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竟是我自己

    “你猜我知不知道。”黄三苦翻了个白眼，冲种子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显然是他也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东西。
    伶依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将花盆递给两个人。
    花盆当中嫩叶很是翠绿，当中的生机即便与外界的那些绿植比较起来也不逊色半分。
    在这种生命气息的蔓延下，三个人的精神不知是精神作用亦或者真的是有用的原因，也变得略微精神了一些，原本的倦意一扫而空。
    “我感觉我在这种气息的加持一下更加年轻了一些啊。”黄三苦赞叹。
    黄三苦来的时候是背着脸盆大的聚灵石来的，就算是天道寺身上也有一块聚灵石，只有黄三苦的三分之一大，同样是伶依交给天道寺的。
    天道寺也点头，就算是他也能感觉到一股不稳定的生命气息在周围游荡，在这种感觉下面，天道寺也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延缓速度更加慢了。
    几个人走进屋中，全都在打量着这种子，这种子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这种生命气息是可以蔓延的，他们两个人一个生命无多，还有一人同样年迈，对这枚种子都很眼热。
    “他是直接扎根并且生根发芽的，我所见过的全部植物都没有这样的速度。”伶依道。
    之前他曾经去过梦瑶的小屋，那个时候的梦瑶还不是药理学的大师，在她研究各种各样植物的时候伶依也在旁边看过。
    听梦瑶讲，生长速度最快的种子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哪里像这个种子一样，落地便生根发芽。
    伶依心念一动，想起了梦瑶，天色已经昏暗，伶依不想打扰梦瑶的休息，所以准备明天再进行打算。
    “两位前辈，我们今晚就守着这枚种子吧，等到明天我带你们去问一下梦瑶，也就是当今的诛铭汇第四席蝴蝶。”伶依道。
    “噢，我认识那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的草药学是真的扎实，即便是我也追不上。”黄三苦惊讶，在几年之前他曾经见过梦瑶，那个时候的他生命无多，然而手中炼制丹药的材料还差一些，所以便托人，最后从梦瑶这里买回来的，在此过程当中他与梦瑶稍微交流了一些有关草药学的知识，他从梦瑶这里学到了很多药理知识，然梦瑶也从他这里学来了很多的炼丹知识。
    之前的梦瑶炼制的一般都是药散，药效并不那样完整，况且也不好携带与服用。
    想要把草药炼制成丹药，不仅仅是过程，这当中涉及到了许多手法的问题，而且还需要一些丹方，不然即便炼制成丹，也很有可能是废丹，这些事情都是梦瑶向黄三苦请教过来的。
    然而梦瑶对丹药这方面并不是那样有天赋，虽然可以炼制成丹，但丹药的质量确实是差那么一些的。
    黄三苦想来也挺怀念的，他挺看好梦瑶这个孩子的。
    忽然，黄三苦有感，“对了，不如这样如何，我在当中给你说个媒，不知道梦瑶这小丫头究竟有没有家室，我做媒人，让你们两个深入了解了解，毕竟我和她也算熟识。”
    伶依苦笑了一下，道:“三苦前辈，难道你不知道梦瑶已经有了家室吗？”
    “啊哈，我已经挺长时间没见过她了……”黄三苦摸了摸鼻子，苦笑起来。为了缓解尴尬，他又道:“到底是哪个人？能配上那小丫头啊？这小丫头也算是一方天才了。”
    “噢，是我。”伶依淡然道。
    “噗！”天道寺在一旁静静地品茶，听到伶依说完之后一口茶突然就喷了出来，“咳咳咳！好家伙，我说你怎么说叫她出来，人家就过来呢，原来你下手这么快啊。”
    伶依笑了笑，心中泛起一丝思念，想想的话，他也算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小丫头了。
    伶依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容，心道若是梦瑶知道自己在心中叫她小丫头的话或许会闹脾气呢。
    这一夜三个人就守在花盆这里，一整晚的时间过去了，三个人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再次过程当中，这一枚种子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原本翠绿的叶子更加的鲜艳，这一抹绿色更加的令人神往。
    “我感觉在这里坐一晚上，加上聚灵石的加持，生命力只损失了三分之一。”黄三苦发呆，他已经吃过许多的延年益寿的丹药的，有很多次都是在即将死亡的一段时间吃的，所以更能感受到生命流逝的速度，原本在聚灵石的作用之下。他的生命流逝速度会变成原本速度的的三分之二，现在有了种子，就变成三分之一了。
    若是再将生命活性降低到最低的话，黄三苦觉得，自己再撑四十年达到两百岁没有问题。
    天道寺虽然一百四十岁，但是他很是气盛，虽说无法精准的说出增益是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生命力同样得到的延缓。
    伶依更不用说了，他感觉不到……他只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以及……这叶子怎么这么绿啊。
    这种子生根发芽之后，叶子说不出来的绿，这种绿就仿佛会吸收光芒一样，若是长时间一直看着这叶子的话，周围的一切都会变成黑色，只有叶子的绿色在脑海中浮现，闭上眼睛也能依稀感觉到。
