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我的天堂只有你——李思婵番外2
但是,我很快就抛开了那份忧郁,我一个人安静地渡过了我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我就起了很早,坐于镜中,安静地看着那黄色的镜中年轻的我!
丫环走了进来,手捧着梳洗盆,只是,那看我的神情,却满是怜惜。
我轻轻一笑,长发垂下,为自已梳妆。
发鬂轻挽,流苏轻垂,白珠轻点,丝带轻扎,长发披肩,素雅淡泊,这是我一直的妆扮。
那丫环走了过来,说道:“夫人,这妆不是这样子梳的!让小的,来为夫人梳妆吧!”
我眉毛轻挑,披上一袭淡蓝色的衣裙,挥了挥那绣着深蓝色花纹的长袖子:“不必了,”我说着,“我不需要你的伺候,你可以下去了!”
那丫环面露难色,但是,却还是依我所言地退下了。
依然犹如在自家中的生活,漫条斯理地吃着早膳,思索着,今天该如何度过。
是否,该去向杨家二老请安?
不不不!看来,是不需要了!因为,我不想看到杨家二老那无奈而怜悯的眼神。
今天,我沉思着,轻嚼着淡淡米粥,他们——应该还不会回来吧?
一场婚礼所带出的伤痛、误会、怀疑、爱恋都需要时间来调和融解的,如此,一个晚上又怎么够呢?
我浅笑地敛了敛眼神,抬起头来,环顾着我的新房四周,精致而漂亮房间,尤其是床间的那抹鲜红,红色的帐帘,红色的丝被,红色的枕套,一切都是红色的,由其是窗间那大红的“喜”字,红的发光,却也红得耀眼。
依稀仿佛中,忆起昨日的初见,那愤怒而伤痛的眼眸!
我知道,我的新房,曾经,也住着那么一个人,在这儿,在这四周,虽重新布置,却依然还残留着那人,曾经幸福的味道吧?
我深吸了口气,而今,却是我,占据了他的一切,抢夺了他应有的幸福,他——一定恨透了我吧!
我不由地苦苦一笑,感到全身上下被一种酸涩紧紧地包围着,我将碗推向一边,起身走出了屋。
在那院中的桃花树下,我挥剑起舞,衣袂翻飞,绿叶飘落,花瓣飞舞,只是,从那闪过剑光中,映出我的脸,苍白而消瘦,黯然而无力。
我回身,再次跃起,立于那高高树尖,看着满院的荣华与萧瑟。
荣华,只因那主人新婚,布置华丽。
萧瑟,只因,那曾经深爱的痕迹,已不复存在。
之后三天,我的丈夫依然未归,公婆已在我面前,表现得相当的不自然,可能是怕我寂寞,却又不得不每天唤我一起用餐,言语中,尽是叹息。
我也只是淡然一笑,每次用餐完,就回房,处于深院庭落中,以书为伴,以剑为舞。
偶尔,看着那飘零的落叶,我依然会想起,那对愤怒而伤痛的眼眸。
第四日,我的夫君终于回来了,那时,我正在院中舞剑,剑光闪闪,行如疾风,挥得树叶再度飘落。
一回首间,才发现,我的夫君站在桃花树下,一身白衣,发丝飞扬,却是面容微有憔悴地看着我。
我也望着他,他的眼中,有哀伤,有惊愕,那身白衣,在风中翻飞。
“你——”半晌,他开口了,“刚刚舞的是冰焰剑法?”
“是!”我垂眸,觉得不需隐瞒,“是冰焰剑法!”
“是谁教你的?”他问,依然惊愕。
“我的父亲,”我说,声音平静如昔。
他瞪视着我,良久也不语,我也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口,等待着他的解释。
虽然,在我心里,对那解释并不以为然,但是,我还是认为,作为丈夫,在新婚之际与另一个男人一同离去,让妻子,成为了江湖中的笑柄,他——总该为他的行为,作出解释吧?
终于,他微一蹙眉,徐徐地开口了:“你——可知,我与上官明浩的事?”
我淡淡一笑,“是的,我知道!”
“你——怪我吗?”他嚅嗫地问,“毕竟,那日,是我们的新婚!”
我也蹙起了眉,轻轻一挑:“我怪不怪又能如何?”抬眼望他,似笑非笑,“事已成定局,你现在这样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他一怔,顿时黯下眸色,“对不起,”他说,“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亦略为一怔,我一度以为,他会与我摊牌,我既然知道他爱着别人,那么,我也别妄想,他会爱上你,我们是利益婚姻,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使我不得不静敛心绪,打量着他,思索着他的话的真实性。
但是,我一时,却无法看得出来,毕竟,对于他,我的了解并不多。
我骤地咧开了嘴一笑,是一片坦然:“随你吧,你爱如何便如何!”
