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爱斗气

梦中——
    “不——婧儿——”一个响亮的叫喊声传到邺诸婧的耳边。只有棂才叫她婧儿，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婧儿，回来，快回来，不要丢下我。”房珷棂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回响。
    邺诸婧看看眼前的房珷棂，他那么温柔，会叫出那么惨裂的声音吗？她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回想着，她是在动漫展之夜。蛇？她为棂挡了那条蛇，那么她是被蛇咬，现在，她在梦里，对，这是梦。
    “棂——你在哪里啊？”邺诸婧拼命向四周叫喊。
    同时，她离开了眼前的房珷棂，这里很冷，她要回去，不要留在这里。
    “婧儿——不要——快醒过来，婧儿——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不要你离开，不要啊——”房珷棂的悲痛声再度回响。
    “棂——告诉我，你在哪里？”邺诸婧蓦然转身，闭上眼麻木地往回跑，。
    不了，不要，她不嫁了，她不管那些好朋友，不管爸妈是不是依然恩爱，那是梦，不是这样子的。
    她拼命跑，再次越过一道红线，身上的旗袍变回她自己的衣服。
    一阵暖流向她冲来，包围着她全身——
    (o∪_∪o)(o∪_∪o)(o∪_∪o)(o∪_∪o)(o∪_∪o)(o∪_∪o)
    现实中——
    “Clear！”围在病床的护士们立时倒退一步，医生把心脏纤震器压在邺诸婧的胸膛上，借电流去剌激已经失去跳动能力的心脏。
    邺诸婧的身躯随着电流的剌激向上一弹，又跌回病床上。测量她脉搏与血压频率的心电图，上面的数字越变越小。
    “医生，病人的心电没反应。”
    “电流提升！”
    “提升完毕！”
    “Clear！”
    再一次电击邺诸婧的心脏，心跳数字依然降底。
    医生再做了电击数次，直到——
    嘟——心电图发出一声长长不断的声音。
    显示脉搏与血压频率的心电图，从上下跳动曲折线成了一条直线，数字归零。
    医生做了最后一次电击，心电图依然没有改变，正式放弃地宣布：“Sacrifice，死亡时间是20……”
    “不！婧儿，回来啊，不要丢下我——”
    房珷棂的情绪一度失控，把拽住他的人也全挣脱，扑上邺诸婧，这回无论什么人要把他拽走，他死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医生，救她，无论要多钱，都要救活，我愿意以我的命换她的命，救她！”房珷棂又冲向医生情绪再度失控，泪流浃脸。
    “房先生，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站在一旁，不敢离开，护士庄重地为邺诸婧上白布。
    “不，她还没死，不要盖着她，让她呼吸。”房珷棂推开护士，拿开白布，不肯接受现实，抱着邺诸婧不痛哭。
    忽然——嘟！嘟！嘟！心电图恢复跳动。
    邺诸婧的手指微微略动、肌肉张力增强、吞咽在喉咙间上下抽动。呼吸渐渐自主恢复，加重，紫绀也慢慢消退。
    “医生，快救她！”房珷棂看着那跳动的脉搏与血压频率，连忙什么都不顾，高喊医生。
    医生马上帮邺诸婧做检查，瞳孔由大变小，对光恢复反应。
    “脑组织功能开始恢复，心肺复苏迹象。快！继续抢救！”医生谢天谢地他没有离开，这是一个奇迹，他要把这奇迹写成事实。
    “医生，病人的生命力加强了。”护士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房先生，请移玉步！”医生再次取起心脏纤震器，命令护士重新调节电流，进行抢救。
    这回，房珷棂乖乖地离开邺诸婧，让医生抢救，他不敢多吭一声，慌怕打乱医护人员的抢救节凑。
    (o∪_∪o)(o∪_∪o)(o∪_∪o)(o∪_∪o)(o∪_∪o)(o∪_∪o)
    和熙的阳光洒满了病房，房间里布满了鲜花，感觉清新气爽，加上豪华的设装潢，要是不说穿，谁也猜不到这是病房。
    抢救成功之后，邺诸婧度过了危险时期，平稳地熟睡了一个睡上，没有出现状况。房珷棂伏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不放，也睡着了。
    “嗯……”好刺眼，邺诸婧提手挡着那刺眼的阳光。
    她微微的挪动惊醒了敏感的房珷棂，从浅睡中倏地坐直了身子。
    “婧儿？你醒了？我叫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房珷棂按下床头的呼叫键。
    “棂？这是哪里？”邺诸婧环看着四周。
    “这是医院，你知道吗？你睡了很久很久。”房珷棂走到床尾握着一个把手，把床头调高，让她半坐起来。
    “而你却是没有休息过，棂，过来让我看看。”邺诸婧张开手臂，迎接他的拥抱，她的手颤抖了，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心痛和虚弱的声线禁不住也跟着颤抖，“都憔悴成这样子了，一定很累了。”
    当她一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房珷棂，心里的飘忽都就得踏实。他脸的胡碴都长了，那一对黑眼圈都挂在他的眼上，宝石蓝的眼瞳依然是那温柔地看着她。她心痛啊，不禁泪眼涟洏。
    “婧儿？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房珷棂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棂，对不起，是我害你这么累。”邺诸婧哭得更激动。
    “傻瓜，没事，我不累，一切都是为你，所以我不累。不要哭了，也不用向我道歉，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和‘谢谢’可言，只有‘应该’。如果被袭击的人是你，我也义无返顾地扑上前为你挡，所以我是不会向你说‘谢谢’的。”
    这就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也是房珷棂想要的模式，一切都是因为互相之间的默契而产生的“理所当然”，是彼此同有的共鸣，是对彼此无私付出和收获拥有。
    “棂，我明白了，以后我不跟你说‘谢谢’，也不跟你说‘对不起’，我要什么我直接说，你要什么我无条件为你。是不是这样子？”
    “对！就是这样。”房珷棂坐在她的床边拥她入怀，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
    “棂，我现在是做梦吗？”邺诸婧靠在他的怀内，远眺窗外的蓝天。
    “这是现实，痛吗？”房珷棂恶作剧地在邺诸婧脸上一捏。
    “啊！痛，是现实了。”邺诸婧拨开房珷棂的手，她相信这是事实。
    咯！咯！房门被敲响了。
    “医生来了，让医生帮你做个检查，我去打能电话，很快回来。”
    房珷棂离开了几步，讲完电话再回到她身边。
    “医生，她还好吧？”
    “嗯，一切都正常，邺小姐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一点稀粥之类的。等一下我开个药方，吃完东西之后，我叫护士给你送药来。”医生在病历上做记录。
    “谢谢医生！”二人异口同声地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说完带着护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