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邪妃

第30章


雨来了,带着怒,夹着风,气势汹汹。
  雨一直在下着,这个春天不可能出现的天气如此诡异,就像洞中这两个酷似仇敌的男女,现在居然坐在一起看着外面的雨。洞内的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着,狂乱的舞动着燥人的心绪。
  “木鱼,柴还有多少?”
  “估计到不了天明。”
  “那食物呢?”
  “也不多了。”
  二人默默地继续看着火焰,时而望望洞外黑沉沉的天,那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了,天边闪烁着微微的红。
  “不要怕。”他忽然说,简单到只有三个字。一双有力的手臂略微迟疑了一瞬,竟把她拥入了怀里,雨凌没有挣扎,因为她明白他只是想安慰她,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喂,木鱼,关键时刻你还真像个男人。”她的声音少了那些刁蛮,也多了些什么。
  “呃?”他脸微微发黑,“平日我不是男人吗?”他的气息有些停滞,似乎很是不悦。
  “还真不好说。”其实,一个冷酷狭隘的男人,确实不应该算是男人。这轩辕澈失忆以后,倒是比原来可爱了许多,温柔绅士了许多,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吧,有些单纯,有些善良,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洞外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由远而近,山洞突然似那凋零的秋叶在风中颤动,尘土在洞中四散飞扬,一些碎石从洞口纷纷滚落,如嘈杂的乐章错杂纷乱。
  “泥石流!”雨凌惊呼,在这个山谷里,随时都会被泥石淹没。
  一切都那么快速,碎石在头上砸落,一只大手更快,为她击飞袭来的碎石,不顾那只手鲜血淋淋。他拉住她跑出山洞,一路向高地奔去。“跟上。”依旧是冷冷的两个字,手却炽热而坚定。
  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头上,脚下滚过,轩辕澈护住雨凌在前面一路奔去,顾不得看什么,更顾不得说。只知道现在他是一个男人,有一个他在乎的女人需要他来保护。天在摇,地在晃,石如雨,人仓皇。可是,雨凌却感觉那么安心,仿佛有了他,一切都不再可怕。山石在面前或飞或滚,却因为天地间的这个男人,可以为她遮挡,她居然很安心,居然想就这样永远做他身后的弱女子。
  天空传来一声尖锐霸气的啼鸣,一只苍鹰从空中划过,凌空搏风,威风凛凛.真有那“举翅云天近,回眸燕雀稀”的王者之风。它巨大的翅膀在乱石中翱翔,时而挥翅击飞来袭的石子,时而扇动起狂风,荡涤净些许烟尘,那对犀利的鹰眸如电般搜索着,终于,它看到了乱石追逐下的两个人,悠长尖啸一声,径直俯冲而下。须臾,苍鹰直冲入天,穿梭在阴霾的云层。背上多了两个狼狈不堪却互相依偎的两人。
  雨狂浇,风怒号,高空的阴寒如冰雪裹偕,衣早已湿透,瑟缩,颤抖,轩辕澈伸出双臂,把雨凌拥入怀中。穿越过暗黑的云层,穿越过山谷的尖峰,鹰儿落在一处优美的山庄,这就是叶问的地盘——念伊山庄。
  “鹰儿,谢谢你。”雨凌抚着它滑润的长羽,刚劲而有力。鹰儿微微侧着脑袋,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没有了搏击长空的凌厉,却像一个高傲的帝王宠爱地望着心爱的人儿。
  它用庞大的翅膀轻轻拍着雨凌的身体,就象一位久别的好友,再用骄傲的头轻触雨凌的脸颊,也许这是鹰族最高的礼仪吧。好一会儿,它震翅,在空中稍做盘旋,消逝于苍茫天际。
   “木鱼,回家。”该如何介绍这个不速之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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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卷:052   毒蛊惑残心]
  “喂,木鱼,还不走?”雨凌回眸,却见轩辕澈面色如纸,一抹猩红在嘴角悄然滑落,一颗一颗嫣红的血珠似苍凉的烛泪,竟有一种冷冷的死亡之魅。他忽然皱眉,手捂住心口。
  “哇!”又是一口鲜血,似那雨箭喷出,如残忍的血色彼岸之花绽放雨后。
  “木鱼。”雨凌飞步过去欲要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艰难地扶住身边的白色石柱,摇了几摇,似破败的落叶凋零在秋夜的寒风,却倔强凄美得叫她心痛。这一刻,冷酷的王爷似乎那么无助,却又那么倔强,强悍到以为他是一尊钢铁金刚。
  “不要靠近我。”转瞬换上那平素的冷漠神色,他转头,越过雨凌看向远方,冷得就象不曾相识,更不曾相濡以沫。
  “我扶你。”她再次上前,经历过生死,她不相信他如此绝情,无情。
  “走开!”他突然暴怒,狠狠推开奔向自己的女子,任由她无力的摔落在地,也任由自己的心因她再次抽痛。他的眼中升腾着一抹邪恶的妖红,跳跃如魔灵之火,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欲望,他奋力压制着自己,眼眸中迅速的黑红交替,如永夜与白昼的交战,邪恶而冷漠,痛在蔓延,无边,直到整个吞噬了他的神志。
  他砰然摔落,如扑火之蛾般悲壮。最后那一瞬间,他的黝黑双眸深情的望了雨凌一眼,嘴角依稀有着满足笑容。
  “他怎么了?”雨凌竟呆怔,错愕地看着陌生的轩辕澈,这一刻,他不似人,而是嗜血的魔。
  “凌儿,我的乖徒弟,你死到哪里去了?”一位白须老者健步如飞地奔出屋门,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双慈祥的黑眸狡黠的闪过一丝笑。“原来,原来,还给我拐回来个帅男人。”他思忖片刻,却又仰天大笑,“丫头,你的脾气我喜欢。爱,就拐回来。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给我造出一个乖孙孙呢?”
