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75章


这事人人皆知,只瞒着你一个。你想想,以江一夫的心气,他还会看你的信吗?你爸爸只要他乖乖听话帮他赚钱,至于讨不讨你做老婆,他倒开明的很,任由江一夫选择。"
  
  听了阿兴的话,司马欣心如死灰。为了赌球,司马德律可以说会不顾一切,又怎会在乎她女儿的爱情?当年她妈妈就是"赌球事业"的牺牲品。她神经质地怪笑一声,道:"你放了烂鼻子,我给你写一封凭证,这样司马德律就更相信你了。"阿兴甚是高兴,点了点头。
  
  司马欣把手指慢慢伸入嘴里,用力咬破,在床单上写了"杀我者疤仔"五个血字。她的眸子机械地一转,失神望着窗外,缓缓道:"有了这五个字,司马德律会相信你的。"
  
  阿兴等床单上的血凝固,方才点头道:"也好,省了我许多事。"左手"阿尔法特"一指,啪的一声,烂鼻子左脚跪地。
  
  "你这个无赖!你答应不杀他的!"司马欣大怒,随即朝烂鼻子大吼:"快逃命!他要杀人灭口!"
  
  烂鼻子单腿奋力跳出几步,啪的一声,右脚关节又被打断,烂鼻子砰然倒在地板上。
  
  "快逃--"司马欣惨叫一声,泪如雨下。
  
  烂鼻子用肘子撑地,口中哀叫:"欣姐,救我!"却向司马欣爬过来。啪啪两声,双臂中枪,烂鼻子死蛇般瘫倒在床边,身上四个窟窿冒血。
  
  "你这卖友求荣的软骨头,我叫你失血而死。另外,也可替你主子送送终,看得出来,她对你们蛮有感情的。"阿兴冰冷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位法官在宣判。
  
  "康子兴,狗杂种!没有人性的禽兽!"司马欣嘶声怒骂。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这是自存之道。"左轮手枪指着司马欣的脑袋,慢慢移向鼓鼓囊囊的胸脯,最后定在小腹处,道:"你素来爱惜容貌,又对身材十分在意,我就打小腹吧,虽然死时痛苦一些,尸体却不会惨不忍睹。唉,我这也是为舅舅着想,他一大把年纪……"
  
  阿兴摇摇头,就要扣动扳机,司马欣闭目等死,就在枪响的刹那,突然整个身子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掀起来,啪的一下,摔到一个软绵绵的肉体上。睁眼看到的是韩国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刀疤仍如蜈蚣一样爬在额上,这一瞬间只觉这张脸不再如往日那么可怖,反觉得伤疤更为它增添了英武之气。金龙珠把她往床底一推,站起转身面对阿兴。
  
  "杀了一个疤子,又来一个疤子。"阿兴看到金龙珠左臂鲜血淋漓,显然为司马欣挡了一枪。话音甫毕,眼前两道白光一闪,急忙仰头,喉头避开致命一击,手背一凉,剧痛从手掌直传入心脏,左轮落地走火,子弹飞向天花板。云守安反应极快,猛一缩头,子弹从气孔钻入,贴着耳朵掠过,夺的一声,嵌入墙壁内。
  
  只听得阿兴暴吼一声,左手"阿尔法特"迅猛出击,子弹均被金龙珠以腾挪之术避开。云守安看到,阿兴右手三指齐根而断,正是为金龙珠飞刀绝技所伤。
  
  两人相隔数米而立,神色沉凝。金龙珠道:"这下两人扯平了,可以公平一斗。"他的左臂无力垂下,阿兴的右手也握不得枪。
  
  "是刀快还是子弹快?"阿兴恢复了镇静。
  
  "是右手灵敏还是左手灵敏?"金龙珠针锋相对。两人虎视眈眈,谁也不敢大意,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你来中国,不就是为一个钱字吗?"阿兴道,"我给你一个亿,别为老头子卖命!"
  
  "你有这么多钱?"金龙珠语气里含有明显的讥讽之意。
  
  "老家伙死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老头子太小气,手下弟兄早想换个头。他这场球赚几十亿,下场球押巴西胜,再赢几十亿,就打算洗手不干了!他倒是赚了个瓢满,弟兄们却穷着呢,早就有意见了。金龙珠,良禽择佳木而栖,跟我吧!干掉老头子,我与你平分他的财产。"
  
  "我走投无路,老头子不怕得罪韩国黑道,收留了我。中国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我们做杀手的,也讲知恩图报。再说,你早容我不下,以你的胸襟器量,一旦登上老大的宝座,头一个倒霉的,只怕就是我金龙珠。"
  
  "我怎么容你不下了?"阿兴故作惊讶。
  
  "我几次办差,都遭到几个、几十个身份不明的杀手暗算,"金龙珠笑笑,"只可惜你派来的家伙本事太烂,对付不了我!"话说到这份上,阿兴知道对金龙珠,无法诱之以富贵了。他不再说多余的话,眼睛一眯,精光从眼缝里迸出来,整张脸杀气腾腾。虎豹之搏,迫在眉睫。
  
