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生死劫

第141章


  毕喜大营里,所有的大炮,虽然还在伪装的覆盖下,但是逃不过卫星的天眼。它们的炮管,都直指着诺亚营地,而趵突河河岸与诺亚营地,绝对在炮程火力有效范围内。
  虽然危险,考虑到其他两队中,荒山孝郎年事已高,又刚经历过战斗,戈林曼上校还兼任着橄榄树营地的指挥官,所以,徐豹上校不辞辛劳和危险,坚持每次都由自己亲自巡守河岸防线。
  一天过去了。
  又是一天。
  毕喜大军已经在河对岸驻扎七天了。
  这天中午,徐豹吃过午饭,稍稍的打个盹,时间半个小时。诺亚营地天天被等待和防备折磨得有些松劲。在距离埋藏液氢罐地点两公里多的地方,一个大型起降航天器的场地正在悄悄的扩建平整之中。机器人金刚-3力大无穷,不知疲倦。
  徐豹默算了一下。如果明天,毕喜人还没有动静,他将申请可以重复起降的航天登陆飞船了,徐豹估计至少可以增加一百人的兵额。
  迷迷糊糊中,陈诚中校进来告诉徐豹上校,毕喜人有一群人大约十来人,从大营中出来,径直向这边过来了。
  “哨卡换防?今天时间变了。”人数,时间,还有方式,都包含着于往日不同。
  往日,毕喜人都是在早上,对处于外围的哨卡进行换防,而且很谨慎,也绝不会超越哨卡的位置,所以徐豹有此疑问。
  “确确实实,毕喜人的目标是河岸。”
  仿佛被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徐豹突然脑子一激,清醒而带着些微激动。
  他迅速叫上荒山孝郎少将,一同赶往河边。
  此时,和对岸从大营里出来的那批毕喜人,已经越过了最前端的哨卡,但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他们似乎不在乎来自对岸的远程突然狙击。
  “好啊,终于等不及了。终于来了。”徐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拿着望远镜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上校,那个高个子,好像是——地球人。”
  荒山孝郎喊道。
  “地球人?”徐豹立即更仔细的观看起来。不错,那人的高个子在毕喜人中间十分显眼。
  “没错,将军说的没错。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现在还看不清楚。”
  对岸那群人,看起来并不惧怕什么危险,继续往河边走,地球人走在最前面。
  终于,到河岸了。那个地球人举起手摇着,喊起来。看起来,谁也不认识那个地球人。他,真的是地球人么?他是谁?怎么从来总部没有提起过有活人落在毕喜人手里。
  毕喜人从来没有这么靠近来过。徐豹等人仍旧在草丛里藏着,没有现身。但是上校仔细调整着单筒精密望远镜的放大倍数,偷偷拍下照片,通过卫星电话,把数据传回了诺亚营地通讯室。毕喜人完全靠近了河岸,离得很近,照片非常清晰。
  “莱茵克尔,是温萨特•莱茵克尔。”
  鲁克院士在电话中惊喜地大叫。
  “温萨特•莱茵克尔是谁?”徐豹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数学天才,语言学家,跟随第一队的。我与他交往过。我认识他,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第一队?”徐豹继续隐藏在草丛里问。登陆的第一队应该是穆姆托分队,也即现在的戈林曼分队。
  此时,见对面没有反应,被称作温萨特•莱茵克尔的地球人,沿着河岸,边走边叫,手舞足蹈。后面的人稍稍离他远了一点,带着枪,但是都挎在肩上,根本没作防备的打算。
  “他在番离大陆,怎么过海来的?”徐豹问。
  “不是那队,是第一次登陆时,加和正夫上校那一队。原本以为全部遇难了,谁知莱茵克尔还活着。啊,天,啊,难以置信。莱茵克尔竟然一脸胡须了,他可是一向脸上干干净净的。”
  这次,轮到徐豹吃惊不小了。
  显然,莱茵克尔受到了很好的礼遇,他在河对岸叫喊,是要引起河这边的回应。
  徐豹突然被一阵狂喜差点冲晕过去。
  上校啄着头,狠狠地从鼻子里哼出几声,终于让自己平静一些。“你们藏着,不要起身。”说着,徐豹自己却站了起来。
  莱茵克尔看见了徐豹,高兴得不得了。这时,他在河对岸三百多米。他跳着,摇着手,又摇起了身子。身后,一个毕喜人的首领,对着他叫了几句,莱茵克尔才没有跳下河去。
  草丛里,隐藏着的人,陆续站起身来。
  “他就是莱茵克尔?”荒山孝郎喃喃道,他仍旧蹲着,没有站起来,他担心这是毕喜人的一个阴谋。
  “将军听说过?”徐豹问。
  “当然,我记起来了。莱茵克尔是和加和正夫上校一道登陆的。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不认识他。鲁克院士可能以前在地球上和莱茵克尔有过交情吧。”