  “师傅!”雨凌跺脚,浅笑,却掩不住的心焦,“师傅,快快救他!如果他死了,就叫冰蚕给他陪葬。”
  “唉,女大不中留呀。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这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老毒物了。”他悲哀诉说,却也麻利的给轩辕澈把起了脉。
  “怎么样?”
  “他叫木鱼吗?现在可以给他改名,叫死鱼了。”叶问又在拈他的长须。
  “他必须要活着!”雨凌长翘美睫垂下,掩住了眸中的那丝忧伤,却瞬间扬起,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毕竟,他们一起走过了生死。可是这只是患难之交,仅此而已。她笑了,试图掩饰那眸中的晶莹。
  “他会死。看他全身,”叶问揭开轩辕澈的上衣,露出里面的斑斑青紫,“这些伤,是大小钝器砸过无数次留下的痕迹。他七经八脉,全都受损。你对他做什么了?”
  “他,他为我挡住了流石。”天知道,冲在前面的他为自己挡下了多少,她只记得好几次,他把她遮在身下,好几次,他利掌挥舞,把颗颗巨石化做粉末。
  “丫头,他本身内伤未愈,却盲目动用内力,已经心脉俱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丫头,这小子对你不错。”叶问脸上闪过一丝刻骨的忧愁,想当初自己的那个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抛下?
  “那,那他真没救了?”雨凌竭力控制住自己。她居然想为这个恶魔落下那晶莹珠泪。
  “这样就哭了?”叶问忽然饶有趣味的欣赏着美人落泪,这个强悍的丫头也有柔弱的一刻?
  “我哪有哭?只是风吹过的沙。”她慌忙揉眼,勉强勾了勾嘴角,却笑得那么凄凉。
  叶问手中拈起长须,“还有他的脑袋曾经受过重创,不过,最严重的是他似乎被人下了蛊,此蛊霸道无比,一经动了真情,就会不断喷血,心如刀绞,直到血枯竭而亡。他错在,动了情。”
  “动了情?为自己吗?”雨凌忽然心颤如琴弦,暖如潮,却随面前寂寥无有生气的男人化做冰。他,曾经的恶魔,恨自己入骨的恶魔?为自己动了情?
  “不对,他不会为我动情。”她想起他刚才的冷漠绝情的一推。
  “知道吗?中了这种蛊毒的人通常会嗜血,尤其是深爱之人的血。他也许只是想保护你。”叶问精明的眸早看出了她的疑惑,一切全明了,只有雨凌呆怔在原处。乱,好乱,一切都好乱。她要梳理一下。
  叶问同情地看着石化的徒儿,叹了口气,独自俯身,拽住轩辕澈的长腿,向庭院拖去,一路上丁丁咚咚又是响个不停,顾不得撞头还是撞腿了,反正他早晚是一个死人。要么,为情而亡;要么,绝情负义,被自己亲手杀死。他最恨那无爱之人,更不要说招惹了他的宝贝徒弟。可是,似乎,这宝贝丫头,是夜风的心上人啊,帮谁?不帮谁?或者,直接撞死他算了。他脸上满满的邪恶。可是,他不会这么做的,好戏看不成他会很难过的。
  “啊,师傅,你就不会抱他进去,要用拖的?”那丫头终于停止了思考。
  “要抱,你来抱。”叶问一想到叫自己抱男人,就浑身抖落了无数鸡皮疙瘩,自己的怀抱还有留给亲爱的那个她呢。
  “我凭什么要抱?”和他只是共生死的搭档,也许将来连朋友都做不成,或者根本就是仇敌,所以,对他不是情,而只是江湖之义。她郑重告诉自己,于是,索性不管,轻松跳入屋中,可心又依稀在痛。
  “死鱼,终于上床啦。”叶问把轩辕澈放到床上,走出门口,又退了回来,探头望着屋内一对璧人,“丫头,你男人叫木鱼是吧?这名字起得相当好啊。”今天,这脑袋撞墙的声音还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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