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不是受

第46章


蓝梦佳打电话给你,她说什么了?”林锋之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谁知道她想说什么啊,她抢一次不够,要来抢两次,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阻止,可是能阻止什么,何雨轩会不会就是清风啊?他在报复我吗?爱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呢,个个都非要离我而去才甘心么?”
  “何雨轩不是清风!”林锋之严肃地讲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哦。”我呆呆地应了一声,“管他是不是,总之我不要他离开我,没了他我怎么活啊……”
  “离了他就不能活吗?”林锋之温和地问我,“不能。”我回答斩金截铁。
  “你哭了。”林锋之突然说。
  “啊?”我伸手抚上我的脸,一阵湿润,什么时候怎么哭了,我都不知道,脑子里乱得什么都搞不清楚了,不要神经错乱才好啊。
  “真的那么爱他吗?”
  “爱?当然爱,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好的时候比谁都好,不好的时候比谁都冷漠,我疯了,怎么会爱上这个妖怪啊!”我开始想不通,茫然地望着漆黑的头顶。
  “如果是我……”他缓缓说出这句话,我蓦然打断他,“谁知道啊,如果没有插曲的话,我等你出狱,然后看到了你这副模样,我大概会吓死,就算还有一点点没被时间破灭的爱,现在也给你吓得没了。你看,我多么诚实诚恳,全是掏小跷的话。”
  “是。你说得很对。”林锋之轻轻地说。“怎么还没长大呢?”
  “什么没长大?”我迷迷糊糊地听见这句话,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听见林锋之终于好像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我很欣慰他总算开口,虽然什么都没听见。在他抑扬顿挫极有节奏的说话声中,我安稳地进入了梦乡,明天死胖子得放我走才好。
  梦想
  据所有知情者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告知实情:我这人睡着了就跟死猪似的,雷打不动,敲盆打铁扭鼻子拉耳朵扯脸蛋卸胳膊掐大腿挠痒痒,各种方式无所不用其极。一个个搞得神经衰弱鬼哭狼嚎,进入颠狂状态,我依然可以睡得四平八稳舒舒坦坦呼吸平缓自然,不被影响分毫。
  我从来不信,怎么说我也是新世纪的五好青年一只,任凭他们天花乱坠巧舌如簧指人为猪地诬蔑,我一概是虚怀若谷心胸宽广坦荡地不予理睬。
  但是此时此刻我终于醒悟了,当初确确实实是我的不对,我怎么能不信任群众们豺狼一般雪亮的小眼睛,你一定猜不到我正躺在哪里,不是那个密闭幽深的暧昧小屋,更不是我家的床,奇了怪了,我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几乎没有摆设的房间,基本设置只有一张舒服的大床,而我躺在这唯一的床的正中,穿着昨日被撕破的衣物盖了一床被子陷在干净柔软的棉被里,幸好旁边没有躺着任何人。
  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一道亮银色光,克服万难,我一咕噜爬坐起来,莫非我真的穿越了?我更加疑惑地望向周围。
  右边广阔的落地窗,玻璃不透明,太阳折射进来的光线都像是彩虹一样的斑斓,只是更加色淡。房间里一切都是纯白色,连头顶玻璃吊灯的灯罩也如此。
  床头柜子上叠了整齐的一套白色职业装,我抓起衣服冲到左侧的墙壁前摸索着开关,这是一道隐蔽的门,门后隐藏了卫生间。
  我熟门熟路地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抹洗发液,冲洗,再拿出了护发素,抹沐浴露,一切如此轻松自然惬意,我突然呆住:这里并不是我家。
  手里握着的瓶子骤然松开,与依然洁白的地砖发生弹性碰撞,产生沉闷的撞击声。
  我望着左边嵌入式柜子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洗浴相关瓶罐,蓦地拖着我受到剧烈惊吓的身躯,奔向右边的柜子,快速扣动打开,赫然是两沓干净的毛巾和浴巾。
  我大概是在做梦,这么想着我轻轻拧了大腿一把,痛感顿时传来,我颓然蹲在地上。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意思啊。
  莲蓬头哗啦啦地继续喷发水声,大颗大颗的水滴啪嗒啪嗒地砸死在地面。我想不明白。
  我曾对林峰之稚气地形容这样一间卧室,一切以纯白为中心,方便为基本点,偷懒是最终目的。
  一切都如同我当年所说,一面落地窗,正中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隐藏在墙壁中的卫生间,柜子里是一堆干净的备用毛巾,完全不必急着洗。其他没有提到的东西,所以什么一概没有,包括衣橱,梳妆台和电脑。
  我是不是该感动得哭了?我问自己。不,我只是在同何雨轩赌气,这样的感动只是一时的。我对自己的回答相当满意,站起来继续进行我的洗澡活动。
  换了衣服,穿得规规矩矩才敢出门,昨晚惊恐的一幕仍然历历在目,我还没有那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有点舍不得地回头观望这个房间,叹气,真的是好美,和自己那时的想象真的没有太多差距。
  所以,打开门我看到的景象立刻让我脆弱的心脏没能接受过来,简直是里里外外两重天,诡异至极,我趁后面那道门没有关上之前,赶紧回了一次头,纯净的白色在阳光下干朗明澈,和我前方的黑灰色调怎么会相距甚远呢?
