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鸾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叫若儿逐渐生出了害怕和恐惧。
从未有任何一刻让他入现在这般心里慌乱过。
她不知道宋鸾为何会带给她这样大的压迫感,但她知道无论有多大的压迫,她都应该要坚持挺住。
只有挺住了,所有的一切才会变得好起来。
不论是她自己,还是眼前这些人,甚至是金玉莲,只有她挺住了,这些人才能得到救赎。
可现在的若儿一点都不明白,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她是那样的渺小,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其实不管她是不是可以挺住了,都救不了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
“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
宋鸾依旧笑看着若儿,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
这样的她在若儿看来就好像是从未吃过苦的九天仙女。
所以她的心里对宋鸾便多了一分鄙夷和奚落,连带着最开始对宋鸾的好感全部都没有了。
“大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苦,也不知道在你看来太守大人是不是真的无法饶恕,我是不是一定要给出一个来到这里的合理解释,但是有一个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和清楚。”
若儿看着宋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宋鸾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冲着若儿点点头,客气的开口道:“ 你说!”
“ 一个人之所以会变坏,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也绝对不是生来就坏的。”若儿说着说着,声音已经逐渐的小了下去。
宋鸾听着这样的话语,不禁扬唇一笑。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给金玉莲洗白吗?”宋鸾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落在人的耳朵里刚刚好。
所有人的眼神在这一刻变换了模样,大家看向若儿的眼神都变得非常不友善起来了。
人都是这样,不管跟一个人之前的关系有多好,可是当那个人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说了自己不喜欢的话语,那么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就不会得到任何的好态度了。
尽管之前的每一天若儿在地牢里都跟大家相处的很好很好,可是若是她这一刻是要给金玉莲洗白的, 那么这地牢的人都不会在对她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好感。
或许只要她给出肯定的答复或者说是直接点点头什么的,大家就会直接生吞活剥了她。
没有人想要让她成为大家的敌人,也没有人想要看着她点头或者给出肯定的回答。
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也都充满了小心翼翼,
警惕她会成为自己的呃敌人,小心翼翼的期待着她可以给出否定的回答。
“洗白?这是不存在的事情,金玉莲是洗不白的,她已经自黑的体无完肤了,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下她了!”若儿苦笑着开口。
她说的未必就是实话,但是却是大家都希望听到的话语,
于是一瞬间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友善起来了。
只有宋鸾看向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复杂,还是那样的晦涩不明。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骗过宋鸾,但是她知道眼下想要成事,就只能这样说话。
她是有心机的,只是这份心机没有人知道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你可以跟我坦白你跟金玉莲真正的关系了吗?”还以为这个插曲过去了,这个话题也就不存在了。
谁知道不过一小会儿,宋鸾就又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就是单纯的一个金玉莲身边的小侍女呢?为何一定要怀疑我这样怀疑我那样呢?”
若儿差点被宋鸾逼疯了,现在不得不出口怼了宋鸾。
但是宋鸾却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既然在若儿姑娘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那么我现在也就权当你们真的是那样的一个关系吧!”宋鸾还是笑而不语,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足以让人想入非非的。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值得被人推敲的,而地牢里的这些姑娘们也没有让她失望,真的是对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推敲。
眼下看着她一直追着若儿追问跟金玉莲的关系,而若儿百般不愿意回答,好几个姑娘也就都不悦了神情。
大家看向若儿的时候眼神变得不再单纯,甚至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若儿姑娘,你就跟这位大人说一说吧,虽然我们大家都是很相信你的,但是这位大人不相信,所以还是希望你可以跟这位大人解释一下!”
那个说话的姑娘一脸的冰冷,这一刻她好像也是特别不相信若儿的。
若儿的心里微微的难受了一下,她想这个世界果然是无情的,这些人也果然都是无情的。
只是不管这些人多么的无情,说到底他们都是可怜的。
若不是因为金玉莲的缘故,他们今日也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满身的狼狈
明明每个人都是如花一般的好姑娘,就是因为在人群中被金玉莲多看了一眼……
一想到这里,若儿之前满心的不悦和怨恨也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笑着看向宋鸾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
她看起来好像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但是眼波处却又流淌出了满满的难以启齿和悲伤。
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她希望用自己悲伤的眼神来劝宋鸾打消继续追问的念头。
她以为她一定是可以成功的,可是宋鸾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不是正常的事情,
看着她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啊,你说吧!”
一句你说吧,彻底的让若儿的心思绝望了。
她盯着宋鸾看了许久许久,苦涩的笑了一声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我甚至还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很可惜……”
若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神情更是悲伤的无以复加。
难受的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再度开口道:“只是我一只都不是一个可以安分守己,见死不救的人,看到你们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受苦,我多次出言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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