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定缘

第18章


陈欣平的心疼啊,“箐箐…”
  柳箐箐一使劲,轻易的使自己的手从陈欣平手里脱出来,“箐箐受不起。箐箐现在是下人,二少爷不怕被人瞧见了,辱没了二少爷的名声么?”
  陈欣平无奈的苦笑,“你赶快回去吧。再这样看雪看下去,明天,恐怕这树林里就多了个雪人了,”说道这里,陈欣平瞥了瞥柳箐箐头上的金钗,“而且头上还插着支凤头金钗。”
  这家伙的讽刺总是那么不遗余力么?柳箐箐负气的脱下貂裘,扔回到陈欣平的怀里,“二少爷还是收回吧。若是我披着这个回去,难保明天又被人冤枉我偷主子的东西。”说罢,扭头就走,却不想被陈欣平抓住了胳膊。
  “你今天惹怒了灵儿。她已经叫人收拾你的东西让你去住柴房呢。有这貂裘,你可以暖和些。”
  柳箐箐轻蔑的白了陈欣平一眼,这男人现在怎么这么懦弱了?就这么由着那个恶毒的女人胡作非为?!
  她从陈欣平手里拽出自己的胳膊,决然的转身离去,冷冷的扔下三个字,“不需要!”
  看着柳箐箐走远的背影,陈欣平扯着嘴角浅笑,“这丫头!还真拧!”
  其实,今天是陈欣平撺掇初善灵叫柳箐箐来的。不为别的,只为能看她一眼。只因柳箐箐被贬为下人以后,他已有很久都瞧不见她。瞧不见柳箐箐,他的心就空落落的。幸好今天初善灵因为拿到那支金钗有兴致羞辱她,那么陈欣平恰好可以借用这个机会了。
  只是当他看见柳箐箐明显清瘦又不施脂粉的清丽脸庞之后,很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可他对自己那种冲动一忍再忍,才没有在初善灵面前露出马脚。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是时机还未到,只能这样看看她,确定她还安然无恙。
  现在还在非常时期,一切还得小心。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父亲的事情。这件事的大部分已经明朗。眼看也就要了结了。
  唉,他还要等多久才能再将心爱的女人重新拥到怀里呢?他快要等不了了!
  原来与相爱的人不能时时相守是这样的难过,烦躁,不安,担心!怪不得那时候白昭那小子要死要活的!
  柳箐箐回到平时住的屋子,几个姐妹,包括墨荷在内,都定定的看着她。柳箐箐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了。其实,她本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了。不过是几件粗布衣衫,还是墨荷穿过的,再有就是那只鸽子了。
  柳箐箐拿起包袱,跟姐妹们话别。几个姐妹都低头不说话。还是墨荷跟柳箐箐最亲近,“姐姐,我先陪你过去。帮你收拾收拾。”
  柳箐箐点头,打开房门时,却有些吃惊。厨房的那些老婆子们都在门口,手上拿着些被褥。柳箐箐看着为首的一个,失声问道,“李妈妈,您这是做什么?”
  那李妈妈说道,“没什么。你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我们这些下人们也不好给你出头争什么。那柴房里实在冷,又不能燃火炉,只能给姑娘拿来些被褥,把那床给姑娘铺暖和些。”
  一时间,那几个姐妹也同声说道,“是啊,被褥我们也有一些用不到的。都给箐箐拿去吧。”
  柳箐箐感动的几乎落泪,“箐箐何德何能,受到大家这般厚爱。”
  那李妈妈又说,“你平时多劳多干,经常顾怜我们几个老婆子,大冬天的抢着帮我们洗衣洗菜。老婆子们心里都清楚的。以前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还得请箐箐姑娘多担待呐。”
  柳箐箐扶着李妈妈的手,“李妈妈说哪里话,箐箐蒙大家的照顾才有今日啊!”
  李妈妈抹了抹眼泪,“不提那些伤心的了。来,我们都跟着箐箐姑娘去柴房收拾收拾吧。”一行人拥着柳箐箐来到柴房。大家齐动手,不一会儿,就将柴房收拾得干净利落。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柳箐箐失眠了。
  她在想。在想今天陈欣平树林里的举动到底是什么目的。自己不是已经因为父亲的事情被贬为晋南侯府的下人了吗?况且在初善灵的房间里他对自己的决绝,与初善灵的粘腻温存,应该已经足以说明陈欣平现在和初善灵的关系已经变得很不一般,而且这样的不一般很有可能会继续发展下去。可为什么偏偏他又跟着自己到树林里呢?言辞举止之中透着十足的关怀。巧合?还是…有意?或者,他不过是想从自己的身上找便宜报复自己的父亲?若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如此绕弯?自己不过一个弱女子,霸王硬上弓不是来得更容易些?
