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之惑

番外(1)


吼吼~没了,在这里才发现这本书人气这么差,欲哭无泪
    黄泉和小四儿的番外:
    三月三,早春。
    河边杨柳细嫩,如同女儿蛮腰;岸上繁花初绽,犹如美人笑颜。
    欢声笑语是浪潮,一波一波地,与暖洋洋的太阳交织在一起,悠闲自在。
    这里是七州府富豪秦员外的豪宅。
    每年三月三,秦员外都会在赵府里邀请七州府内其他富豪的家眷来自己宅内赏春,颂花,品景。
    或许富豪之人更加欢喜附庸风雅。
    秦府西厢名为“三雅”的后花园里,此刻不光有各个员外的家眷,还请来了数位所谓的当代才子。每个都是青春年少,满腹经纶。对着繁华花园内的流水,小桥,鲜花,一一争着颂咏一番。
    那些员外们自在“枕芳亭”内喝茶聊天。
    亭子外面,才子们争先恐后地在这些员外大方带来的女眷前显示自己的博学。有几个往往口出妙语,引得那些轻纱薄裹的美人们笑得花枝乱颤。
    她,不过是那些女眷中较受注目的罢了。
    “听闻秦四小姐喜好丝竹之乐,却不知小生是否有荣幸为小姐你吹上一曲‘春歌’?”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才子笑吟吟地拿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玉笛,刻意掩饰着眼底的爱慕之色,斯文地对着面前的美人说着。
    她看着那玉做的笛子,实在是小巧可爱,不由立即想到“那人”。
    笑了笑,她正要点头,忽地身边又有一个才子朗声道:“春歌早已是过时之曲,秦四小姐必然不喜。却不如来一首现下时新的曲目‘姝媚’,不知于公子意下如何?”
    一句话说得微有酸味,摆明了是刁难。
    谁都知道“姝媚”是皇宫乐师新谱之曲,若非宫内之人,根本不知道其曲究竟如何。而“春歌”正是眼下最时新的颂春歌曲,却给那人说成了过时的。
    拿着奢侈玉笛的于公子顿时有些难堪,没办法下台。
    说话的那人立即得意起来,正要好好嘲弄一番这个敢在他面前向美人献殷勤的小子,却听秦四小姐柔声道:“姝媚也好,春歌也好,我都不爱。却请于公子吹上一曲‘幽然’可好?我最喜此曲。”
    幽然?
    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怔。
    幽然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老曲目了,早已没有人喜欢吹奏。这个秦四小姐,喜好还真……独特。
    却见她展颜一笑,顿时满园鲜花都成了陪衬的角色。一帮才高气粗的才子们顿时晕乎起来,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
    “幽然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于公子会么?”
    一曲如同呜咽的幽然,从玉笛中吞吐而出。
    幽然本为哀伤之曲,闻者无不落泪感伤,实在不是此情此景所合适的曲子。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下来,有几个其他的名门小姐已经不喜地皱起了娉婷的娥眉。
    她却微微地笑着,眼波流传,很快便看到了远处孤立在一棵柳树后的白色身影。
    四目相对,顿时传送无数不需言语的思绪。
    她静静地听着幽然,对那个人微笑。
    这个曲子,她从他那里,早已听过无数次了。只是他吹得更伤感,所用的也只是普通的竹笛而已。
    春日的斑斓阳光隔着槐树撒在她头上身上,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给阳光映照得如同玉琢的一般。
    乌油油的漆黑长发盘着秀美的天人髻,一朵媚丝兰的珠花簪在耳边。
    人比花娇。
    众多望向她的目光有爱慕的,有羡慕的,有妒忌的。
    她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他,那个孤独地站在柳树后面静静看她的人。
    那个总是吹着忧伤之曲的人。
    那个从不对她说什么的人。
    那个……据说在她家做工的人。
    夕阳西落,三雅花园的赏春聚会也终于结束。
    她给姐姐们拉了住,跑到暗处说悄悄话。
    “小四儿,你今天可是成心让于公子出丑?”
