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朝中最得宠妃子的弟弟,一个是苏贵妃的人,在朝中也担任着不大不小的官职,就这么明面上看起来两人的地位确实是不相上下。
悦妃比苏贵妃还要高贵一些,毕竟她是生下了皇长子的妃子,如果皇后一直无所出的话,那她的儿子就是未来的皇帝。
王仁这在官场中已经游刃有余多年,不可能连这点软件都没有,但是他却宁愿选择苏宇而不选择顾景寒,这当中一定有蹊跷。
“虽然是个愣头青,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那顾景寒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凡有一点不正当的东西在他眼前,他都要像猫见了老鼠一样,统统都铲除。我若是去巴结讨好他,那就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了。”
王仁冷笑一声,低头又是喝了一口酒。
顾景寒听见这么说,又看见他就无奈的举动,想来他是曾经有打过要巴结自己的念头,可是因为从外人那里打听到了自己的性格,所以也打消了心中那亲近的念头。
“顾景寒这条路既然走不成了,咱们也休要提他,大人难道还想继续走苏宇这条路不成?”他听王仁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他继续要去巴结苏宇的话,那就当中可就要牵扯到苏家那一边的人去了。皇上让他出来是调查谢家老儿那些学子官员干的龌龊事,如果歪打正着把苏家那边的人给揪出来,还真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眼下也只有这样而已,刚才我听你说的那些话,心知你已经有了几分见解,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王仁将他到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眼睛里已经是闪着十足的信任。
顾景寒又是别过了头,好像没有自信一样摆了摆手:“我不过是在外面听见别人说苏宇的闲话比较多,所以才奉劝大人离那小子远一些罢了。如果苏宇那小子对大人态度好些,我就去替大人做说客。谁知道他竟对大人这般无礼,那我就是生了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动他了。”
他低头是吃着饭,佯装有心无力。
“既然有心要替我做说客,那就是上门走一遭也无妨。苏宇就喜欢你这种年轻力壮的人,我可是听说了,他现在正在到处找着功夫厉害的江湖人,想必是跟顾景寒的那一次切磋大败让他颜面尽失,正在四处找人替他报仇。”
王仁将手踹进了袖子里,身子微微向后仰着眯了眯眼睛,闪出了一股诡异的光。
“江湖人哪里能比的过御林军的副统领,他怕是在大海捞针了。而且那功夫不济的人一定打不过顾景寒,功夫好的人也绝对不会去得罪官家的武将。”
顾景寒没想到苏宇居然脑子拐不过弯来了,想借刀杀人可以,但在江湖中寻人,那就等于是在羊圈里找出一只凶猛的羊来对付狼。
“我看你这身板健硕得很,想必也是练过几手功夫的吧。”王仁的手轻轻的搭在了顾景寒的肩膀上,清楚地感受到了他那一身健壮肌肉。
“小的时候我体弱多病是拜过几个师傅,可那都是强身健体的功夫,在苏宇面前都是三脚猫,又怎么能让他看得上呢?大人,你这可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呀。”顾景寒耸了耸肩,别开身子,有意无意的是将王仁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
都怪那小吏的衣服实在是太过窄小了,他穿起来这一身壮硕身材都是表露无遗,要是有件宽大的衣服,他也不至于这么显眼。
“刚才我要摔酒杯的时候,你那阻挡我的动作可是快的很,稳稳当当的就抓住了我的手腕,那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这可不是三脚猫功夫的人能够做得到的。”王仁眼睛里已经是透着一抹怀疑而审视的光,嘴角微微勾起。
顾景寒心中一怔,没想到刚刚自己那么个无心之举,居然已经是惹来的王仁的怀疑。
刚刚阻拦他摔酒杯的动作,自己确实是又快又准,而且抓住他的手腕之后,直接还是将他钉在了空中,那酒杯里的酒确实没有洒出一滴来。
“只有常年习武的人才能做到那么文档,而且你拦着我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收力,这是下意识才会有的举动。可见你的功夫不但是从小练的,还每日都没有停过。”
王仁的手又是搭载了顾景寒的肩膀上,这一次他还重重的捏了几下,感受到了那铁打般的肌肉是如何的强健壮硕。
功夫可以隐藏,但是这常年锻炼的身材可隐藏不了,有这样强健身体的人,你说他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那无疑就是在谦虚而已。
顾景寒哽了哽喉,心知自己再也隐瞒不了了,如果再说出推辞的话,那就是有心不想替亡人办事,这一桌酒席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王大人的意思是,真的要我到苏服走一趟?”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里已经是露出了一点点的怯懦,他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害怕。
“不用去苏府,那小子已经是瞒着他那老子爹娘在外面买了私宅,养了一堆娇妻美妾,我带你到那个地方去一趟就是。”王仁眼睛里是露出了笑意眉眼,弯弯的如一只得逞了的猫。
顾景寒心中一动,他可不能去见苏羽,否则自己这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但是他现在也不能拒绝王仁,否则他就会惊动苏家那边的牛鬼蛇神,谢家老儿这边的贪官污吏,他也没办法通通网罗在手里。到时候他没有办法跟皇上交代,也辜负了姐姐对他的期望。
