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恭敬地说:“孙爷爷,我会记住您的忠告的。您放心,我只有在无法控制局面的情况下,才会用极端的手段。我得确保边先生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我相信他因为我是他的小儿子的转世,对我有好感。不过我除了一个小小的片断,就实在想不起前生的其他事情。
如果能够想起来,一定会很有帮助。
还有就是我很想知道族长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让自己的族人复活。”
孙老先生赞许地说:“看来你将来会比我有出息,我相信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姜平自从继承了孙老先生的法力,变得特别有领袖气质,非常有决断,不再象以前那样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
他不容置疑地说:“离七月十五还只有四天的时间,时间太紧迫了。我需要尽快找到族长和边继忠的坟墓。
我们马上就去武汉吧。司机师傅,麻烦您让人帮忙定五张到长沙的火车票,就要今天晚上的。现在是七点,十点钟肯定能赶到武汉。”
边先生再三地感谢孙老先生,田娟和田妈妈都哭了。
孙老先生微笑着说:“你们把这件事情摆平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现在就听姜平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很顺利地回到了湖南。一路上,姜平建议我们不要再谈论那件事情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很安心地接受他的建议,因为在大家都心神不宁,象惊弓之鸟,心理上需要一个强者给我们自信。我们一路聊一些风土人情,聊得不亦乐乎。
边先生从昨天到今天,都不怎么说话,我先以为他不是健谈的人,后来才发现错了,他大概是怕说得太多让人以为他贪生怕死。他知识渊博,文学功底很强,一路上遇到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典故,他信手拈来。这恰恰也是姜平擅长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大有相痕见晚的味道。
田娟眼睛里流露崇拜的眼神,真是我见尤怜,我仿佛看见了二十多年的田妈妈的风采。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可能倾向于理性,而田娟倾向于感性。我能欣赏而不是嫉妒她的。
我有一种感觉,边先生这个人非常独特,他是那种感情非常真挚,容易走极端的人,他看田妈妈的那种眼神很复杂,有喜悦,有怜惜,有赞叹,有惆怅......总之那种眼神让人过目不忘。
他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完完全全投入进入,象火一样熊熊地燃烧,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果那个爱人不幸中途去世了,我相信他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他的心会紧紧地封闭,因为以后的日子生活在对爱人无穷无尽的回忆里。
死亡反而是一件期待的事情,可以和爱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相会。田妈妈也许也是具有这样的特质的人。
所以当年边先生要放弃象一个笑起来眼睛象月牙,两个酒窝象花蕾一样绽放,牙齿洁白如玉的女孩,那是何等痛苦、何等无奈的事情!
我在族长的鬼魂制造的幻象中,感受到边先生几代亲人都有这样的气质:对生命充满了留恋,对亲人充满了浓浓的爱。即使象边继忠那样曾经杀人不眨眼的人,在亲情面前,也是心如钢铁也化绕指柔。
我甚至觉得族长和边先生也很多相似的地方。已经有太多的悲剧发生,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没有一个是称心的。
田娟那天问的问题萦绕着心中,久久不能散去:“难道真的会有因果报应吗?那么善恶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是人类的道德吗?谁来评判,谁来执行呢?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为什么那么多恶人逍遥法外,为什么那么多好人却命运多孑?”
很多问题归结到最后都是哲学要回答的问题。
我们回到小城,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洗漱之后,一起吃了晚饭,回到宾馆已经是七点多了。
姜平说:“你们几位女士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我和边先生出去转转,打听一下情况。”
田娟几乎脱口而出:“我也要去!”
边先生假装生气地说:“这么多去干吗,你以为是打架啊?陪你妈妈好好休息一下。”
田娟撅着嘴巴不乐意。
我感觉绝对不是打听情况这么简单,坚定地说:“我肯定要去的。我.....”
姜平没有理睬开始低声地念着什么,我感觉不妙,坐在床上突然不能动弹,和前天晚上孙老人念的时候的情形一样。
“对不起了,你们坐一会就没有事情了,我们尽快回来。”姜平说道。
我们呆呆着看着他们关上门出去了。
我赶到有些恼怒,极力地想站起来,却偏偏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这种感觉和知道自己煤气中毒或者夏天的午后睡过头了一样。
我刚开始做记者的时候,也有被采访的人甩掉的经历,我后来不断总结盯人的经验,经常能弄到一些独家新闻。眼下的状况让我感觉象第一次采访失败被总编骂一样难受。
过了几分钟,我稍稍静下心来。我突然想到以前在电台里听到的一个鬼搭桥,就是晚上绕着一个地方转不出去,或者发现平时很熟悉的地方发现异常的大路或者别的东西的时候,其中的一个破解方法就是收摄心神,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或者南无阿弥陀佛。
我集中注意力,心中仿佛默念着佛号。突然我猛地站立起来,拉开门,然后紧紧关上,一口气冲下楼。我有一种直觉,他们肯定是去坟山。
我跑得很快,走到路下的时候,他们正在和出租车司机谈些什么。我冲上前,不等他们反映过来,一头钻进去。
姜平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你不愧是干记者这一行的!”
我生气地说:“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样惊险刺激的事情也不带上我!”
司机听了害怕了:“你们这么晚去那荒郊野外干吗?你们换车吧。”
我说:“别害怕,我们是晚报记者,去那边采访,要不给你看看我的记者证?你可以打电话核实一下,看有没有我这个人。”
那司机将信将疑,拿着我的证件还是打了电话,过了一会他挂了电话,憨憨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晚上我不得不小心点。“
他们两人这才上了车,边先生歉意地笑着说:“拦了好几辆都不愿意去,多亏你啊!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
“不去的话,我会遗憾一辈子的。别说了,走吧!”
