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56章


  
  小邓子对老板的奇思异想咋舌不已,只听见豹哥突然笑得连连爆咳,知道一定是斯塔姆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连忙笑问:"结果怎么样了?"
  
  豹哥道:"他今天在新闻发布会出丑之后,对江一夫的精子也产生了怀疑。打电话回去令科学家一查,发现那哪是江一夫的精子!"说罢又是一阵爆笑。
  
  小邓子道:"难道是别人的精子?"
  
  豹哥好容易才止住笑来,大声道:"根本不是人的精子,而是狗的精子!"
  
  两人纵声大笑,笑得近在咫尺的李田田脸一阵发烧,心中又是羞愧又是迷惑:"怪了,我明明看见江一夫服下OA9号,又明明把江一夫的精液锁进冷藏盒子里,怎么会变成狗的精液?"她脑袋很聪明,马上怀疑起云守安来:"一定是他!只有他才那么精灵古怪,我一定是栽在他手里,想不到我李田田终于碰到了克星!"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没有一点恨意,反倒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当然,只有在面对云守安的时候。
  
  耳边又听豹哥道:"斯塔姆愤怒得在宾馆里大摔东西。他不相信那个姓李的女人有胆量耍他,因此叫我们抓她回去,好好拷问一番,查出幕后主谋。不过,这一次老板的如意算盘又好像落空了,鬼仔把她炸得支离破碎,咱们总不好去拷问一个死人吧?"说罢,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阿荤打听消息回来了。他说消防车灭火后,从房子里捡出几段碎肉,拼成一具男尸,而屋主李田田则不翼而飞。警察当场把她定为犯罪嫌疑人,已下令追查她的去向。豹哥沉吟道:"这么说,死的是鬼仔,那女人没死。"
  
  小邓子急声道:"怎么办?"
  
  豹哥道:"我跟老板通个电话。"掏出手机向斯塔姆汇报了情况。
  
  斯塔姆在电话里咆哮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抓那臭婊子回来见我,我要叫她尝尝鳄鱼牙齿的厉害!"声音很响,手机性能又是极好,斯塔姆的指示清清晰晰在巷子里回荡,李田田一字不漏听到耳里,惊心悼胆,不禁把身体紧紧贴住云守安,似乎想从他那里获得一点安全感似的。
  
  豹哥咳嗽一声道:"大家都听见了,立即招集弟兄,搜遍中江。必要时可以悬红,调动黑道诸人的积极性。"
  
  小邓子嘀咕:"有必要吗?咱们做做样子也就算了。大热天……"
  
  豹哥厉声道:"小邓子,咱们靠老板吃饭,要有点职业精神!"三人又从巷子的另一头出去了。
  
  李田田站起身来,犹自心慌意乱,竟忘记向云守安道谢。云守安笑道:"李记者,好好保重,好自为之。"转身欲走,却被李田田紧紧抓住了手腕,只听见她凄然道:"我怎么办?"
  
  转过头来,只见她单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里不住流出,身子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李田田说道:"我无家可归。财产被烧光,警察要找我,斯塔姆要抓我,我该怎么办嘛?"捶胸顿足,眼泪像粗麻线一样往下落。
  
  云守安知道这番做作,一半出自害怕,一半却在演戏,想唤起他的同情心,当即微微一笑,甩脱她的手道:"你很有办法的,问我干什么!"说着,大摇大摆朝巷口走去。
  
  忽听得背后一声暴喝,转头再看,只见李田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手叉腰,一手笔直指过来,嘶声道:"云守安,你这铁石心肠的东西。不要忘了,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云守安双手一摊,佯惊道:"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你自己造的孽,与我何干?"
  
  李田田怒道:"在金屋别墅里,一定是你搞鬼!否则,哼哼……OA9号怎么没被江一夫喝下去?江一夫的……那个怎么变成了狗的……那个?"她在云守安面前,虽然发标,心里却发虚,说最后一句不免结结巴巴。
  
  云守安笑道:"不错,是我干的。那哪是害你,那是救你。"
  
  李田田的猜想被证实,真的怒了,吼道:"还说是救我,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忽感到背心被火焰灼伤的肌肤剥皮一般疼痛,不禁自伤自怜,口中呻吟出声,豆大的泪珠又扑簌簌往下掉。
  
  云守安淡淡道:"江一夫身败名裂倒罢了,如果国家名誉扫地,你即使象箸玉杯、酒池肉林地活着,一辈子也会愧疚不安,没有快乐可言的。一旦让球迷得知真相,你更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鬼仔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毛主席说,不要与人民为敌嘛!"
  
