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飞

    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顾昭南，苏念有点懵了，她这段时间怎么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他才是她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顾昭南见她有点呆呆的，唇角弯了弯，“怎么？是太想念我了？看见我开心地说不出话来？”
    苏念听完他说的话，下意识地要关上车窗，也不知道顾昭南哪里来的力气，打开车门，直接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苏念惊呆了，“你有病吧？”
    他将她按在车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阴笑道：“是有病，我快被你们给逼疯了？昨天晚上你们去哪里了？”
    苏念愣了愣，随后震惊道：“你跟踪我们？”
    “呵，当然，我要看你们过得多开心啊。”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苏念有点苍白的脸蛋，眼里闪过一丝怜惜，“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知道是谁干的，你看，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离开林森吗？现在我带你离开。”
    “你还是不明白吗？我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苏念的话很是绝情，顾昭南顿时就怒了，他抓着苏念的头发，摁在车上，语气狠厉，“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尽管头发被扯得很疼，但是苏念还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说句好听的。
    顾昭南冷不丁地笑了声，“好啊，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他拽着苏念的头发往前走，苏念慌张得不行，手机刚刚因为他剧烈的动作，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想回去拿，但是顾昭南却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脚踩在手机屏幕上，手机屏幕瞬间碎了。
    她瞪着他，很愤怒，“你他妈是有病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谁让你爱上林森了？谁让你跟林森在一起了？”
    “我不爱他，难道爱你吗？顾昭南，你太让我恶心了。”
    顾昭南冷笑，“我让你恶心？我这回就再恶心一点。”
    他刚要对苏念动手，林森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旁边还走过来几个人。
    林森冷漠地看着顾昭南，“松开你的手。”
    顾昭南看着突然围过来的几个人，皱眉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出现？”
    “你不是一直都跟着我们吗？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动作罢了。”
    “苏念，瞧瞧，这男人多冷静啊，他拿你钓鱼呢。”
    苏念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也比你好，比你这个畜生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再嘴硬。”顾昭南拽着苏念的头发，手上用力，苏念疼得后背直冒冷汗，却一声都没吭。
    看着顾昭南对苏念这么粗暴，林森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把人放了。”
    “把人放了？林森，你说你至于吗？不过就是个女人，一个就值几万块的女人，还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以你现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我抢。”
    林森冷笑一声，“我这人就是念旧，顾昭南，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说完他抬起脚往顾昭南身边走，顾昭南带着苏念往后退了几步，从兜里面掏出一把刀来，指着林森道：“往后退，不要上前，不然我不客气了。”
    苏念眼睛盯着林森，一个劲地冲他摇头，林森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要不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满足你。”
    “满足我？这样吧，我带着苏念走，我们皆大欢喜，我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
    “除了这个。”
    顾昭南气得脏话都飙出来了，“但是老子只要这个。”
    看样子，他们今天不做个了断是不行了。
    “好，我让你们走，你把刀放下。”
    “放下我还走得了吗？”
    林森看着顾昭南身后渐渐靠近的人，继续跟顾昭南周旋，“我会放你走的，毕竟苏念是我爱的女人，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哼，废话怎么这么多？”
    顾昭南话刚说完，肩膀处却突然被人用力按住，随后手腕上一疼，刀便被人踢在了地上，苏念被这么一搞，差点被丢出去，林森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将苏念从他手上抢了过来。
    顾昭南很快就被人给制服了，他一脸不服气地盯着苏念，“念念，你以前不是最爱我的吗？”
    苏念见他被制服了，眼泪哗哗往下流，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跟顾昭南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她一直把顾昭南当成她的信仰，他是她活下去和逃出去的动力，可是现在一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她抹了把眼泪，走到顾昭南面前，猛地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知道我是多么信任你吗？那几年，我一直都想着，我要是还能见到你该有多好，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傻子。”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终于忍不下去了，装不下去了。
    顾昭南呆愣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悔意，眼眶红了一圈，“我当时也是挣扎的，我不想那么对你的。”
    “你说我应该问我爸爸，可是我爸爸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认为我爸爸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倏地笑了，凄凉得很，“算了，无所谓了，我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你爸爸做没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昭南被带走了，送去了巡捕局，在巡捕局，他坦白了一切，从买卖人口，到制造车祸，一切的一切，他都供认不讳。
    苏念坐在法庭上，看着顾昭南被判刑，看着他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愧疚，她站起身，离了席。
    终于结束了吗？
    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她看着远处的一对拥抱的青年男女，想起了她和顾昭南的一切，她和顾昭南曾经也这么美好过。
    她饿的时候，他给她买吃的；她渴了，他给她买喝的；感冒发烧，他大半夜给她送药；来大姨妈，他红着脸去超市给她买姨妈巾……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后有人走过来，站定。
    来人笼罩着她，她转过头看过去。
    林森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淡淡地问了句：“很难受吗？”
    “你懂吗？”她只是轻轻地问他。
    他长叹一口气，笑着说：“也许吧，你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