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的私房话

第24章


你要明白,在美容行业里,你年轻,接触了最前沿的东西,再加以时日,你的潜力是无可限量的。王总,他在这个圈里也是个人物,所以你要在业内发展,你必须要处理好你和他的关系,逃避不是办法。好吧,如果你决定了,那我放你一段时间的假期,工资照发,再看下样稿,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还有你的工作暂时交给ERIC来做。
  我点点头,我知道现在交代的意味,其实,很可能我回来的时候,公司已经不再需要我了,说白了,这样的离开会断送我在美容行业四年来打拼下来的一切。我淡淡地笑了笑,又进了编辑部,如释重负地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我对所有人说:各位,我很感激在我们大家一起相处的日子里,你们对我的帮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新产品发布会的彩排,我不参加了。近期,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我的工作由ERIC接替。
  除了STIN,几乎人们都发出了惊讶的叹息声,我坦然地微抬着头对小强说:小强,你做事细心,有胆量,你一定会把发布做的很好。
  小强抓抓头:可是我没经验啊,上官老师,等发布会结束,你再走,好不好。
  我突然象个姐姐一样,摸摸他的头说:小强,你的潜力是很大的,但是要靠你自己去挖掘。有时候,潜力也是被逼出来,好好干,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在公司楼下第一次很潇洒地自费打了个TAXI。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外滩,也许是在怀念这个城市,也许是准备和它说再见。看着这个灯火璀璨的城市,再一次想起了姐姐的话,我想对姐姐说并不是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所有的飞鹅在扑火的那一刻都可以得到永恒的爱情。
  不过,我想走之前给王海一个交代,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打给他,最后我拨通了张远的电话:张远,发布会,我不参加了,明天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请代我告诉王海,告诉他,叫他好好的生活吧。
  张远的语气显得有点沉重: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
  我含着泪水,仍然微笑地说:去个很远的地方,时间应该是最好的良药,总有一天会忘记。
  张远:上官,你是个努力的女子,你在美容行业里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了什么?你忘记了你的梦想吗?你要建家族企业,你要带父母去台湾,要让你的父亲去全世界看世界杯,一切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你好不容易用你的命拼到了今天。你舍得放弃吗?是,王海当年对不起你,可是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还要怎么样。为了一段你已不在乎的情感而丢弃了整个世界吗?你认为值得吗?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我看不起你。
  我不是称职的白骨精
  是啊,我舍得放弃这个带给我无数光环,无数荣耀的美容行业吗?不舍得,甚至可以说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但是,感情的包袱,办公室的政治斗争让我异常地疲惫,我真的好想给自己放个大假,叫思想和身体同时休息。或许,张远以前这么说会激起我奋进的斗志,可是今天却很难:张远,我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了,你可以说我懦弱,可以说逃避现实。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白领,更不是称职的白骨精。
  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承认自己的无能,看来做任何事,人际关系原来也是举足轻重的,就算你工作上再有能力,要是人际关系上处理不好,你就是个失败者。突然我想起了薛宝钗说过的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既文章。
  没有再说什么,放下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也许去了火车站或者飞机场就知道了,所以接下来我也没费任何脑子去思考到哪里远走高飞,可能谷子里有种随遇而安的特性吧。
  就这样,从上班以来,我第一次没有工作压力安稳地睡了个美觉。第二天清早,我背着行囊开门的一刹那,我发现穿着休闲装的王海提着箱子站在门口。我有种说不出的惊讶:怎么会是你。
  他仍然象几年前那样干净地笑了:上官,我知道你会觉得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承认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要走了,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再让我陪你一段时间吧。
  我不想叫他跟我远行,因为我怕自己会出轨,我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他更加不是。可是,他就要走了,也许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我又一次象几年前一样地心软了:好吧。
  他伸手要帮我拿行李:我来帮你吧。
  我躲闪了一下: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帮助,在这个世界上,男女是平等的,职场上也是没有性别可分的。
  王海看着我的行李说:可我们现在不是客户关系,我们是朋友。上官,你还象以前一样拿的长柄伞。
  是啊,一直拿着,以前和王海恋爱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拿长柄伞的女生会很有气质,于是,我再没带过可以折叠的雨伞。也许,到最后不是为了取悦谁去做什么事情,那只是一种养成的习惯。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去解释,毕竟他不再是我特别在乎的人:你喜欢就送你吧,长柄的伞带着不怎么方便,还是折叠的比较好,你倒是提醒了我。
  他显得很沮丧:上官,只要在走前能跟你再相处些日子,我就知足了。我们要去哪里?