    “他可是今届御赐探花郎,你这般不给他面子让他当众吹奏哀曲,是何道理?”
    “你不知道爹爹早就想与他结交么?今天得罪了他,看爹爹怎么惩罚你!”
    姐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她笑吟吟地仿佛全不在意。
    等她们终于说累了,停下来缓口气的时候,她轻声地说道。
    “有什么不对么?我最喜欢哪个曲子。便是为了我,哪怕让他当众吹奏‘送葬’,他也一定愿意的。”
    说完粲然一笑,顿时让姐姐们都呆住了。
    她知道的,什么都知道。
    爹爹四个女儿中,唯有她生得天人之色。
    爹爹早不满足只在商界发展,他今天请来那么多当朝新进才子,正暴露了他的野心。
    他想攀结朝廷的人,走官路。
    而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利用联姻。他想利用几个美丽的女儿,来达到联结势力的目的。
    她不过是他眼中最好最珍贵的一颗棋子罢了。
    如此而已。
    月色皎洁,浅银色的月光晕晕地映在她洁白的裙子上,随着她轻盈的脚步欢快跳跃。
    她快步走在青石回廊上,没有穿鞋,生怕木头的鞋底踩在青石地上的声响惊动沉睡中的家人。
    她的发上镀着银辉,睫毛上沾染着月色,一张脸笑得甜美之极,仿佛马上要发生什么好事一样。
    裙摆轻飘飘地滑过回廊的台阶,中庭的月桂树下,那个银白色的身影果然安静地站在那里。
    手里拿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竹笛,抬眼看到她快步走来,漆黑的眼底里隐约有温和的色彩流淌而过。
    但他没有说话,连笑容都没有。
    她笑吟吟地走上前去,调皮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每天晚上会来这里吹笛子。”
    他还是没说话,只淡然地举起了笛子,幽幽地吹起了早上于公子吹的那一曲“幽然”。
    她也不说话了,安静地站在他对面,倾听着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熟悉曲子。
    现在她在梦中都可以毫无困难地哼出这个哀伤的调子。
    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唯一吹的曲子。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总吹这个曲子,她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吹得这么哀伤这么孤独。
    仿佛很久以来就独自一个人,茫茫天地,千山暮雪,其间只有他一个人。
    那种感觉融在他的曲子里,渐渐渗透她的血液,印在她的身体里。
    她梦里都忘不了。
    月光沿着月桂树流淌,滴在他的发上,肩膀上,他漆黑的眼里。
    他的眼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极美丽的鲜艳红色,一点都不骇人,反而忧伤的如同他此刻吹奏的幽然。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鼻梁挺直,有一种妖魅一般的俊美。眸光缓缓流转,有一种流水般的雅。
    她看得入迷。
    这样的一个人,天人一般。当真如他所说是在她家做工的么?
    这般荡人心魂的容颜,早该引起府中所有人的轰动才是。
    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谈论过呢?
    她虽然怀疑过,可是往往在白天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坦然地站在那些长工之中,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可是……
    她的眼光滑过他身上整洁华丽的银色衣裳,袖口和领口都有式样繁琐精致的丝绣花纹。
    宽大的袖子,玉做的腰带扣,头发也是用玉诀束起来的。
    这般清雅华贵,可能是下人么?
    难道是月光化成的妖魔?来蛊惑她的?
    一曲幽幽终了,她忽然笑了。
    “好吧,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可再也不相信你是我家的什么下人了。总也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难道你是妖精不成?”
    他低头默默地看着她,狭长的眼睛渐渐泛上了鲜艳的红色。
    “如果我说我真是妖,你该怎么办?”
    他这样冷冷地问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两只眼睛眯了起来。
    “那你是什么妖?”
    她反问。
    “我是蛇妖,我叫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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