汽车向郊区开去,灯光渐渐稀少。走了好一会,山的黑影出现在眼前,慢慢增高。山下有稀疏的灯光,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象水浸遍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雨早就停了,惨淡的月亮在一片乌云中穿行,快接近满月了。
雪亮的灯光,突然在黑暗中照出一座石桥,白得耀眼,象玉一样,然后就听见哗哗的流水。
司机停下车,回头说:“只能送到这里了,不能再往前了。”
“怎么石桥不准通车?”我随口问。
“不是,这是座鬼山,没有敢在夜间来的。你们别问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你们也小心点吧。”司机不敢多说话。
“好吧,”边先生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他,“如果你能等我们,我按照时间付给你双分的钱,如何?”
司机一连声答应了。我们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寒气让我连打几个寒战。除了流水的声音,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的心好象崩成一根弦,小小的动静就会让弦崩断。
这是一块荒山,千百年的雨水冲洗之后,山顶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清冷的月光下,发出幽幽的青光。山坡是一片滑滑的草坪。
我知道姜平想找到族长的坟墓,和族长的鬼魂相会。但是这山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是晚上!
我们站立了一会,姜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手电筒,雪亮的光柱子象一把利剑划破黑暗。我们缓缓地斜着往上走。
我走在中间,边先生走在后面,姜平在前面带路。走了几分钟,听见山下的马达发动的声音,出租车非常地向城里的方向开去,两个尾灯由亮变暗很快消失在夜空当中。
“没有关系,我堂兄家就住在附近。”边先生安慰说。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山其实并不陡峭,坡度是凹着向上的。走了不一会,恐惧慢慢消失了,我忽然路好像变亮了。
我们不约而同往回看,两个光柱向桥这边飞驰过来,是小轿车!它飞快地冲过石桥,向我们飞冲过来。
我们还来不及反应,耀眼的灯光已经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那车嘎然而止,姜平冲过去喊:“你怎么了?”
那司机傻傻地看着他:“后面,后面!”
”后面怎么了?”
司机半天不敢回头,好一会才敢把头扭回去,声音战抖地说:“刚才有人用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命令我加足马力往这边开!”
“什么人?你回去的时候搭载客人了?”
“没有啊!见鬼了,见鬼了!奇怪他怎么上车的?”司机吓得脸色发青。
“你看清楚持刀人的脸了吗?”我问道。
“我哪敢看呦!真不该到这里来,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司机吓坏了。
姜平替给他一个木头做的小符,说:“戴着吧,避邪的!快点回去吧,再就没事了。”
司机哆嗦着问:“你们还要多久?我等你们好了,我不敢一个人回去了。”
姜平凑到司机耳边说了几句话:“你在这里心中默念这几句话就万事大吉!我们很快就回来。”
“族长在给我们下马威呢?是让我们知难而退吗?”我问道。
姜平哼哼的冷笑了一下,“别怕,跟我走,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司机慢慢地把车倒回桥下后,我们继续向山上走,水声渐渐变小,只有我们的脚步声。我的心又紧张起来,生怕路边冷不丁冒出个骷髅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来。
走了一会我又发现不对劲,后面边先生突然没了声音。我一回头,却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愣愣地往河那边走。
我大喊:“嗨,边先生,往这边走!”他却没有听见一样,径直往前走。我回头叫姜平,登时吓得脸发白。前方的空中出现几十个忽明忽暗、漂浮不动的光球,姜平站着不动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理会我的喊叫。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眼看边先生一步一步向水里走过去。我一着急,从口袋里掏出MP3机,狠狠地向河那边抛过去。只听见咚的一声,边先生的身影停住了,然后转身向我们跑过来。
“怎么回事?”他气喘嘘嘘。
我再回头看姜平那边,所有的光球消失了。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我害怕地问,我知道肯定是鬼捣的鬼。
“我刚才看见那边好亮,好像有一条很宽的路,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走过去了,真邪门!幸亏刚才那个响声把我惊醒了,不然就冲河里去了。”
姜平冲着山喊:“出来了吧,别再故弄玄虚了!”
突然山那边传出一阵刺耳笑声,整个山都好象震动起来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你不用再搞这些小把戏了!”
那笑声又倏的没了,四周陷入沉默。
姜平冷笑着说:“我要是不愿意,你恐吓也没有!要和我捉迷藏是吧,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改变主意了。”
那鬼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好啊,你倒是找找看!看你这小子有那老家伙多少道行。”
姜平闷声不语,快步斜向前走去。我终于看清了这山的形状着实很怪,中间突起一道脊梁一直冲向河里,另外一边和我们所在的山坡是对称的,也是一个凹形的山坡,在白天这山象一本书或者蝴蝶。
我们走上脊梁,乌云正好把月亮遮住,四周完全漆黑。姜平静静站立了片刻,手一挥:“往河下面走。”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下来,直到河边。姜平站在河边一个微微突起的小土包上,熄灭了手电筒。
他对着虚空冷静地说:“现在可以了吗?”
只有河水的声音。
黑暗之中姜平从包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缓缓插入土中。突然河水猛的向岸边扑过来,很快就快淹没我们站立的地方。
姜平又把那东西拔出来,水很快地退下去了。
族长和边继忠的鬼魂从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缓缓升起来。
族长声音再没有了刚才的讥诮:“你比那老头子更有天分,不愧我最喜欢的儿子的转世!”
“早知道,何必费那么多事情呢?”姜平说。
“哈哈,那么我们好好聊聊?你们怎么没有把那个泼辣的小女孩也一块叫来?”
姜平冷冷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下面也不会是一具枯骨吧!”
那鬼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好,我一百多来第一次碰见你这样聪明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那我就直问了,你们二十多年去找过孙老先生?”
“是的!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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