  我茫然间看到一家拉面馆:我爱吃拉面,我们去兰州吧。
  他听了很吃惊,但也没阻止:哦,好的,我打电话给我助理叫他帮我们搞定机票。
  我瞪着他说:不用了,我喜欢坐火车。如果你怕苦的话,可以选择不去,没人逼你啊。
  上了火车,我觉得实在对不起王海这个富家子弟,因为车上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些大包小包的数量要用可怕来形容。我无耐地向王海耸耸肩膀:实在对不起,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他反而安慰起了我:没事,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觉得还是挺壮观的。现在是冬天吗,人多暖和。
  他的话的确让我有些感动,接着我说的话没有太多带刺的东西:你可真逗。哈哈,哎,早上没吃饭,要是有皮蛋粥就好了。
  他说: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早晨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粥,在暖瓶里,估计现在还是温的。
  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细心的男人,也许没有泽的存在,我就会选择他了。
  望着满头大汗,还笑嘻嘻的他,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了。我抢过他手中的暖瓶说:我自己来吧。
  其实,我是不想让他为我做太多,我已经对不起一个男人了,我不能再对不起第二个男人。
  第 10 部分
  失去声音的命运
  当车开到距天水不远的地方时,就不断地长时间穿越山洞,我的耳朵开始剧烈的疼痛,一般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耳膜脆弱的我呢。六年前,我就曾失聪过半年,在这之后,连一次小小的感冒也可能叫我短暂的失去声音。这一次,似乎我也未能逃离没有声音的命运。
  我双手捂住耳朵,表情极其的痛苦,甚至到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行动以及不顾及别人的喊叫。王海用力地抱住我,他也在焦急地向别人喊着什么,只是在我的意识中渐渐地模糊。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可他的拥抱确实让我有了一种信任和依赖。
  没过多久,车停了,上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我抬上了担架,我痛得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来。因为刚才海一直用他的胳膊掂着我的头,使两个耳朵凌空着,会让我舒服一点,突然被放上担架,和地面亲密接触了,一时痛的撕心裂肺。海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没说什么,抱起我冲进了救护车。我再一次地流泪了。
  在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海趴在床边睡着了,我轻轻地呼唤着他,却发现自己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老天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我又一次地失去了声音。也许,先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才没有太多的恐惧。
  王海睁开朦胧睡眼说了几句什么,看着他的口型,我有几分的无耐,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说了句:对不起,我已经听不见了。
  他极力的掩饰也没能掩饰住他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给我看:想不想吃拉面吗?
  看了之后,我笑了,点点头。我根据自己想象的声音,尝试着说话:不要加葱和香菜,因为葱对耳朵不好,香菜是我不喜欢的。
  王海夸张地给我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又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我马上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学着他夸张地深鞠了一下:好了,赶紧去买,我的肚子饿了。
  王海走了不久,我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一看号码是萧总的电话,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按说展览会布展的事情已经全全交给市场部跟小强负责了,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要找我算帐?反正我已经决定彻底休假了,所以任凭电话是如何的执着,我对此都表示置之不理。后来索性我把手机关了。
  可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公司和萧总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那么公司到底如何去处理呢?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那是我曾经奋斗打拼过的企业,但就算接通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根本连声音都听不见。
  王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个大碗,几碟小菜和装有饼的小竹篮,我看来看去却没发现里面有面,只有一片片肉的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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