  贴的灰色墙纸,客厅是一派腐化的迹象,报纸杂志摊开着混杂在一起,纸杯啤酒瓶乱扔在地面,还有无处不见无孔不入数量最为庞大的烟头!幸好没有结蜘蛛网,但是我也忍受不了这种脏乱,
  林锋之把自己横塞在短小精湛的沙发上睡觉,长胳膊长腿全蜷缩在了一块儿,眉头紧皱,头上乱成一团,手里居然也是一个烧尽的烟头,下面零散地积了灰,旁边单个的沙发上放着我粉蓝色的手提包,我心急火燎,跟小兔子似的跳着过去,顺便注意了一下落地时的声响。
  手机,我亲爱的手机立刻被我从包里掏出来,未接来电高达三位数,何雨轩何雨轩何雨轩……全是他打的,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最近的一通是一分钟前,只怪我把模式换成了无声,短信也有好几条,说会和我解释清楚,赶紧回去等等等等,我看得出他的认真紧迫。
  经过昨晚那惊恐的事件,我想寻求依赖的本性又蹿出来,差点想立刻给他打电话,又拉不下脸面,于是把模式调成震动,扔进衣服口袋,等它再次响起,我可以顺理成章地有个好借口回家去,怎么着我总不能跟着林锋之过。
  这么想着我突然回头,林锋之果真憔悴得不行,脸色黝黑,看起来虽然有点健康,我还是没法接受,你说当初天天让我YY成小受的弱男子突然形象大转变,搞得跟一个攻似的,我一时间能缓过劲来么。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我复杂的目光,他嘟哝了一声,好像想要翻身,结果这个地儿又没得充足的场所让他翻身,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将要从沙发上落下来,手机果真震动起来。
  他似乎自己也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我握着手机就冲到了隔壁的房间,貌似是厨房,因为我见到了菜板和菜刀,可是居然是陌生电话号码。
  我愉悦的心情立刻跌跌跌到谷底,接电话本来就压低着的声音,现在更显得有气无力,“喂,你好。”常常接电话,保持了这个一贯优良的习惯真好。
  “请问你是夏之槿小姐吗?我是华生公司的负责人郝孝,经过我们的慎重考虑,我公司将聘请您……”公事公办的口气叙述一件和他没什么特别关系,但是于我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实习期一个月,之后就能转入正式员工,工资待遇也会跟着提高……”
  我瞪着眼前明晃晃的菜刀,终于相信老天把这样一件好事儿栽到了我的脑袋上,“……请在下周周末之前准时来上班,可以吗?”他劈哩啪啦报了一堆,终于告了一段落,我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
  我猜测他现在可能已经让话筒离开了耳朵表面,赶紧不打扰人家,“好的好的,谢谢你了。”
  “我们诚挚欢迎您的加入,再见。”彻底的严肃严谨,跟自动应答的服务台差不多,不过没关系,我终于又有工作了呀。我都要跳起来,歌颂欢呼一番。
  “怎么?他要来接你?”我强劲的兴奋喜悦的心情被一盆水泼了一半,林锋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靠着门框站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觉得我从那条缝里见到了讥诮。
  我讪笑,“不是。”其他的话怎么都提不起劲来讲,比如那个房间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菜刀上系着的一个丑陋的中国结,“我怎么会在这里?”好吧,这是我最一头雾水的了。
  林锋之压根就不理我,一根竹竿似的摇摇晃晃从我眼前滑动,从柜子里掏出两个鸡蛋,打碎,“在这里很奇怪?”他声音和昨晚的很是不同,低沉晦涩,尖锐得不够力度。
  “废话,当然奇怪。”我绕着他走到旁边看着他侍弄早餐。
  “把你背回来的,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摇不醒。”他挑起眼角,眉梢含笑,脸色有点晕红,我又想起了里面的纯白房间,没话可讲。
  “那个……昨天那个死胖子是谁啊?”半晌,我没话找话,通常这种时候,我都只会把气氛弄僵,“和你没关系。”林锋之带了浓重的戾气讲出这句话,端了盘子放在餐桌上。
  我毫不客气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坐了下来,金黄色的蛋黄,嫩嫩的蛋白,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样子,可是这搭配真诡异,两个煎蛋,几片软软的肉松面包,加上……一瓶啤酒,怎么一大早的就是啤酒,我搞不懂了,“有没有牛奶,或者橙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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