……不是说……总有一天你会……操我吗?"不知怎地,这一句话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来。要换在过去,她会毫不脸红,毫不犹豫地把它说得嗲声嗲气,勾人魂魄。
  
  鬼仔仰头狂笑,笑得连泪水也出来了,道:"我就知道你要用这一招。也好,先让我偿了心愿,快活快活!"尖刀挥处,李田田的吊带裙滑落在地,露出一个只着乳罩和裤衩的胴体来,到处散发着诱人的肉香味。
  
  鬼仔吞了一下口水,把自己的裤拉链拉下,掏出软绵绵黑黝黝的东西来。李田田自负身材丰腴惹火,男人一见鲜有不硬梆梆的,哪知鬼仔那东西想昂起头来,挣扎几下,终于还是死蛇一般瘫了下去。再看鬼仔那气急败坏的面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经常咬牙切齿地说要操她搞她,却从未有所行动,原来是个阳痿分子,一个没用的男人!李田田真想放声大笑,看了那蓝幽幽的尖刀一眼,终于没敢笑出声来,但脸上的那抹笑意还是被鬼仔的目光捕捉到了。他恼羞成怒,钢刀往前一送,抵住李田田白皙光洁的脖子,咆哮道:"跪下去!"在利刃森森寒气的威迫之下,李田田只好屈服,依言跪下。
  
  "舔!使劲舔!你把它舔硬了,老子就饶了你!"鬼仔吼得声嘶力竭。
  
  "不--"李田田口中刚吐出这个字,鬼仔腕上的力道加大了,雪白的脖子上顿时渗出一条血线。李田田眼一闭,正要把嘴凑过去,脑子里突然般闪现云守安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不由地想:"要是云守安知道我如此下贱,他妈的会更加瞧不起我!"牙根一咬,心一横,突地笑道:"鬼仔,我知道你不爽,咱们可以慢慢来嘛!你也该正正式式拥有一个女人了。被老板抄了鱿鱼打什么紧,我可以养活你一辈子。"说罢,猩红的舌头吐出,却舔到了鬼仔握刀的手臂上。
  
  鬼仔心里迷糊起来,想道:"她说得不错。"感觉李田田滑腻香软的舌头沿着他的手臂上下轻舔,只舔得他浑身酥麻,底下的老二不由自主蹦了几下。"难道这婊子真的有本事让我重振雄风?"鬼仔又惊又喜,突然手腕剧痛,五根手指一松,尖刀叮当落地,紧接着胯下又遭重重一击,痛入骨髓,不由自主捂着下身蹲在地板上。
  
  李田田偷袭得手,狂奔而出,就要打开防盗门外逃,哪知门已被鬼仔从里面反锁,仓皇之间如何打得开?李田田心一凉,蓦地返头,鬼仔已飞追出来,手里却没有了尖刀。原来他去摸刀,却发现尖刀不翼而飞,仓促之间来不及细想,冲出来十指箕张,要凭双手活活掐死李田田。
  
  李田田长声尖叫,闪身躲到沙发背后,鬼仔追,她就跑,两人兜起圈子来。鬼仔胯下重伤,每跨一步都痛得龇牙咧嘴,速度无法快起来,一时追不上。待转了十几个圈子,李田田到底是女流之辈,气力不济,终于被鬼仔扑倒在地。鬼仔把她拎起来,五根手指卡住她秀颀的脖子,用力收拢,李田田砰砰两拳,击在鬼仔胸肌上,只撞得自己的手生痛。
  
  李田田一张脸慢慢充血,脑袋疼痛若裂,感觉两只眼珠拼命外突,仿佛要夺眶而出一般。
  
  "完了!"李田田心里绝望,正准备放弃挣扎,突然喉咙一松,一股气息急压入肺部,不由得一阵剧烈咳嗽。
  
  鬼仔神色怪异地往后一望,空荡荡不见一人,不禁大感疑惑:"好像有人用力拉我!"瞟见李田田斜身靠在桌上,操起一只花瓶想做困兽之斗,大喝一声:"烂婊子!"跳过去,一拳击碎花瓶,碎片飞溅中,李田田连连后退,侧头要寻武器,一时间哪里去找趁手的东西。惊恐万状间,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上去,打他鼻子。"李田田怀疑自己憋坏了脑子,耳朵里响起了幻音,四面一张望,除了一脸狞笑的鬼仔哪还有他人?正懵懵懂懂,鬼仔大踏步上前,双手前伸,又要来卡她的脖子。
  
  "快打!"那声音低低地催促。李田田来不及细想,粉拳紧握,对准鬼仔的鼻子就是一下。鬼仔举手便挡,忽然臂弯处某个地方一麻,手臂只伸出一半,竟自伸不上去,砰的一声,鼻子上重重吃了一拳。
  
  "再打!"那声音道。李田田左拳收回,右拳顺势击出。鬼仔这回有了防备,双手拦在鼻前,要抓住李田田的拳头,哪知臂弯处那个地方又是一麻,两条手臂死蛇也似的垂下去,砰的一下,鼻子又中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力道沉猛得多,只打得鬼仔身子后仰,晃了几晃。
  
  "见鬼!"鬼仔想起适才莫名其妙身子后退,似有人拉扯一般,背心呼啦溜上一股寒意,转身去看背后,空荡荡仍是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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