  “听起来的确这样。看样子,莱茵克尔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派人过河去。他不能过来,毕喜人不放心他。”
  徐豹沉思着。他也向对岸摇着手,回应着对方激动的热情。上校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拿起电话,叫陈诚中校派一名军人送鲁克院士过河去。
  毕喜人有允和的迹象。太令人激动的消息了。
  事实上,在扎营后的第三天,中午时分,统帅克弥尔就接到了从首都连续三次发出的加急电报。
  “停止进攻,原地待命。”
  元首温温儿连续三次发出电报,克弥尔有些茫然了,随后,他觉得自己明白了。
  因为又随后接到了温温儿元首的第四封电报。
  “地球人温萨特•莱茵克尔正在赶来,请好好接待。”
  原来,他们俘虏的,一直关在共和国最机密的大牢里的唯一一个地球人,名字叫做温萨特•莱茵克尔,作为温温儿家族的核心人物,克弥尔统帅是刚知道的。这个人的名字可真够长的,比议长阿卜拉拉杜的名字还要长得多。
  温萨特•莱茵克尔的关押和审问,是共和国的最高机密,连克弥尔也知之甚少。碍于彼此语言不通,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如今,温萨特•莱茵克尔竟然出狱来了,而且要到前线来。克弥尔统帅心中的惊愕,可想而知。
  除了原地待命外,克弥尔真的不能做什么,防备敌人的偷袭除外。
  这天早上时,温萨特•莱茵克尔和一队毕喜军人,乘着最快的机车,赶到了大营。克弥尔一见诸人情景,心里立即明白了一半,他确定,温萨特•莱茵克尔是被押解着来的。
  押解的军官对待温萨特•莱茵克尔却非常客气。温萨特•莱茵克尔除了行动受到限制和监视外,所受待遇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都更象一个尊贵的客人。
  “我们只停留一会儿,便要到河对面的敌人营地去办事。”
  押解军官说道。他是共和国的一名将军,职务并不比克弥尔低,因此说话中颇为随意。
  “啊,到敌营去。我们正在交战!”
  统帅克弥尔更加吃惊了。
  “莫非统帅已经和地球人开战了?”
  “地球人,敌人叫‘地球人‘吗?”
  “是的,这是他们的自称。元首不是已经急电,命令统帅原地待命,不得擅自开战的吗?”押解军官急着问。
  “元首的命令,本帅怎敢不尊。这些天以来,我部就在离河尚远的地方驻扎,从未放过一枪一弹。敌人也未曾过河偷袭。我正奇怪,敌人为何这般按兵不动呢,既不战,也不退,甚至连试探行动都没有。更没想到将军这一来,这一说,更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是过河去求医的。”
  “求医?”
  “难道元帅不知道元首的幼子正处在垂危之中么?”
  “大军出发前,我专门为此到元首府去看望过,怎会不知。不过,毕喜人世代受此病困扰,他国也一样。这是整个寰球的灾难,真是见惯不惊了。难道地球人就能医治此病?那,太了不起啦。但是,元首怎会相信残暴的地球人会有此好心。”
  克弥尔一点都不相信。
  “说来话长。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再说吧。”
  “且慢!”克弥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元帅有何吩咐。”
  “温萨特•莱茵克尔可以翻译一封信吗?这是他们的文字。”
  押解将官不解的望着克弥尔。
  “将军请放心。我的确有一封信想让温萨特•莱茵克尔先生翻译。这封信,是从敌人——地球人那里截获的,使用的是——地球人的语言。”
  “这我相信。元首也正是接到了元帅发回的敌人的求和信,才下此决心,请地球人帮助救治幼子的。”
  押解将官出去,叫来了温萨特•莱茵克尔。
  克弥尔拿出了基弗里中校叫人送赔偿金时写的那封英文信件。
  大营侍卫官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地球人。温萨特•莱茵克尔高大的身躯,满脸的胡须,令他有些害怕。他递出了信件后,立即退到了一边。
  两名持枪侍卫,紧紧盯着温萨特•莱茵克尔。
  温萨特•莱茵克尔看出了营帐中的紧张。他也不敢放肆,收起了他一贯喋喋不休,大大咧咧,想啥说啥的习惯,庄重地翻译起信件来。
  温萨特•莱茵克尔用尚带着生涩口音的毕喜语言,直接读了一遍信,然后又解释道:“基弗里中校的部下,误杀了草原牧民的几头牛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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