在我转身再度挥剑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愕然。
在之后的好几天的时间里,我与他的相处,是相敬如宾,对他,我依然称呼为夫君大人,而他,则在行为与言语间,都有意无意地躲闪着我,总是——早出晚归。
早出晚归?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何处,只是,为何他每次回来,脸上总是甜蜜而无奈?一脸愁容?且总是在书房中过夜。
细想一番,我笑了,我知道,虽然我与他未同房,却依然成为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梁!
但是,这一晚,他还是来到了房里,因为,是公公婆婆亲自把他带过来的。
新房依旧是一片艳红,我坐在床边的书桌前,静静地看着书,他的进入,惊扰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他那清冷的脸,在那幽暗的烛光中,显得无奈而淡雅。
他浅浅一笑,望着我,说道:“看来,我们是逃不过了!”
我微微的吃惊,却在心中打了好几个转后,亦也浅笑,放下书,也望着他。
是的,逃不过,我是他的妻,不是吗?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理由!
那一夜,极尽缠绵,激情过后,赤呈相拥,我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品着那汗水交织后的味道,细细的呼吸着,轻轻地说:
“你这样做——那个人,更加不会原谅你!”
他一愣,有着愕然,半晌,才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我——在试着说服他!”
“说服他?”我也愣了愣,“说服他什么?”
“希望他——不要介意你!”他说着,“你也会接纳他的,是不是?”
霎时,我感到心跳停了一拍,却在瞬间,我轻笑出声,手抚上他的胸膛,我欺身上前,吻住他的唇,这使他微微一愣,似乎惊讶于我的大胆。
是的,这是我的大胆,我的——赌注!
我轻咬他的唇,辗转地吻着,直到他有了回应,有了热烈的回应,热吻过后,他一把推开了我,眉端带颦,轻笑着,“想不到,你亦能让人沉迷!”
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腰间,紧紧地抱住我,与我缠绵。
我喘息着,微微地转过头去,望着那一帘烛光,摇摇曳曳,忽明忽暗,烛光中,似乎,又映出那张脸庞,那对愤怒而伤痛的眼眸依然对我充满了恨!
仰起头来,汗从额间冒出,喘息间,我的唇边,漾起了一个毫无痕迹的轻笑。
第81章我的天堂只有你——李思婵番外3
清晨,帐帘内,依旧是一床的旖旎,春色无边。
我微一敛眉,抬头望着眼前这张熟睡的脸庞,心中黯然。
我翻身而起,披上衣裳,抬手间,才看到,身边的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丝盘绕在脸颊,带着一股慵懒的俊美,这让我一怔,思讨着,这份俊美,应是属于那人的吧?
“起来了?”床上的人,浅浅一笑,唇角微扬,即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我的腰,将我拉至他身上,“你该叫醒我的,”他低语着,带着浅浅的笑。
我不由地心一紧,望着他,脑中浮现的,竟又是几日前那张愤恨的脸庞,那恼恨的眼神,似乎在倾刻间,刺进我的心头,让我在那恍惚间惊颤。
“怎么了?”他似乎发现了我的颤粟,拉住了我的手。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可能是太累了,”我说。
“累就不要起了!”他轻笑出声,抱住我的身子,喘息地靠近我的脸,呼吸着我的呼吸,“小妖精,”他吻住我的唇,在我的耳边吹着气,“你不知道昨晚的你有多迷人吗?”
我怔了怔,我当然知道我昨晚是如何的表现,但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却使我的心不由地更是寒颤,如此——他也被我吸引了吗?如此——那个人——
不!不应如此的!不应如此的!我并不希望那个人恨我!
可是——我咬咬牙,除了恨,我与他之间,还能有怎样的纠葛?除了恨,我想不出,能如何与他更亲近了。
我想,我是自私的,即使是恨,那么,我依然希望,他更恨我,这样,我或者,会在他心里,占据着一分的位置。
是的,当我再次见到他时,我想,我做到了。
我不知道当一个人伤心到极致时,可以犹如一朵从盛放到开始凋谢的花,那般的浓烈,那般的绝色,那般的伤楚,那般的凄绝。
他缓缓地抬手,挥剑指向我,我不得不傲然挺立,直视着他,望着他那眼中绽放的苦涩,及那眼中的我的身影,心中一登,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因为,此刻的他,眼中有我!
