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仔细思索一番,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世子妃去查。世子去调查目标太明显了。太子如今也需要协助。”皇后决定改变策略。
南景臣担心明若华遇见危险:“我两边都可兼顾。”
“既是皇后相信臣妇,那此事我去。”明若华也认为皇后思虑的更周全,自己去的确是比南景臣去调查来的更好一些。
再者,明若华也已经在让明月楼之兄弟,开始调查小公主的事。
贸然要南景臣参与其中,反而不太方便。
“如此,那就这么说了。小公主的事情就麻烦你了,皇上现在神志不清,若是知道自己下了那个命令让小公主遭遇危险,怕是会后悔不已。”皇后一想起这,心就跟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
明若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发觉皇后知道的,比她以为中的还要更多。也是,皇后若是一般角色,也不能在后宫多年,屹立不倒。
皇帝不管是宠爱哪个妃子,对皇后的敬重,多年来一直不曾减少。
皇后安排妥帖后,头疼就去歇着了。
卫书洛想单独找南景臣,他对明若华抱歉道:“你暂且在这里等一下,我和世子有事情说。”
明若华颔首,应下随后离开殿内。
明若华一出来,就见阳光洒落下来,金色的光笼罩了她一身,莫名的她感觉或许是个好兆头。
之前的阴霾,一定会被一扫而空。
屋内檀香缥缈,两人说到了边疆现在的情况。
“玄昶国正在蠢蠢欲动,似随时会出兵。你看看这个。”卫书洛拿出一份秘奏,侍从从他手中接过,再递给南景臣。
南景臣打开一看,随后轻轻合上。
“你似乎不好奇?”卫书洛自己第一回看到的时候,可比南景臣不淡定多了。
他这模样,好似对秘奏内的内容,早就知道似的。
“边疆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太子你是才看到奏折的?”南景臣眉头紧锁,这些奏折,是被压了多久才被送入宫内的?
这其中又是谁在“压”这些秘奏呢。
穆将军之前不在京都,七王爷的势力以前也不明显,暗中一定有人在帮助他们,不然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把人渗透得什么深。
南景臣缓缓叹气,他甚至后悔自己参这浑水中了。
早知道就和明若华离开京都,去江州过他们的小日子好了。
卫书洛不由苦涩一笑:“之前父皇忌惮你,看来是有原因,奏折不到父皇不知道边疆情况,可是你却没有奏折也知道边疆情况。”
南景臣无奈苦笑,在这样的时候,卫书洛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只能是说,他们本能的对皇权有某种天然的捍卫。
“太子殿下这是在忌惮什么吗?是我宣王府做了什么,让太子觉得危险?”南景臣心里憋着一股气,面上冷着一层寒霜。
“如果说全然不,你也不会相信吧。”卫书洛对南景臣坦诚。
“殿下到是坦陈。我可以肯定的是,宣王府不会做对不起皇家的事。”南景臣说的是皇家,而不是说皇上。
也就是不管将来皇帝是谁,只要是皇帝,宣王府都不会做出叛逆的事。
“皇家?不管谁是皇帝吗?不管是不是明君?”卫书洛反问。
他想知道南景臣对他和对卫书陌的态度。
“在我心中,太子殿下是将来最适合的圣上人选。”南景臣也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个时候藏着掖着反而没意思。
卫书洛看了南景臣许久,四目相对之间,彼此似在确定对方话里的真诚度。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
屋外的明若华,越过窗户见两人一直在对视却不说话意识到事情严重,她着急在外面来回走了几步。
“小姐,要不进去看看?”明彩悄声问。
明若华摇头:“男人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她心里着急,可是她认为进去不是明智之举。
明若华抬头看了看天闭着眼睛,感受日光落在她脸上,不多久耳边出现南景臣的声音:“回府吧。”
她睁开眼,南景臣的手已经落在她眉前,为他挡着日光。
“我就是想晒太阳,你却挡着了。”明若华娇嗔。
南景臣的手从
两人把心里话开诚布公说出来,反而少了不少的芥蒂,南景臣提醒:“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健康,还有百姓的安宁。”