“今天这天色有点晚了,苏宇肯定又在他那私宅里醉生梦死,现在叫你去,他也没办法真正试探出你的武功,说不定等酒醒了之后还会赖账。”王仁听见了外面打更的报响,现在已经是子时。
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夫不比苏宇高强的话,那也就绝对不会是顾景寒的对手,那他就是将这个人送去巴结,那也是白送。
“明天午时,在这个地方见面,我带你去见苏宇。今天晚上我就先写一封帖子送去给他,到了明天午时的时候,他就算是喝的烂醉也该醒了。”
王仁自言自语说到眼睛里得以的光,已经是不加掩饰地完全暴露了出来。
不管这年轻人明天能不能在苏宇面前展露身手,他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万一苏宇再不领情,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谄媚下去,正好也死了这条心。
顾景寒看见她那得意的笑脸,心知,现在无论怎么劝说,都已经没有用了。他低头喝了一口酒,此时此刻这久在他的口里也是别人的万分的苦涩。
等到明天的时候,那小吏已经酒醒了,也要按照规矩到他公务的部门去报番。他这身衣服也得归还给人家,总不能到了明天午时的时候,他又去别人的公务部上将别人拎出来抢衣服吧。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在今天晚上做成那谢家老儿的官员,他一定要摸出个七七八八来,否则醉一晚上,弟兄们就白辛苦一趟了。
“大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去亲近谢家那边的人吗?”顾景寒一边吃着一边说,看上去就像自己随便提议了那么一句。
如果是无心之言的话,他就不会引来王仁的注意,而且现在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会说话,懂点局势,会点功夫的武夫。
这样的自己是不存在任何威胁的。
“谢家人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还有什么好巴结的,如果是不小心被连累了,那我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呢。”王仁冷哼几声,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是阴沉下来。
顾景寒停下了筷子,眼珠子是微微闪动了一下,怎么写家就岌岌可危了呢?皇上根本就没有想要废后的心思呀。
“可是现在还有大把人去讨好谢家啊,如果不是我官位太低,还巴不得想方设法弄点银子送给谢家人呢。别说是谢谢家人了,就是讨好谢家家主一个学生,那都是别人盼不来好事。”
那些谢家门生都在六部的各个岗位上各司其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些小的都有大的照应着,跟他们同级别的人相比那是高上一头,所有的人都会选择巴结谢家的门生。
“瞧你这点见识,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这只能看见眼前三步,却看不到眼前十步开外的东西。”王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顾景寒挠了挠头,抱拳道:“下官确实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望大人能多多提一点,不然我还真就蒙在鼓里,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谢家如今是根深蒂固,根本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皇上也不用秘密的让他出来做这偷偷摸摸打探的事情。
他所收集到的那些官员罪证都只是一面之词而已,如果想要真将谢家的那些门生官员一网打尽,还需要收集更多的人证物证,否则那谢家仁出来作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真就扳不倒他们。
满朝文武对谢家也都是心怀着几分感激跟佩服,朝臣如果有那么一两个站出来给谢叶家说话,其余的官员也会跟风去保谢家,皇上就处于一个非常为难的地步,反而成了一个不仁不义的昏君。
顾景寒忽然之间就明白了皇上对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他的身边只有自己能够足以信任了。
像这种事情,但凡走漏了一点风声给谢家,皇上的心思被他们知道。谢家反击起来,还不知道要在朝中掀起怎么样的滔天巨浪来。
而且这一场滔天巨浪所卷入的人只有皇上而已,只要皇上这一朝落败,谢家便是水涨船高,下次在要扳倒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已经打草惊蛇,谢家的人会更加的小心谨慎,难以抓住他们的把柄。
顾景寒额头上不禁是冒出了点冷汗,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皇上交给他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艰难的任务。
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是个吃软饭的草包。如果有一句话说的不对,或者一个眼神出卖了自己,那他跟皇上可就全都完了。
“只要谢家那太后还在位置上,就一定会保住那谢家皇后。那太后也是姓谢的,只要皇后有了一丝被废的危险,她就会马上站出来反对!”
王仁见他那紧张兮兮而又有些疑惑的模样,也是开声缓缓提点着他。
“皇上正值壮年,正是要大展宏图的时候,巴不得甩掉太后的控制。说不定皇上会连太后也一起收拾了,到时候谢家便是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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