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的东南

芜菁含笑推开玻璃门，走进红芜医馆，今天是星期天，没想到人还是不少，看样子姐姐有够忙的啊！
    一个看样子二十出头的身着粉白护士装的女孩子朝她走了过来，“请问这位小姐，你要看病吗？”然后伸手指了指拐角处，甜甜的微笑，“在那里挂号。”
    芜菁朝她笑着点了下头，突然很想恶作剧一下，顺着护士指的方向去挂号，打算给芜衣一个惊喜。
    捏着一张写着四十九号的纸条，排在长长的队伍中，芜菁忍不住咧开嘴偷偷的乐呵着，这样静静等着，想象芜衣一会见到她一脸吃惊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还挺刺激的，原来她爱捉弄人的习惯还没改彻底，不过她还要等多久啊？要是搁在以前呐，她哪会这么安静的等上两三个小时啊，准早跑没影了，要不就耍小性子了，看来时间是会改变一些事情的。
    红芜医馆，从医生到护士，都是清一色的女生。
    “四十八号”，一直站在芜菁前边的一对男女，进了屋。
    “下一个四十九号，做准备。”声音很清脆。
    芜菁心里有个小鼓在咚咚咚，也不知道芜衣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呢？明明是她自己想要闹这一出，来吓唬芜衣，事实却是她一直在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嘴角扬起，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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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白大褂的芜衣，十足的医生架势，两年前的她从红芜族里走出来，来到陌生的天罡，开了这家医馆。
    芜衣也不知道当初的选择对不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等到芜菁回来，她就可以在天罡有个家了。芜衣至今忘不掉那个满脸带血的小女孩眼里的绝望，梦中痛苦凄凉的喊叫。
    教芜衣医术的师傅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死了，自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着，无父无母，性子也变得很冷，直到五年前，遇到了芜菁，才慢慢温暖了她的心，芜菁已经融进她的生活，妹妹的称谓并不单单是那个法律上的定位，她真的把她看做亲妹妹，自己的亲人，她要保护她。
    三年了，芜菁走了三年了，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那和生活在自己周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那么，那个让她心疼的妹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还有那些药，她还在吃吗？
    “芜医生,芜医生。。”
    芜衣听到刚才进来的男人在叫她名字，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跑神了，她当的这个医生还真是不称职，她根本没听清楚之前病人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说，“你放心好了，大概过上两个来月，你的皮肤就会跟原来一样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芜衣面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是一对新婚夫妇。女人还真是倒霉，度蜜月的时候竟不小心出了车祸，整张脸要不是遇上了她，还真说不准会毁容。
    女人欲言又止，先盯着芜衣看上几眼，又转过头，看看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朝她点点头，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再度把视线坚定的投向芜衣，“芜医生，我相信你的医术，我的脸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芜衣每天都会听到很多类似这样的话，红芜医馆就是靠着对疤痕的独门秘方在天罡红起来的，她淡淡的笑了笑，礼节上的回应，“应该的。”
    “芜医生，我。。我是想说，可不可以顺便再把我的脸给改一下。嗯，我的意思是把眼角开一下，鼻梁垫高一点，下巴拉长一点，削减一点，颧骨磨一下。”女人声音变得像蚊子一般，低着头轻声说着，但是芜衣听得清清楚楚。
    芜衣没有再看女人，而是把视线抛向男人，“你都知道？”
    男人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没说话。
    女人说的，芜衣不是做不了，而是她早就答应过芜菁不会再给别人换脸，这样的事情女人也并不是个例，经常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还有一些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病，单纯的找她来整容，真是好笑，即便是换了一张皮，人的心是可以换的吗？芜衣几乎没有犹豫，依旧保持着职业的笑容，甚至比之前的更礼貌，更公式化，“对不起，潘小姐。我们这里不做这样的手术，如果您真是要做，还是找专门的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