卫书洛继续装扮成甚至有些混沌的模样,七王爷在御书房见南景臣和卫书洛一块出现时心生不满,却恭敬的跟卫书洛行礼:“太子殿下。”
“都是自家兄弟,今日奏折很多,七弟怕是要辛苦了。”卫书洛说完‘咳咳’咳嗽两声。
他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
听见卫书洛咳嗽,卫书陌嘴角下意识露出一抹得意。
那得意虽转瞬即逝,却也被南景臣精准的捕捉到了,当然同时还有卫书洛,他余光也看出了卫书陌的得意。
穆严和玄昶国的大军,在边疆会和,卫书洛不能轻举妄动,特别是在皇帝神志不清的时候,贸然的激怒卫书陌只可能让他的计划加速。
这对他们来说格外不利。
南景臣打量卫书陌,发现他也正在打量卫书洛,他们兄弟两在暗中较劲。
卫书陌顺手拿出,卫书洛昨日在自己寝殿内,批阅的一部分文件,发现里面一切条理都格外清晰。
“哪里客气,都是应当做的。父皇病重我们协助父皇,这是我们做儿臣的应当做的。”卫书陌面上对卫书洛很客气,心里却嘀咕他为何能神志清晰。
按照道士的说法,应该现在的卫书洛应该是昏迷不醒。
人这般清醒的站定在这里就算了,批阅的东西,还全然是一个正常人,卫书陌严重怀疑那道士是在欺瞒自己。
卫书陌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面上极力的隐忍,不想让自己的不快,表漏出来。
“七弟看着我做甚?”卫书洛直迎上卫书陌的目光。
适才,卫书陌趁机打量自己昨天批阅的闻见,卫书洛看得清楚,现在属于明知故问。
卫书陌没想到他问的会这么直接。
一时间有些尴尬,他赶紧转移话题:“听闻太子哥哥生病了,我瞧着好像神采奕奕啊。”
他的语气酸酸的。
一方面是想打听原因,一方面是客气的敷衍恭维。
“神采奕奕?哈哈。七弟说笑了啊,我哪里神采奕奕,不是萎靡不振就好了,其实我的确是有些困倦,最近感觉头脑不清晰,好在有李太医。再者父皇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允许自己倒下。”
卫书洛回答得很真诚,话语间还轻轻拍打了卫书陌的肩膀。
两人一副兄弟亲深的样子。
南景臣在一侧整理今日卫书洛要看的东西,一大叠,怕是就算是看一整天也未必会看完。
“臣弟会多向太子哥哥学习的。”卫书陌格外诚恳,说到这里,突然卫书陌突然看向南景臣,面色不悦:“世子来这里,怕是不妥。”
“他是跟着我一起来这里的,没有什么不妥?”卫书洛语气有些重,仿佛不允许有任何人,说出让南景臣不痛快的话。
卫书陌有些尴尬:“既是和太子哥哥一块来的,自然是没有问题。”
在御书房出来后,卫书陌一跨出门槛,真个人就冷了脸,他直接前往炼丹房,在那找到了玄昶国道士。
一进去就劈头盖脸,压低声音责备:“为何太子状态只是稍许虚弱,整个人头脑很清晰!”
“这不可能!除非是太子对他心仪女子没有了兴趣,亦或者有人给解毒了。”道士对自己的丹药很有信心。
“看来是有人解毒了,李太医回来了,没想到在解毒方面,李太医也是一把手。”卫书陌很失落。
在御书房的时候,处处受制太子。
这个感觉非常不爽。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让他半疯癫,永远无法恢复!”卫书陌对道士冷言冷语,丝毫不敬重。
道士哪里受得了他的冷眼,嘴角异歪,奸邪提醒:“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王爷还请放尊重了。”
卫书陌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还需要道士的配合:“行,尊重可以。可是不要忘记了,你最重要的事情。”
“放心,皇上或不了多久了。”道士高兴得八字胡微微颤抖。
只要皇帝死了,道士就可给玄昶国立功了。
他心里鄙视卫书陌,心中腹诽:你当我是你的棋子,哼,殊不知你才是我玄昶国的棋子!
二人心中各怀鬼胎。
道士似想起什么,连忙提醒:“那个李太医,很坏事,你最好是想办法处理了,不然皇帝很可能就会如同太子一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就好起来了。”
卫书陌发觉他竟然有一点点期待,皇帝当真会好起来。
道士看出他的迟疑,冷声道:“怎么,你这个时候想做孝子?你做的那些事,若是被皇帝知道,你脑袋够掉八百回的了!”
卫书陌不由打了个冷颤。
道士说得不假,现在他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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