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幽灵

  吴童看到那张床，急忙钻到了床下，张大眼睛盯着地面。
  随着那个声音的临近，他看到了一双鞋，铮亮的黑色皮鞋。这双鞋慢慢走进来，然后就站住了。
  吴童渐渐感到呼吸紧张起来，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稀薄。
  那双鞋渐渐转向他这个方向，说明那个人正在向这个方向看。也许，他已经被这个幽灵发现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几乎就要崩溃的时候，他看到头顶的一楼又有人走进来。
  吴童惊奇地发现，在这个地下室里，听楼上的声音居然这么清晰。
  第一个进来的人感到很奇怪，吴童听到一声低语，然后转向门口。
  进来的又是一双光鲜的皮鞋，进来之后说了一句话：“我们终于见面了。”
 
  第三十六章、真相大白
  “原来那天带我们出去的不是幽灵，是你呀？”
  当从公安局平安归来的李彤知道真相后，忍不住也和钟树开起玩笑来。那天她钻进的车，正是警车。
  “本来第一次我就可以逮捕他的，没想到让他跑掉了。”钟树无奈地笑了一下，又有些欣慰，好在凶手已经伏法。
  吴童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在1号房间看到一先一后追出去的两个影子来，原来钟树就是后面那个人。
  吴童很惊诧，本来他以为有两个幽灵，也对自己身陷地下室的绝境而彻底丧失了生存的勇气，可是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后进来的那个人，却同先前那个人打了起来。
  吴童趴在床下一动也不敢动，后来才发现通身都被汗水浇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趁着他们内讧的时候逃出去，只要飞快地钻出来，再拐上一道台阶即可。
  就在他徘徊的时候，打架的两个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一个人重重地倒了下来，帽子滚到一边，然后那个人的脸就对着他。
  那是一张雪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没有眉毛。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人也看到了床下的他，朝他瞪着眼睛，那双夸张得有些滑稽的眼睛几乎就要跳出眼眶来。
  吴童心里一寒，终于想起来，在那次街上的幻觉中，他是看到过这张脸的。
  “别动，老实点。”
  一阵金属声，接着倒地的人的双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扭到了身后，接着手腕上就套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吴童惊诧不已，壮着胆子钻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钟树。
  “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在那里。”钟树笑笑，看了看吴童，又往嘴上衔了根烟。
  吴童不理解，问：“你是怎么找到地下室的？”
  “后来和你一起去侦察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柜子很不正常，只是当时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想好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混进去。”
  “所以你才装扮成黑衣人？”
  钟树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惬意地吐出一口烟，有神的目光中，少了几分锐利，倒显得和善许多。
  “后来在平房里发现的关婷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吴童不解地问。
  钟树吸了口烟，说：“都是沈启明干的。”
  “沈启明？”吴童的脑海中仿佛打过一道闪电，想起那个雨夜，在沈启生老家的相框里看到的全家福，当时他记得老头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
  吴童问：“当时他的父亲不是说，沈启明已经死了吗？”
  “我们和那个城市的公安部门交涉过，那是在三年多以前了，街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可是头部被撞得稀烂。警察搜遍了死者全身，找不到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后来有一个男子说，那人他认识，是他的朋友，叫沈启明，老家在光明市。当时公安局也没有多想，对那个肇事司机罚了些款之后，事情就算了结，尸体也被运回了沈家老家。因为当时据目击者称，沈启明看到车来，硬撞上车的，责任在他个人。”
  吴童糊涂了，“那么凶手怎么会又成了沈启明？”
  钟树吐出一口烟，烟雾在头顶渐渐散开，不停地幻变着各种怪异的形状。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死，那个死者只不过穿着和沈启明有些相似罢了。现在看来，他的朋友做假供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沈启生是通缉犯。”
  “通缉犯？”吴童也惊讶得失声叫起来。
  钟树点点头，“他杀了一个女的，听那个城市的警察说，是他的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件小事两人发生争执，他不小心把他女朋友给杀了。后来警方一看他被车撞死了，案子也就算了结。沈启明完成了在那个城市的人间蒸发，就做了一次整容手术，才彻底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为什么要绑架方林？”
  “因为方家很有钱，他想勒索一些钱。”
  “那他为什么要杀于洁呢？”
  “他也不知道于洁是怎么找到神秘的1号房间的，我们分析，很可能是当时他在领走方林的时候，一定被于洁发现了，然后才跟踪到这里。沈启明为防止事情败露，就把她给杀了，因为尸体没办法处理，只好想起来把她埋进墙里。这当然也就解释为什么，当时我总是听到楼里有人在敲打，我想那一定就是沈启明在开墙埋尸吧。后来为了怕事情败露，才恐吓你的房东搬出这里。”
  “那么沈启生是怎么死的？难道他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沈启明招供，为什么沈启生在1号房间的地下建了这么一个地下室，那是因为当时他从那个城市逃回来的时候，沈启生正在建楼，当得知他无意间杀了人后，毕竟兄弟情深，害怕他被别人发现，于是就给了手下的民工不少钱，堵住了他们的嘴，然后擅自主张在1号房间留了一个地下室，出口就在房间里，想让沈启明先住进去，等风声过后再出来。可是后来，总呆在地下室十分无聊枯燥，沈启明就偷偷跑出来几次，结果被沈启生发现，就骂了他一顿，然后才天天不回家，守着自己的兄弟。
  “后来，沈启明想到自己已经整了容，更何况他在那个城市已经‘死’了，不想再在地下过着鬼一样的生活，可是沈启生不许他那么做，他虽然整了容，可是仔细看还是会看出他的本来面目。两人争执不下，沈启明就把自己的亲哥哥杀死了。”
 
  李彤听得瑟瑟发抖，依偎在吴童的怀里，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吴童听得头皮发炸，又问道：“那么暗门是怎么回事？”
  “沈启明吓跑房东后，为了考虑日后的生活，防止有人在住进这里，开始做了一道暗门，为的是一旦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他可以上演从房间里蒸发的好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装扮成幽灵来吓人，真可谓狡兔三窟。”钟树还笑了笑。
  吴童没有继续问下去，李彤被绑架当然也是要他们赶紧搬家吧。
  钟树开始说：“知道楼长是谁吗？他就是老胡。”
  吴童瞪大眼睛，这个称谓以前哪里听到过，忽然想起，正是房东告诉他的，要他们当心老胡这个人。
  “沈启明对他也不太了解，只是听沈启生说过几次，他哥哥救过楼长一次。那个老头本来无儿无女，沈启生看他可怜才让他做了楼长。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那天他对我说出住在那个房间里的人叫沈启生，也许他发现真正的沈启生已经死了。至于他为什么也有那套黑色衣服，当然是为了混淆视听，因为沈启生也同他兄弟一样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是在他兄弟的蛊惑下穿上的。”
  “什么蛊惑？”
  钟树盯着吴童的眼睛，“吓跑楼里所有的人，这样沈启明的活动就更能自由一些。楼长就编造了死人还能复活的故事，加重恐怖气氛。”
  吴童长吁了一口气，可有些事情还是不大清楚，“楼长是怎么死的呢？”
  “因为他发现了沈启明的秘密，才遭至杀身之祸。关婷也是被沈启明杀的，因为她发现了儿子被他绑架的事实。”
  钟树说出一切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突突跳着，虽然沈启明全部招供了，可是事情似乎还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后来就是司法程序了，随着沈启明审判的进行，钟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他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没有弄清楚。
 
  呵,终于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