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支配者

    之前被拦在大教堂门外。
    罗纳德束手无策，那是因为他不愿节外生枝，而且环境限制颇多。
    但眼前这通往地下的通道，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
    被阻拦之后，罗纳德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直接闯入距离最近的一间研究院。
    哐——
    罗纳德一脚踹开院门。
    眼前的院落千百年来无人问津。
    而等它再次迎来访客，便是罗纳德这个不速之客。
    走进院落之中，罗纳德出色的感知能力在周围一扫，立刻确定了目标。
    他径直闯入左侧的一间书房。
    一座金光闪闪的天秤便放在桌上，神圣且带有审判气息的魔力环绕在这件物品周围。
    “就是你了。”
    罗纳德面露喜色，上前直接将这件魔法道具从桌上拽起。
    噼啪——
    天秤的圣洁光芒在罗纳德手上几次出现。
    这力量足以将普通人击毙，只可惜对罗纳德而言不太够看。
    他甚至没有做什么特殊的防御动作。
    只凭本身肉体的强度，和被动的法术强化，便无视了天秤对他这个侵占者的反抗。
    原路返回。
    罗纳德带着反抗激烈的天秤，再次站到堆积柴火的墙壁旁。
    动手之前，罗纳德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他曾经的职业正在对他的内心诘问——这算不算是损坏文物？
    “如果【九戒密会】的事成了，到时候损坏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眼底的那丝犹豫瞬间清除。
    咔——
    下一刻，罗纳德手中的天秤吱嘎作响，一道金色的裂痕在这件古老的魔法物品上蔓延。
    罗纳德正在摧毁这件天秤。
    他手上的力量，即便钢铁也难以承受，遑论一件本就质地不算坚硬的魔法道具？
    咔嚓！
    金色的天平在罗纳德手中彻底碎裂。
    伴随着魔法道具损坏时的冲击，其中蕴含的魔力也在此刻被同时释放出来。
    “就是这个了！”
    刹那间，罗纳德抓住机会。
    他的魔力操作水准已今非昔比。
    天秤碎裂时散发的银白色魔力，瞬间被罗纳德捕获，并牢牢束缚起来。
    光芒停留在罗纳德手上。
    白色的圣洁光芒在他指尖流转，看上去就像被圈养的宠物一般乖巧。
    “呼——”
    罗纳德深吸了口气。
    稳定自身状态的同时聚精会神，他将手中的圣洁魔力一分为三。其中两份保管妥当之后，才将手中剩余的那份魔力往面前的墙壁上拍了过去。
    “仅此一次。”
    “我可不想再损坏文物了。”
    圣洁的白色魔力与墙壁相合。
    一眨眼的时间过去。
    青灰色的砖墙如魔方般旋转扭动，通向下方的入口，便在砖块儿的簇拥中显现。
    罗纳德径直走入其中。
    除了入口处的隐藏门外，地下研究室并未设置其他防御措施。
    这里本就是往昔教会的核心腹地。
    隐蔽的研究机构只需隐蔽，防御外敌的法术无须在此设限。
    顺着通道，罗纳德一路向下。
    教会的地下设施和神秘侧常见学派的地下室截然不同。
    台阶本身周围便有雕饰，庄严肃穆的氛围环绕在向下的通道四周。
    随着一步步地前行，罗纳德踏在等级分明的阶梯上，仿佛有种正在跨越地下两个世界的仪式感。
    “……”
    待到罗纳德通过台阶，来到地下室的正厅，便看见中央放着一尊棺椁。
    在作为神秘学研究的地点之前。
    这里首先的作用，是一间停放尸骨的墓室。
    罗纳德径直走上前去。
    他并未打扰沉眠于此的死者，仅是驻足于此，念出棺木前的铭词。
    “圣历491——
    圣者米利安沉眠于此。
    他的光辉永照圣堂，指引信者向前的道路。”
    一位教会圣人的遗体摆放在棺木之中。
    罗纳德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稍作思考，便想起这是玛尔达所尊崇的那位圣人。
    如果年轻的圣位司祭也在此处，这里恐怕就要变得热闹起来了。
    罗纳德继续前进。
    多年无人光顾的地下室漆黑一片，好在这无法阻止罗纳德的视线。
    围绕着放置棺椁的正厅，三条走廊向不同的方向延伸，每一条都连接着数个房间。罗纳德探索至它们的尽头，又有新的发现。
    这里的地下室竟然相互关联！
    三个入口通向的地下研究室，在空间上彼此相互联通，总观全局就好像一座埋藏在地下的巨大迷宫。
    而且这座迷宫还不止如此。
    凭借对魔力的敏感探查，罗纳德又在地下找到新的隐蔽入口，用原本准备开启其他入口的魔力将其打开以后，他在寂静中向更深层次探索下去。
    越复杂的空间搜查起来自然更加麻烦。
    好在幸运的是，圣艾兰大教堂的地下空间，并非无休止地向下开挖，而是只开辟总计三层的地下结构。
    罗纳德尽可能高效行动，很快就将这里的底线摸了个大概。
    继承圣艾兰大教堂的本职工作。
    它的地下结构除去存放棺椁，其他所有房间都是大大小小的研究室，或者存放资料物品的储藏间。
    研究原典的房间防备森严，监控法阵至今仍在散发着强大的魔力；深入挖掘法术系统的房间，各式各样的研究卷宗几乎堆满了每一处空间，往昔人们的努力便以此种方式传承；而在极少数的地方，直接对活人进行实验的痕迹也有保留。
    在这些房间探查时，罗纳德都难免有些不寒而栗。
    漆黑的地下空间，古老的研究机构，甚至是突破禁忌的研究项目，这些东西给人的感官可算不上好。
    尤其圣都被封印时的情况相当突然。
    这些本来应该会有所处理的场景，都得到了十分完整地保留。
    而更加糟糕的是——
    罗纳德并未找到那枚预期中的人造神格。
    以他出类拔萃的感知能力，再结合法术探索，也并未从这庞大的地下建筑中找到那唯一的珍宝。
    “……”
    罗纳德面容严肃地站在大教堂的地底。
    沉默许久，他才摇着头否定道：
    “不应该啊。”
    “除非奥莱尔给我们的，甚至刚才我在地上找到的资料有误，不然没道理会是这样。”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和人造神格的诞生密切相关。
    这可是深入无数高深领域，复杂程度超乎想象的神秘学工程！
    现在找不到对应的蛛丝马迹……
    总不能是在圣都即将被封印的千钧一发之际，还有人专门清理场地，将这里复杂的研究系统彻底销毁吧？
    罗纳德不相信这种荒谬的可能。
    他目光一定，语气笃定地开始念诵咒语：
    “劳动生产力上最大的增进，以及运用劳动时所表现的更大的熟练、技巧和判断力，似乎都是分工的结果……”
    “我们从山上下来，站在海边。眼睛不受限制地在辽阔的海面上漫游。”
    “从对整个地球和天空的关系的出发，将开始构成我们的认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