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的女人

第19章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
  彩云守在我的床边。
  这里看起来像是客栈,呵呵,又是客栈!看来鹰亲王不把我毁个彻底,是不会死了他那条心的!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浑身酸痛。
  想起昨夜的那一场春梦───那真的是梦吗?还是现实?
  是梦吧!
  我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如果梦里那个无争郎真的存在,他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客栈里!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伟大的鹰亲王而已!
  那个温柔体贴的无争郎真的存在过吗?
  我不知不觉流下泪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姐!”彩云惊慌地道:“小姐你别怕,昨天晚上鹰亲王爷───”
  “彩云!”我大声喝道:“以后别再提这个人!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我泪流满面地捂住嘴痛哭失声。
  “可是,昨晚───”彩云还想再说。
  我制止她道:“别再提了!对谁也别再提昨晚的事!”
  在客栈休息到中午,我才在彩云的搀扶下离开。
  回到家里,被父亲好一顿骂。
  我在“香客来茶楼”与鹰亲王耳鬓厮磨、后又被鹰亲王抱着走进“回头笑客栈”的事,昨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金翅城!
  他的目的不正是这样吗?让我身败名裂。呵呵,可我不是早就已经身败名裂了吗?还在乎什么呢?只是为什么心口还是这么痛呢?
  我安静地站在那里,父亲的斥骂声已经入不了我的耳,我的神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第十章 我又怀孕了
第十章 我又怀孕了
  我再次醒来时,躺在自己闺房中的床上,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全都在我房里,彩云跪在地上一脸自责。
  “怎么了?”我看了彩云一眼,向父母亲问道。
  父亲没好气地长叹一声,转过脸去;母亲拿起衣袖抹起眼泪来;大哥也叹口气,低下头。
  大嫂采芹看了他们一眼,到我床边来坐下,道:“嫣儿,你───”她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我见他们个个表情凝重,便疑惑地道:“我怎么了?”
  大嫂叹口气,道:“你───有孕了!”
  这三个字有如晴天霹雳,让我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是一个多月前,在鹰亲王府的那一次!
  我说不出话来,也再没有人说一个字。
  良久,父亲才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根本无法思考。
  父亲见我不出声,便又道:“唉,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好好儿想想吧!”
  好几天,我茶饭不思。
  只一次,便又怀孕了!是老天爷在玩我吗?
  若说此次与怀着悦风的那次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怀着悦风的时候,我是希望生他出来的,为着对他父亲的那么一种特殊的感觉。可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一个,我却想过要拿掉他!
  但小悦风稚气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禁为肚子里的这一个孩子而难过!他若得以生存,以后也会像悦风一样可爱吧!
  我真的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或死吗?仅仅因为他错投在了我的身体里?
  这种折磨令我几天下来,便形销骨瘦犹如重病之人。
  父母看了于心不忍,就派大哥前来询问我的决定。
  我看着大哥,问:“如果我要生下这个孩子,爹娘会同意吗?”
  大哥沉默了一下,道:“或者咱们把悦风的事儿告诉爹、故技重施的话,那么他可能会同意吧!”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不同意呢?到时你跟大嫂怎么办?”