我不由地心中酸楚,在真正的爱情路上,是没有三人行的!
当你真爱一个人时,会为他痛,为他苦,为他付出一切,但是,却也有着自私的占有!
有时,爱情就是占有,你想要所爱的人的一切,在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
“从现在开始,”他瞪视着我,剑尖上,闪着刺目的光芒,那美丽的眼中,有着让人颤粟的凄美的恨,“我与你,誓不两立,一直到你,命绝于我手为止!”
我轻挑眼眸,心中苦涩,却依然轻扯唇角,漾开一个淡淡的浅笑,望着他,“你伤不了我!”我说,轻释挑衅,“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登时大怒,眼角抽搐着瞪视着我,叱咤道:“总有一天,我会取你性命!”
我依然浅笑,缓缓抬眸间,尽是风情:“好,”我说,“我会等着,等着你取我性命的那一天!”
说完,浅拂长袖,转身,赫然看见杨寒门前伫立,带着一丝诧异,看着我眼中的那抹风情。
我暗中一惊,瞬间凝眸,静敛心神,却还是轻扯嘴角,漾开一个微笑,柔声喊:“夫君!”
杨寒淡淡一笑,握了握我的手,说道:“不要这样,你先下去,我慢慢跟他谈!”
我轻弯下腰,作了个揖,就退出了小院,但是,踌躇中,我在那门边,静静地站定了,屏住了呼吸,听到了那人的怒喝声:“别碰我!”
“上官,”杨寒的低语:“不要这样,思婵并不难相处,你为什么不试着与她沟通?”
“你要我与她沟通?”那人的声音依然怒意冲冲,“不!永不可能!寒,在你心里,我倒底算什么?当初,在华风岭上的誓言,你可曾记得?”
“当然记得,”杨寒的声音又响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声音已变得有些沙哑,“上官,我还是深爱着你啊!”
“深爱?”那人的声音也沙哑了,“在你与那女子同床共寝那一夜,你就已经背负了我们的誓言!曾经的深爱,又算什么?”
“如此,”杨寒的声音变得急促,“你要放弃我吗?”怒意骤起,使我不由地退回一步,轻侧过头,从那门缝中,看见杨寒的手,紧紧地握住那人的手,将那人圈在怀中,“好!那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再爱我了!说啊!”
我屏住了呼吸,却看见那人抬起眸来,望着杨寒,眸色酸楚,涩红带泪,二人相对注视半晌,似乎已是天地俱无,只见那人轻扯唇角,欲要开口,却见杨寒猛地用力一拉,那人就跌入他的怀中,“不!”杨寒的声音粗重而沙哑,俯下头,吻住了那人,“别说!别说,上官!”
我垂下眸,感到悲伤在心中徘佪,悄然地转过身,移步离开,不愿再听,只觉得眼中被泪水充斥了,酸涩而痛楚,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天。
无——望吗?一切都是无望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谁之过?
从未有过一刻,多想,回到从前的日子,那段单纯而没有任何牵挂的日子,如此,便不会有痛,也不会有涩。
然而,一切都无法回头了,现在,有了痛,有了涩,痛却不舍,涩也不舍。
是的,不舍!我深吸了口气,不舍,就是无法放弃啊!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是的,不能放弃,想到这,我不由的扯唇浅笑。
或者,可能会很辛苦,但是,上官——你逃不掉了!这一生中,注定了逃不开我的痴缠,或者,到最后,也只是回到原点,但是,只要那么一段,一段美好,那已足矣!
思及此,我已是迫不及待地开始思索对策,可是,思前想后,我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在此时,父亲的到来,成全了我的心愿。
父亲怒斥杨寒,扬言道,如若再留下上官,李门将撤去一切在天明教的事物,同时,号召武林与天明教为敌。
父亲的话,以李门在江湖中的威信,确有可能成真,因此杨寒顿时不知所措。
那日我回到院中,即听到那人的怒吼:“寒!你倒底在怕什么?杀了思婵吧!杀了她!再把那只老狐狸也杀掉!这样不就可以了?”
“你在说什么?”杨寒道:“李门的势力非同小可,在江湖中也频得威信,如若动手,就是与天下武林为敌,再且你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何去杀?想想吧,上官!”
“那么!”那人更是怒火冲天,“你要听那老狐狸的话,赶我走吗?”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杨寒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不会走的,是不是?上官?”