    太阳慢慢升起来，已经快要来到冬天，太阳升的很晚，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梦瑶已经做好了饭并已经吃完了饭，为了不打扰她们进食，伶依决定再稍微等一等，等到他们吃完了饭再做决定。
    伶依也在这段时间和天道寺两人吃了饭。
    虽然说早饭是天家尽心尽力做的，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吃多少，也没有怎么仔细认真吃，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一枚种子之上，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猜测，但这种子关乎甚大，就算与这生命力无关，它让博士甚至愿意派出那么多九级异能者过来就足以说出他对这东西的重视了。
    而且那一日，黄三苦说了，他碰到了英雄，英雄也达到了九级七段异能者，只不过根基很不稳，但黄三苦想要将他留下很困难，所以只斩掉一位九级异能者，剩下便只能放英雄逃跑了。
    一想到曾经组织的人变成了他人的傀儡，伶依的心中就有些可悲，同时他也有些恐惧，因为至今都没有搞明白，博士究竟是将他人说服成这样，还是捉住之后改造完才变成这样的。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但如果是后者……
    伶依深深地叹了口气，拨通了手中电话。
    大约四五声后，电话那头有人接通了。
    “阿依！”这是梦瑶的声音，听声音来说很是激动，“是想我了吗？”
    梦瑶嘻嘻笑着，随便点开了视频通话。
    视频当中的梦瑶是躺在粉色的床上的，一头淡紫色长发几乎将整张床垫覆盖，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看样子似乎刚刚被吵醒一样。
    梦瑶并没有起床气，在之前她都是睡清醒梦的，在梦中她可以感受外界的世界，同时也可以控制梦境，算是休眠，但外界的她始终是清醒的，所以根本不存在起床气一说。
    现在的梦瑶拜托了嗜睡的诅咒，可以不需要清醒梦了，刚刚的她就是因为被突然手机铃声叫醒所以才接通那样慢的，若是清醒梦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飞起来接通了。
    一股温馨自伶依心中而起，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梦瑶，伶依问道:“刚睡醒吗？”
    “嗯！”梦瑶甜甜一笑，天稍微有些冷了，梦瑶也换上了一件可爱的加厚的粉色秋衣，配上这可爱的表情，很是让人心动。
    “梦瑶，你有时间吗？可以来京城天家一趟吗？或者是回去找你。”伶依看了看黄三苦与天道寺。
    伶依并不是很想离开京城，毕竟在这里他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地家与玄家伶依还没有去，玄家不用说，但是地家听天道寺说，最近这段时间地家鬼鬼祟祟的，而且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不然也不会在天家八段的老祖坐化的时候那么嚣张了。
    “给我半天时间！马上到！”
    说话的并不是梦瑶，突破间梦瑶的手机就抢了过去，江月破门而入，在她的身后探头探脑的千岁。
    随后白素也从门那里走了进来，一脸恬静，都带着几分苦笑。
    “好热闹啊，那你们一起过来吧。”伶依想了想，道。
    家中这些人每个人都是绝巅峰战斗力，前提是首先排除掉千岁。毕竟她是后来者，但她的修炼速度绝对不比其他几个人慢。
    至于伶依让她们全部过来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想给她们介绍一下欧阳硕，虽然感觉过程可能会挺尴尬的，但总不能不介绍不是。
    说起来伶依也感觉自己犯下了挺多感情债的，光是松山市那边，便有一个冷儿了。
    冷儿是个好姑娘，伶依同样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想便可以决定的，伶依打算这一次全部说开。
    想到这里，伶依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戏台上的老将军，身上插满了旗子。
    况且这要到最后的决战了，伶依想大喊一句:“等到这次打完，我们便回去结婚！”
    看着伶依脸上奇怪的表情，梦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虽然有几分不满但是更多是无奈。
    千岁也似乎察觉到伶依表情上面的波动，于是一脸疑惑的道:“老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情债？”
    “俩……”伶依表情抽搐，但是并没有隐瞒。
    千岁嘴角抽搐，江月默不作声，梦瑶扶额，对视了一眼，道:“好吧好吧，虽然已经猜到了……”
    她们都是通情达理的好姑娘，伶依知道，无论哪一个可以娶到都是三生有幸，他也知道自己挺对不起她们的，但是话都赶到这里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就知道……”千岁嘟着嘴，虽然不满，但是并没有抱怨。
    梦瑶有些哀怨，从床上爬起来，趴到江月身后，下巴抵在江月的头顶道:“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两个人了，不然我们可真的要生气了！”
    江月苦笑，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后来者，况且能够和伶依在一起已经很幸运了，更不会强求他什么。