  李田田嘶声道:"我才不会愧疚不安,我会活得很快乐,很开心!"猛冲上来,歇斯底里捶打云守安。云守安运起内劲,全身肌肉硬绷如铁。李田田每一拳下去,如同击打在石头上,顷刻间两只拳头红肿如桃。李田田痛极累极,腿肚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呼呼喘着粗气。
  
  "我警告你,不要躲到陶小君家里去,你会连累她的!"云守安恶狠狠抛下一句,扬长而去。
  
  李田田惨叫道:"不要丢下我不管!"挣扎着爬起来,跟在云守安后面。云守安不理她,径直走到街边,招来一辆出租车。李田田见状,撒开脚丫子跑过来,想死皮赖脸和他同车而行。云守安手脚贼快,灵猫一般溜上车,迅速关上车门。
  
  李田田扑到窗上,用乞求的语气嘶声道:"让我进去!求求你了!"端的是声声泣血,连司机都忍不住眼中闪现泪花,恨不得马上下去把这个弱女子搂在怀里,柔声呵护。但他得赚钱养家糊口呀!耳边听见那极不绅士的男人冷血地道:"莫理她,开车。"无奈开车而去。外视镜中只见李田田跪到地上,双拳猛捶地面,失声痛哭,忍不住想回头责备云守安几句,却见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眼中精光暴射,竟吓得他一阵心慌,只好掉头好好开自己的车去了。
  
  李田田牙根一咬,低低道:"我跟定你了!"爬起来向过往的出租车轻轻招手。晚风吹过,扬起宽大的睡袍,只见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脯高高隆起,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虽然有几处乌黑一片,却仍能炫人眼,摄人魂。嘎嘎声中,十几辆车争先恐后停在她面前,公车私车出租车都有,男人们争先恐后打开车门,恳求这位落难的公主赏脸。
  
  李田田风姿绰约嫣然一笑,选了个最色迷迷却显得最腼腆的小伙子的车上了。关门的刹那,四面传来懊恼失望的叹气声。李田田一路上搔姿弄首,故意露几片大腿肌肤在睡袍外边,令得小伙子意乱情迷,几次差点闯红灯翻阴沟。李田田眼光贼亮,看见司机裤子里那一团东西,早就珠穆朗玛地隆起了,不禁对自己的本钱信心万丈,咬着嘴唇,心里狠狠想道:"云守安,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守安屁股只到沙发上一沾,门铃响了,马麻子徒弟养的狗"狮子王"便狂吠起来,知道必定是李田田尾随而至,她虽然身无分文,却有本事搞得那些司机神魂颠倒,甘愿免费载送。马麻子想去开门,却被云守安拦住。正在看报的云中月摘下老花镜,讶道:"是谁呀?便是乞丐也应该好好布施嘛!"
  
  云守安淡淡道:"一个很无聊的女人,放她进来后患无穷。"尖利的门铃声持久不停,惶急刺耳,仿佛是落难之人急寻庇护之所。云中月礼佛多年,修就一副菩萨心肠,被门铃声催得于心不忍了,也不管儿子的脸色,放下佛经,径直起身开门。
  
  马麻子师兄弟只觉眼前一亮,心跳顿时加速,李田田满面泪痕冲进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睡袍敞开,露出丰腴的身段。云中月眼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女和狗粪没什么区别,只和颜悦色道:"小姐,你怎么了?"
  
  李田田哽咽道:"云伯伯,你不能见死不救!"不待云中月回答,猛然扑到他怀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涌出,顿时湿透他的前襟。她虽然不认识云中月,却早从陶小君嘴里知道父亲在云守安心中的地位,一进来就判断出谁是老爷子。
  
  云中月拍着她的后背,扶她到沙发上坐下,见云守安无动于衷地看报,不禁微微生气,沉声道:"守安,这位是你的朋友?落难来投,你该好好招待一下。"
  
  云守安道:"首先她不是我的什么朋友;其次她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千万别相信她的眼泪,这女人演戏一等一的高手,眼泪喊来就来。"话音甫毕,李田田便如受了无穷的委屈,嚎啕大哭,泪水飞溅,真有肝肠寸断之势。
  
  马麻子和胡彪在旁递纸巾端垃圾桶,心里凄惶惶的。云中月百般劝慰,李田田的哭声反愈发威猛起来。云守安放下报纸,冲李田田冷冷道:"再嚎就赶你出去!"
  
  李田田见好就收,缩在沙发里,低低抽泣,心中却暗暗得意:"这么说,就是允许我呆在屋里了。"
  
  云守安道:"李记者,你吃香喝辣惯了,咱们的粗茶淡饭,可不对你的胃口。"
  
  李田田忙道:"多吃五谷杂粮,有益身体健康。我喜欢粗茶淡饭。"
  
  云守安又道:"我们四个大男人,生性懒散,有时一天吃一顿,你是娇贵小姐,只怕吃不消。"
  
  李田田道:"吃得消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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