  大哥闷声不吭地低着头。
  “你去跟爹娘说,让我再想想吧!”我疲倦地靠回床上。
  第三天,大哥陪着父亲和母亲到了兰轩。
  母亲看我憔悴的模样,禁不住泪如雨下,道:“儿啊,爹娘也是为人父母的人,怎会不知道你心里的痛苦!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好好儿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惊讶地望向父亲,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让步。
  父亲叹息道:“你们当真以为爹老眼昏花吗?风儿除了笑起来与咱们端木家的人有几分相似,那眉眼活脱脱儿就是鹰亲王的模样!你们以为爹为何不许你们带风儿出去?就是怕惹出麻烦来呀!唉,你也是命苦!那个时候,鹰亲王来提亲的时候,你就该答应的!弄成现在这个情形,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我感动道:“爹,娘,女儿不苦!女儿只要能在爹娘身边尽孝,又有大哥对我百般照顾,女儿不苦!”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三个月后,金翅城进入了寒冬。
  金翅城地处西北,地势又较高,所以春、夏、秋三季都很短,冬天特别漫长,每年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才会停,四月才会放暖。
  四月的时候,我已经要临盆了,而其它几个月都可以用厚厚的衣物遮掩住突起的腹部。
  一整个冬天,我都待在兰轩称病不出,除了我们大房这边的人,其他人均不知情。
  到了三月中旬,父亲说我身体一直不见好转,要把我送到城外百里的静慈庵去住些日子,吸些神明的香火气,看能不能好些。
  于是母亲、彩云陪着我去了“静慈庵”。
  我们实际并没有去静慈庵,而是去了我的“梨花别院”,在那里一直待到孩子满月才回到城东的端木家。
  回到家,一群人见我们手抱婴孩,皆好奇、猜疑不已。
  母亲便告诉众人,我的病情在一个月前都还没有起色,直到她在山边的小径上捡到这个婴孩带回静慈庵去交给我抚养后,我的精神才一天天好起来。她在神前求了支卦,卦上说我要收这个孩子做义子,日后才能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否则就会一病不起、玉殒香消。
  众人听了都半信半疑,直到父亲开口,才平息了各人的议论。
  “既然这孩子是上天所赐,就只管带着吧!反正咱们端木家也不差多一张嘴吃饭。嫣儿虽名义上收他为义子,但倒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去也不好听,以后就以姑侄相称吧!再者说,她年纪轻,又哪里会照顾孩子?就把这孩子留在大房这边,交给夫人照看,流枫、采芹也搭把手,别让你们娘累着!”
  “是!”大哥、大嫂齐声应道。
  又休养了一个月,我便再度开始打理铺子里的生意,前几个月可把父亲累坏了。
  二哥流喆如今越发精明干练,很多时候都抢大哥的风头,有几次还把大哥捅下的篓子给及时补救了。大哥自知不如他,也别无他法,只在心里颓丧。
  二娘王氏因着两个儿子都替她争气,在宅子里说话也大声了起来,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她经常在母亲的面前说些夹枪带棒的话,加上父亲又顾惜着二房那边,母亲只能默默忍受,便常常地犯心口疼。
  我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出一个主意,把二哥支到饶平城去。
  “什么?要喆儿去饶平城?”二娘不满地当着父亲大叫。
  父亲也略带思索地看着我。
  二哥流喆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我笑看二娘,道:“二娘您别急,听我说嘛!原本我也不想叫二哥去这么远的地方,来回一趟都得要一个多月呢!可饶平那边没个自家人照看实在是不行呀!前两年我倒是有几个可信的人,可这日子一久,我又不去那边巡视,人哪有见了银子不眼红的?这就少不免地被人家从账面儿里黑咱们的钱了。唉,我这几天才查看了饶平那边捎过来的账本,有些数目不清不楚的,大约有两三万两银子了!”
  “什么?两三万两银子?”二娘惊叫起来,骂道:“这些杀千刀的!咱们家花银子雇他们,他们就算是贪也不该黑成这样呀!”
  父亲也皱紧了眉头。
  我看了大哥一眼,道:“原本这么大的事儿,我应该叫大哥去的!可这一去没有个一年半载只怕回不来,悦风又还小,实在是......而且二哥这几年也越见老练、成熟,该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饶平虽远,可那边的生意却比咱们京里的少不了多少!也是瞧二哥这两年在京里看管四五个铺子、都做得有模有样,我才敢叫二哥去,不然妹妹我也不放心呀!毕竟那可都是妹妹我一手一脚创下来的基业呢!呵呵......”
  一番吹捧、倚重的话叫二哥面色欣喜了起来,连声道:“嫣儿说笑了,为兄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跟着爹和妹妹打打下手罢了!”
  二娘见自己的儿子露了脸,也是喜不自胜,连喝茶的动作也越发优雅了起来。
  我笑道:“二哥不必过谦,都是自家人,小妹是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二哥去了饶平,切记不可操之过急,毕竟咱们已有近两年没去照管过了,恐防逼虎跳墙,一切还得按步就班、慢慢来!先别令人生疑,嗯......就只当你是在京中被我们大房这边逼迫,不得已才去的饶平,这样或会容易找出下手之处!”
  二哥点头道:“谢妹妹指点,为兄知道了!只是如此便要委屈妹妹你们这边了!”
  父亲一直未曾开口,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用意,但却也并不阻止,想来对大哥这个嫡长子还是有些盼望的。
  就这样,我顺利地把二哥流喆从京城调去数百里外的饶平城,让大哥重新有了被父亲看重的机会。
  至于鹰亲王,我已不再去想他,这么多次的教训,已令我实实在在地看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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