    电话那头，只有白素躲得远远的，看着其他几个人，眼神很复杂，但是藏的非常的深，当中不仅仅是有羡慕，有祝福，还有一些失落。
    这表情被梦瑶清楚的捕捉到了，一瞬间，梦瑶便从江月身边弹了起来，将白素拉了过来，道：“既然你还有两个的话就不差这个了，小白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以后也要像对待我们一样对她哦，但凡有那么一点偏心我就打你听到没有！”
    “阿这……”伶依大惊，虽然他也知道白素的想法，但梦瑶这样多少有些强买强卖了。
    不等伶依说什么，梦瑶便光速把电话给挂断了。
    在伶依身边，有两个人大呼精彩，虽然他们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刚刚那绝对是一场大戏了。
    但是两个人都很识相，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虽然年龄已经很大了，但是八卦起来谁又会管年龄呢。
    伶依看着手机当中的通讯录，给欧阳硕发了一条消息，叫她来京城，同时也大致说明了一下原因，与情况。
    欧阳硕接到消息又喜又惊，有些担心见到其他几女，但是在伶依的安慰之下也算是放下了心来，决定来到这里。
    当然，来的过程黄三苦亲自发话，让一位九级五段异能者带她。
    伶依看着手机，一咬牙一跺脚，给冷儿也发了一条信息。
    “冷儿……”
    消息刚发过去，电话便打来了，伶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一声呼喊。
    “伶依！”声音梨花带雨，她没有叫伶依小丑，而是叫了伶依的名字，她没想到，这一别便是一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当中，她给伶依拨通了将近上千次的电话，然而给她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关机，她曾问过佳维卿，但是却只得到了佳维卿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那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都碎了，她觉得伶依伶依遭遇了不测，她记起了好多，同时也忘记了好多，她忘记了自己夜半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伶依听到这嘶哑的声音，心中升起一丝酸楚，轻声道：“小冷儿……笑一笑，这一次我来接你来了，再也不会突然不理你了。”
    “！”冷儿呆住了，她没想伶依居然会这样说。
    “只是……我的家中已经不止一位……”伶依有些犹豫，又有些迟疑。
    “我不在乎！”电话那一头的冷儿梨花带雨，丝毫没有犹豫便回答了出来，毕竟都如此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我在京城天家，你……”
    伶依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琐碎的穿衣服的声音，冷儿的声音带着哽咽，看样子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她很果决，“等我！”
    没有丝毫犹豫，冷儿的态度便决定了一切。
    莜汐慕就坐在冷儿不远处，她的脸上带着欣慰，她是由衷的为冷儿感到开心，这段时间她为了冷儿也算是操碎了心，看着冷儿伤心，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今天冷儿笑了，她头一次见到冷儿笑的这样开心。原本她还对伶依有些不满，竟然让她的女儿哭的这样伤心，但是看到冷儿这样，她觉得自己稍微有些钻牛角尖了。
    “冷儿，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莜汐慕笑着。
    然而……
    “轰！”的一声，莜汐慕表情僵住了，冷儿确实没有忘记锁门，但这个力道……
    “唉，女大不中留啊。”
    伶依坐在沙发上，心中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了下来，这是他的心结，然而就在刚刚，他的心结彻底打通了，这一刻，伶依的心放的很是平静，在这一瞬间，伶依感觉自己当仿佛触摸到了什么一样，无欲无求的。
    一旁的黄三苦与天道寺看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因为到了他们这个级别都看了出来，伶依这是进到了突破的阶段了。
    两人默不作声，互相打了个手势，随后推开门退了出来。
    伶依的九级九段异能并不圆满，只能说圆满了一半，只是境界达到了而已，半只身子迈进去了，然而这一次伶依解开了心结，彻底的放弃了心中一些杂念，让他真正的触摸到了九级九段的世界。
    因为先前半只身子已经进去了，所以接下来的突破过程很是顺利，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伶依的身体便受到了洗礼，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九级九段的异能者，真正的登临绝巅。
    伶依睁开眼，他似乎可以看到身饿自己身边游离的各种原子与分子，真正达到这个高度伶依才知道，九级九段之前皆为蝼蚁，哪怕是半步九级九段，伶依都感觉自己可以弹指一挥间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