  阿兴垂下眼睑,盯住金龙珠的右手,不能小瞧了这五根修长白皙宛如女子的手,它确有"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功力。金龙珠也全神贯注于对方的枪口,他早听说阿兴左右开弓的神技,虽废了右手,左手的威力仍不容小觑,何况手中配有激光瞄准仪的"阿尔法特",有着极高的命中率。
  
  阿兴终于开枪了。他知道金龙珠师从日本忍者术宗师鬼刀孙三年,室内腾挪躲闪之术已臻化境。自己虽有百步穿杨的枪法,打单发子弹只怕不能损其分毫,故而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出六颗子弹,一气呵成,封锁住金龙珠躲闪的所有角度。
  
  啊呀一声,金龙珠果然不能全身避开,右腿中枪,从空中跌落,跪到地板上。
  
  阿兴大喜,叫道:"你不是自诩韩国第一杀手……"话未说完,突然发现胸口插着八把飞刀。金龙珠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便在中枪的刹那,两手各掷出四柄飞刀,刀刀刺中目标。
  
  金龙珠冷笑道:"鹿死谁手呢?"阿兴先是一呆,随即咯咯一笑,胸膛一挺,八把飞刀叮当落地。
  
  "难道他也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云守安伏在通气道里想。金龙珠的飞刀神技他是领教过的,不但精准而且力道惊人,直可穿木入壁,一般的硬气功,焉能抵挡得住?
  
  "早劝过你,不能太迷恋传统技击术。科技日新月异,你这种老式杀手,早该淘汰了!"阿兴一把撕破衬衣,露出一片超薄防弹背心来。他从成坤那里受到启发,从此背心不离身。近距离的子弹都不能穿破的东西,飞刀又安能损它分毫?背心上只多出五个深深的印痕而已。
  
  金龙珠从容道:"我的飞刀用完了,你的子弹也打光了。我虽然伤了一腿一臂,你的右手也流血不止。论武功,你仍不是我的对手,这就是我重视传统技击术的好处!"
  
  阿兴知道他不是说大话,这家伙十几岁就拿过韩国跆拳道擂台赛冠军,他的一手一脚仍有不可小觑的威力。
  
  "你怎么知道我的子弹打完了?"阿兴心情出奇的好,居然顽皮地一眨小眼睛,胜券在握,成竹在胸。
  
  "这种"阿尔法特"激光手枪,最多可装11发子弹,其中膛上1发,匣中10发。我进屋之前,你杀疤仔,伤烂鼻子,用了5发,加上刚才打过的6发,现在膛是空膛,匣是空匣。而你右手断了三根手指,无法上匣。一把好枪,如今已成废铁一块。"金龙珠并不只迷信冷兵器,对枪械知识也十分精通。
  
  "厉害!只可惜你有一事不明。"阿兴慢慢举起"阿尔法特",瞄准金龙珠的眉心,"那就是我的这枝枪,经枪械专家改造过,恰好可装12发子弹。这剩下虽只有一发,却足以送你回韩国老家,三八线以南!"阿兴最后幽他一默,心情好到极点。他花重金聘人改枪,收的就是出奇制胜的效果。
  
  金龙珠脸色有点发白,口中仍道:"你也有一事不明!"
  
  "喔。什么事?"
  
  "我的飞刀虽已用完,但仍有置你于死地的手段!"
  
  "据我所知,你从不带枪。对了,"阿兴轻蔑一笑,"是指你袖中的掌中雷吧!干杀手这一行的,备下这颗子弹,是留给自己的,宁死不辱嘛!"他早把金龙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只要金龙珠袖管一动,他眉心就会开花。
  
  "我的掌中雷虽只有一颗子弹,仍能要你的命!"金龙珠恶狠狠道。他知道自己越说得危言耸听,阿兴就越以为他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果然只听见阿兴一笑,漫不经心道:"是吗……"话音甫毕,乒地一声响,阿兴老江湖了,本能地一侧脸,血肉横飞中,一只耳朵被子弹打去半边。
  
  金龙珠暗叫可惜,拼死去抓地板上的左轮。"别动!"指头刚碰着握把,耳边便传来阿兴气急败坏的声音,抬头一看,阿兴已从床底揪出司马欣,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恶狠狠道:"再动,我就一枪崩了她!"
  
  原来金龙珠把司马欣推向床底时,顺势塞给她一把掌中雷。只可惜司马欣初次用这种枪,虽瞄准瞄准再瞄准,后坐力仍然破坏了准头,只打残阿兴一只耳朵。
  
  "别管我,捡起枪,杀了他!"想到弟兄们的惨死,想到江一夫成了梦幻泡影,抱着对父亲和阿兴的切齿痛恨,司马欣什么都豁出去了。
  
  "小妮子,真够狠!"阿兴用枪把重重砸司马欣一下,只砸得她鬓角鲜血长流,司马欣甚是硬气,不肯吭一声,只是破口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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