那人正要说话,我已不由地推开门,让自已现身于他们的视线中。
顿时,两道目光同时扫射向我,一道森冷而仇恨,一道,却是惊愕而迟疑。
“思婵,”杨寒轻声唤我,望着我。
我却移开目光,缓缓地迎接着那森冷,即使是如此这般的目光,却能在瞬间,让我的心,加速的狂跳起来。
“不要伤害我的父亲!”我说,“要杀我,就尽管放马过来,杀了我,只要你能杀了我!”扬眉凝眸,“杨寒就是你的!”
那人一震,紧紧地注视着我,带着一抹探究和审视:“此话当真!?”
“当真!”我说,浅笑着轻释挑衅,“只要你能杀得了我!”
他瞪着我,眼中骤升怒火:“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第82章即使是一千年,我依然会爱你
盯着那响着钉铛作响的御守,我震惊而痛彻心痱!
在终于知道这御守的意义后,我一把捉住了她的肩膀,眼中充泪。
“为什么?!为什么?!”我狂喊着,“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啊!这个御守只有在我手中才会响,不是吗?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是我!”
她回眸,眼中,是一片澄明和无奈,深吸了口气,她开口了:
“对于我来说,御守的意义,不是一个铃铛,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预言,而是一种行为!”
我顿时如遭雷击,心痛如窒息了般,跌坐于地!
御守的意义,不是一个铃铛,而是一种行为!
是的!她做到了!她守住了她的爱人!而我呢?
我的爱情呢?锦飒,我的爱情呢?是谁?弄走了我的爱情?
我仰天狂嘶,泪疯狂地落下!
是——我!是我自已!在知道自已爱你之后,依然是无数次的错过,只因为我的骄傲!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是吗?锦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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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间,我的脑中,总是浮现那对如水的眼眸,那眸子,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盈然的注视着我,让我的全身似着了火般,火热的燃烧起来。
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依然感到脸颊如火般地燃烧着。
我不由地轻抚上脸颊,吐了口长长的气,手臂上的伤口还在灼灼地发痛,但是,帐外,却是火光频闪,士兵们频繁走动的脚步声甚是急促。
正当我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之时,帐帘掀开了,上官明枫走了进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我不由地皱起眉头,望向他:“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那个女验尸官,”上官明枫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怨怒:“现在,所有的士兵都知道有人要为他们的将军洗身,都在为这个作准备!”
“洗身?”我顿时一愣:“这么说,她真能让将军的眼睛瞌上吗?”想到她,我的心竟又不由地狂跳起来。
“我也不知道,”上官明枫说,“可是,看她那么自信的样子,我想应该可以!”略一顿,又道:“她说,李将军的眼睛,曾被人强行撑开过,直至尸首僵硬!”
“什么?!”我听得一怔,顿时怒然:“这什么意思?”
“她察看过尸首,是这么说的!”
“该死!”我气得咬牙切齿,“那北赫军,实在是残无人道!”
此时,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报告将军、军师大人,医女大人来话说道,可以开始为李将军清洗了!”
“知道了!”上官明枫说道,“昶,你先休息吧!那些事情,我来办就行!”
“不!”我咬咬牙,“扶我过去,我要看!”
“你受了伤,要多休息!”
上官明枫急忙过来压住我,使我不由地皱眉,瞪了他那压在我身上的手一眼,冷冷地说道:“军师,我自会有分寸,如此小伤,军师无需太多担心!”
说完,我拔开他的手,起身披衣,拉扯间,还是扯动了伤口,血,微微地渗出,那白布条上就多了一抹鲜红,我咬咬牙,抚上那白布,依稀仿佛间,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想到这,不由地扯唇淡笑,披好衣裳,就走出了帐蓬。
一路上,所有的将士们都聚了过来,我略一顿,走进了那存放李将军尸体的帐内。
空气中,缓缓地流转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不香,却也不臭,掩去了原先的尸臭味,未进帐前,便瞥见那西蒙的将军立在帐外,那银灰色的面具,在那火光中,仿若渡上一层光芒,安然而静肃,我不得不趋步上前,拱手道:
“思龙将军何故到此?”
那思龙将军闻言一揖,叹道:“久闻李将军大名,我军虽是外军,但对英雄,始终推崇备至,我们,只是也希望能来送这位将军一程!”