  想了半天,柳箐箐想得头已经疼了,仍然没有答案。她握着脖子上的金锁。唉,金锁还在,上面的誓言也还在,只是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也许,她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算了,不想了,先睡吧,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忽然,柴房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动,恍惚间,门口似有人影在晃动。“谁?!”柳箐箐瞬间头发已经发乍。不,不止头发,全身的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躲到床角,把被子挡在身前,似乎那柔软的被子已经成了可以保护她的盔甲。
  “箐箐,别怕,是我!”说话间人影已闪在柳箐箐面前。
  借着暗淡的月光,柳箐箐才看清那人的脸,意外得说话有些口吃,“秦…秦…秦铮?!”
  秦铮走到床前,伸手将柳箐箐拉到近前,低头细细的凝视着她,任眼神中的温柔放肆的奔涌,“箐箐,你瘦了。”
  久别再见的冲动已经再难压抑,秦铮一下子将柳箐箐拥在怀中,双臂紧箍,仿佛这样就可以永远保护心爱的女人再不受任何伤害。
  他抬起了柳箐箐的手,而那双手已经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秦铮忍不住张口怒骂,“陈欣平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能这样对你?!”
  柳箐箐一时手足无措,但头脑尚清醒,“秦…秦…大哥,你放开我说话好些。”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秦铮也已不再是柳府的护院,柳箐箐觉得这样的称呼对秦铮公平些。
  秦铮的双眸因着柳箐箐的对自己称呼的改变透出惊异的欣喜。他缓缓的放开柳箐箐,柳箐箐快速的穿起外衣,“秦大哥,外面重兵把守,你怎么进来的?”
  秦铮冷哧,脸上是不屑一顾的神情,“重兵?你指那些饭桶么?”
  柳箐箐笑笑,“我倒忘了,秦大哥武艺高超的。对了,秦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铮呆了一下,“墨荷没告诉你么?今天我在街上碰到她,是她跟我说了你的状况。从你刚才踏出房门那一刻,我就已经来了。”
  柳箐箐神色有些黯然,“今天发生很多事,许是墨荷忘记了。秦大哥没有回扬州么?”
  秦铮一向冷俊的脸在月光下却闪现出分外柔和的笑容,“我听从了你的安排。在京城里开了个小营生。我…一直在等你的信鸽。”秦铮瞥见了窗台前的鸽子,声音柔得可以抓出水来,“鸽子,你一直带着?”
  “是,幸好有它陪我,我还不至于太闷。”
  “为什么不放飞它来找我?”
  “不需要。箐箐现在还挺好。”
  “挺好?!陈欣平这个混帐都已经这样对你了!难道他先前对你的好都是假的么?!”秦铮的声音里透着狠戾,背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月色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背上暴起的条条青筋。
  柳箐箐踱到窗边,“秦大哥,据说是我爹害得平哥父母坐牢,而我不相信。这件事还没查清之前,平哥这么对我也是无可厚非。我不走,也是想等事情水落石出。若真的是我父亲所为,也算是我替父亲赎罪了吧。”
  秦铮厉声低喝,“这一切完全是你父亲自己一手操纵!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欣平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
  柳箐箐吃惊的轻掩住嘴,“这么说真的是我爹?”
  秦铮一愣,刚刚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柳箐箐突然发了疯似的指着秦铮喝道,“你都知道,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是不是整个柳府只有我不知道!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柳箐箐不怕嚷。因为这间柴房是整个侯府里最偏辟的地方。晚上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秦铮面露痛苦之色,低声说,“不,确切的说,在扬州柳府里面,只有我知道这件事。但是,箐箐,我对天发誓,我不是有意瞒你。我也真的没有参与,我也没想到你爹会利用你!我原以为他对抗的是朝廷,所以我才不以为意的!”
  听完秦铮的话,柳箐箐已是神情呆滞,傻傻的反复念叨,“真的是我爹?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突然柳箐箐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寒气,不说话了。她想起了初善灵曾经向她炫耀过的那把锁!
  听母亲说,那一对锁是当初晋南侯府找了巧匠打造好之后,派人送了其中一只到扬州柳府。另外一只,一直留在晋南侯府,也就是说,陈欣平身上的那把锁是柳府的任何人从来也没见过的!
  既然锁是一对,父母肯定也想当然的认为他们的锁该是一模一样的。从挂上金锁的那天开始,母亲不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吗?
  而自己的这把锁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也从没给任何外人看过,那么初善灵又怎么可能将这锁的特征仿造得惟妙惟肖?能解释通的答案只有一个,打造那把仿造锁的人只能是他——她的父亲,柳怀裕!
  这是真的!是真的了!
  事情的真相得到了证实!而这个证实对柳箐箐来说却实在太过残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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