我点了点头,但是,望着那银灰色中的眼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但是,我确定的是,我并不喜欢那对眼睛。
未再多言,我转身进入帐中,便看到她正在弄着一个炉盘,并没有觉察我的到来,我站定了,身边的士兵想出声通报,却被我阻止了,待士兵们出去,我才缓缓移步她的身边,她依然在拔弄着炉里的药草,浑然不觉,那白衣身影,纤长盈盈,那白色面罩上的眼睛,认真而凌然。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女子,恐无多见吧?一个女仵作,连男子的惟恐不及的工作,她居然毫无惧意,还能如此淡然而镇定。
思及此,不由地忆起一年前那林中一幕,那个和她亲密的男子呢?怎么不在她的身边?这一年,发生了什么?让她抛掉了原来的生活,来到这里?
我咬咬牙,只觉得一股心痛到极致的感觉在我心头燃烧,望着那纤细背影,不由地伸出手,轻握住她的发丝,如果是我,我决不让她来经历这些!
由于我的触碰,使她这才惊愕地别过头来,那对眸子轻闪着光亮,怔怔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却未松手,只是瞪视着那对眸子。
“哦!将军!”她瞬间就收住了那愕然,直起身来,很无声息地转过身,离开了我的碰触,向我一揖,“将军受伤,理应多休息!这儿的事,交给民女便可!”
感到手心中的若有所失,我不由地皱了皱眉,从过去到现在,所有的人,会因我的碰触而欣喜若狂,没有人,会拒绝我的碰触,没有人!
抬眸望她,竟有怒气,正要发泄,帐帘就被人掀开了,身后,传来那李小队长的声音:
“验尸官大人,可以开始了吗?士兵们都来了!”
她转头看着小李队长,还有小李队长身后的上官明枫,微蹙起眉:“二虎,你说什么?什么叫士兵们都来了?”
“验尸官大人!”小李队长说道:“那些士兵,有很多曾是李将军的部下,他们说,要来送将军最后一程!”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走了过去,掀开帐帘,看着帐外聚集的众多士兵,好半晌,才长长一喘,眼中有泪,咬咬牙,将帐帘挂起,回过身来,对二虎说:
“好,开始吧!”
我不由地伸手,拉住她的手,沉痛至极,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咬牙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瞪视着她,沉重而愤然地问:“真的是如你所说,将军的眼睛被人强行撑开过?”
“是的,”她抬起手来,再次躲开了我的手,走到那尸首前,“根据伤痕显示,的确如此!”
我听得愤然,怒骂北赫,却是一边看着她,带上面罩,开始料理尸首。
面罩上,只见得那对明眸,本以为,将军为男尸,她会有羞涩,但却无,有的,只是认真而专心,淡定而自然。
这——倒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让人不得不心生偑服,转头看向上官明枫,亦见他眼中,只是瞪着那女子,刚刚说起她时的厌恶,亦在此时,也变成了欣赏。
厌恶?上官明枫怎会对她厌恶?莫非?他认得她?
再转头看向那些士兵们,个个是一脸的肃然和沉痛,瞪视着帐中的她。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每个人的心,也让我心,狂跳不已,当我看到,她为将军束发时,更是不由地深抽了口气。
“将军,合眼吧!”她沉重沙哑的声音,冷静响起,在这黑夜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不止这里的人,所有的人,都会记住你!你用你的生命,还我南烈河山笑!你的精神,永存于所有人的心里!安息吧!将军!”
她的话,让我一震,更是所有的人为之动容,一脸悲切。
她伸出手,轻轻地,轻轻地抚过将军双眸。
那双眸终于合上了,这让那脸庞,不再是因为睁大眼睛的狰狞,而是宁静和安祥。
顿时,我听到众将士中一片悲恸声四起,唤着将军。我一扬手,顿时,所有的人,都整齐而沉重地跪了下去。
单膝跪地的我,还是不由地抬眸望她,她的面罩拿了下来,正面对着我们,微张着嘴,瞪大着那对盈然而泪光流转的眸子,那苍白而光洁姣好的脸庞,在那一刹那,绽放着光华,有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丽。
我一惊,再次沉醉于那份流转的美好,看着她为将军抚棺,竟有一刹那,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惘然,不知,如果在此战中身死,是否也有她为我抚棺?如此,即便是死,亦也无憾!
但是,下一刻,竟让我惊痛至极,看着她,如石膏般向后倒去!
所有的人都惊呼出声,我更是无法自已,发疯一样地扑过去抱住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已是苍白,眼眸紧闭,身子滚烫得像个火炉般。
我狂呼着叫大夫,一把抱起她,这才发现,她是如此的身轻如燕!
该死!我不由地暗骂着自已,我倒底做了些什么?只是顾着沉迷,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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